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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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丑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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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婆子忽地悲从中来,情不自禁地也收了声,悲哀地道:“若只剩了一粒米,三人喝与四人喝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早死晚死片刻而已。这眼见着灾年难熬了,那死媳妇居然还跟我拗脾气!寄人篱下有什么好日子过?只苦了我的七七!对了,我这就去秋白家将我孙女抱回来去!把米粮也要回来!”
    季南山忽然走前两步,一下跪在了季婆子面前,哀求道:“娘,你若去秋白家,望你好言说两句,将她们娘儿俩都给我接回来,我陪你一起去!”
    季婆子伸手拉拽季南山,却没他力气大,根本扯不起来,她怒道:“我是去要孩子要粮!你以为我是去赔罪?除非我死!”
    季南山闻言,面色灰败地自己站了起来,喃喃道:“那你去要吧。你要回粮食来,我也再不吃一粒米,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我绝食!早死早干净!”
    季婆子气得手都发抖了:“你一个大男人,为了个女人,你要死要活地威胁你娘啊你!”
    季南山也急了,吼道:“娘,我真不明白!桑榆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就非容不下她?难道你真要看着我弄个妻离子散,然后再家破人亡?我们家的日子刚刚见好儿,你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季婆子冷冷道:“总之这个家只能一人说了算,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
    季南山急怒道:“那好说,干脆分家!娘你当你的家,桑榆当我的家。我们分家不分户,照样在一起住。不用你种地,该有的孝敬全凭你开口,我只多给不少给!桑榆当家就算我们三口扎脖了,也不去讨你的口粮吃。这房子你若想住大屋,我们就搬去那厢房见客厅住……”
    季婆子气急攻心,连连咳嗽道:“咳咳……你早想好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咳咳……休想!”
    这季婆子估计是动了真怒,这次母子俩吵完之后,就卧了床。季南山事后不免自责,想起桑榆母女又心焦神伤,照料季婆子十来日后,忽地也发起了高热。母子俩一屋一个地躺着,全凭溪和先生两头照料。就这样料理了几日,季婆子的病开始好转,季南山的病却越发地重了起来。
    。
    季婆子这边的事情,桑榆却是不知情的。梨花嫂虽然常来,却也事先得了溪和先生的嘱咐不与她说。桑榆带着七七,与季秋白相处得极好,而且七七能吃能喝能睡能玩,桑榆更是没有了什么顾虑。
    这日晚间蒸的包子、熬的绿豆汤,凉拌了个豆腐皮,桑榆与季秋白都吃了不少,有点积食胀气。到了平日该熄灯休息的时候,两个人都还很精神,便凑在主屋里聊些家长里短。
    小七七喂过奶后正睡得香甜,因此两个人都压着声音说话,但时不时地还是有轻微的笑声传出来。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焰头儿也拨得小了,昏黄的灯光将面对面的人儿也照得不甚分明。
    聊了许久,有些累了,两人面带微笑地靠着墙歇着,一时之间夜的静谧凸显出来,桑榆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季秋白知道她又有些闹心了。
    明日就是腊月二十了,桑榆当时离家时放了话,让季南山除夕前给她答复。如今眼看着没有几日光景了,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因溪和先生嘱咐瞒着,季秋白也是一点消息没得着,想着季南山送了一次米面后就再无声息,也是有点替桑榆挂怀。想到这里,季秋白就直接道:“桑榆,要不我明日到坡上找找季南山,当面问问他到底想怎么办。”
    桑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秋白。梨花嫂不是说了么,说是溪和先生的话,让我且耐心等着。我估计先生已有什么主意了。”
    季秋白忽地又起了异样的心思,嘴唇动了动,却又将话憋回了心里,两人一时无言。其实季秋白刚才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会不会溪和先生是故意这么给拖着,然后等着两个人就此分开?
