《联手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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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手干票大的-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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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萱萱连那种老式竹梯都没爬过呢,抓着绳子扭了半天才终于爬上去。
    太子抱怨了句“笨死了”,又跟风筝似的直接向着墙的另一边跃了下去。不但稳稳落地,还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邵萱萱当然是不敢跳的,这么高的墙,跳下去肯定不死也骨折了!
    她当然还是要靠绳梯。
    这一路巡逻的禁卫极多,邵萱萱好几次都差点给发现了,最后的那道宫墙实在是太高了,绳梯接了两张才勉强差个两米,光往下看就觉得头昏眼花了。
    邵萱萱看着底下的太子求饶:“我能不能就在这儿等你啊?”
    大不了来巡逻的时候她就趴墙头上装死呢,这儿又没什么红外线检测,应该发现不了吧?
    太子直接拽着绳梯,三两下直接跃了上来:“你下不下去?”
    邵萱萱腿肚子直哆嗦:“太……太高了。”
    太子猛地抓住她肩膀,将人掀了下去。
    邵萱萱第一次这样清晰得感觉到自己在快速下坠,失重的恐惧感震慑得她一个字也喊不出来,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墙头上的少年不断远去。
    他的背后就是大片大片的星空,又璀璨又孤独,而风声在她耳畔肆虐,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撕碎了。
    我快要死了!
    邵萱萱脑海里再一次冒出这样清晰的念头,远去的少年却突然又开始逼近了,先是模糊的一个轮廓,然后就是清晰的苍白脸庞。
    他下坠得比她要快得多,掠过她身侧时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带得她更快地往下掉落。
    她以为他是想把自己直接砸死在地上——然后坠落陡然停止了。
    邵萱萱紧紧地抱着他绕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不住地喘息,身侧头顶的高墙陡峭得像是悬崖,星空也遥远冰凉。
    而她还在呼吸,还活着。
    “原来你真不会功夫。”少年太子的声音揶揄着响起,将她放倒在地上,“瞧你吓得那样,还能走吗?”
    邵萱萱大口呼吸着,茫然地看着他。
    太子扯了扯嘴角,把手伸向她:“这里可不安全,有禁卫巡逻的。”
    邵萱萱盯着那只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她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去握住。

☆、第十二回宵禁

出了宫门,邵萱萱才知这个地方夜里居然还有宵禁。
    各条大街都被栅栏封住,不时有更夫和巡逻的守卫经过。太子拽着她左穿右转,很快绕进了一处立街巷中。
    街巷交界处仍旧是是栅栏封道。太子脚下不停,左右一看没人,直接踏着边上的矮墙翻了过去。看这自若的神情,熟练的动作,想来经常在这附近走动。
    邵萱萱一时觉得这种行为特别不皇家美少年,一时又觉得连半夜爬个墙都不行的话,贵族达人做得也挺没意思的。
    巷中不少窗户透着光,隐约有人声传来。
    太子拉着她走了一程,突然跃上楼门紧闭的二层的游廊,倚着美人靠坐下来。
    邵萱萱小心翼翼坐得不大安稳,栏杆外面就是巷子,常有巡逻的经过,里面的人影和人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就敢怎么坐下来呢?
    太子却瞅着认认真真地瞅住了窗上透出的那些影子——屋内人影憧憧,起码有十来个人,光听着那声儿,大部分还都是男子,偶尔有一两声女子声音起落,也并不张扬,似乎在行什么酒令。
    邵萱萱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罚酒、罚酒”的呼声倒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另外就是一些称呼名了,什么“李侍郎”、“魏贤弟”——十几个人围着桌子就这么喝喝酒、念叨来念叨去的,折腾到她屁股都坐酸了也没罢休的意思。
    看不出来,这些古人还都是桌游爱好者来的,就可惜节奏实在太慢了,瞧得人直想打哈欠。
    她忍不住小声问太子:“你不去玩呀?”
    来都来了,看着也不像那种灯红酒绿、黄(和谐)赌(和谐)毒(和谐)盛行的地方,不去玩一把?
    太子斜了她一眼:“你知道他们在玩什么?”
