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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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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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临天!

    她站在高处,却没有看下面这些人,而是远远遥望着他,看他似乎在笑,偏立于一角,微风吹拂起他的衣摆,紫银色的华彩,在晨曦之光的照射下,绽出流光美溢的张扬。

    与她一样!

    她立于高处,登上女皇之位,也有了通身的气质和女王威严,而他,不论在哪里,永远都是那样灿然夺目,胜日月星辉,迫明光臣服!

    虽然现下,在她心中,她不过是帮王兄暂代这个高位,但是她却觉得无比感谢,是他和王兄,将她送上了这个位置,这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而,这一路的披荆斩棘,这一路的生死相随,这一路的无怨相帮,都是他予她最好的礼物。君惊澜,她一生最美的遇见!

    回身之时,王兄含笑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她亦是轻笑,王兄费尽了心思也要让她做女皇,生命里有天阙地狱相伴不弃的爱人,有疼爱她胜过一切的兄长,这一世,是老天给她最大的完满和成全!

    至于那个琉璃美玉一般,险些为她葬送了性命的如画男子,从一开始决定了拒绝,这一生便注定亏欠!

    长风啸啸,王旗飘飘!

    漠北三百六十四年,第一代,也是漠北历史上唯一的一代女皇登基!改国号“弑”,如此凶残的字眼,意味着要弑杀违逆王权,图谋造反之人!显然,这澹台灭,就是这样一个人!

    凤唳苍穹,御风成龙!谁也未曾想过,这个曾经飞扬跋扈名满天下的花痴公主,如今竟能登上王位,站在天下权力的制高点!

    檄文很快便发了出去,句句声声都是讨伐澹台灭,意图谋反,暗害太子,妄图杀父弑兄,罪不容诛!撕毁协议,在战场之中倒戈相向,箭羽指向的方位,竟然是他们漠北自己人!如此行径,自私自利,等同叛国!

    这般诏告天下的檄文一出,百姓们骂声一片,自然都是骂澹台灭。当然,也没人能莫名其妙的接受澹台凰来做他们的女皇,但在听说公主大义,不顾自己性命之危,拯救漠北于危难,最终得到王上亲传王印,太子殿下亲自为公主戴上的王冠,这等于是王上和殿下都支持并同意公主做女皇,那他们还反对什么呢?

    公主登基做女皇,因为王上和太子的支持,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陷漠北利益于不顾,还和西武人联手攻打他们漠北的澹台灭,就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民群众原谅了!

    日夜唾骂,舆论压力之下,澹台灭手下的不少兵马逃了,有的奔回了家中,有的来投靠澹台凰!澹台凰手下的力量日渐壮大,而澹台灭那边的人心日渐生异。

    这几日,穿上了龙袍的澹台凰童鞋,浑身上下都是不习惯的。她很有一种女屌丝忽然变成白富美的感觉,虽然白富美这三样她以前也是都占,但到底气质是猥琐的,可是从现在开始,不仅仅要冒充高端洋气上档次,还要努力的塑造她威严而一丝不苟引人仰望的女皇形象,别提多累了!

    于是,这一瞬间她开始深深地佩服起慕容馥来,这个女皇丫到底是怎么当得那么得心应手的,她才当了两天就要疯了!幸好那些个政务整顿没有要她处理。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根本处理不来,她或者有当个优秀军事指挥官的本事,却没有做女王的能耐!

    揉了揉眉心,觉得有点头疼。

    接着发现君惊澜又不见了,这几天他总是失踪,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若是换了一个男人,这样奇怪的失踪模式,她肯定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出轨了,但是对君惊澜,她还是很信任的,就是不太知道他最近在搞什么鬼!

    从营帐出来,看见王兄坐在轮椅之上,静静看着前方的广袤草原,而前方有一个坡度,那坡度很高,也十分陡峭。他静静坐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澹台凰上前去,他也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桃花瓣般的容颜上绽出一抹笑,回头看向她:“请恕微臣不能向女王陛下行礼!”

    话是这般说着的,语气里却有一种淡淡的调侃和笑意。

    澹台凰白眼一翻,没理会他这句话,却含着满心对自己没办法胜任女王之位的困扰,在他身边的草地上坐下,也学着他看向前方的高坡:“王兄,你在看什么?”那高坡,有什么特别的吗?

    “看人生中不可跨越的高峰,那个坡度,现下的王兄,怕是决计无法跨过了!”他美艳的面容上,是柔月浅光的波折,美极了的弧度,却晕染出淡淡的感伤。

    澹台凰敛下自己的思绪,微微皱眉,她并不喜欢这样自怜自爱的王兄,偏头看向他:“王兄何必如此,那一个小小的坡度,即便是现下坐着轮椅,以你的内力还是能驾驭起轮椅跨越的,而且即便不能,也有我们帮你。这世上所谓难以跨越的高峰,其实从来都不是那样难以跨越,只是人无法战胜自己心中的高峰而已!”