    季秋白这么一想,心也乱了。两人不知静默了多久,油灯的光渐渐地越来越暗,桑榆终于注意到了,看了看道:“没油了。”
    季秋白回神,想了想道:“就别摸黑再下炕了,正好睡了吧,明儿个记着再添灯油。今儿个聊了许久,半夜光景了吧?反正大门也锁好了,下面也都收拾利索了。”
    两个人都把披着的棉袄脱下来,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裹巴严实躺下了。只是各有心事,一时之间又哪里睡得着?也得亏两人都醒着,二更时分,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
    听到声响,桑榆先没动弹,而是摒住了呼吸,伸长了耳朵,注意地继续听着。这一听不要紧,竟然让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桑榆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从被子里直起身来,披上棉袄就去推季秋白。没想到季秋白也没睡着,同样听到了响动,几乎是同时,也披上了棉袄。
    季秋白声音都有点抖了,见桑榆穿衣就知道不是自己听错了。她压低声音问了句:“有人进来了?”桑榆点了点头,下炕把炕边上放着的两个木棍子拿了起来,递给了季秋白一个。
    这还是季秋白一人住胆小,放在炕边防身长胆儿的,不过一直也没用到过。桑榆来了后,又添了一根,两个女人靠这个博个心理安慰。但事到临头,却收效甚微。桑榆心跳如雷,一旁的季秋白牙齿打颤儿的声音都传了出来。
    夜很黑,但两个女人下炕这一会儿,已能模模糊糊地视物。桑榆靠近季秋白小声嘱咐道:“夜半翻墙入户,来者必非善类。待会儿见人就打,不必留情。”
    季秋白小声地“嗯”了一句,随即死死地盯住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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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一片混乱
    且说桑榆与季秋白壮着胆子准备打贼,没想到那贼却没冲着这主屋来,听动静似乎是摸到了没住人的那屋里。一时间桑榆与季秋白都没了主意,也不知道是该冲出去叫人的好,还是该耐心等他摸到这屋里来好。
    这时候桑榆与季秋白眼前都已能模模糊糊地视物,桑榆小声在季秋白耳边道:“你直接冲出院子喊人,我堵着他打几棒再说。”
    季秋白觉得不妥,小声道:“你去喊人我……”桑榆不待她说完,一挑门帘拎着木棒就冲去那屋。季秋白连忙地冲到院子里,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有强盗啊!捉贼啊!”
    接下来果然听到一阵桌椅侧翻、闷棍敲人的乒乒乓乓声,夹杂着那贼人的痛呼声,一时好不热闹。四围的人家听到叫喊声,也相继亮起了灯。有那手脚快的,已披着大衣裳手提着气死风灯冲到了季秋白院里来。
    季秋白则早在看到有人家亮起灯的时候,就已经按捺不住地跑回屋子,先点亮了堂屋的油灯,听到棍棒与讨饶声都自那没人住的卧室传来,立刻端着灯闯了进去。
    进去后心里倒先是一定,只见桑榆还好好地站在屋里,手里的棍子不停地往炕洞里戳打着,脸上惊惧与无畏矛盾地混杂在一起,嘴里正不住大声喝骂:“小贼!滚出来!”
    季秋白将油灯放下,也大着胆子拎着棍子戳了过去。却不想这棍子内端立刻被那人抓住了,随即一个黑影自炕洞里连滚带爬撞将出来,将季秋白挤到一侧,夺门而出。
    季秋白这次反应很快,立刻拎着棍子追了出去,同时大喊着:“捉贼啊!捉贼!”桑榆连忙地也跟了过去。两人到得院子里,才发现已有不少邻人在场了,那贼人到底没有跑成,被人扭在了当场。几个汉子七手八脚地将那人摁在了地上。那人本套了个夜行帽,也早被扯了下来,正被人揪着头发脸朝下死死摁着。
    桑榆走近一看,那摁着贼人脑袋的正是季连水,他家住得离季秋白家还算满近的。不大会儿功夫,院子里人已越来越多,也早有人去通知了族长。桑榆放下心来,赶忙先回屋看了下七七,见这小妮子混不知发生何事,还在一脸香甜地睡觉,这才草草抿了下头发,拿了两件厚实的棉斗篷,出来递了一件给季秋白。
    季秋白正与梨花嫂站在一处,想来已有人通知了季秋阳。桑榆先想了应该也有人通知了季南山,拿眼往人群里约莫一扫,却没见他的身影,一时间不禁有些愣怔起来。
    还没来得及多想些什么,季秋白已过来扯了扯她的手,恨声道:“是咱村的陶癞子,这个王八犊子,多少年没回来了,还以为早不知死到哪儿了,没想到虽没死,比之前更没出息了,这还串门溜户做上贼了!”
