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时刻,她才是真的佩服原主。
这得有多好的记忆,才能把每个备胎的长相名字以及爱好生日通通记得一清二楚。养备胎都养出了职业素养了。她;秋白祭,却连五百万的名字都记不住。
她能怎么办呢?只能保持微笑了。
这样的表现,埠辛开还有什么不懂的?
什么骄傲,什么傲慢,在这一刻全数化作了暴跳!
他怒气冲冲看着秋白祭,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往她心口上刻,好叫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记清楚她面前的人究竟是谁:“我是埠辛开!埠辛开!!”
秋白祭勾了勾唇:“嗯,我知道了。”
“小小年纪,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好。”
中年女人冷嘲热讽的声音响了起来,面前两个小情人“打情骂俏”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刺眼了,刺眼到她不得不出声打断。
中年女人看向了秋白祭,眼底都是恶意和防备。
她逡巡的目光扫视着秋白祭,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实在是美的过分了点,也难怪有着这样的资本让这么多男人护着。
女人握着爱马仕的手越发紧了,她看着秋白祭,冷声继续说道:“勾引了我的老公,怎么,现在又和这些年轻人勾搭上了?是他没能满足你么?”
她老公?
秋白祭恍然大悟。难怪这女人的运势里,夫妻宫黯淡,原来是吴边中的便宜老婆来找自己麻烦了。
自己的老公装作未婚在外骗情骗色,这当老婆的不和老公算账,反而找上自己的麻烦了。
做人这样拎不清,也难怪运势混乱走下坡路了。
不过……
秋白祭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好笑。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埠辛开忍不住开口了。
埠辛开也没说什么,不过对着那女人冷冷说了一句:“滚。”
竟然是把那女人的话全当放屁了。
女人保养得当的脸整个扭曲了起来,如果不是打不过,她恐怕就要放下自己的贵妇尊严和秋白祭斗上一斗了。
气到发抖,她干脆逼着自己无视了埠辛开,对着秋白祭说道:“怎么,要我说一说上次你和我老公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么?”
发生了什么?恐怕没有比秋白祭更清楚的了。
她上前一步,凝视着面前的人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她勾了勾唇,说道:“想要破坏我的名誉,教训教训我这个没有背景的大学生?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张蔷,85年生人,家中有一幼弟夭折,张家唯一继承人。婚前生有一子,早夭,婚后无子。”秋白祭看着张蔷,淡色的眸子却仿佛注视着虚空。
张蔷猛地退后了一步,下意识应道:“这些都是你能查到的资料。装神弄鬼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胆怯,她站定了,就想要抬手往秋白祭的脸上打去,她这样的女人,是张蔷怎么都看不过眼的存在。
一开始可能只是想要给自己出气,可是,当她真的见到秋白祭的第一眼时,那种来自于她骨子里的嫉妒和恶意一直在告诉她——她想要毁了这个女生。毁了她的一辈子。
秋白祭抬起手来,稳稳的握住了张蔷的手腕。
她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幼弟,是被十三岁的你活生生捂死的。早生的儿子,是你在国外留学时生下,为了参加派对,扔在了床上,活生生被吐奶噎死的。至于婚后无子……”
秋白祭看着张蔷惨白的脸,话语却不停:“那是因为你婚前放荡,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你和吴边中不过各取所需,之所以放纵他在外,是想占了道德上风,抱了便宜孩子又得了好。”
说完,秋白祭松开了手,问道:“我说的,有一个字错么?”
“胡说八道!”张蔷否认地快极了,仿佛迟了一秒就要被盖上莫须有的罪名一样。
她抬起头,满是汗水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她强自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看着秋白祭,怒斥:“污蔑!小贱种!你这是污蔑!”
小贱种?
秋白祭的眸色转冷,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她的动作,就只看到一道残影和一声清脆的“啪”。
张蔷毫无防备,头被打偏了过去。
很快的,左脸就肿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来,摸上了自己刺痛的脸,声音里满是怒意和尖锐:“你敢打我!”
秋白祭冰冷的眼神停在张蔷的脸上,仿佛在看一具死尸。
她冷声说道:“打都打了,你看我敢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秋秋:谁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全都动!
第13章
这样的秋白祭,是埠辛开从来没有见过的。
埠辛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纤瘦,却犹如翠竹一般挺立。
她挥手打向张蔷的那一巴掌,干脆利落,直截了当,漂亮到了极致。她的言论,她的举止,是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的底气。
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钱做别人的小三么?
埠辛开眼底闪过了一丝迷茫——或者说,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知道的那个秋白祭么。
而那头,张蔷被打了个正着,手捂着发红发烫的脸,一直没能回过神来。
秋白祭竟然敢打她!竟然敢真的打她!