    澹台戟听罢,竟也没有反驳,那双桃花眸中的笑意极浓,偏头看向澹台凰,勾唇笑道:“你说得对,这天下没有人不可跨越的高峰,只是人无法战胜自己心中的障碍。不仅王兄如是,凰儿你也如是。即便你做不到,也还有我们推你,帮你不是?”

    这话一出,澹台凰愣住!这才明白王兄并非自怜自哀,而是为了开导她,王兄也看出她的闷闷不乐,看出了她在女皇这个位置上,渐渐的厌倦和力不从心,以及时刻萌生的想放下王冠的念头。而他是想告诉她,没有人战胜不了高峰,人战胜不了,从来都只有自己。

    更何况,就算她真的不行,还有他们帮她不是?

    心思明了,心境也豁然开朗,对女皇之位,也不那么抗拒了。于是沉吟道:“澹台灭的人现今日渐来投奔,我担心里面混进来奸细,所以都隔离处理着。檄文发出之后,事情都进展的很顺利,就连澹台灭住的皇宫,也时而不时的有百姓在门口捣乱,但是比较奇怪的是民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那么多说书的先生,声情并茂的描述我的好处,吹捧之下,不少原本不服女人登上王位的百姓,也渐渐开始崇拜我起来!”

    这样的情况,倒很是神奇!她是做了不少足够让人称赞的事,但至于说书先生们都来帮她搞宣传吗?

    澹台戟听罢,了然笑笑,答:“自然是有心人为你做的。”

    “有心人,谁?”澹台凰条件反射的一问,心中已经飞快的锁定了几个目标。

    “深谙政治之人,懂得善用舆论之人,即便在漠北,也能嚣张到把人派到王都京城,在澹台灭的眼皮子底下说书之人!你说,还能有谁?”澹台戟笑着反问。

    按照前几个条件来看,楚玉璃,王兄,君惊澜,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嚣张这个……天下还有谁能比他更嚣张!难不成他这几日时时失踪,是给她处理这件事情去了?应当不会,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何须他亲自出手?

    敛了思绪,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结,却是开口询问:“王兄,澹台灭那边一直有人过来投靠我们,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不出兵,最后他们先瓦解?”

    “没有!”澹台戟很快就打断了她的妄想,轻声笑道,“不要太小看澹台灭,他手下的亲兵,都是忠臣于他的。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人,不会管是非对错,却愿意无条件支持自己想要支持的人。我这边有,澹台灭那边也有!他手中十万亲兵,都是宁折不弯的长剑,宁可在泥泞诡谲里破碎,也不会对敌人屈膝投降!”

    澹台凰听着,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心中不仅没有讽刺,倒是生出了不少敬佩:“就是因为有这么多人在,澹台灭不管是胜是败,他心中也该是满足的!”

    其实,他们和澹台灭之间,根本也没有谁对谁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所以,支持澹台灭的人不会是错,那些人虽然看似不辨是非,但是是非从来不过是人心中的一把尺子,如何衡量,端看自己。他们坚持自己觉得应该坚持的,如何能说是错?

    “还有他身边的几位首领,手中亦有亲兵,只不过他们的联合,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为了能在未来,在漠北这片新开辟的朝堂中谋取高位,和最高利益!

    澹台凰点头表示明白:“既然这样的话,就请王兄拟下作战方案吧,君惊澜和楚玉璃都说,比起行军作战,这天下无人能及你!所以这个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就按照你的法子出兵即可!”

    可以省掉不少麻烦!澹台戟浅笑,并未反驳,桃花眼却看向几里之外驻扎的营帐,轻声开口笑道:“那个人,对你也很用心!”

    澹台凰静默,也随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是的,那个人对她很用心,说了缓兵三月,现下尉迟风就已经退守阵地,再也没有出兵的架势。那个冰冷高贵,永远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男子,在这样最好侵占漠北的时刻,因为她而选择了放弃!

    这份情,以后怕是不能还了!再见面,他们就在战场,是永远敌对的一方!

    属于冬日的冷澈,也为她在这时候流出了一汪暖泉。此番恩德,永不可忘!

    两人沉默着,近日也因为她刚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暂且没有对外用兵。韦凤慌慌张张的跑来,见着澹台凰之后,张口便道:“不好了,赟隐部落的首领,下令杖责盗取了兵符的陈轩画,她此刻正在受杖刑,赟隐部落的少主求情,也是没用!女皇您去看看吧,再不去怕是要打死人了!”

    盗取兵符,当初王兄坠崖,若不是那丫头大着胆子盗取了兵符,偷偷潜伏进了雪山,王兄早就没命了!但也因为这个原因,赟隐部落被拖下水,险些被澹台灭屠杀,最终好好的中立部落,不得已投靠到他们这边来,拓跋邬现下发脾气,也是正常的!而且不论为任何原因盗取兵符都是重罪,他们没办法干涉!

    澹台凰二话不说,大步就要往那边走,而澹台戟也很快的跟上,韦凤上去帮他推着轮椅,使得他速度快些。

    走得老远,就听见板子敲打得极响,长长的刑具上面趴着一个人,侧目对着他们,所以并看不见他们来了。拓跋邬满是怒气的站在一旁,而拓跋旭则跪着求情,陈轩画已经快被打得奄奄一息。

    就在这会儿,拓跋邬终于高喝一声:“停下!”