    桑榆对陶癞子自然是一无所知,她一门心思还在季南山没来的事儿上转悠,反应也有些慢。季秋白说完了,才想起来桑榆并不识得这人,一时也不知该怎么介绍才好。梨花嫂见桑榆神情哀切,却明白她心思,只上前握住她手关切道:“七七她娘,吓坏了吧?”
    桑榆勉强笑道:“嫂子,我没事。”季秋白笑着夸道:“嫂子没见着,桑榆却是比我强多了,几大棒子给陶癞子打炕洞里当老鼠去了。”
    这边正说着,却听到爷们儿那头乱了起来,三人连忙过去,只见灯笼围拢处,季秋阳正踢得那陶癞子连滚带爬满处跑。仔细一听,那陶癞子嘴里还在浑说八道:“就是你家妹子夜里寂寞,约了我来的。”
    季秋白一听,脸色乍红乍白,气得几欲昏去,那边季秋阳自然打得更狠了。季连水本就在一旁掠阵,此时也跟着撇子巴掌地呼了上去。
    合村人都知道季秋阳、季连水、季南山三个人拜了把子,如今出事,季南山不在当场已是令人不解,如今季连水跟着上了手,桑榆便也走了过去,想着世人多偏信,没事还编造几句,不能由着这陶癞子胡说,便大声喝止道:“你这恶贼,还敢胡说八道污人名节!我一直与秋白一起住着,你这话鬼才相信!再敢胡扯先剪了舌头,待过了族法再送官究办!”
    那陶癞子抽冷子抬脸一瞅,见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见庄户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却恼恨桑榆给他的那几棒子,当即冷哼一声道:“看你这骚媚样子,说不定约我的不止秋白,还连上你一起。”
    要说这陶癞子也真是个顾嘴不顾命的,这般话一说,季秋阳与季连水还能纵着他?这个挽袖子那个抬腿又要开打。没想到斜拉里桑榆冲了过来,手里拎着从季秋白手里夺来的棍子,这次发了狠,不计后果地狠狠抽了上去。也不知道到底是打到了哪里,只两棒子就将那陶癞子撂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看他那捧着腿叫唤的样子,腿打折了是一定的了。
    季秋阳见桑榆面上一片豁出去的狠戾之色,赶紧地招呼梨花嫂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只恐她哪棒子落得寸了真的弄出人命来。
    这边桑榆刚停了手,那边陶癞子呼声更厉,桑榆调匀呼吸一抬头,只见季南山不知何时到了,正面色发青,一脚踩着那陶癞子的断腿。那陶癞子这下可真是杀猪般惨呼一声,接着就痛晕了过去。
    季南山见状才松开了腿,面色铁青走到桑榆跟前道:“桑榆,走,回家!”
    桑榆本心心念念等他来接,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场面,有心要跟着回去,又有些气怪他那张铁青的脸,就好像在隐忍和埋怨什么一样。再一想,当着这许多人也不好问他将自己与季婆子的矛盾处理得如何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回不该回了。
    桑榆这边还在犹豫,季南山却等不了了。桑榆只觉得眼前一晃,再看时才发现季南山已晕倒在当地。桑榆心里一揪,跪地一把将季南山的头抱了起来放在膝上,手里摇着嘴里不住地喊着:“南山,南山!”见季南山没有反应,桑榆连忙扭头急切地问一旁的梨花嫂道,“嫂子,他这是咋了?!”
