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想清哥那边弄,而是打开木桶盖子,看着里面的葡萄慢慢发酵成酒水,闻着味道有些酸,记得开始的时候是放了糖的。
这是正常现象,小娘子不懂,便觉着是有问题,一直在查看,试着伸手搅拌。
夏天走近看着她,“娘,这个葡萄酒有问题吗?我们可是没看,推开放了里面的气儿,就盖上了。”
“应该没问题,我也瞧不出来。”她抬头伸手拭了下脸上的汗。
酿酒啊,她知道的还真是不多。第一次成功是侥幸,这次她还是有些担心。
“看不出来,肯定还没问题。”清哥非常肯定的说。
夏天和子墨相识一笑,“你这话说的极好。”
刘花儿在外面忙碌,头上缠着深色花步,正在葡萄田里来回穿梭忙碌,摘了葡萄、收拾了田地里的野草,倒是快活自在。从大棚底下出来,子墨瞧着葡萄田里的人,轻笑。在这的人,都应该活的这般开心。
“娘,你在看什么?”清哥不懂,见她瞧着一个方向在笑,到底是为何?
前面那处,也不过是一个甚是普通的人。
清哥和小娘子看的自然不同,清哥看到的是刘花儿的这个人,而子墨看到的,则是她脸上那抹甚是灿烂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觉着在这里,甚是开心。清哥知道开心是什么么?就是你看到这里,就会抑制不住的弯起嘴角,想笑。”
“我懂,我也是,看到娘、看到夏天、看到妹妹和弟弟,心里很温暖。”
他有些担心,这样的温暖,还能持续多久。
一次针灸最多能撑上三天,这是第二天了。
夏天来时被荷香交代,今日中午回去的时候,摘写蔬菜。她此刻便是在菜地,瞧着眼前花花绿绿的东西,心中也是喜悦,却觉着为难。
荷香姑姑只说要蔬菜,却没说要什么样的,她要摘什么样的蔬菜啊!
她是犹豫不决,而菜地里的妇人,已经快速摘了一篮子的青菜,瞧着甚是鲜灵。
刘氏挎着篮子到了夏天身边,瞧着她问,“少东家在这里是要干啥?是想要什么?”
“想找些蔬菜,却不知哪些可以。”
“少东家您看,前面那个是白菜,现在吃着也是最好了。茄子有些大,摘不得,是给明年留的种子,那边的番薯叶也可以吃,炒着吃、还是蒸着吃都成,那边还有辣椒,好几种。”
“辣椒、我知道那个,是异族人给的种子。咱们也种成了,我得瞧瞧那味道如何、好不好吃?”
“成,少东家想要便去摘,多少都没问题。”
刘氏有时候也帮忙打理这篇菜地。对于这里再是熟悉不过了。
夏天提了竹篮,挑着步子,走到里面,伸手摘下辣椒。
戈壁滩的辣椒一般是红色朝天长,而她这次摘的却是暗中长条青色、形状尖尖的,还有七八个长得圆润饱满的甜椒。
……
大人来到宅院三日,一直在西苑不出。吴忠觉着有些奇怪,却不敢到大人面前走动。
等到晚饭,正好瞧见大人从西苑出来,眼下正是就餐的时间,他便趁着现在,走了过去。
看的出来吴忠是来找他的,宋贺轻微抬头,身形显得有些脆弱,像是、生病了般!
“大人,您的身体?”吴忠自然是看了出来,立刻关心的问。
“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这几日你一直在府中、可是找到他了?”宋贺说着,手掌紧握,怒气很盛。
☆、045 杀了
宋贺冷漠异常直接问他。
吴忠不敢隐瞒,全部说出,“我这几日一直呆在府中。关于清公子还未找到,他像是、突然之间没了踪影,一点消息都没有。”
“戈壁滩那处可是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宋贺皱眉,他心中也在想,他才刚从戈壁滩回来,那个地方,欢喜不起来。
“去找过,清公子熟悉的地方都去了,依旧没找到消息。现在前来,想知道大人是如何想的,关于清公子的事、我们如何做?”吴忠低头说完,抬头询问。
“留着无用、弃之可惜。去找、找到之后看他什么情况,若是服了药,还能保持清醒状态,便带回来;若是恢复之前痴傻无用,直接杀了,无用之人留着作何?”