    邵萱萱表情有点尴尬:“……那个,喝酒吧?”
    太子一副了然表情,不屑地“哼”了一声。
    屋内又是一声欢呼,接着便是嘻嘻哈哈的笑声和一个男子有些尴尬地声音:“怎么又是我,都知娘子定是偏心!”
    那被称作都知娘子的,登时就是一声娇斥……一直闹到二更鼓尽,才陆续散场。
    太子拉着邵萱萱上了屋顶,在暗处坐了下来。那位都知娘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下楼送这些客人出门。
    邵萱萱伸着脖子看,只模糊看到她衣帽下半张精致的面孔。迎来送往间,虽然都算恪守礼节,但和良家女子做派总有些不同。
    况且,有好几个客人留宿了呢。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邵萱萱怜悯地轻了口气,转过头,却见太子的目光还跟着那些离去的客人。
    “你瞧见灯笼上的字没有?”
    邵萱萱“啊”了一声,太子白了她一眼:“那些灯笼上,可都明晃晃写着‘齐’字。”
    邵萱萱心跳蓦然漏了一拍。
    太子拉着她跃下游廊,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其中一人的马车。
    邵萱萱记得刚才的都知娘子唤他“李侍郎”,四十来岁年纪,笑声洪亮,酒量很好。太子留意的,却是悬在车夫身旁的那只小小灯笼。
    邵萱萱这回看仔细了,上面确实写了个繁体的“齐”字,制式素雅古朴,在暗夜里十分的醒目。
    他们一路行去,虽然遇上几拨巡夜的守卫和更夫,并不曾被阻拦。
    太子的声音有些阴冷:“天子脚下,仗着一个‘齐’字就敢这样肆无忌惮,当真嚣张得很。”
    邵萱萱哪里敢接话,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
    李侍郎家距离其实并不算太远,过了三道栅栏就被轿夫抬着进去了,木质的大门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太子低头看向邵萱萱:“你现在明白,齐王权势多大了?”
    邵萱萱懵懂地抬头看向他。
    太子吁了口气,耐心解释道:“你虽然是穿越来的,这具身体却是他派来刺杀我的——连吴有德都是他的眼线,要是被他发现你现在跟我上了一条船,可就没有你活命的机会了。”
    他要是肯好好说话不威胁人的话,邵萱萱倒是很想表扬一句终于能好好用“我”字自称了。
    成天“孤”来“孤”去的,听着就很晦气。
    可他说你跟我站在一条船上,说吴有德曾经想杀她灭口……邵萱萱憋着气,愤愤腹诽:谁跟你一条船上的!
    我要是能跑路,肯定跟你不共戴天才对!
    不过……邵萱萱在心里颠来倒去琢磨了半天,觉得他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齐王对自己是不少危险因素的啊。
    太子虽然成天欺负人,好歹没有说他是妖怪也没觉得自己是失心疯。
    她要是跑去找齐王——按吴有德和那个蒙面女孩的说法,那肯定得装成那位聂姑娘才比较好。
    邵萱萱觉得自己是属于那种没什么表演天赋的人,再说齐王虽然帅,讲话太文绉绉,说的大部分东西都听不懂,听得懂的那些又太教条主义。
    就跟只漂亮花瓶似的,美则美矣,却不能拿来当饭碗盛饭吃。
    她现在还在生存线上挣扎呢,哪儿有空洗瓶子养花。
    要是坦白……好吧,她觉得太子应当是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物接受度比较高的人,遇上别人还真不定会怎么样。
    邵萱萱最终问出的话是:“你都知道吴有德是坏人了,怎么不直接抓他呀?”
    太子给“坏人”两字震慑了一下,这种分类也是简单粗暴啊,对自己有害的就是坏人!
    于求生来说,倒是挺精准的。

☆、第十三回破晓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时要躲避巡逻的守卫和更夫。
    太子的身手还是很好的,拎着她上房梁也如履平地,一点都不娇弱。
    邵萱萱趁着夜深人静拍马屁:“殿下,您真是文武双全喔!
    太子斜眼看她:“怎么个双全法,说来听听?”
