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手中拿的书,“这是我刚才瞧到,正想看的。”
“这书、谁拿来的?”顾南城眼眸低沉,瞧着书名,心中感到奇异。
时光游记?
像是在说他一样。
“是夏天从书肆买的,极为便宜。我瞧着甚好,时光游记,他真的能一次次的经历重复的人生,不知是何感受?”
“书内写的极为荒诞,不看也罢!”
他翻阅几张,瞧见最后的篇章,里面那重生之人,在经历重生这世之后。死时,赫然发现,原来不过是个梦。
那岂不是荒诞。
顾南城更是害怕,这书写的便是他本身,重生本是一种极为诡异之事。
是错乱了时光?
他这一世重生而来,好不容易得到现在的生活,娇妻在怀,儿女成群。
他怕这是一场梦,若真是梦的话,那现在、和上一世相比岂不是更可悲、可怜。
“不过是个虚构故事,你何必当真,不喜便不看好了。”小娘子笑着从他手中把书抽离。
却被男人伸手抱着入了怀中,让她压在他身上,不得动弹。
双手在她身上摸索,“这是真实的温度,不假。”
不会是假的,也不会是他临死之前臆想的虚构之梦。
☆、049 一日、三餐
转眼之间,已经完成了一个季节的过渡。
瓜田园子的八月显得风家热闹,除了收拾打瓜子,还要种下冬天所需要的蔬菜。
顾南鑫再次出去,带来足足八个人,说这次多带一些板栗,兴许能从今年一直买到明年开春。
上次带来的两大麻袋的板栗,全部被顾家之人吃掉,并没买到集市,也不知民众是什么反应。
荷香按照小娘子的说法,做成了糖炒板栗,第一次味道不成,勉强能吃,纵然如此,孩子们也吃的甚是开心。
荷香有信心肯定能做好。
这几日一直忙着炒干货,几乎是从早上能一直炒到晚上,也是累人的很。
家中作坊,一般是个体户的小本经营。若是对于现在的顾家来说,本应该建立一个大的作坊。
只是顾家的作坊是炒干货,也就是这几个月的时期,其余大半时间,顾家会帮其他事情,倒是不十分有必要。
之前倒是这样一直想着,在家中设立一个小作坊便罢。
眼下,顾家干货要往京城那边运送,数量上肯定不顾,在干货的炒做上面肯定要加大数量。
按照顾南城的意思,在瓜田那处找了位置,建立起作坊来。
今日,顾南城一直在瓜田,带了三两个人查看地形,在哪个位置方便一些。
夏天从镇上回来,约莫下午黄昏,她几乎每日都是这样,早出晚归,比太阳还要准时。
子墨正在家中,和荷香一起晾晒干货,听雨负责从作坊里面端了出来,小娘子在外面摊开,散热。
洛尘玩的有趣,找了竹篮子抓着瓜子倒进去,再漏出来。
夏天进了宅院,伸手抱起洛尘,“你又淘气了不是,别玩了,你这一身脏兮兮的。”
“娘、也在玩。”他只会简单的发声,说的还不太详细。
“娘是干活,你是捣乱。让二姐姐教你读书。”夏天皱眉,帮洛尘拍打身上赃物。
子墨瞧着他们姐妹三人,“夏天是想、让安然当洛尘的启蒙老师?”
“娘觉着可行?我倒是觉着安然学习极好。她也说,想学医术这些,你看,是否要单独找个大夫教授?”
医术?安然还有当小护士的潜质?
子墨偏头瞧着安然,“安然当真喜欢医术,今后怕是会很累的。”
在这陌生朝代,她也曾了解过,女性医师并不多。
安然即使学了,也不定能有多大用处,或许永远不能给外人治病。
其实,学了医术能照顾好自己和家人,也是极好的一件事。小娘子是不反对让安然学医的!
安然抬头看着子墨,小脸上满是渴望,重重的点着头。
“我不知道累不累,但、哥哥说,我以后学了医,将来可以给他治病,哥哥说,他的头好痛的。”
“哥哥?安然说的可是清哥?”
小娘子敏感的抓了些什么。眼神立刻看向夏天。
夏天心中一虚,她本就对大家瞒着清哥的病,只是没想到会被安然说了出来。
“是清哥。”夏天低声很小的说。
“夏天,我希望你能对我说的仔细些,清哥为何会头痛?”
清哥头痛,她竟然不知,还以为清哥在这里过的甚是开心。
难道,清哥的头痛和记忆的丢失有关系?
她这个带有现代人灵魂的古代人,想法还是很全面。
不过,就清哥而言,他身上找最大的改变也只有失去记忆,变的聪明。
之前,她觉着,清哥能和正常人一样最好不过。丢失的记忆,若是清哥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
夏天见子墨沉默,自知不能再隐瞒下去。
“清哥从回来之后,头疼一直有,我想肯定是和记忆有关系。本想告诉娘的,是清哥不许我说,他说:头疼没事,忍忍就好了。我才一直隐瞒。”
“你应该早说。也是怪我,没注意到清哥的头疼。”她甚是自责,对于清哥的事她真的很抱歉,没有好好照顾他。
“娘别自责,清哥疼的时候会忍的厉害,我也是有次,半夜听到响声才知道的。”
“清哥的离开,应该和头疼有关系。他的家人是否能照顾好他?”
