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导演这才收了机器回去,伊恩顺便把初冬身上的麦也闭了。
“这次不听听了?”身旁的工作人员挺遗憾的; 看不见; 听听也好啊。
伊恩抬手拿着卷起来的纸朝她头顶敲了一下; “你不怕路铭把你片成片吃了我还怕呢?”
听路铭墙角,也是胆子够肥。
路铭出发前往身后周围扫了一眼,在初冬看过来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伊恩跟她是多年老友,果真懂她。
路铭脚步很慢,初冬就左右环视四处好奇的看看。
夜幕将要将临,整个山村少了白天的闷热,凉快了不少。
正如路铭所说,天黑了之后杂草里不一定能飞出来萤火虫,但一定会有小虫子。
初冬把长袖穿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余光瞥了眼前面路铭垂在身侧的右手,他犹豫了一下又把左手抽出来,放在身侧,快走了两步跟路铭并肩而行。
路铭看出初冬的意图,没说话,嘴角却微微上挑,眼里染上一层笑意。
路铭把手电筒换只手拿,故意放在右手里。
她就看见初冬装作不经意的慢走两步,再快步赶上来挪到她的左手边。
路铭忍笑,又把手电筒换了只手。
“……”初冬盯着路铭的背影,抿了抿唇。
他看出来了,她就是故意的。
路铭迟迟没等到初冬再过来跟她并肩走,脚步顿了一下,步子放慢了不少,像是不经意的在等谁一样,其实做的很明显。
初冬抿平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晶亮,往前多走了小半步赶上了她。
两个人并肩走着,好好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暧昧起来。
路铭手指微动,勾住初冬垂在身侧的左手,慢慢握在掌心里。
初冬心跳莫名加快,红了耳朵尖。他余光瞥了下路铭,路铭目视前方没看他,但手指却分开他的五指,指尖从指缝里塞进去,两人十指交握。
初冬红着脸,装作要看风景别开了头。
两人最激烈的时候一天不止七次都做过了,现在牵个手却牵出脸红心跳的害羞感,也是挺难得了。
路铭平时很少跟初冬十指交握,只有做的时候,会把他的手腕按在头顶上,手指顺着掌心塞进他的指缝里,攥着按住。
初冬心情有点雀跃,瞬间忘了要跟芽和阿悦出去看萤火虫的事情,满脑子想的都是路铭拉他手了。
“我下午过来的时候,看到前面有片梨树林,结了梨子,也不知道甜不甜。”路铭开口打破夜晚小路上的安静,低头看着初冬,“咱们去摘颗尝尝?”
“好。”别说她让摘梨了,就是她让摘星星,初冬都不带犹豫的。
路铭记得路,带着初冬走过去。
天还没黑透,还能看得清周围的景,自然看得清面前的树。但路铭怕他磕着碰着,先把手电筒打开了。
梨树枝杈多,个头不高,很容易爬上去。
初冬把袖子撸起来,伸手勾着一根树枝,脚踩在树身上就爬了上去。
他坐在一个树杈上,迎着手电筒的光低头看路铭,问她,“你要不要上来?我拉你。”
初冬朝树下的路铭伸出一只手。
路铭抬头看他,把手递过去,握紧初冬的手。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两人眼睛交汇对视,初冬先红了脸低头移开眼睛。
曾有人说过,恋人对视时,先躲开的那个爱的最深。
路铭心里一动,手指上移握紧初冬的手腕,但却不是想借他的力往树上爬,而是一用力,把他从树上扯了下来,丢掉手电筒,张开双臂接住他。
“!”初冬心里一惊,吸了口凉气,本能的想伸手攀住树杈,可在低头看到路铭微亮的眼睛时,抿唇主动松开手掉了下去。
好在路铭把人稳稳的接住了。
路铭抱着初冬的腰。初冬双脚离地,手搭在路铭肩膀上低头看她。
“殿下。”初冬喊的小心翼翼,声音里带有几分试探的意味,手指不安的攥紧路铭肩头的衣服。
路铭垂眸一笑,随即又抬头看他,带着鼻音低嗯了一声,慵懒散漫尾音上翘,像是问他什么事。
这算是应了他那声殿下,算是同意初冬那句“你是我一个人的殿下”了。
初冬嘴角不自觉的往两边咧,眼眶都红了,他吸了吸鼻子,低头瓮声瓮气的小声说道:“殿下,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虽然路铭生气的时候对他也很好,可初冬还是喜欢不生气时会一口一个喊他宝贝的路铭,会在他抬头求表扬时就吻他额头的路铭。
“怎么和好?”路铭抱着往下坠的初冬往上颠了一下,音调慵懒,又重复了一遍,“咱们用什么方式和好?”
