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生活是否满意看她的脸就知晓,全写在脸上了。
“是去瓜田。你这也是去田地。”瞧她手中带了东西,应该是新做的食物。
“怀义在地里看瓜,早先种的葡萄也长了不少,他怕村子里的孩子老是偷吃,便一直守着。我们家的田地比不上顾家的,只能亲自去看。”
“你们会好的,你和怀义都很上心。”
“是啊,他也说了,一定要向东家那样学习,将来我们天佑才能像夏天那样,有所作为啊。”刘花儿说的尽是满足。
她很知足现在的生活,之前一直以为那个男人会不要他,后来、他们成亲、生下天佑、现在又有了身孕了,若是个女孩就更好了,怀义说,他喜欢姑娘。
那她就生个姑娘来。
子墨低首瞧着刘花儿手中牵着缓缓走路的小孩子,甚是听话安静,倒是和怀义一样的性子,“天佑,将来定是不错,你们这般努力,将来的生活会更好。”
努力的人,一直都会很幸运,她相信。
从田地路的岔口分开,小娘子往西,刘花儿往南。
怀义家的田地不多,却足够他们生活。
共有十亩田地,有六亩种了西瓜,其余两亩种了葡萄,剩下的种了其他庄稼物,操持下来,整年都得不到休息,好在怀义和祥林嫂都是勤快的,忙了一阵子之后,也能得到休息时刻。
正和怀义在瓜田忙碌的祥林嫂,见到刘花儿带着宝贝孙子过来,立刻张手大喊,“哎呦,我的宝贝孙子,快点过来。”
“奶奶,我和娘做了好吃的给你和爹爹带来了。”天佑生性腼腆害羞,除了对他好的奶奶,对那个甚是严厉的爹爹,倒没那么喜欢。
刘花儿就不同了,她满心欢喜的都是怀义,自个走到他面前,把棉布毛巾给他,“擦擦汗,今天太阳真大,你和娘都先歇会儿。”
“太阳大你怎么还来,孩子可有闹你?”怀义被晒的黝黑的面容,瞧着显得有些老。但不妨碍他对刘花儿的关心。
“没有,很老实的孩子。”
和怀义从瓜田走来,祥林嫂带了孙子直接坐在田地边的树荫下,瞧着儿子和儿媳过来。
一家人本是和乐融融的在休息,享受眼前的美好时光。
偏就在这时,村长媳妇带着天美从路那边过来,瞧见祥林嫂他们轻哼低咒骂了几声,走过去。
祥林嫂怀中抱着孙子倒不愿和那人争吵,转了身子,听着孙子说这糯糯的话,一声声的奶奶喊的她心都酥了。
天美侧目,抬头瞧着这般好的一家子,心中酸味发酵。
这幸福本该是属于我的,怀义、当初也是我看不上的,却被刘花儿捡了个大便宜,真是可恶。
早知道她现在回落到这般田地,还不如嫁给怀义,那、眼前她看到的这般幸福就是她的。
嫉妒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
女人的本性,刘花儿抬头瞧向天美那边,天美之前是怀义心中念着的女人,。
虽然现在是她和怀义在一起,但她不敢肯定怀义心里没有她,若是怀义心中还想着那个女人,这可如何是好?
刘花儿甚是嫉妒那个能被怀义喜欢的女人,虽然她和天美毫无联系,却因为怀义而开始嫉妒、嫉妒一个根本没有干系的女人。
怀义看向紧抓着他衣服的女人,轻声喊她,“花儿,你抓着我衣服做什么?”
“嗯,哦,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她喜欢他,一种股子里的喜欢,就是因为卑微才敢破釜沉舟。
最终是得到了,却有些不安,她很怕怀义会被人抢走,刚才看到天美的时候,她害怕怀义会被天美勾引而离开她。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天美长的真的很好,而且、那身材确实不俗,那次她裸露的时候,怀义也曾给她衣服,他、心中是否真的在意天美。
“你瞧见什么了?怎么突然紧张起来,是肚子里的孩子在闹你?”怀义不常笑,但在看花儿的时候,会格外放轻一些语气。
他知道,她甚是敏感。
在他面前,她一直小心翼翼,从来不敢表达自己的感受,连在床上也尽力配合他,从来不敢说,她是否不舒服。
他之前对她的紧追不放是嫌弃,后来在那夜之后是妥协。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感动了、这个姑娘,能放弃女子的尊严守在他身边。他再看不到就是活该单身娶不上媳妇了。
他现在,渐渐的在试着去照顾到花儿的情绪,毕竟、他从未想过再去娶个媳妇回来。
感情,认真专注,择一人白首。
小娘子说过,应该就是对一人好到白发苍苍的时候吧!
他终究是得不到喜欢的人,那为何不能去对待喜欢自己的人呢!