    邵萱萱干咳一声,学着张舜的语气道:“功夫好,文采好呀!我都听张舜说了,临水阁外的题字都是您写的呢,十四岁时候就能写这么好,现在一定书法大成了吧!”
    太子没应声,邵萱萱再接再厉:“什么时候给我也写个签名,哎呀好荣耀。”
    回应他的,是太子不轻不重地一个暴栗。
    邵萱萱捂住脑门,觉得太子似乎并不是很开心——真是少年心,海底针!
    宫门紧闭,天风掠过树梢,颇有几分苍凉寂寥的感觉。
    太子负手远望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往回走,邵萱萱赶紧跟上:“殿下殿下,咱们不回去了?”
    长街尽头栅栏封路,拐角过去有深巷,再往前又是栅栏。
    太子有时自顾自跃过去,要她自己爬,有时也拉她一把,两人耽搁了半天,才走到通往皇城外的大道上。
    邵萱萱心跳有点儿快,艾玛太子您不是想学电视剧里那些不学无术的王孙公子,带个小太监就去游历江湖吧?
    太子继续却又一次改了道,往西边行去。
    邵萱萱捶捶腿,认命地继续跟上。
    钻了大半天巷子,爬了不知多少座栅栏,眼前霍然开朗,居然是一大片湖水。因为宵禁,水上一点儿灯火也无,只码头边泊着几艘画舫和舢板。
    太子在岸边青石上坐了下来,邵萱萱四下张望了会,也抱着胳膊找了块石头坐下——她胆子小,又怕冷,寻的地方既避风又离栅栏近。
    若有巡逻队伍经过,几步就能躲进去。
    太子只瞅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望着暗沉沉的水面发呆。
    邵萱萱觉得他晚上是有些不对劲的,但他不说,她当然是不敢问的。
    入秋后的夜风刮得人脸颊生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听到了四更鼓的声音,邵萱萱困得都快流眼泪了,哆嗦着打了个哈欠,拍死了好几只不怕冷的蚊子。
    那些电视剧里的少男少女们,夜里到了小河边就能看到荷花灯、孔明灯,庸俗点的还能看到接客的花船和姑娘。就算在深山野湖里,也会突然无声无息冒出大群大群的萤火虫绕着主角飞啊飞的。
    这儿连个月亮都没有!
    星星倒是挺亮的,可月亮上半夜就沉下去了!
    湖面上就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声蛤(和谐)蟆叫,一两条鱼儿吐泡,还有就是蚊子的天下了……
    太子装逼兮兮地在风口上坐了会,起身招呼她回去。
    邵萱萱困得都快人事不知了,哪里听得到他的话。太子无奈,只得走近来拉她。
    他走到邵萱萱身边才发现,这丫头找的地方果然得天独厚,因为背风,又有“肉”,周围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蚊子。
    嗡嗡嗡,嗡嗡嗡嗡。
    邵萱萱居然就这么顶着满头包睡过去了。
    太子狠狠地捏住她鼻子:“起来,你看看你的脸!”
    邵萱萱朦胧着睁开眼睛,恰好又有只蚊子飞到她脸颊上,太子“啪”就一巴掌招呼上去了。那蚊子显然在她别的部位喝饱了血,身毁魂消的瞬间还留了一大滩血。
    邵萱萱彻底清醒了,瞪着太子,摸了摸自己又疼又痒的脸——他居然打女人的脸!还打出血来了!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我爸爸都没打过我!我妈妈都没打过我!我爷爷都没打过我……”等等咆哮着的台词。
    太子给她那看到鬼一样的表情逗得笑了下,放缓声音道:“走了。”
    邵萱萱委屈地摸着脸:“你干嘛打我脸……”她觉得不但疼,还特别痒,跟被针扎了一样,一个肿包接一个肿包的。
    邵萱萱的目光落到了脑袋上的发簪:……不会还拿簪子扎我了吧,这个小变态!
    就是在电视剧里,也只有恶毒的女反派才会做这种事情呀!