初冬被她问的一怔,和好还需要特定的方式吗?
路铭侧头亲初冬修长纤细的脖子,抿唇在他细腻的肌肤上吮…吻了一下,两片柔软的唇瓣若即若离的在那湿漉漉的吻…痕上摩挲,声音莫名变的沙哑,“咱们用负距离接触的方式好不好?”
她亲在最危险的地方。
作为一个暗卫,是不会把自己最致命最脆弱的地方送到别人手里。
初冬是王府里最优秀的暗卫之一,现在他却主动搂着路铭的肩膀,让她吻在他颈动脉上。
明天节目还要接着录制,路铭不可能在初冬脖子这种能看到的地方留下特别明显的痕迹,她只亲了一下就换了地方。
嘴巴只会越吻越红,事后又会恢复如初,不会留下痕迹,除非咬破。
路铭抬头看初冬,初冬福至心灵一般,红着脸轻阖眼皮低头吻她。
路铭笑,牙齿叼着初冬的下唇,含糊不清的问他,“我问你话呢,同不同意用这种方法和好?”
“回、回去再那样。”初冬猛的想起来自己还在录节目,整个人瞬间绷紧,声音都低了很多,“有……有人看着呢。”
“没有人。”路铭跟他说道:“咱们今天的录制在刚才出来的时候就结束了。”
不然这要是被录下来播出去,伊恩估计就要被请去广电喝茶了,问问她好好的综艺怎么就拍成小黄…片了……
初冬缓缓睁大眼睛,后知后觉的低头看着路铭,“你故意的。”
十分肯定的陈述语气。不然路铭为什么不让跟拍导演接着拍呢?
路铭大大方方的承认,脱掉傲娇毒舌的马甲,里面还是那个不做人的老司机。
她手臂箍紧初冬的腰,仰头看他,“因为我想要你。”
初冬因为大胤皇女才跟她接触这件事的确让路铭窝火,觉得自己被人当成替身了。
她曾经想生气的跟初冬就此一刀两断,直到醉酒后在家里看见了等着她回去的初冬。
那时候路铭心里气其实已经消了不少,但傲娇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先低头,她就问初冬怎么敢回来。
可是在看到初冬看向行李箱的那一刻,路铭不得不承认她慌了,她怕初冬什么都不解释,拉起箱子就走。
她一边自嘲自己犯贱一边用不正经的方式把人留在了床上,第二天憋出一个包养的损招,就为了把他还留在自己身边。
路铭曾想用包养来折磨初冬,从而使自己快乐。可看他低头吃那仅有的几块排骨时,路铭心就软了。
她不可否认,她爱这个人,爱到了骨子里,哪怕伤的体无完肤也舍不得放手,更何况初冬爱的是她。
昨天在车里,初冬拿着她的手按在双腿之间的时候,路铭就已经消气了。
内向腼腆的初冬之所以能做出这个举动,是因为害怕失去她。
路铭低头隔着衣服咬初冬锁骨,“初冬,我想抱你,就在这儿。”
初冬皱眉本能的想要拒绝,路铭紧接着眯眼威胁道:“不然咱们就不和好。”
“作为金主,想在哪儿睡你你都得配合。”
“……”初冬默默的低头看路铭,这个意思是他根本没得选喽?