男人说的语气偏重,和之前以往的作风大步相同。
“大人,真的要下狠手?毕竟、他也是宋家堡之人,万一、被堡主发现的话?”吴忠话未说完,看见男人脸色已经突变,立刻止声。
“发现又如何,照样不留。下去吧,立刻出去找他,按照他的性子,肯定还会呆在戈壁滩,你去顾家周围,查看一番。怕他已经记起来什么,才不愿回来。”这么长时间不与他们联系,肯定是发生事情了。
只是,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不清楚。
吴忠皱眉,顾家是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也不曾去过。不过,看来大人已经猜到清公子去了何处。
夜色梦幻如画,子墨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瞧着天空,毫无睡意,男人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看天上的星子和月亮。
深夜,带了丝丝凉风。
“起风了,回去休息吧。”男人说着,眼睛看向她。
“倒没觉着冷,我瞧着大家也都困了,那就回去休息。”子墨应声,说话时却看向夏天和清哥。
他们两人坐在门前台阶前,瞧着月光和地上的影子。
今儿是乞巧节,荷香特意给大家准备了美食饭菜还有葡萄酒,家人一起在宅院里,吃饭喝酒做乞巧。
也是极为热闹。
子墨起身,收拾了桌子上的葡萄和剩下的一些酒水。
荷香像是靠着旁侧睡着了,听到动静立刻起来,“怎么了这里?可是天亮了?”
“荷香姑姑是睡懵了,现在才刚过几时,离天亮还要些时辰。”夏天轻笑,语气甚是揶揄。
荷香也不生气,笑着说了她几句,“都这般晚了,还不去休息,明日你不是还要去学堂?赶紧去休息了吧!省的熬夜,明日再起不来。”
“我知晓,看荷香姑姑说的,我哪日没有起来,我不会睡过头的。”
在夏天帮荷香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清哥拿了衣服,披在子墨身上,“娘,这些东西我来收拾,你去休息吧。”
“多谢清哥。你也要早点休息,这几日看你睡的很晚,早上却又起的甚早,你正是长身子的年纪,不能缺少了睡眠。”子墨甚是关心的说。
这几日一直瞧见清哥,起的早睡的晚,却又不能过分的干预他的生活。子墨不知如何养好一个儿子。
清哥面色微顿,好在有夜色,外人瞧的不清楚,那么迟缓一下的动作之后。
他才接着说,“我没事。”
他晚上睡不了,一睡下头就疼,早上也是疼的厉害,自然而醒。醒来之后很难再睡下去。
清哥这些话不能对子墨讲,他也不会说。
荷香和夏天下手帮忙,快速收拾干净,大家各自回屋去休息。
子墨站在门口边,等着清哥和夏天都回屋才上了二楼。
顾南城一直跟在她身边,沉默不出声,就在刚才大家忙碌的时候,他已经把水井里的水全部打好。
这些事情,便是清哥每天早上起来要做的,他却提前做好了。
看到他们房内之等关上,小娘子才转身,瞧着身边男人,“走吧,我们也上楼休息。”
“我还以为,你要看着他们睡着才离开。真是没见过你这般上心的母亲。”
“你也是个称职的父亲,你把水缸都灌满水了,明日清哥早起之后,便没事做了。”她语气带着笑意,想到这个男人的细心,也是心神喜悦。
“我不过是顺手罢了,我可没想帮谁干活。走,去二楼休息。”
她抓着小娘子的手,上了楼层。
顾南城才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正是情欲较为旺盛之际,身边除了小娘子一人,根本没有其他,倾注了所有感情,自然也包括情欲。
不给子墨反应的机会,他从进门,便抱住小娘子要入床铺。子墨满脸黑线,心中腹诽,怕这几日他想的都是这事了吧!
