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瞧着孙庆,倒不是那中作奸犯科之人,对她也没防备。
事情有些奇怪,莫非是他们找错人了?夏天侧目看了下马东,见他同样皱眉不语。
孙庆引他们进来,差人端了茶水。
夏天也不避讳,直接就问,“之前铺子里的帐薄被人偷窃这事儿你可知道?”
孙庆低头甚是疑惑,摇头,“不知,少东家说的可是那个帐薄?是近期还是前几年的?”
因为帐薄不多,几乎都是一个暗格放一份,越是时间长的越是放到后头,倒是不曾注意帐薄被人偷了。
“前两年的。不单是你这里的帐薄,里面还有商城那边的一些货源出入明细。你且找找,看能否找到,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你,我倒是觉着你秉性不坏,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其实,只是马东说着帐薄是从孙庆这里被偷,却没说具体的是谁拿走,只是暂时怀疑的人是孙庆。
孙庆诧异、谨慎,面色带了严肃,“是,少东家的话我记住了,我肯定查好了。绝对不会辜负少东家的信任。”
帐薄在他这里被偷,真是奇怪了?
他得书房只有两个小厮经常来,除此之外、倒还有一人、楚素娥,那次她来书房找他特意送了点心还和他在这里缠绵一番,说到底这里也是带了回忆。
孙庆并未想出,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拿走帐薄,可、少东家又这般肯定,既然少东家肯定说了,那这件事他得承担下来。
事情没有找到想要的线索,夏天并未去责备马东,只是回去之后交代了一些事情,她便去了超市。
超市门外,车水马龙,她站在外缘看到李振便走了过去。
“今日超市如何?”她边走边问。
“一切都好,并没有太多的事情。”李振跟在身后说着。
这才刚说完,那边立刻传来吵闹声,夏天皱眉驱步走了过去,“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少东家,咱们这海鲜池里只剩下十二只大闸蟹,这位夫人说要,那位姑娘也说要,偏生都不让,我这、可是为难不知卖给谁了?”
“自然是卖给我,没瞧见我给的钱多么?”小妇人微微挺起腹部,稍稍有些鼓起似是怀孕般。
夏天皱眉看着那小妇人,“大闸蟹偏凉性,有身孕的人不能食用,容易滑胎。”
“你这是故意诅咒我呢,大闸蟹怎生就不能吃了,没瞧见我这给的钱多么?顾家难道连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
“别太嚣张,这是顾家超市,卖你就买,不卖你照样能活。大闸蟹给我包起来。”她还偏生不卖了。
也是担心,这女人吃了超市里面的东西,若是滑胎肯定会说是超市的原因,她得杜绝这种事情发生。
这小妇人她认识,去过他们家一次,上次是跟着姨母过去的,像是、听到下人喊她罗二夫人。
夏天并不打算理会,折身要走。
“公子且慢,这大闸蟹吃了真的滑胎么?我家夫人喜爱这物许久,才刚想吃公子说的话,可真的不能吃?”旁侧一个面相端正,礼貌周到的姑娘盯着夏天问。
“倒也不是不能吃,但不能多吃,毕竟这物是凉性。”
“那就好,麻烦公子匀给我两个,我好给我家夫人吃,价格你说,可好?”女婢面色带笑,甚是好说话的样子,一点不会让人讨厌。
夏天皱眉,已经说了这东西孕妇忌讳她怎生还买?
“姑娘可要说好了,这东西是从超市卖出去的,我们也做了提醒,若是孕妇有事情可不管超市的事情了。”夏天先声而说,这毕竟关乎孕妇的健康还有腹中婴儿。
“当然,我会对我家夫人说好,我相信我家夫人肯定能拿捏的好。”
“如此,便随你吧!”夏天摆手,贩卖海鲜的人立刻帮那女婢装了几个。
“姑娘瞧着五个可好?”