心底突然柔软起来,他伸手抱了下刘花儿的身子,低声说,“我知道你紧张,但不知道你紧张什么,有什么担心的,可以对我说。”
猛地被他这般一抱,刘花儿没出息的感动到嘤嘤哭泣,“我、我没有担心,我就是喜欢你,怕你会离开我。”
“不会的。”他承诺。
越是沉默的人,越是重承诺,他或许不说,但一旦说了就会遵守到永远。
但你的心可以笃定,外面的人呢,你如何去肯定他们没有想破坏这份美好的心。
人生而自私,认为对自己有益的就是好的,何曾替别人想过。
约莫黄昏,农人从田归家。
小娘子在瓜田忙了一天,也是疲累不已。
刚收拾了那些葡萄,洛尘就闹着要回家,她用布擦拭了手,“洛尘乖乖的坐一会儿,我把这些收拾好就回去。”
“好,娘可不能骗我,你一直说走,自己却不走。”洛尘坐在板凳上,看着子墨忙碌。
“好,我不骗你,你且等着我忙完了。”小娘子轻笑,眉目如柳叶,眼笑如星眸。
刚说完,听到一阵脚步慌乱的声音,朱争带着两人从葡萄田那边过来。
“东家夫人出事了。”朱争看着子墨,脸色苍白甚是紧张的说。
子墨抬头瞧着他问,“出什么事了?”
“我们刚才在葡萄田里摘葡萄,闻到一阵死尸的味道,还以为是动物的死在葡萄田里了,最后找了找却发现,是一躯尸体,如何办?报官么?”
“是什么样的衣衫?隔壁村的百姓还是谁?”
“血肉模糊看不出是谁,但从衣服上看不像是村子里的人,也瞧不出是谁啊?不知道怎么就死在葡萄田里了。”
“找了地方埋了。我们也不知是谁,要是贸然去报官一旦追查其他,他们若说是瓜田之人害死了他,你们全都要一一审讯。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低调处理了。”
“是,东家夫人说的是。这事儿还是低调处理了好,这样吧,我和李林、朱争一起去处理了吧!”徐明聪上前说道。
“好,那就交给你们了。”小娘子隐隐有察觉到,若不是村子里的人,应该就是上次来瓜田刺杀他们的人。
只是、怎么会死在葡萄田里。
其实,小娘子的疑惑很容易解答。
葡萄田瞧着很简单,若真是入了里面不知道路的人,想从里面出来很难。在葡萄田的外面有一个低矮的院墙,出去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葵花田。
顾家开垦的田地足足有几百亩,加上葡萄又是各种缠绕生长,小娘子并不是十分精通打理这些葡萄架,往里面张的葡萄藤都是随意长的。
真心不容易出来!
徐明聪和李林加上朱争收拾了那具尸体,抬着直接入了葵花田。
找了那口枯井,一股脑扔了下去。
“就扔到这里面,这井深的瞧不见底儿。”徐明聪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口井?”朱争疑惑不知的问道。
“早就知道了。回去吧,一些事情别知道的太多。”徐明聪并不想多说,这个地方、东家可是杀过人,亲自扔到枯井里面的。
李林刚想说,听到徐明聪的话,暗自咽了下口水,“我什么都不知道。”
“谁问你了。”朱争低声了下,丝毫不怀疑继续往前走,李林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他也不当真多想。
出了葵花田,朱争走的快早没了身影,李林拉住徐明聪的胳膊,“你说、上次东家……。”他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问,“他有没有想过,要是被我们要看见了怎么办?”
“怎么办?直接连你这样呗……。”徐明聪似是吓唬他般,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林被吓着了,立刻往外跑。
徐明聪在后面大笑出来,:真是笨蛋,大家还都说他是最聪明的。也不想想,若是东家想杀了他们,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那次,东家从葵花田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到东家身上所带的血迹,他似乎、是不在意会不会被他们看到。
……
商队的马车继续行走。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显得尤为响亮,夜色深深,他们刚出了树林依旧没见到任何能休息的地方。
夏天已经许久没吃东西,再不进食的话怕身子承受不住。
深夜不前行,留在原地休息,为了以防上一次被人突然袭击,这次安排了大半的人守夜。
轮换交替。
清哥从外面打了猎物烤了肉,再用刀子细细划开放到叶子上端好,刚想入马车,却被里面的人一脚踢到,
“出去,不许进来。”
“夏天,你醒了?我给你做了烤肉你先吃点。”最欣喜的当然是清哥了,他这整整照看了夏天两日才醒来,真是不容易。
“等着、嘶……。”
该死的,这衣服怎么那么难绑,又碰到了伤口,绑不上布条她就被疼死。
她不喜欢胸前那两团东西,总是觉着碍眼,现在正奋力想用布条束缚住。
“你在做什么,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清哥等不及,直接撩开帘子入了里面。
刚看到她在做什么事,立刻放下帘子,快速闪入,“你到底在做什么,伤口都出血了,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止住血的。”
“别说话,过来帮我缠住这个布条。”
“你想缠哪里?伤口么?好,我帮你。”
“不是,是这里,给我缠紧点。”她厉声问说,语气里带着一股无力感。
“哪里?”清哥楞眼瞧着夏天要束缚的位置,胸?她要绑住胸。
明明饱满而挺立的胸脯被她硬生生用布条缠的一马平川。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
“不好意思,恕我无能相助,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碰你。”
他、
该死的竟然找了这么个理由。
是谁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偷亲无数;是谁在她沉睡的时候,摸遍了全身;现在竟然理直气壮的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其实,他是在生气,夏天竟然会这般对待自己的身体。
那、胸再大也不能嫌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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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少年情怀,她不知
马匹徘徊不前站在城门之外,夏天和清哥等人下了马瞧着城门内外来来回回的人,果真是京城才有的气派。
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人声鼎沸、极度奢华。
脚下的地板仿佛就是镀金做的,京城的人儿仿佛是金装打扮的。
眼下,从戈壁滩而来的他们商议到了京城如何去做?