她也不是不想,只是想的时候少,每次都是被他挑拨起来,才倍加热情的给予反应。
看似淡然的那么一个人儿,在床笫之间可是奔放的很,这等秘事自然只有顾南城一人知晓。
过了许久,小娘子和顾南城才缓缓睡下。
晚上闹腾的时间长了,他们早上起的有些迟。
小娘子才动了便身子,身边男人立刻拦住,“不用起来,再晚一些没关心。”
“好。不过,我像是听到了夏天的声音,他们已经起来了。”子墨闭着眼睛,并未睁开,低声问着。
“应该是你听岔了,再躺一会儿。”他抽出有些麻的胳膊,换了手臂,抱着小娘子继续睡。
外面有夏天根本无须担心,而家中有荷香。也不用人管,好不容易落个清闲,他自然想和子墨,好好温存一番!
她也是真累了,躺在床上,转了下身子,继续沉沉睡下。嘴上不忘嘱咐,一会儿记得叫她起来。
夏天和清哥前后起来,吃了早饭,便说要去镇上,瞧她模样甚是紧急般。
荷香抬头瞧了二楼,“小姐和姑爷还未起来,夏天和清哥等会儿再去。”小姐今日倒是起的迟了些。
“不用等了,娘近日一直忙着酿制葡萄酒,应该是累了,不必打扰她。我只是和清哥一起送安然去学堂,镇上也没什么事。”
“那、真的不要对姑爷说一声吗?”荷香问她。
“那就麻烦荷香姑姑说一声吧,我们先走。”夏天坚持。
昨晚,在灭灯之后,她一直未睡,听到了清哥头疼难耐的隐忍声,想着今日定是要去镇上。
巧的是,他们起来之后,并未瞧见子墨和顾南城。夏天想着,现在他们离开去镇上,省的再给他们解释了。
若是解释,反而有些弄巧成拙。
清哥自然也懂的夏天的意思,走了房门,他微微迟疑还是抓住了她的手,“夏天,谢谢你。”
“谢我作何,你是清哥,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昨晚应该是疼的厉害了,我听到你的声音。我们去镇上看看,肯定能帮你找到治疗的方法。”
夏天笑起来的样子最像子墨了,眼睛弯弯,甚是漂亮。
赵强的马车在外面等着,上了车一直往镇上去。
到了街市口,夏天在里面说道,“往左转,直接去李大夫的医馆。”
“去医馆?少东家可是生病了?”找钱顺从的转了马车,不忘关心道。
“我没病,过去瞧瞧。这事儿不许对我娘说。”夏天语气平和,但话却不容不听。
赵强立刻回答,“是,这事儿绝对不会说。”
到底是什么事还不能对东家和东家夫人说了?他越发是好奇了。
知道事情是瞒住,夏天也想拖上一段时间,没让赵强跟进入,他们两人去了李大夫的医馆。
李大夫是个心善之人,但医术真的不行,除了看一下平常的发烧感冒,一旦病重的事,都很难解决。但他为人乐善好施,对身边之人不差,也时常布施药材,深的镇上百姓欢喜。
夏天过去的时候,李大夫正在和看病之人说话聊天,甚是乐呵。
她带着清哥走进,躬身行礼,问好,“李大夫近日可好。”
“甚好,你这少东家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还是买药?我记得你上次过来买药,说是药耗子,你们家耗子现在可是全没了?”
这李大夫倒是个记性好的。
夏天面上笑着,“那事情许久了,我都忘记差不多了,您这还记得呢。”
“别看我医术不精,但我这记性可是极好的。”他颇为得意自己的记性。
夏天无言相对,但她深知清哥头疼之病,自然想帮忙治好。
“李大夫你这可有治疗头疼的法子?”