“足了,多谢您了。”女婢却是瞧着夏天说的。
螃蟹只剩下十二只,给了那人五只还有七只。
楚素娥瞧着他们心中一阵不喜,“顾家做生意可不是这样的,为何她能买我就不能买?你这是顾客歧视吗?”
“你也别急,若是买的话可以先立下字据,你要多少都可以,这螃蟹是能卖给你,但其他的事情可就不管我们顾家了。”这女人想找死,她就不管。但至少不要和超市扯关系。
看着那仅剩下的七只螃蟹,她嘴馋的很,怀孕的女人口味比较特殊,越是不能吃的东西,越是想吃。
但夏天又不松口,你若想吃那行,先立下字据来,不然这螃蟹可是不卖。她也想留下来拿会家里给家人吃呢。
周围站了民众正是瞧着热闹,夏天也嫌烦,左右等着那小妇人思考。
这边李振找了纸笔写了字据,这才让楚素娥把螃蟹拿走。
……
下午时分,小娘子和荷香在家中拆洗了隆冬时用的棉被,洛尘在院子里玩泥巴,没人管也能玩好长时间。
子墨看着荷香拆开棉被,那手法精准,做的甚是快速。
“眼看再等半个月就要举办婚礼了,你的东西可是准备好了?衣服和被子够用么?不够的话再去置办一些。”
“够用,全都足足的。小姐就是担心,总归没几步距离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定成婚之后,我还要经常过来住。”
“可别过来住了,不然南鑫得闹死了。等你成婚之后便知晓,那老宅才是你和南鑫的家,南鑫也不小了,尽快生两个孩子不是更好。”小娘子轻笑,似是打趣。
“小姐说的对,孩子是自然要的事情。”
说来她也不小了,仔细盘算起来还比南鑫大上两岁,夏天都已经十三岁了,南鑫也到了二十好几的年纪。
若是她成婚早些,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七八岁了。、
她是丫头出身,从侯府出来时已经过了最好的嫁人年纪,现在能成家已经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她没什么好抱怨的。
两人在院子里说着话,房间内的少年轻轻走了出来,坐在屋檐下的走廊椅子上,晒着阳光,瞧着她们。
“娘,夏天几时回来?”清哥轻声张口问道。
小娘子没转身,本能的回答,“还要等一会让,清哥再等等,不着急啊。”
“小姐,这哪里是清哥,你可别认错了人。”荷香停顿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阳光下的少年,这般刺眼。
“我倒是忘记了,还以为是清哥。”小娘子这才起身,走到清哥那边坐下。
少年有些拘谨,瞧着小娘子手掌张开又紧握。
“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说些话。你是如何和夏天认识的,我之前瞧见过你,你可还记得?”
“有些印象,但记不清了。”他现在脑袋混沌,也分辨不清谁是谁。
“那你也不记得如何和夏天认识的?”小娘子故意问他。
“记得,就是一眼就看上了。加上我爹娘去世,我便跟着她一起过来了。”少年转了语气,刚才还喊了娘,现在却说的甚是客气。
“她像是瞧不上你,还说,等你醒来让你离开。”
“不能离开了,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少年激动,真怕子墨会赶他离开,张口直接说了出来。
这事、夏天可是千万交代了谁也不许说。
他现在说出,怕夏天回来定是不会搭理他了,少年心中也是紧张,暗自懊恼,是他太冲动了,真的不该说的。
“你、你们怎么能,夏天还那么小。”小娘子瞬间无措起来,瞧着少年,真想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不是我欺负她,是夏天、也不是、总之那夜太混乱了,我们谁也没搞清楚,就稀里糊涂的、早上我才知道的。”清哥语无伦次说的紧张,语句也不顺畅。
子墨听着,只觉着太混账了。她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看,她那才十三岁的姑娘就被人给睡了?