“你生我气,要包养我,是不是就是为了……为了……”初冬有点说不下去。
“对,”路铭勾唇笑,轻声吐着气音,“就是为了睡你。”
我喜欢你已经喜欢到了只要看到你对我笑,我脑子里就在想待会儿该找什么借口睡你。
初冬往四周看了一眼,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整个田野看上去荒山野岭的,只有远处几点灯光跟路铭脚边的手电筒光亮。
他犹豫着,试探性的问道:“今天先不和好,等回去再和好行吗?”
路铭给的回答言简意赅,态度坚决,“不行。”
“……那,”初冬妥协的低头,手搂着路铭的脖子,额头抵着她额头,轻声道:“那你睡吧,就……快点,不然回去晚了会被发现的。”
他这话比枸杞鹿茸好用多了,听的路铭狼血沸腾,直接把人压在身后的梨树上,弯腰将手电筒关上。
没了光亮后眼睛看不到,触觉被无限放大。初冬敏感的察觉到路铭的手指撩起他短袖衣摆,有往下的趋势。
初冬小腹瞬间收缩绷紧,呼吸乱了起来。
腰带系的有点紧,路铭把他带子解开,休闲裤顿时松松垮垮的挂在初冬胯上。
“别人生气,都是冷战不做,你一生气,就把我当奶牛。”初冬额头抵在路铭肩膀上小声抱怨,“拼命的挤汁。”
路铭被初冬的形容逗乐了,她的小男朋友,可不得她负责挤吗。
她贴着初冬发热的耳廓轻轻吐气,“今天就让小奶牛吐奶。”
初冬抓着路铭手臂的手指收紧,闷哼了一声。
夜幕里,唯有虫鸣蝉叫声。躲开人群的两人在这夜色和蝉声的遮掩下,像原始人类一样,以天为被,以树为席,做着这世间最美妙的事情,与初冬一起奏出人类至美的乐声。
第49章 我想娶他
《不规则爱情》录制不知不觉已经迎来最后一期; 几组嘉宾在这断断续续将近一个月的录制里; 逐渐习惯了农村生活。
最后一期的时候,节目组要求大家在最后一个晚上各做两个拿手菜,天黑后聚集在伯伯家里吃顿团圆饭。
这一个月里,初冬厨艺提高了不少,下厨房炒菜已经不是问题。
接到做饭任务的时候,才刚开始这一期的录制。
初冬拿着任务卡走到水泥屋后面的菜园子里看了一眼,想想能做什么菜。
这片菜园子,在节目录制期间,路铭会早晚浇点水,防止初冬用来下面条的那一排葱被渴死; 她不录制的这段时间; 节目组就会找当地的村民过来照看一下; 付给她们劳务费。
总之菜园子里的菜一直都有照看; 长势喜人。
刚才几个人商量过了; 会做菜的伯伯跟冬瓜这两家负责做荤菜做大菜; 而新晋的厨房菜鸟初冬路铭跟大触阿悦; 则负责炒点小炒拌个凉菜。
分工明确; 每家任务都不重,都在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初冬从菜园子里提了两棵葱回来; 路铭正弯腰在屋里收拾两个人的行李箱,回头看他进门; 好笑的问道:“今天晚上又吃面条?”
几乎每次录制的时候; 三天两夜总有两天是要吃面条的; 都快成为一个仪式了。
“晚上想炒个蛋炒饭。”初冬今天修订了晚饭的菜单,“篮子里给了米,今天中午吃米饭的时候多蒸一点,晚上吃蛋炒饭。”
“哦?”路铭纳罕的挑眉,表示出对初冬新“菜”的期待。
几人是早上到的,现在收拾收拾就已经中午了,初冬在厨房里淘米,路铭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走到他身后,抬手递到他嘴边。
初冬疑惑的垂眸看了一下,是块巧克力,他嘴角露出两颗酒窝,背着摄像机把巧克力叼进嘴里。
味道浓郁香甜又带着点淡淡的苦,口感丝滑,初冬满足的弯起眼睛,含糊不清的小声问她,“不是不让带吗?”