“头疼?你得让我把脉看看,药方可不是随意开的。但凡出一点差错可是要出人命的。”
“甚好,你先瞧脉。”
夏天拉着清哥找了位置坐下,便催促李大夫来把脉。
等了许久,不见李大夫出声。
夏天问,“可是查出来是什么病?”
“查不出,我瞧着是没病。”
“怎么没病,之前让薛颂、薛大夫瞧的,说是旧疾,怎生到了你这里,却说了没病?”
“我瞧着就是没病,倒不会拿这件事哄你。我和你爹认识,怎么也不能骗你。”
这倒也是,俩大夫人品极好,不会骗人。
“薛大夫是帮我做的针灸,你可是会做,他在我头上扎了几针,这疼痛能撑上三天。”清哥出口问他。
“针灸?这个我懂的甚少,不能下手。头上的穴位都是命脉之门,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扎死人的。”李大夫摆手,拒绝。
这等事情,他绝对不会出手,看病,不确定能治疗的绝对不会下手。
这是他的原则,怕是弄出人命来。
“那你可还知道,这镇上还有哪家医馆?”
夏天心中早就不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当然让她看着清哥疼痛,更是不行了。
“镇上除了我这李家医馆,还有便是薛颂那处,其他的应该是一些卖药材的铺子,大夫?倒是不曾见到过。”他眯着眼睛,像是在想。
夏天有些气馁,清哥偏头看向她,“不用太担心,肯定会有其他的办法。”
“我若是会针灸就好了,这样就能帮你扎针,清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低声很是气馁,这个事情,是她从接受镇上铺子和商城之后,唯一一件办不成的事情。
“我知道你尽力了,这样就足够了。”
他想,这些已经够了,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他能知道娘是爱他的,这个妹妹、他是喜欢的。还有那个温暖的家,他想,今后不管如何都会誓死保护好了。
夏天摇头,眼眶微红,不够,这样还是不够,是不是她不够努力才让清哥这般疼痛?
李大夫是个人精,瞧的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心中也是无奈。
“你们先别急,我自个是不敢下手,不过,我倒是有本医术,上面关于针灸也讲的甚是详细,你若是需要我便给你看看。是否能成,你自个看着办,我可管不了。”
李大夫说着,自个起身往里面走。
清早起来便没了人影,小娘子精神饱满,得了爱情滋润,人就显得不一样了。
洛尘在院子里玩,她在院子里瞧着向日葵花盘,伸手摸索。
这小宅院中,除了向日葵和葡萄藤,还有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野花儿,虽不是名贵品种,但长得好,开的花也甚是灿烂。
她提在手中的水壶,像是现代的花洒水壶,特意找人做的,瞧着精致又实用。
荷香去厨房收拾东西,听雨跟在洛尘身边,瞧着他四处乱跑。
刚转了眼,便看到洛尘跑到门外去了。听雨自然是跟了过去,伸手指指院子里的人,又指着外面,摇摇头。不许洛尘再往外跑。
洛尘这孩子顽皮,和夏天小时候相差无几,最是喜欢闹腾,见有人过来追,跑的更快了。
他前面跑,听雨后面追。刚转了一个弯,前面是麦秸垛,洛尘藏在后面,不出来。
听雨耳朵甚是灵敏,听到了不同的气息,有人在周围,还是一个成年男人气息,此人肯定会功夫,还隐藏在这处、
她顿时担心起来,但不能不过去,伸手按着腰间一直放着的匕首。
刚走进,还没有做出动作,却猛地被洛尘撞上,洛尘笑嘻嘻的再次跑开,“你抓不住我,抓不住……。”
听雨在身后着急,她担心是有人在暗处,到底是谁?
她低声呜咽喊了几声,洛尘并不听话,自个继续往前跑,听雨却没走,瞧着麦秸垛,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