小娘子起身,左右紧张无措,在院子里走动起来,伸手指向少年却又甚是无奈。
“这事儿不能让夏天知晓,不然她肯定会赶我离开。”
“我现在就想赶你离开,你这孩子、清哥在的时候他连亲一下夏天都不敢,你却、却……。”却睡了她家姑娘。
“娘,我是清哥,真的是。你如何能相信我?”清哥着急了,拉住小娘子的手。
子墨自然不信,伸手甩开,“你先让我冷静一下,别说话啊。”
她如何冷静下来?
荷香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心中觉着差异倒是听乐见其成,“小姐坐下喝杯茶,我倒是觉着不错。这孩子瞧着和清哥长的一模一样,又来到了夏天身边,我是觉着这是上天对夏天的补偿。
清哥离开的时候身体已经毁坏掉了,头脑也甚是不清楚,而这个”清哥“则是个正常的人,还知道对夏天好,让他留下来代替清哥照顾夏天不更好么?”
“哪有这样的说辞,一个人岂能是另一个人替代的了的,不成。”她一口否决不赞成。
“那小姐说如何办?现在人都在一起睡了,还不知夏天那边什么情况呢?”荷香故意把睡字说的很低,后面的话也是带了其他意思。
这两人睡在一起,做了那夫妻之间的事,若不在一起今后可如何办?不是毁了夏天的名誉么?
还有,夏天若是怀孕了那可怎么办?
“这些情况都威胁不到夏天,她性子太要强,不会同意的。”
她岂能不知道夏天的秉性,根本不会因为和这个人睡了一觉就呆在一起。
“娘,我恳求您别让我走。夏天现在是不喜我跟在身边,那我就去瓜田那边帮忙。我在外也没有爹娘,唯一的人便是夏天了,我也不愿离开您。”少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看着小娘子恳求说道。
“这、”小娘子为难。
若是少年不说他和夏天有夫妻之实,她倒是想让这孩子留下,慢慢相处不定能生了感情。
偏生他说的话让小娘子备受打击。
“罢了,你先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再询问一下夏天意思。”
回头她要问问夏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从镇上回来,夏天特意买了天香楼的烤乳猪,整个的用油纸包好一股拿了过来。
凉山跟在身边,送了夏天上马车这才回去。
刚到家中,安然正要下车抱住小娘子,子墨立刻拽着夏天去了房间,“你跟我来一趟。”
“娘,什么事啊?”
“荷香姑姑,我娘要带姐姐去做什么?”安然不懂,外头看向荷香问。
“没事。安然今儿学了什么知识,给荷香姑姑说道说道。”
荷香接了烤乳猪,刚剥开外皮,一阵称赞,“真是香喷喷的烤乳猪啊。”
“是啊,姐姐特意让天香楼做的。”
门被关住,少年在外,小娘子和夏天母女在内。
“我刚问了你们俩的事?夏天可是要和我说实话。”小娘子正经坐好,瞧着她难得严肃。
“娘问,我知道的肯定会说。”她慵懒的靠着椅子上,等着子墨的问话,倒没觉着事情的严重。
“你和他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成婚怎生做了夫妻之间才做的事?”小娘子语气吃重,追着她问。
“是他说的?看我不剥了他的皮。”夏天怒气升起说着要起身出去。
“你给我坐下。老实说,是你先动的手、还是他?”谁先动手就是谁的责任。
“是我。”夏天闷哼,坐在椅子上不动了,低首不知是否带了懊恼。
☆、028 谈情说爱么?
青石铺道,屋舍矗立,一进一出的宅院,奔走不同模样的人,大家甚是忙碌,瞧着院子也多了几分生气。
管事嬷嬷瞧着厨房里的丫头,看管甚严。
“都给我仔细着点,咱们这儿可是大事,但凡出现一点差错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是,嬷嬷,我们都听的仔细着呢,不敢出现任何乱子。”一个中年妇人,似是这厨房的管事,鞠躬点头的附和。
“咱们家公主的身子可是头疼大事,注意好了,什么饭菜该准备,什么样的菜不能出现在餐桌上,都寻思好了。”
这公主一等十几年才有了身孕,可是看重非常,万不可发生其他事情。
门外提了一个小笼子的人走来,瞧着那管事嬷嬷低声说道,“嬷嬷,这是公主要吃的螃蟹,我是买回来了,但那顾家少东家可是说了,这东西生性凉,怕不能多吃。可是还要准备?”