    他话音落下,下人们都收了板子站在一边。画公主从来都是首领最疼爱的女儿,真的杀了她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下手虽然重,但是都避开了要害。

    陈轩画趴着,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从开始挨打,到现下。没有吭一声,也没有求饶,更没有如同一般姑娘家落泪。

    拓跋邬怒问:“你知错了吗?”

    “女儿从来都是知错的,是女儿不顾父王的生死安危,女儿甘心受罚。但,若是给女儿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女儿一样会这么做,我无法看到他出事,却什么都不做,那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陈轩画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开口,吐词颇为清晰。

    拓跋邬登时大怒,也算是明白了这丫头虽然知错,但丝毫不知悔改。冷声问道:“那如果父王在你的自私之下,出了事情,你这一辈子就能良心安然吗?”

    他这话一问,方才挨打都未能流泪的陈轩画,这会儿却掉下几滴泪来:“父王出了事,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刻她的选择有多难,一边是从小到大疼爱她的父兄,一边是她心爱的男人。不论选择哪一边,她心中都一样要承受烈火般的煎熬。可最终,她自私了一次!

    那一日,偷出了兵符,在营帐门口偷偷对着父王磕了三个响头,在心中立誓,如果父皇有个三长两短,待她救回太子殿下,就以死谢罪!然后,带着兵马走了,去寻找自己深爱的男人,却将父王和哥哥推上了最危险的位置!

    她自私,她是罪人,今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该受的惩罚。这些日子,她也没有一天不担心父兄的安危,没有一天不在想等她回来,父王还愿不愿意承认她这个女儿!若父王出了事,她如何可能良心安然?

    澹台凰沉默着偏头看了王兄一眼,陈轩画这般深情,在人生中最难最难的抉择中选择了王兄,那王兄呢?对这个什么都不管不顾,为了他什么都不要的姑娘,有没有一点心动?

    澹台戟亦是沉默,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微微紧握。感情不是施舍,这个骄傲的女人,也从来不要他的施舍,所以此刻面对澹台凰的眼神,他无法说任何话,只能沉默!

    拓跋邬虽然怒极,但听到这话到底还是心软了半分,拓跋旭看着他的表情已经有了松动,赶紧上前求情:“父王,小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您就原谅她一次吧!要是真的将她打出一个好歹来,您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母妃吗?”

    “母妃”二字一出,拓跋邬原本就消了一半的怒气,现下更是半点都没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一甩袖进了帐篷!

    而澹台凰等人站得方位在他们身侧,也有点远,所以他没看到。

    拓跋旭见求情终于成功,连忙将陈轩画从刑具上扯了下来,抱着她张口便是教训:“你这是蠢丫头,为何不求饶?父王从来疼爱你,若是求饶,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父王若是不将我打成这样,我一辈子都良心难安!”父王不责罚她,她如何能从自我责怪中得到解脱?而且这一顿板子,是她该受的!

    澹台戟终于还是没有过去,他只在原地,静静看着。看着她为了他,做出天地间最难做出的抉择,受着永远无法自我宽恕的痛楚,受着爱而不得求之不愿的煎熬,所有人间之苦,都是她一人所选,也拜他一人所赐!

    可,他心怜,心愧,却无爱。那么现下出去又能如何?不过是给她更深一层的绝望和讽刺。

    澹台凰两边看了看,虽然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王兄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不要,但到底感情这种事,是强扭的苦瓜不甜,所以她也没有干涉的权利。看了一会儿,王兄不动,那边等着巫医来,也没动。所有的画面似乎定格,陈轩画也没再挨打了。

    她选择了滚蛋,没去安慰陈轩画,她出去的安慰作用还没有拓跋旭大!而且她要是奔出去,暴露了一声不吭的王兄,倒还惹得人家姑娘伤心。

    走了很久,整个草原都是无声的风平浪静。颇有一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今日百里瑾宸给白莲换脸,正好君惊澜的事情想问问他,这般想着,澹台凰便往那边的帐篷走。

    可半路之上,却看见一袭华美的紫衣飘飞,那人飞扬的墨发,在半空中划出夜色一样妖美的色泽,银冠高束于发顶,背对着她坐着,其实坐的很远,几乎是隔开了这边所有的人和物。难道他这几天动不动的失踪,就是跑来这里的发呆?

    怀着满心的疑惑上前,脚步踩得很轻,还有半米远,就闻到了淡淡君子兰芳香之下交织的血腥味。她心中一慌,飞快到他身前一看,但见他面色浮白,唇际咬出斑驳血迹,和那日晚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他无爱睁眼,魅眸幽闪,却是苦笑一声:“爷躲到这里,你也能找来?”

    若不是因为陈轩画的事情,澹台凰是真的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因为这边对于她处理事情和休息的营帐来说,都太偏远!

    听他这样一说,澹台凰突然沉下脸来,看他眉间朱砂妖娆,更衬得容颜苍白如雪,冷声喝问:“君惊澜,你到底瞒着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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