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商铺建筑上头的打斗还在继续,下方快马而来,一行人身着黑色的劲装,气势汹汹。
勒马,一行人动作划一的从马背上跳下来,煞气满身,刀剑在手,使得周边的百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后退。
那一行人快速的穿过书斋旁边的防火通道,准确而又毫不迟疑的将屠郡王围住了。
看着他们,屠郡王挺起胸膛,“大胆,不知道本王是谁么?”
“自然知道屠郡王是谁。圈地自用,作假偷税,倚恃党恶,聚货养奸。所有罪证都已呈给了皇上,皇上有令,将屠郡王押解至刑部。动手。”一个银白的身影缓缓出现,他声线低冷,却是成功的盖过了所有声音,周边的百姓都噤了声。
护卫立即出动,动作利落的将屠郡王擒住,继而五花大绑。
屠郡王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但刚张开嘴,护卫便将一块布塞进了他嘴里,让他瞬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那个忽然出现的人,秦栀撇了撇嘴角,知道他没在府里,还在想他什么时候出现呢。这会儿,关键时刻,他倒是来了。
高大人和赵大人移步向前,看了一眼被押解捆绑起来的屠郡王,随后各自拱手,“见过世子爷。”
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走到近前,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秦栀,然后看向姚清和。
“姚相,我人手都备好了,这些书,不知可准备好了?”他淡淡开口问道。
姚清和点头,“都准备好了,可以运走了。”
元极没有再说话,后面的护卫有四个负责押解着屠郡王离开此地,其他的人则收起手中的刀剑,快速的绕过元极等人进了房间。
姚清和手底下的人也从外面挤了进来,开始充当苦力,搬运屋子里的书。
屠郡王被带走了,大街上,禁军也将抓起来的人全部用绳子绑起来,快速的运走。
长街对面商铺房顶上的打斗也在此时告终,数个人从上面滚落了下来,惊得围观的百姓跳开,却又忍不住观瞧。
房顶上的人也随之跳了下来,将那些人都捆绑了起来,一个个如同粽子似得。
仅仅这不到一个时辰,这么多人都被抓了起来,围观的百姓也不由得大肆议论。
不过,民居门前的人却好像根本没听到,元极和姚清和手底下的人搬运着书籍,一大摞一大摞被捆绑包装起来的书籍。
外面长街上的禁军也在代为疏通道路,能够让他们顺利的将书都搬运走。
高大人与赵大人看了一会儿,然后便拱手告辞,说是要进宫面圣,将今日之事如实的禀报皇上。
姚清和自是坦荡,而且他言辞之间皆是信任二位大人的刚正不阿,一直目送他们离开。
“世子爷,请吧。囤积了这么多的书,世子爷还未亲自检查过呢。”姚清和抬手邀请,元极脚下一动,随后便走进了那民居。
秦栀与姚清和随后也走了进去,汪蓓蓓站在门口观瞧了一下,随后决定不进去。姚相与秦栀都挺好的,特别和气。但元极就不是了,连元烁都怕他,她更是觉得他冷漠的样子很吓人。
四个表弟妹也跟着汪蓓蓓站在外头,不时的与后面还在围观不走的百姓说两句话,说他们这段时间如何如何忙碌,如何如何疲累。结果,还被屠郡王无视,他们满身满脸的不满意。
听着他们说,围观的百姓也不由得跟着点头。
房间里,囤积的书籍已被搬空了大半,护卫来来回回的。
元极淡淡的扫了一圈,然后便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人儿。她穿的很漂亮,显而易见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娇俏甜美。
漆黑的眸子固定在她的身上,看不出喜怒来。
仰脸看向他,稍稍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秦栀就不由得抿了抿唇,“世子爷来的真及时。”
“本想更早一些来,但,又怕坏了秦小姐的好事。”他淡淡回答,那语气听着还真不怎么样。
秦栀动了动眉头,笑意已掩不住了。
“这一切都是屠郡王在搞鬼,他雇佣的那些人应当也被抓住了,他是百口莫辩。世子爷近些日子都没有出现在城中,与秦小姐配合默契,本相在这儿也要谢谢世子爷了。”姚清和开口,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此次计划顺利进行,也揪出了这幕后造谣之人,我也要感谢姚相才是。订婚礼就在即日,若任这些谣言盛传,这情况确实十分不利。”
“在连日来的计划之中,本相与秦小姐日日见面,尽管是计划之中,但还希望世子爷见谅。”姚清和拱手,他说的话莫名的很有诚意似得。
元极的唇角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没说出来。
“好了,别再说了,我们家世子爷的大刀要按不住了。书要搬完了,咱们走吧。”抓住元极的手,秦栀拖着他往外走。
姚清和点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拽着元极出来,外面的百姓还在围观着。秦栀吩咐汪蓓蓓将这些书处理完了她就可以回家了,汪蓓蓓点点头,扫了一眼元极,更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顺着书斋旁的防火通道走出来,元极拉着秦栀,直接揽着她将她扔到了马背上。