张蔷是个极要自尊的人。和吴边中结婚,也不过是各取所求而已。
吴边中外面有女人,可她床上的男人也从来没少过。她家是典型的女强男弱,吴边中在外面的女人,只要别闹到她面前,她从来就懒得搭理。
对于张蔷来说,吴边中的存在,就是一个炫耀的物件。
他在外表现出来的对张蔷的百依百顺,才是张蔷需要的。
可偏偏就是这假象,也被秋白祭给毁了个一干二净。
那条群发的信息,信息里吴边中狼狈的模样……这一切,打碎了张蔷伪装出来的优越假象。
这些日子以来,那些熟人闺蜜言语里的奚落和同情,是高自尊的张蔷最最无法承受的。
可偏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还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怎么敢!她凭什么!
手指一点点的从她滚烫的脸上滑落,张蔷死死的握紧了拳头,看着秋白祭的目光全是恶毒。
秋白祭平静地和张蔷对视着,浅色的眸子里仿佛有暗色的金缕,在秋白祭的眼中,张蔷的皮相一点点的褪色,围绕着她周身的,是各色的气,成缕结条,将张蔷包裹得结结实实。
愤怒已经让张蔷冲昏了头脑,她握着自己的包,冲向了秋白祭,她抡起了自己的包,昂贵的包带着金属的质感,包边是尖锐的金属质地。
如果这一下砸严实了,秋白祭必然会头破血流。
埠辛开的脸色变了,上前就要挡开这个疯女人。
可他上前的动作才做了一半,秋白祭的手却抬了起来。
就像是中午,她在食堂里对着应广抬起手的姿态一样。
青葱的指尖,仿佛有气流缠绕一般,静静的指着张蔷的方向。而后,她手腕微动,指尖如剑,轻轻的划破面前的空气。
“断。”随着指尖的动作,秋白祭的声音随之响起。
而后,就是女人重重跌倒在地的声音。
“砰!”
埠辛开上前的脚步顿在了原处。他刚才一直站在秋白祭的前头,自然是没有发现秋白祭做了什么的。
在埠辛开的眼里,他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突然发疯,然后,右脚绊倒了左脚,自己的头还磕在了自己试图行凶的包的金属角上。
这……得多倒霉才能倒霉到这个份上?
埠辛开的目光复杂了起来。
秋白祭上前了一步,凝视着那个倒在地上满头是血的女人,轻笑了起来。她低垂着眉眼,仿佛带着无情的慈悲,看着张蔷的时候,说出的话语,仿佛宣判:“运断。”
莫名其妙倒了大霉的张蔷恨得咬牙切齿,她不顾额头上的伤,想要起身,想要给这个莫名其妙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的莫名其妙的女人一点教训。
可是,她刚刚撑起身子,不知怎么的,身子一重,手压着石子猛地往前倒去,“砰”的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上也多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她垂着眼,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张蔷。
勾了勾唇——按原来的发展,倒在地上的人,将会是秋白祭,被指责是小三,被四五个大汉在校门口暴打,打到脸部变形,永久性伤害,而最严重的一道伤口,是来自张蔷手上的包,那个尖利的金属滑过秋白祭的脸,伤口深可见骨。
从校园女神,到人人喊打的小三贱人;
从笑靥如花,到貌若夜叉。
如果没有秋白祭的到来,这一切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秋白祭低垂着眉眼,看着张蔷的表情不喜不悲。
对于秋白祭而言,她的出手,更多的是想要斩断和这个肉身的债。原主献祭,秋白祭回应,这就是秋白祭欠原主的债。
对于现在的秋白祭而言,斩断一个人的运,似乎还是勉强了点。
不过,秋白祭凝视着张蔷,看着她张牙舞爪不甘愿的模样,缓缓的抬起头来。这个世界的晦气和浊气,正在一点点的将张蔷包围起来。
失去了运的包裹,张蔷将一点一点的被浊气侵蚀。
她珍爱的皮肤,将一点点的苍老;
她自认为高贵的家世,将一点点的衰败;
她在众人眼里的完美婚姻,将一点点的暴露它的卑劣;
她想要的一切,都会在浊气的影响之下,日复一日的糟糕起来,无法逆转。
这是秋白祭替原主要的债。
张蔷倒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她努力地昂起头,看着秋白祭的目光恶毒到可以杀人。
可是,她心中的恶念越甚,她想要起身的动作就越发的麻木,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血迹和泥土沾染了她昂贵的外衣。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叫嚣着:“贱人,小三!”
她的声音越大,浊气侵蚀她的速度就越是快速。
秋白祭看着张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小三?他配么?”
张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就听到秋白祭这样问道:“知道一个人失去了运,会是什么样子么?”
