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把自己手指上的指环也摘了下来,“这东西不戴也罢。”
“别闹脾气了,咱俩的定情信物,可以再制作一对儿出来。反正一枚指环换来了和平,也是值得的。这东西就归你保管吧,喜欢放哪儿就放哪儿。”这样他心里估计也能舒服些。
元极哼了一声,转手将玉佩和指环都放在了床外头的小几上。
他后背有伤,不过并不耽误他的行动,他的确是不知疼痛,这样也能少受一些苦。
收回手臂,元极直接将秦栀圈在怀里,他什么都没穿,身体的热气烘烤着她,使得她也觉得热烘烘的。
贴近她的脸,呼出的气息打在她脸上,秦栀也不由得眯起眼睛。
“你还伤着呢,麻烦你节制点儿。大夫好不容易把你的伤口缝上,你若是再嘚瑟,这伤口崩开,你就得体会一番什么叫做血染的风采了。”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然后恶意的握住了他那个异常兴奋的地方。
元极的眉头皱起来,从眉心一直蔓延到发际的那条青筋也暴跳了起来,“我还真没打算做什么,倒是你这手十分不老实。”
抿嘴笑,秦栀贴近他,手也同时收紧了,“是你一直戳着我的,我这叫正当防卫。”
“胡说八道。”搂紧了她,元极低头贴近她的眼睛亲吻,他的气息热乎乎的,吹得人都晕头转向的了。
在被子里黏黏糊糊,蓦地房门被人敲响,下一刻乔姬的声音响起,“小栀,鸡汤熬好了,你快起来喝吧。”
“哦、、、好。”秦栀含糊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也撒开了手。一直被她掌握的东西脱离开,元极反而将她搂的更紧,不想让她离开。
“别闹了,我去拿饭菜。专门去村子里买的鸡鸭,炖汤给你喝。失血过多,你应该好好补一补。这个时候,你老实点儿,叫你的兄弟偃旗息鼓,不许再抬头了。”从被子里爬出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散开的衣服,然后便下了床。
穿上外衣和鞋子,秦栀打开房门,一股香气从厨房那边飘过来,大家都在吃饭了。
尤其是这段时间在山里的人,吃的很香,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苛刻了很久似得。
走进厨房,乔姬将一个托盘拿过来递给她,上面有两大碗鸡汤,还有青菜以及干粮。虽说比不上在大魏自己的地盘吃的好,但比起在山里的生活可要好多了。
回到房间,元极已经坐起身了,被子盖在下半身,他上半身裸着,除了一些重叠的新旧伤之外,他的身体肌理分明,即便是坐在那儿,身上的肌肉好像都呈十分紧张的状态似得,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看来你是真的不疼,先吃饭吧。”走到床边,秦栀把托盘放下,拿起一碗鸡汤吹了吹,然后递给元极。
鸡汤炖的不错,林蕴手底下的姑娘可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元极喝了一口,表情也有些变化,秦栀笑看着他,“好喝吧。在山里待了那么久,过得像野人似得。忽然之间,即便吃粗茶淡饭也觉得比得上山珍海味了。”
“是啊。这吃进嘴里的东西,我一向觉得都一样,不应挑剔。但这东西,还真是不由人。”话落,他又喝了一口,热汤入腹,全身都舒服了许多。
“民以食为天,你的想法是反人类。”夹起青菜送进他嘴里,还是得赶紧离开西棠回自己的地盘才是,要什么有什么。
看着她,元极的眉目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萧四禾如何了?”
“大夫给他喂了药,结论和你一样,经脉受损较为严重。这些都能养过来,只要回了大魏,什么药材咱们都有。就是,他上次被柴文烈打成了重伤,伤及下半身。这回,因为内伤,再次受损。其实我觉得,可能是经脉受损伤及肾脏等部位吧,毕竟人的身体各个部位都是相连的。所以,大夫说他可能往后生不出孩子来了。”这就有点惨了。
闻言,元极也几不可微的皱眉,萧四禾就那那点儿爱好,他也不曾管过他。若是以后真的治不好,怕是得成他一块心病。
“这些日后再说,回了大魏,怎样都行。没准儿,有别的大夫另有法子呢。快吃吧,咱们什么时候回大魏?”继续喂他吃饭,秦栀一边轻声道。
“如若萧四禾的情况可以,咱们明日便启程。”越快越好。在元极看来,公冶峥是个反复小人,他的话不能信。
现在还是在西棠的地盘,得尽快离开才是。
“好。”点点头,秦栀也是这个想法。回了大魏,各种药材都有,不止元极能好好养着,萧四禾也一样。
一夜过去,天还没亮,林蕴以及甲字卫等人便开始整队了。他们速度很快,还弄来了一辆马车,专门用来运送萧四禾的。
他还是昏迷不醒,即便喝了药,可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过临走时元极试探了一下他的脉门,脉象的确是沉稳多了,也不用再给他输功了。、
正因为如此,元极也更急于回大魏,萧四禾急需治疗。
翻身跃上马背,元极背后那么长的伤口,除了他看起来行动有些僵滞之外,其余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秦栀很担心他,不时的看他一眼,只见他脊背挺得直,看起来像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