抓住缰绳,秦栀扫了一眼正在管理长街治安的元烁,他骑于马上,饶是英武不凡,很有气势。
调转马头,穿过长街,朝着暂住的府邸而去。
一路上,马儿疾奔,元极却是什么话都没说,秦栀不时的看他一眼,嘴角的笑要挂不住了。
很快的,抵达了府邸前,两人翻身从马背上下来,随后走进府邸。
回到主居,秦栀也长舒一口气,“你这两日都不在府里,去哪儿了?”随着元极走进主卧,秦栀问道,一边旋身坐在了椅子上。
“居然知道我这两日都不在,急于见我,去后花园了?”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元极看向她,问道。
摇头,“我没去后花园,只不过远远地观望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你不在。”
“不是有人一直在针对你么,订婚礼在即,怎容他们捣乱。有你在的地方,就有他们,所以这几日,我一直在跟踪你。他们看到了什么,我也都看到了。”元极将外袍脱下来扔了,仅着中衣。隔着薄薄的布料,很容易便瞧得见他的肌理起伏的线条。
坐在那儿看着他,秦栀缓缓的眨眼,“话中有话。看到了什么你觉得不顺眼的,就说吧。”
“没有任何不顺眼,我去沐浴。”看着她,元极最后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瞧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秦栀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无声的笑,她离开卧室拿了画纸和炭笔,随后又走回来开始画画。
元极沐浴的时间倒是很长,正好给了秦栀画画的时间,她边画边笑,已经压抑不住了。
终于,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元极才从浴室里出来。
潮湿的长发简单的捆绑在脑后,使得他看起来格外的平和,身上的棱角都消失了一样。
穿着干净的中衣,他缓步的走进卧室,瞧着在窗边伏案的那个小人儿,他想了想,随后走了过去。
他走近,她也放下了手中的炭笔,随后扭头看向他。
瞧着她脸上灿烂的笑,他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做什么呢?”
“在给世子爷画像,世子爷请看看。”笑的酒窝都出来了,秦栀不是一般的开心。
观察着她脸上的笑,元极微微皱眉,随后视线一转,看向桌子上的画像。
嗯,没错,画的果然是他。她用炭笔作画,画的特别好,棱角分明,连眼神儿都很像。
只不过,这幅画像中,他戴了一顶帽子,帽子上写满了字儿。
仔细看,填满了帽子上的字都是同一个字,密密麻麻,是一个‘绿’字。
看着,元极深吸口气,“这是什么意思?”
“配合世子爷的心情啊。但是我没有颜料,所以,就用这个字代替。这样你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一顶绿帽子。”秦栀边笑边说,挤眉弄眼,倒是无比的调皮可爱。
下颌微绷,元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将这张画拿起来,快速的抓成了一团。
然而,没想到这幅画下面还有一幅,可是这画的倒不是他,反倒像个怪物。
只不过,这怪物身上也写满了字儿,还是绿字。
呼吸停顿了下,元极将手里的那张画扔了出去,“这个呢?”他也不至于长得这么丑。
“这是绿巨人。”秦栀将那幅画举起来,她的确是画的绿巨人。
元极看着她,蓦地将那绿巨人也夺了过来,抓成一团。
转眼再次看向秦栀,通过他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他有多不爽来。
秦栀也盯着他,笑容依旧,眼看着他要绷不住了,她忽的跳起来,绕过他跑到了门口。
“知道你生气又无法发作,那两幅画就是你的心情,我给你画出来,估计你就不会气了。我说的对么,世子爷。”挑着眉尾,她说的可是极其高兴。
元极将手里已经变成碎末的画扔出去,随后深吸口气,“秦栀,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近水楼台先得月 190、幕后之人(二更)
站在门口,秦栀看着那个面色平静的人,缓缓摇了摇头。虽是他一派平静,可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却好像有岩浆在流动着,但凡被那岩浆所笼罩之人,都会被烧成飞灰。
她摇头,元极也不再浪费口舌,举步,他朝着她走过去。
眼见着那人过来了,抵达眼前了,秦栀身子一矮,便从他身子另一侧钻了过去。
两步跑到了窗边,秦栀跳着转过身,“世子爷何必这么认真,大人不记小人过嘛。再说,你也明知是做戏,所以那顶帽子也是假的。咱们玩笑玩笑,不要认真嘛。”
转过身,元极看着她,面色依旧。看起来很平静,眼角眉梢间皆是淡淡的漠然,不过又并不慑人。
漆黑的眸子如同子夜,想要探测到他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些什么,倒是有些困难了。
他依旧什么都没说,举步朝着秦栀走,步子是匀速的,但看起来却像在草丛中朝着猎物慢悠悠的走过去野兽。