秋白祭凝视着张蔷,说道:“一开始,只是像你刚才一样,平地都能把自己摔个头破血流。而后,就是一连串的决策失误,不管是多么正确的选择,到了你的面前,都是错误。你会看着自己的人生一点点的从正途走向岔道,看着自己一点点的从现有的位置沉沦,一点点,一滴滴,积年累月,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将在你的面前一样一样的消失不见,成为你高不可攀的所在。”
张蔷看着这样的秋白祭,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明明像是装神弄鬼的话语,可在秋白祭平静无波的语调之下,却仿佛宣判。听着秋白祭的话,她仿佛看到自己一点点失去所有的模样,瞳孔忍不住紧缩了起来,声音尖利,仿佛从她的脑腔里发出一般:“你骗人!胡说八道什么!”
秋白祭凝视着张蔷,看着她闪躲的模样,轻笑了起来:“你信了。”
轻轻咳嗽了一声,秋白祭直起了腰看向了五百万:“报警,故意伤人。”
埠辛开僵硬地收回了自己想要打电话给保镖的手——做惯了特权阶级,他倒是忘了,这种事情应该找警察叔叔了。
听到报警两个字,张蔷终于慌张了起来,她想要起身,可满身的伤痕阻止了她的动作。她想要逃跑,可身旁全是围着她指指点点的人,没有一人伸出援手。
来的时候,穿的那么高贵,兴师问罪时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可到现在,她也不过是个面临着拘役的普通女人。
埠辛开报了警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就这么乖乖的听从了秋白祭的吩咐。
这样的认知,让埠辛开的脸黑了一瞬,更糟糕的是,在他转过身去看到自己那些跟班的表情时,那些跟班的脸上全都写着——“我们懂。”
你们懂个屁!
埠辛开恨恨地瞪视着那几个没眼色的,试图在秋白祭的面前挽回些许颜面。
他伸出手来,面对着秋白祭,摊开了五根手指。
秋白祭和埠辛开面对面,对视了一阵。
秋白祭看着埠辛开张开的手,眼底闪过一丝迷惑。
而后,同样的将手舒展开,轻轻的拍在了埠辛开的手掌心。
她的手心带着些许的凉,贴着埠辛开的掌心时,让他有些不自在的缩了一下。
秋白祭感受着从埠辛开手心而来的温度,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微微动了动手指,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埠辛开的指节,感受着埠辛开不自觉的蜷缩,秋白祭弯了弯眉眼。她抬起头,直视着埠辛开,说道:“击掌?”
“……”埠辛开的脸僵硬,看着秋白祭和自己相触的双手。
神TM击掌,我这是在说,我的五百万呢!!
作者有话要说: 埠辛开:我,不开心。
第14章
埠辛开的手直直的往前伸着,秋白祭微凉的手心汲取着他掌心的热意,许久,他才猛地收回了手,状若嫌弃一般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扭过头说道:“谁和你击掌了?我的五百万呢?”
秋白祭收回了手,看着自己的掌心若有所思。
埠辛开久久没有听到回应,转过头,看到的就是秋白祭低垂着头看着她自己的手心“落寞”的模样。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忍不住跳了跳,嘴角掩饰不住的向上勾着,他自认是个极为大方的人,既然秋白祭对自己的手心温暖这样念念不忘,埠辛开也不会和她斤斤计较,将自己的掌心放在了秋白祭的手上,略带几分自得:“想牵就牵着。”
秋白祭看着这个放在自己掌心上的手。
手上,缕缕白色的气息围绕,随着他的动作,气息一点点的从他的掌心离开,缠绕着秋白祭的手,渐渐地隐入她的掌心。
秋白祭凝视着埠辛开,感受着因为之前的咒令而有些失力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平和,对着埠辛开,她缓缓地绽开了笑颜。
正在此时,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
一圈圈包围着的人群圈子原本挤挤囔囔的,可现在,却自动的移开了一条小路来。
秋白祭和埠辛开往那头看去,看到的就是周寒从人群之中施施然走出的模样。
周遭的人你挤我,我挤你,却没有一个敢去触碰周寒,哪怕一下。
周寒对着身边让出位置的女生轻轻笑了笑。那个女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自己的心口差点没晕死过去。就是追星,恐怕也没有她现在来的真情实感。
周寒却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
对此,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予,直直走到了秋白祭的面前,对着埠辛开微微点了点头,充满了傲气。
埠辛开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自己变化巨大的室友,心底生了几分防备。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来,就当是回应了。
周寒并不恼怒于埠辛开的冷淡,他的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意,看着秋白祭的时候,他的眼底是掩藏的很好的占有和欲|望,他的目光从秋白祭和埠辛开交握的手上缓缓移开,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抬起头,周寒直视着秋白祭,眼底全是柔情:“秋白祭,你还记得我么?”
秋白祭看着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她自然是记得的,只是没想到,周寒竟然和埠辛开认识而已。
周寒没有从秋白祭的眼里看到迷恋,这一发现让他激动到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他走了几步,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狼狈的女人眼底纯然的迷恋,勾了勾唇,站到了秋白祭的面前,他的脊背挺直,看着秋白祭的目光温柔到了极致:“我喜欢你。”
这句话一出,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