西棠内战,的确是引得许多城池破败。不过随着西棠与大魏停战,内部开始整顿,各个城池倒是显得平静了许多。
只不过兵马仍旧很多,这队伍也避开那些较大的城池,专门挑拣较为僻静的地方走,朝着大魏边界靠拢。
越过边界,其实是一件难事儿。对于天机甲众人来说,从山中走是最为妥当的,以前也都是这样。
不过如今有个病号,根本无法在山中穿行。萧四禾得按时吃药,大夫也得跟在他身边。
最后商议之下,由林蕴等人护送萧四禾正常走关口,大夫随行,其他人则与元极一同从山中穿行回大魏。
两个队伍分开,秦栀倒是放心林蕴做事,几个男人捆在一起也及不上她。
看着他们消失在官道尽头,秦栀也松了一口气,“咱们也走吧。回去之后,先去趟军营,元烁肯定还在担心咱们俩。其实他那时潜入西棠,也不只是为了我,当然还是担心你。你呢,也别再骂他蠢了,他是心里有你,你这么骂他他得多伤心啊。”
元极扫了她一眼,听她为元烁说话他就心情不顺,那么大个人了,做事无头无脑,看来这辈子也就如此了。
“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听我的,我自是不会说假话骗你。”瞧他那不满的眼神儿,若是元烁在这儿瞧见了,肯定得吓着。这人就是擅长用眼神儿吓唬人,再胆小一些,非尿裤子不可。
元极什么都没说,就当做是听她的话了,让她开心一阵儿。
队伍启程,直接进山,在山中行路,大家都十分习惯于此,反而比走在官道上要自在的多。
很快的,深入山中,西棠的地势还是如此,不过经历过蛇盘岭,却觉得这种地势都是极好的。
花了两天的时间,队伍走出山中,终于回到了大魏的地盘。
进了大魏,队伍也不再躲避谨慎前行了,很快的,便遇到了巡逻的兵马。
这里距离萧山大营有段距离,但元烁就在那儿,所以元极也当即决定前往萧山大营。
抵达萧山大营时,天色都暗了下来,提前有信兵回来禀报,所以元烁和白将军等人也都迎了出来。
看见了元极和秦栀,元烁险些哭出来,他还以为他们回不来了呢。
元极那时一走便许久没动静,元烁都做好了他可能没命了的准备。即便元极再凶,也是他亲大哥。
快步跑过来,元烁眼眶都红了,“大哥,太好了,你回来了。”说着,边奔着下马的元极跑过去,张开双臂,看样子是要给他一个拥抱。
哪想元烁到了近前,还没抱上呢,元极便抬起手臂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元烁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腔热情付诸流水,愣了几秒,随后又跳了起来,“大哥,你没事就好。”看样子也没受伤,还很灵活。
元极上下的审视了他一遍,“你毫发无损就好,可回朱城看过父亲母亲了?”
“嗯,回去了一趟,他们都很担心惦念你。”自己一腔热情却被元极冷淡以对,元烁也没觉得尴尬,反正元极一向对他冷淡。
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表示知道了。
白将军走过来,看着元极和秦栀完好归来,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抱拳拱手,“世子爷无恙便好,快,咱们进帐再叙。”
“有劳白将军了,与西棠的战事拖延了这么久,白将军守卫边关没出任何的乱子,功劳甚大。”元极与白将军同行,他说的也是实话,并非奉承夸大。
白将军连连摆手,这一年多来他的确是日日都在边关,西棠难缠,他的头发都跟着白了不少。
秦栀与元烁走在后头,瞧着元极和白将军朝着大帐的方向走去了,元烁才开口说道:“你胆子太大了,居然就这么去找大哥了。你说你,就算是去找他,也得把我带上啊。白朗回来跟我说这些事儿,可把我急死了。”
“人家都是吃一堑长一智,我怎么就没在你身上瞧见这属性呢?你老实点儿吧,还想着去西棠呢。从此后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军营里,不可再想着去冒险了。不然的话,你大哥真可能会敲断你的腿。”警告他,却又面上带笑,大家都活着,而且都好好的,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我别的不想知道,就想知道我大哥这段时日被困在哪儿了?你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我被抓,你也被困在公冶峥那儿,他都没出现。我就想,他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元烁更好奇的是这个,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地方能困住元极的。
“的确是无比凶险之地,我们险些被困死在里头。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与西棠也停战了。这期间,死了这么多的人,和平真是来之不易啊。”看着这平静的营地,又恢复了往时,就像前几年她和元烁在的时候一样。
“哼,西棠这些疯狗,得把他们打服软才行。”说起停战,元烁是不乐意的,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办法了。
“你呀,满脑子的行军打仗。你身体都好了么?瞧你这脸怎么还凹陷下去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好像还没恢复好似得。