小娘子心中惴惴不安,清哥是否、真的如她想象中过的那般好?
“我也不知,清哥从来不说关于他家里的事情。”若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不说的话,肯定是过的不好。
后面这句话,夏天不敢说,她怕说了,子墨会更担心。
荷香和听雨两人端了瓜子出来,瞧见外面坐着或站着的母子几人。
“小姐这是给他们三人个开会呢。”荷香笑着打趣,都是玩笑话。
子墨微微轻笑,“没有,只是在问一些问题。荷香你和听雨先忙,我出去一下。”
夏天小脸紧绷,也是担心,“娘我和你一起去。”
“我去瓜田,你们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夏天看好弟弟和妹妹,也不可以出去。”
安然想跟着小娘子出去,被夏天抓着了手,不许跟着。
听到子墨的话,听雨本能的抬头,她以为外面有事发生。
之前,在顾家门外她发现过几次蛛丝马迹,虽是没找到人。
听雨却知晓,顾家被人盯上了,只是那人是谁,还尚且不知。
她格外担心,是否是京城那人,派人找她来的。
瓜田本就忙的很,刘花儿和怀义的婚期定了下来,也就是在最近,不出八月。
刘花儿的肚子轻微显怀,瞧着孕气十足,大家照顾,她不用来回照顾奔波。
子墨到了的时候,大家正在收割向日葵,一盘盘的用镰刀割下来,堆放在地上。
顾南城从葵花田转了一圈,瞧见小娘子过来,立刻走了出去。
“瞧你眉眼之间尽是着急,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家中倒没什么事。是清哥、他是什么情况你可知道,上次在瓜田中,你和宋二爷是如何说的?清哥、他被什么样的亲人接走的?”
“子墨我们回家再说,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给你说不清楚。”
宋二爷其实也没说清楚。
清哥是宋家的人,应该是属于嫡系大房,也就是宋堡主这一支。
而宋二爷是属于嫡系二房。他对清哥的关心倒是不多,毕竟不是亲生的。
子墨应声和顾南城一起回去。
一路上,子墨问,顾南城答,关于清哥的事情,她倒是感觉越来越糊涂了。
“我现在还是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带走的清哥?现在清哥不见,肯定也和那人有关心。”
“子墨如何这样断定?”差异她语气中的肯定。
他心中已经些微知晓,那人是谁?宋贺!
“清哥失忆的事你应该知晓,但失忆之后的头痛,我们根本不知道。今日,听夏天说出,清哥在离开之前,他头疼的越发频繁,我猜测,清哥肯定是头疼的原因离开的。”
“这是说,清哥可能陷入了危险中?”
“嗯,我只是担心,还不确定。所以才想让你查一下,清哥现在到底怎样了?你帮帮我。”她眼神祈求,神情担忧。
他们已经到了家门,顾南城轻揽她肩膀,“我肯定帮你,我们本是一家,清哥也是我们家的,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先回家,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明日我去镇上一趟。”
“好。”
不管如何,有了顾南城那些话,小娘子才觉着放心下来。
时隔小半年,漠西疆地在最晚的深秋,迎来了第一次的收割,种的苞米一排排,少年不知愁,在苞米地里欢喜的迎来第一次收割。
男人刚从帐篷之内出来,韩放立刻上前,满脸喜色。
“将军,现在苞米地里一片金黄,你看何时收割?”
“何时?就趁现在全都收割囤积起来。之前顾家送的粮草,现在还有剩余?”韩子莘略显粗犷的声音带着喜气。
“现在收割,我马上去让大家准备。顾家给的粮草还有剩余,不知将军是何意?”
“那次回来时有口头之约,若是明年我们不去,顾家会派人送来粮草。看漠西疆地这次的收获,能让众将士温饱的话,就在年前送了消息给顾家,说我们粮草充足,不必送了。”
顾家算是韩家军的存粮后备军,得好生维护好了这关系。
韩放点头,心中已经知晓,他会在年前送了消息过去。
等韩放离开,帐篷之内的女人才出来,端了衣衫,从男人身边借路走过。
眉目若水,温和轻灵。身上着这粗布衣衫,头发只是简单的发髻,用一支木簪子固定,粉黛未施,干净素雅。
“阿卿。”他瞧着她轻声喊道。
“嗯,何事?”