其实,哪里需要商量,整支商队只有夏天掌控全局,其他的人不过是押镖,说简单一些就是为了保护着些西瓜,要是让他们动脑子去想,可就费事儿。
“之前是谁说来过京城的?”夏天轻声问道。
人群中并未有人回答,等了一会儿才有一个中年男子答道,“回少东家,我之前是来过,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不太清楚。”
“那就是说现在没有人知道京城的路了?”夏天问。
再无人回答。
“我们先进城,现在才不过是早上,很快便能打听到你想知道的。”清哥在旁边说道。
他不知道夏天所想、所要。
不过眼前,他们没有其他法子,只有进入这城才能找到洞晓里面的一切。
夏天点头,林殊立刻转身,“我去让大家准备好,进程之内最好不要走乱。”
夏天和清哥两人牵着马往前走,身后是浅慢缓行的车辆,入了城门接受检查,顺利方放行通过,夏天掂量着手中的令牌,公主倒是可靠。
知道他们这次进入的人多,车辆也多,便给了她随身令牌。
张雅经常带领商队走动,自然知晓。
夏天经验不足,事情做的尤为仔细,倒是没出多少乱子。
入城,找了客栈。
他们人数众多,却也安排妥当了。
客栈之内,打开房间窗子,夏天瞧着外面,更是热闹到令人兴奋,清哥瞧见门并未关随即进来,走到她跟前,夏天还没发觉。
“想出去走一下吗?”
“好,正有此意。”夏天转身,嘴角上扬,俨然是男子式的笑容。
清哥瞧着欢喜,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渐渐拉近。
而夏天也深知,京城、瞧着繁华热闹,表面上看着有多好,背地里就有多黑暗。清哥会功夫有他在身边,安全而踏实。
人在异地,格外珍惜能触手可及的感情,清哥于夏天来说最是熟悉不过的那人,她会依赖也是正常。
……
七月初期,学院的学子机会都过了学院的初级测试,也就是说,接下要到京城去参加正儿八经的科举考试了。
学院夫子,瞧着坐在下方的数位学子,眼神却落在两个年纪相当的孩子面上。
“明日便出发去京城参加科考之事,大家有何顾虑或是看法,一并说了出来,若是有困难的话,也好尽早解决。”夫子是个很严厉的老头,却对即将去京城可靠的学子,多了分宽容。
“本公子是没有任何困难,想来、杨兄应该是在盘缠上不够,他应该需要学院的救济。”罗郎轻蔑的看向杨洛逸,低声似在嘲讽。
少年抬眸,优雅似画,眉目之间尽是柔和、沉稳。
“不用学院资助盘缠,我手中刚好。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不是明日要按时出发吗。”他轻声而说,身材修长越发显得光明磊落。
罗郎最是瞧不过他那张让人恶心的嘴脸,明明穷的要死,还要死撑着,他真的有那般厉害?看他能撑到几时。
“怕你到了半道儿没有盘缠,别说坐马车怕是骑驴都过了不那盘山,路上的劫匪最是喜欢你这样,一推就倒的主儿。”他邪肆的眼光落在少年身上。
若不是曾瞧见他和学院学子在澡堂子里洗过澡,他真的以为这个人是女人。
长的、真是漂亮。
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与众不同,看到了,总想要欺负他。
若是女人的话,他肯定会收在床上,可惜不是。
白白糟践了那么一副好身躯和脸蛋。
听到罗郎的话,小逸皱眉,他倒是没想过在去京城的路上会遇到强盗劫匪,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点首施礼,对罗郎轻微带笑,“多谢你的点播,在下已经明白,这去京城的道路上怕是凶险十分,我会提前做好的准备的。”
“你、”罗郎面色愣怔,生了怒气。
这人是脑子不管用么?他刚才那些话明明故意说的,他怎么还说一些感谢的话给他,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小逸转身离开,在去京城之际,他想写封给家里人送去,还有她。
瞧见他离开,罗郎挥袖,“我也走了,反正没我什么事。”
“罗郎就不同了,他家里在京城有人,听闻表叔可是在京城做大官,若不是他纨绔成性,也不会被扔到这里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