“我彻底好了,不就是被饿了几天嘛,算不上什么。我发现你怎么和母亲越来越像,看见我就唠叨个不停。”抓住她的手解救自己的脸,元烁觉得自己不能再好了,现在照镜子一瞧特有成熟男人的味道,粗糙沧桑,岂是那些小白脸子能比得上的。
而且说句不敬的话,他觉得自己如今比他大哥要英俊潇洒的多。当然了,他也只是在心里说一说,可不敢当着元极的面说这句话。
秦栀几不可微的摇头,她还真不是唠叨他,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拿他当孩子当朋友看,看他有一点不舒服不正常,她都条件反射的想关心。也兴许,她把元烁当儿子看了也说不定。
人面桃花相映红 296、大哥的囧事(二更)
元极与白将军在大帐中商谈了许久,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营地之中燃了灯火,亮堂堂的。
元烁和秦栀在另一个军帐里吃饭,这营地的饭菜还算不错,而且元烁又搞来了一壶酒,两个人相对而坐,也不管其他人了。
“没能和你一同历险,我总是觉得心里难过。想当年咱俩什么情况都一同面对,现在你嫁给了我大哥,我就成了外人了,我这心情你怕是永远都不会理解。”喝了一口酒,元烁小声的抱怨,这话不能让元极听到,但他能说给秦栀听。
“眼下大魏和西棠和平了,没有危险之事,咱俩或许有时机再一同并肩协作啊。不过呢,我觉得你首要的任务是赶紧和蓓蓓生个一儿半女的出来,让王爷和王妃体会一下孙儿绕膝,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拿着酒杯,秦栀淡淡的喝着,酒有些烈,不过她还能接受。
“说起来,我那大侄儿不回朱城了?”这事儿,元烁私下里自己琢磨了一番,看样子是要留在帝都了。
不过,反正有元莯在帝都呢,都是自家人,也不会吃亏。
“在帝都有什么不好的,要什么有什么,那是皇宫,整个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他在那儿不会吃亏的。”秦栀点点头,这事儿是板上钉钉了。除非她再生一个,才能养在自己身边。
不过,元极根本不想这事儿,所以,也生不了了。
“那倒也是。反正闲来无事,你就去皇宫待着呗,有吃有喝,你赖着不走皇上也不能把你赶走。”元烁向来脸皮厚,才不管那些。
秦栀轻笑,“来吧,喝酒。一会儿你大哥回来了,咱们就喝不成了。”
杯子相撞,两个人一饮而尽,这酒入腹,全身都暖了起来。
“你们接下来是回朱城,还是回帝都?”元烁看着她,问道。
深吸口气,秦栀微微摇头,“我想回翎山,有件事,我其实一直很想知道答案。有个人一直在翎山被关押着,我回去见见他,兴许就知道答案了。”
“什么事儿?”元烁不解,瞧她的脸,好像也有很多迷惑似得。
“现在先不告诉你,待得有答案了,兴许我高兴了,就告诉你了。”又倒了一杯酒,秦栀想知道的,其实就是关于这个身体的真实身份。
剿灭吴国玄衡阁时,抓了许多高层人物,其中有个展天世,他好像很了解以前那个秦栀以及她母亲的事情。
问他的话,兴许就能知道答案了。
他现在被关押在翎山天机甲,如同那时的阿苍一样,限制了人身自由,除此之外也没有再对他做过什么。对话,应当不成问题。
看秦栀神神秘秘,元烁也不再问了。反正她若是想说的话,就总是会告诉他的。
两个人正吃喝着,大帐的门被从外打开,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正是元极。
进来就闻到一股酒味儿,然后便瞧见那两个人相对而坐的在喝酒。
元极倒没有其他的情绪,淡淡的扫了他们俩一眼,随后便走了过去。
元烁站起身,叫了一声大哥,他可以在别人面前不讲礼数,但在元极面前却是不敢。
元极几不可微的点头,随后拿起秦栀手上的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酒太烈了,少喝一些。”
秦栀弯起眉眼,“嗯。”
说完,元极便走向了屏风后洗漱去了,好像也根本不想管秦栀和元烁喝酒。
坐下来,元烁盯了那屏风一会儿,然后转眼看向秦栀,“还喝不喝了?”元极回来了,他和秦栀说话都不能无所顾忌,这酒喝下去也没劲了。
“回去休息吧,我们一路颠簸也累了,应该早些歇息。”示意他离开,不然免不得一会儿元极又哪处看他不顺眼又再骂他。
元烁将杯中酒喝光,然后便起身离开了。临走时知会了元极一声,不过元极没理会他。
大帐的门被关上,秦栀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虽说有些烈,但喝的多了,也就不觉得呛辣了。
元极洗漱了一番,随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可是喝醉了?”
“这一点酒就能灌醉我?太小瞧我了。你过来陪我喝一杯?”看着他,秦栀弯起眉眼,他背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估计明天就可以把线拆了。
“好啊。”元极在对面坐下,将元烁用过的杯子拿走,他直接拿了一个碗过来,倒了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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