    梨花嫂已叫了季秋阳和季连水来抬人,急忙忙回道:“啥话别说,先送回去吧。唉吆我地娘哎,也真能耐,病成这样还能爬下炕来。”
    桑榆这时还说什么,立刻跟着往回走,走了两步想起七七,回头预备嘱咐季秋白,季秋白却早明白了,没等她说便点头道:“放心放心,去吧,我看着七七。”
    旁边那些来帮忙捉贼的乡邻里走出一个壮小伙,过来从季秋阳那里背过了季南山道:“秋阳哥留下吧,这边还没完事呢,一会儿族长来了,没个人在这不好。”
    季秋阳想想是这么回事,就停住了脚,梨花嫂也忙道:“你盯这边,我盯那边。”
    这边刚要背着季南山快走,季婆子却自远处迎了过来,嘴里一连声地问众人:“南山呢?我家南山呢?”边问边走已经越发近了,这下不用人回话也看到紧闭双目让人背着的季南山了,只听季婆子惊天动地一声嚎叫:“老天爷啊!这是怎么了?”
    一转脸看到桑榆,不查不问先定了罪,一巴掌就呼了过来,骂道:“你个扫把星!”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
    怀孕关系,旷更这么久,实在抱歉,谢谢大家一直耐心等待。因为我还在月子里,所以更新可能不太稳定。但本文绝对不会坑,这个请大家放心。
    对了,向大家报喜:北北顺产生了个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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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合久必分
    桑榆早在季婆子过来时就提防着她,此刻见她打来,灵巧地一躲就闪了开去。梨花嫂适时地站到两人中间,劝季婆子道:“干娘,万事容后,还不先紧着南山!”
    季婆子得她提醒,慌忙地又奔到南山身边,一行人急匆匆地护送着南山往坡上去了。桑榆自然也跟了过去。
    孙溪和给南山把完了脉,对忧心忡忡的季婆子道:“南山是身子弱,急怒之下一时气血不顺,这才晕厥过去。让他好好睡一觉,当无大碍。”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们的事情一日不解决,我看南山的病一日好不了,我早就说了,他这是心病。”
    季婆子沉吟半晌,似是拿定了主意,回头对站在炕边的桑榆吐出两个字:“分家。”
    桑榆也不矫情地说些挽留的话,直接就点了头道:“分家不分户,房子随娘你挑了住,家里的东西怎么个分法也都听你的。”
    听了这话,又听到季南山没什么大事,不相干的人们便纷纷告辞,留下她婆媳俩自行商议。梨花嫂临走前背对着季婆子捏了捏桑榆的手,对她挤了挤眼嘱咐道:“你们娘儿俩有话好好说,都想好了慢慢商量,都别着急啊。”
    梨花嫂这话表面上是劝着她们莫闹气,实际上是听了桑榆刚才的说法,怕她在分家时太吃亏,才模棱两可的提了个醒。桑榆当然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便对她点了点头。实际上桑榆心里倒不怕季婆子沾什么光,家里的银子早花了个七七八八,家当就在那摆着,总不会不给她一家三口住的地方。想来想去,季婆子也就能在口粮上面占个大头儿,特别是今年眼瞅着要酿灾,季婆子不把着粮食是不安心的。
    事情果不出桑榆所料,季婆子占了三间正房并今年一半的果蔬口粮。另,家里土地都给桑榆南山打理,往后每年只按人头儿要个口粮,但每年要孝敬她二十两银并四季衣裳。最后,言明分家后各自当家作主,过得好坏与他人无尤。
    桑榆二话没说,一一答应下来,然后收拾了下衣裳被褥,当即搬去了厢房小会客厅里住。这般折腾半晌,天色已渐渐发亮了。桑榆煮完早饭不多时,坡下季秋白将七七给抱了回来,她进门的时候正看到桑榆在院子里抱劈好的木柴,就跟着她进了厢房里。
    厢房里的地台火炕已经烧起来了,桑榆又扔了几根柴火进去,然后铺上小褥子,将七七放在上面,让她自行玩耍。安置妥当了,一回头却对上季秋白满含忧色的眼睛,桑榆抿嘴乐起来,小声道:“别替我委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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