“小逸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京城那边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刻派人送小逸过去。”
“多谢你,我、我是替小逸说的。”女子抬眸,瞧着他还有些胆怯,怕他不高兴再让小逸的事出现乱子。
“你若是想谢我,在床上好好服侍,我甚是喜欢那种谢意。”男子嘴上说着荤话,心中却有些不舍。
军帐之内不可住女人,之前,有碍于将士们吃不饱。
而阿卿和她的弟弟、妹妹时候逃难回到这里,便一直留下。
毕竟这里是军营,不可能留下女人,身为将军他必须做出表率之举。
可能得送走阿卿他们几人。
若是小逸去京城就读的事情解决,怕是阿卿也要离开。
这些话,他并未去说。
阿卿拿了衣衫在太阳底下晾晒,过后赶紧去准备早饭。
漠西疆地,天气变化差距大,她得时刻注意着,怕自己也怕孩子们手生病,这里可是找不到任何会医术的人。
厨房是临时搭建的草棚子,里面只有一个土灶和一些浑浊不清的水。她正等着把水澄一下再用。
小逸从门外走近,见到她,有些迟疑,却还是说了。
“长姐、小逸有话想和你说。”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是不是受了委屈?再过一些时日他会送你到京城,那时你就好了。”阿卿舀了水放到锅里。
“就是这件事。我想和长姐说,我不去京城去阳关城吧,那里离这里近,我不想和长姐离的那般远。”
这事,他想了几天。
一直藏在心中,现在突然觉着,与其去京城倒不去去阳关城,至少离这里很近,还能时常回来看看。
阳关城也有名气极高的学府,他进去也是能学到知识。
“小逸,若你能去京城,或许能进步快一些,他说,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先生,若是错过的话,不知几时才能……。”
“我知道,所以才想问长姐的意思。若是我有真实的才华,在哪里都会发光。我只是惶恐担忧我们本是杨家灭罪之后,怕到了京城依旧乏人问津,我若想科考必须重新改名换姓,长姐你说、可行吗?”
“这个、”她倒是没想过。
但有一事她曾听到韩放和将军的谈话,像是说过,像他们这样灭族之后,将来,若不改名换姓,很难得到好的机会。
纵然是她为将军生下两个孩子,也很难得到正妻之位。
这个问题,阿卿确实被难住了,她眼神看向小逸,带着不明的迷惑。
“小逸,你自个拿决定,我全听你的意思。”
“那便留在阳关城吧,还得麻烦姐姐再去说一次了。”小逸面色愧疚,真不知该如何办。
“没事、我再说一次没关系的。”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去和那个男人说改变主意的话。
不过为了小逸值得。
阳关城不仅靠近漠西疆地,更是戈壁滩和两方疆地的关键枢纽。
从戈壁滩到阳关城需要的时间,和从漠西疆地相差不多。
小逸心中有自个的盘算,他极其担心,长姐在将军身边毫无地位,怕将来吃了亏。
还有一堆弟、妹。也是需要好好安排今后的路如何走,长姐已经过的这般为难,他只想快速长大能做事,将来好保护了他们。
……
从家里出发,顾南城和夏天一起到的镇上,夏天去送安然上学,他则去了天香楼直接去找何管事。
顾南城的名声在镇上也是极高,不等他说话,天香楼的小厮立刻笑脸相待,把他迎了进去。
“你们管事可在?”
“在的,管事正在谈生意,还得请顾相公稍等一下。您看,我先备了点心你稍作坐一会儿。”
这小厮,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个老江湖。
处理事物和说话都是极为圆滑。
一番话说了下来,顾南城也是不生。,倒是觉着,这样的小厮若是商城里面多了几个,定然不错。
顾南城点头,便在雅间坐了下来,有事相求,等是必须的。
而那方,何管事相谈事情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忠。
小厮敲了下门走到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何管事眼神一亮,“好,好生伺候着,我马上就过去。”
这顾相公莫不是来找他商谈超市的事情?
他这手里的货物可是不少,都是急于脱手。若真是能和顾家相公合作的话,那、钱自然能挣不少。
吴忠端起茶杯,眼神瞧向合作的男人,“何管事有事情要忙?”
“那个不着急,我们先说这个、关于兵器之事,你这边还需要多少?我一并给算齐了为好。”
何管事定下心,看向吴忠,面色沉稳镇定的问。
“上次送到宋家堡的兵器,有一半是生了锈,对我们造成了很大损失,这个、何管事如算?”吴忠放下茶杯,看着他。
上次因为兵器生锈,主人被堡主惩罚,怕是记恨在心。
吴忠不知宋贺在宋家堡中是如何被惩罚,但他看到了在京城的宋府,宋贺是如何惩治是宋清的。
只要不死,任何手段都是极为暴虐残忍,宋贺本就对清哥生厌,自然不会好生待他。
这次前来,之所以让他前来和何管事商谈,有大部分原因是,清哥无法过来商谈事物。
许久不吃药,他得意识已经在涣散不清,只怕,离痴傻不远了吧!
何管事心中不明白,眼前这人是什么意思。
上次那笔兵器,他敢保证绝对是完好,他手中出的兵器没有生锈这一说。
但眼前这人背后有个大人物,他又不能得罪。
做了这一单,今后的生意,怕不能再和他合作,挣钱不多,担的责任不少,不划算。
好在现在攀上了另一方人,同样是宋家堡的人,于现在这人相比,和宋二爷做生意肯定会比较划算。
这个宋二爷可是个走货高手,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