    回去的路上,栅栏内的很多酒肆私娼也都关门了,更显得寂静寥落。
    四面宫墙高耸在夜幕之中,太子率先提气跃了上去,再放下软梯,接邵萱萱下去。邵萱萱仰头看着高墙和他,小腿发痒,很想扭头狂奔逃走算了,可想起他上墙那个轻轻松松的模样,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抓着绳子往上爬。
    爬到一半的时候,有守城士兵沿着墙角转过来,邵萱萱整个人都僵硬了,太子皱了皱眉,拽着梯子直接跃入墙内。
    邵萱萱蓦然被拉起,捂紧了嘴巴才没惊叫出声,整个人像货物一样被拉了进来。
    过墙的时候脑门磕在了墙石上,再次往下坠落的时候她简直不知要护住哪里了。
    太子面无表情地把人接住,然后“啪”一声把她扔到了地上。
    邵萱萱“嗷”的嚎了一声,半天才挣扎起来。
    她忍不住嘀咕:“你不总是这样啊,我……我好歹陪你逛了这么久!我又不是什么东西,我……我没哪儿得罪你呀,你怎么总欺负我!你是人我也是人,我们老家那,从来就没有男人会打女人的,打女人,那是没出息的男人才干的事情,要被嘲笑,被鄙视……”
    在太子越来越阴沉的眼神注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的意思是,做人得爱好和平。”
    太子冷笑:“接着说。”
    邵萱萱抿紧了嘴巴,半晌才道:“你要是对我好一点儿,我肯定也会对你好的。”
    太子愣了一下,很快沉下脸:“你一个被通缉的刺客,还敢提要求,孤对你不好又如何,你还想报复不成?”
    邵萱萱赶紧摇头,太子说了声“量你也不敢”,拽着她往通训门方向行去。
    踏入春熙宫的瞬间,正好第一声五更鼓被敲响。太子回身望向城楼方向,晨光未起,更多的鼓楼依次擂响,接着,便是宫门、城门依次开启的声音。
    邵萱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壮阔而古朴的报晓方式,睁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仿佛真的看到听到了日光撕破云层,破晓绽放的声音。

☆、第十四回文盲

他们依旧从后窗翻入,屋内残烛将尽,积了满烛台的蜡油。
    太子忙着换衣服去了,邵萱萱全身上下的大小伤口却都剧烈地疼了起了——脑袋后面有大包,背上有擦伤,腿上有旧伤……最难忍受的就是脸上被蚊虫叮咬过的地方,又疼又痒,想对着镜子看却模模糊糊看不大真切。
    太子换完衣服出来,就见她趴在镜子前一脸的愁苦。
    “怎么了?”
    邵萱萱垂头丧气地回答道:“脸上好痒啊——”
    太子迅速就回报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活该!”
    邵萱萱郁闷,他却径直走了过来,瞅着她的脸上下打量了会,走回到床榻那,翻找了一阵,拿了一高一矮两支白瓷瓶并一些包扎用的云布过来。
    邵萱萱有点忐忑:“你帮我呀,还是我自己来吧?”
    太子一言不发地拉开椅子坐下了,拔掉矮瓷瓶的盖子,倒出一些绿盈盈的胶状东西,直接就往她脸上抹。
    邵萱萱登时就觉得发痒的地方像泡进凉水里一样舒服,那凉意还往皮肤里渗透,禁不住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但效果确实出奇的好,比花露水还管用。
    太子抹完,拿手帕擦了擦手,又要动手来给她换药。邵萱萱赶紧抢过来:“不用吗,麻烦殿下您了,我自己来吧!”
    太子也不客气,她一阻拦,他就理所当然不继续了,身体往后一靠,一副大爷样。
    邵萱萱挽起小腿,笨手笨脚地把旧的云布拆下来——她记得张舜他们给她换药,那都是倒了药粉的——太子屈尊敲了敲手指,示意她去拿那个高点的瓷瓶。
    邵萱萱拿起来,拨了盖子一闻,果然就是这个气味。
    她于是捏着瓶子往伤口处抖了抖,这才左一道右一道裹了起来。
    坦白说,结实是结实的,就是太难看太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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