“先准备着,吃不吃再说。这东西确实不能多吃,到稍稍吃一些没关系。那顾家少东家倒是好的,还知晓提醒。”
“可不是。我去买螃蟹的时候正巧遇到了罗家二夫人,她没认出我来。瞧着他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男子,举止甚是亲昵,兴许是奴婢看错了。”年轻姑娘,也就是刚才去买螃蟹的人低声和那管事嬷嬷说着。
管事嬷嬷是个中年妇人,之前是在额驸母亲、老妇人面前呆的,平日里人极为严厉,到有一些就是嘴碎,心中藏不住事儿,好在对主子忠诚倒也不至于出了要命的事情。
现在听到这等闻言,嘴巴一撇,甚是瞧不上的样子,“早就看出了那罗二夫人是个不正经的,今后、她若再来大可打发了去就是,现在公主身子重也不能随意见旁人。”
“奴婢知晓,那嬷嬷先忙着厨房的事情,奴婢去公主那边瞧瞧。”
“去吧,等会儿这物我一并端过去。”管事嬷嬷在厨房盯着并未出去。
小婢女是张雅的贴身侍从,平日对府中的人都较为尊重,做事也是个玲珑剔透的。
知晓主子在屋里休息,她蹑手蹑脚走到里面,正想拿了毯子帮她盖上。
张雅微微摆手,轻声带着倦懒,“不用盖了,我又不冷。”
“瞧着公主面色带了些憔悴,昨儿定是又极晚才睡的吧。”
公主没外面传言那般凶狠冷漠,她待人都是极好的。她跟在公主身边有好几年了,真心心疼这样的公主。
“手中一些事情还没处理好,没什么大的事。”张雅说着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依旧想睡。
“公主您先休息一下,饭好了我再来叫您。”
“不用,我再看一会儿帐薄。这几日要和顾家谈合作的事,还得去一趟京城,饭后你去叫了许大夫过来,他医术倒是不错,再来瞧瞧。”
张雅并不在意,伸手拿起帐薄,想着和顾家合作的事,若是合作的事情谈好了,这其中的收益有多少?
从戈壁滩到京城中,是从水路还是陆路,不知哪个会便捷快速一些。
身为皇商,她操心的事情多了,但大多都是给皇室做物资填充,其实,她不过是为别人做了嫁裳为别人幸苦。
不然,她公主的身份和这一世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不过是为了哄着她继续为皇室卖命罢了,她如何不知?
瞧着身边尽职尽责的小丫头,张雅侧目似是深思,“额驸那边可有消息?”
“额驸还未有消息,奴婢再去问一下,看额驸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看他是不想回来了,别管他了。”女子语气带了怒气,甚是懊恼。
她那额驸定是不愿过来了吧!
女婢刚想说些什么,却瞧见门外站了一身青衫甚是儒雅的男子,“我何时说不来了,你整日往外跑,我一直努力跟上你的步伐,奈何你跑的太快了,我总也赶不上。”
“谁让你赶上我得步伐了,你喜欢游山玩水,喜欢诗词歌赋,我都不给准备齐全了么?还不知足?”张掖瞧着那成婚后一直相濡以沫的男子,头次听到他带着抱怨的语词。
“那些只是喜欢,我、还是在意你这个人。现在既然怀孕了我们就回府中,不可在胡乱奔波,你手中的生意也暂且放一下。”
“不成,还有事情没处理。”
女婢瞧着他们,心中轻笑,其实公主和额驸关系甚好,根本没有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