节目组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刚开始录制的时候就提醒了一下,不许嘉宾夹带私货过来。
以前在别墅录制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有,零食用品样样齐全,几人也根本不会大老远的费力气带东西过去,但现在来到农村,条件艰苦要啥没啥,路铭就动了歪心思。
“就这一次,”路铭掌心搭在初冬头顶揉了一把,垂眸看他,“你不是喜欢吗,再说你这两天正好要补充热量。”
初冬睁大眼睛瞪了她一眼,下意识的抬手捂住领口上夹着的麦,往身后瞥了一眼。
她怎么又把这事说出来了,要是被录下来全国人民岂不是都知道了?那他多臊得慌。
路铭笑着撩开初冬的刘海,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不再妨碍他做饭。
没有电饭煲,初冬的米饭做起来就有点磕磕绊绊的,好在最后蒸熟了,粘锅的那部分被他用锅铲铲掉当做锅巴。
初冬从容淡定的铲锅巴的时候,路铭嘴角带笑,抱怀斜靠在厨房的门框那儿看他。
跟以前神情淡漠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呆的初冬相比,现在的他已经进步了不少。
这两次录制的时候,两人晚上饭后消食四处走走,碰到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会主动说话了,不再是简短的嗯一声。
他对着她也从最初的百依百顺,变成生气时会拿话怼她,不赞同她说的话时睁眼瞥她。
初冬的变化虽然不太明显,但路铭都能看的到。
想起昨晚接到爷爷的电话,路铭嘴角的笑意淡了不少,眉头微微皱了皱。
路铭出来工作后很少有时间能回国外看望老人家,偶尔过年过节时才会通个视频电话聊聊天。
爷爷只要看见她就会催问什么时候带个男朋友回来让他看看,路铭爸妈知道女儿不喜欢听这话,每次都会打岔,插科打诨的换个话题。
可爷爷不依不饶,隔段时间就会给她发一些男人的照片下面附带着家庭背景和资料,像是面试的简历一样,让她看看喜欢哪个。
他说路铭也老大不小了,就算年轻人一心忙事业不着急结婚,那总该先找个男朋友处着才是。
外表风光的单身贵族路导,其实背地里已经被长辈催婚多年。
路铭毕业后打算回国进娱乐圈,爷爷知道的时候还挺不高兴的,嘟囔道:“家里好好的生意,非要进什么娱乐圈,女人就该干大事,抛头露面的能赚几个钱。”
后来等知道路铭做的是导演之后这才消停。
老人家在国外住了多年,思想依旧封建保守。他年龄大了,奶奶在的时候他还好些,等奶奶去世后,家里小辈们孝顺,心疼他孤苦一人,事事都顺着他,很少有人跟他顶嘴,惯的他越发以自我为中心说一不二。
路铭当时就跟她爸妈说过,熊孩子是惯出来的,熊长辈也是惯出来的,两者不同的地方就是,熊孩子能打一顿,但熊长辈打不得……
所以每次接到爷爷的电话路铭都头疼。
昨天晚上跟初冬在餐桌上做了一次,又抱回卫生间要了一回,最后初冬实在“挤”不出来东西了,路铭这才放过他让他睡觉。
路铭刚躺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她看到是爸爸的视频通话请求,怕吵到初冬睡觉就去了客厅。
她老爸跟老妈性子洒脱,时常外出旅游。路铭以为爸爸是在外地想她了,谁知道接通后没说两句话,手机就递给了爷爷。
“路铭,你爷爷看娱乐新闻知道你谈了个男朋友,就打电话叫我回来……”爸爸神色有些为难的看着镜头,在老人跟女儿之间摇摆不定欲言又止,“他想要跟你聊两句。”
爸爸往身旁瞥了一下,悄悄凑近话筒,压低声音用气音说道:“你找男朋友是你的事情,他要是说了什么话你不喜欢就当做没听到。”
路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头已经拧了起来。
“给老爷子,你孙女的视频已经拨通了。”说完那边镜头一转,手机递到了爷爷手上。
“你是不是偷偷跟她说什么了?我人虽然老了,可耳朵还没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