眼见他又过来,秦栀稍稍后退了两步,然后蓦地朝左侧挪过去。
元极也在同时朝着左侧挪移,阻住了她的去路。
见此,她又往右,提着裙子,她跑的很是快,两条腿倒腾的已超过了她所能的最快的速度。
元极也立即脚下一动转过去,他的步子很平和,和秦栀相比,无比悠然。
他堵住她的去路,而且和她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近。
秦栀转了转眼睛,迅速的瞄了一下两侧,然后朝左奔了一步,元极果然也脚下一转朝左去。
她就在此时迅速的收回脚,朝右方的空隙钻过去,身姿无比灵活。
哪想,她刚钻过去一半,元极的脚下便一转,身体好似是被丝线吊着挪过去的,瞬时便将秦栀堵在了墙壁前。
秦栀睁大眼睛看着他,还想矮身躲过去,元极却探出双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轻松的举了起来。
双脚悬空,后背贴在墙上,秦栀低头看着那个举着自己的人,她晃荡了两下双腿,但是毫无用处。
“你与姚相在演戏,我知道。所以,我看到了也没去打扰你。不过,你这小人儿持续的挑衅,不打你一顿,还真以为我天生好脾气。”举着她,任她蹬腿扭动,他是未动分毫。
“谁敢说你是好脾气?冷着脸,像是要吃人。放开我,我又不是什么挂件,你把我挂在墙上成什么样子?”又蹬腿,可是根本挣脱不得。她也算是初次体会到做一个挂在墙上的摆件是什么感觉,她好想脱鞋拍到他脸上。
元极扣着她不松手,不过却把她从墙上‘拿’了下来,转身,几步走到床前,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
被砸在床上,秦栀轻呼了一声,刚想撑着床起来,哪知那个人就压了下来,悬在她身上,像一座大山似得。
“小东西,你是愈发的得寸进尺,不修理你,我就改姓算了。”说着,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声音很低,可是那眼神儿却让人不禁觉得难以呼吸。秦栀盯着他的眼睛,也终于知道,有些人,用眼睛就可以‘开车’,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咬唇,秦栀蓦地抬手抵在他肩膀上,一个用力将他掀翻。她同时翻身而起,一条腿跨过他的身体,两手撑在他脸的两侧,笑了一声,逼良为娼的架势。
被她压在下面,元极倒是少见的愣了下,被她攻击,还真是意外。
“惩罚我?我辛苦了这么多日,不止抓到了幕后之人,连同那个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组织都挖出来了。你不夸我聪明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惩罚我。这句话应该我来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话落,她蓦地俯下身,隔着他的中衣,一口咬在了他胸上。
皮肉很硬,这一口也没咬的如何,秦栀皱了皱眉,松开,打算再寻第二个地方再来一口。
元极的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捞到自己面前,“是很聪明,很厉害。不过,和姚相搂搂抱抱,假戏如真,你觉得,我还能再接着夸你么?”捏着她的脸,元极的声音很轻,但是听着又极具威胁。不眨眼的盯着她的小脸儿,他更像是在严刑逼供。
“你还知道是演戏呢,居然还在记恨。我们俩在借位,借位懂不懂?这样。”说着,她扳着他的脸,给他演示。
这种借位,不能近看,近看就会出纰漏。
转眼看着她凑在自己旁边的脸,虽说没贴上,但是距离也足够近的了。她的呼吸都喷到了他脸上,带着她独有的气味儿,甜腻腻的。
手滑到她后脑,将她揽到自己近前,然后吻在了她的唇角上。
闭了闭眼睛,秦栀回吻了他一下,下一刻却起身离开了他,“你的伤好没好呢?没彻底好的话,咱俩必须得分开。”忽然想起这事儿来。
“当然好了。”元极手上用劲儿,欲把她再扯下来。
“让我看看,我得眼见为实。”秦栀挣扎,一边用另一只手打算扯开他的衣服瞧瞧。
元极根本不理会她,用力的将她拽到自己怀里,他侧起身,大半的身体压在了她身上。
秦栀想扯他的衣服没扯开,被他搬来搬去,她不禁笑,开始推他。
两个人如同打架似得,一个用力气制胜,另一个如同被抓住的大闸蟹似得,张牙舞爪,手脚并用。
扣住她的两只手,元极翻身而起,终于成功的将她压在了身下。
清冷的面上挂着笑,他很少笑的这么明显。
“坏东西。”他低低的说了一声,随后将她的两只手扣到她头顶,低头径直的吻上她的唇。
踢着腿,但也仅仅踢了几下而已,双腿平静下来,然后一转,直接勾住了他的腿。
他的吻初始很激烈,不过片刻后,却逐渐变得很温柔。顺着她的嘴角向下,朝着颈项游移,那个被亲吻的人也无意识的扬起头在配合他。
在她的脖子上辗转片刻,蓦地,他忽然用力,秦栀立即轻呼出声。挣开自己的双手,捧住他的头把他从自己脖子上挪开,“你属狗的么?好疼啊。”
漆黑的眸子里恍若有什么要决堤而出,他看着她,一边低声道:“日后演戏这种事你不准参与,每日见你偷偷摸摸,便叫我忍不住想把你的腿扭下来。尤其今日,若不是为了计划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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