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独占你?我干嘛要独占你,你长得很美么?性格很独特么?万中无一么?这些你都没有,反而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俗称自恋。”
听她噼里啪啦说一堆,公冶峥笑出声,“你这个态度倒是和我母亲有些相似,她见到了我父亲就会吐,吐的翻江倒海,因为很讨厌他。面对那些她抢来的男人嘛,倒是温柔,不过也温柔不过两天。忽然间又觉得倒胃口了,她就把人杀了,再继续找新鲜的。”
听他说这种话,秦栀一时是诧异的,他的母亲应该是大越族的大祭司,很久之前就没有过记载了,身份很神秘。
但没想到,却是这种待遇,被逼迫式的和西棠皇帝同房,就是为了生孩子。
“所以,他们也没有给你建立正确的三观,想要得到的都是用抢的。得不到了,就毁掉。”如此复杂的成长环境,他能正常才怪呢。
“听你的评价,怎么觉得我这么可怜呢?你在可怜我么?”公冶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边抬手,准确的摸在她的脸上。
抓住他的手扔开,“只是觉得想要矫正你这不正确的三观有些困难,你的反社会型人格已经初露端倪,所以你最好没事儿多去看一些美好的事情,免得到时真成了变态。而且,这夫妻呢,不只是只有你父亲和母亲这一种类型,还有许多相亲相爱一生扶持的。他们见到对方不会恶心的想吐,因为他们相爱。还有很多人,喜欢什么东西只是喜欢而已,并不会想费尽心机的得到它们,只是知道它还摆在那儿没有下落不明,他们就会很高兴。”觉得自己说了也是白说,纯粹浪费口舌。
抓着她的手,公冶峥一边看着她,如此黑暗之地,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却是极其有意思。
“相爱?我还真没见过如你所说的那种夫妻。数年前在吴国时,见过一对夫妻。正巧那年雨水极大,把山都冲塌了。许多人在水和泥之中挣扎,我亲眼看着那个妇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奋力的想把背上的孩子放到浮木上去。哪想这时,那个男人忽然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推开,自己抢到了那根浮木。他妻子和孩子很快就被泥水吞没了,他抱着浮木反而顺流而下。无忧无虑时可以说相爱,但谁又知道呢,灾难来临时,口口声声相爱的人都会做出些什么来。”公冶峥却是根本不信秦栀所说,什么相爱?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自己得救了么?”她问道。
“我当然是送他去和自己的妻子孩子见面了,我很热心吧。”公冶峥笑起来,那语气像邀功似得。
秦栀几不可微的摇头,他这样做才正常,符合他的品性。
“走不动了,休息。”扯着她,在边缘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他伸直了双腿,放空自己。
也在石头上坐下来,没人说话,这四周就显得特别的安静。再加上黑漆漆的,如果是自己独自一人,还真会觉得有些幽闭。
“你和柴廷南交手了么?”蓦地,秦栀开口问道。
“担心我受伤么?”他没回答,却笑嘻嘻的反问她。
“她武功很高,是个很特别的女人,野心与能力并存,男人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淡淡的说着,就好像在闲话。
“她不正常,你别太高看她。”公冶峥说道,很真诚似得。
“这话说的好像你正常似得。纵观三国这三个间谍组织,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谁正常啊?哪个都不正常,都脑子有病。”秦栀轻嗤,他居然还能嘲笑别人不正常,五十步笑百步。
“你骂别人也就骂了,干嘛骂我?你杀了阿澈我都不生气了,居然还骂我。”公冶峥有些不太乐意,身子一歪,然后靠在了她身上。
“那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很宽宏大量啊?”抬手把他的头推开,但他像不倒翁似得,又倒了下来,再次躺在她肩上。
“你要夸我的话,我也不介意,夸吧。”想了想,他笑道。
“你倒是在时刻准备着。”无言,又推他,但他又回来了,像个鼻涕虫。
公冶峥呵呵笑,倚靠着她,打定了主意要这样。
不再说话,秦栀依靠着后面的石壁,冰冰凉的。公冶峥这厮倒是靠在她身上很舒服的样子,而且听他均匀的呼吸,好像睡着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再睁开眼睛时,一些光从头顶的石缝中泄了进来。
看来,天亮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身边的人也醒过来了,往上头看,他一边坐直身体,歪了一夜的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脖子要断了。”抬手想揉揉,但是昨天被秦栀弄坏了,又不敢揉。
“活该。”秦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这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但是她很不舒服。
也跟着站起来,公冶峥看向她,随后抬手弄了弄她的头发,“你这样真丑。”
“你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看也没看他,她张口便回击。
公冶峥轻笑,像个傻子似得。
“我饿了,还很渴。”秦栀活动一下脖子,后背僵硬无比。
“那就走吧,赶紧出去。”公冶峥看着她,随后抬手示意接着走。
看了他一眼,秦栀什么都没说,举步朝着前方走。
这地下的通道太过神奇,而且岔路很多,有的地方狭窄的得硬生生的挤进去。
终于,发现了一处裂开的边缘,能够让一个人钻出去。
秦栀走过去,透过那裂开的地方往外看,飘动着白雾,也看不见太阳是否出来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不下雨了,但上头有水往下流,滴滴答答的。
看着,秦栀便升腾起一个想法来,看了公冶峥一眼,她转身靠在那洞口前,向后仰头,她的头就轻松的从那洞口伸出去了。
流下来的水落在脸上,她调整了一下,然后张开嘴,那流下来的水就进了嘴里了。
站在那儿看着她,公冶峥不客气的笑出声,她这操作实在有意思。
水流进嘴里,咽下去,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反正是渴的不得了,这样喝下去整个人都舒服了。
喝的差不多了,她把脑袋收回来,抬手擦掉脸上的水,一边深吸口气,“舒服。”
看着她那样子,公冶峥忍不住笑,把她推开,他也学着她,向后把脑袋从那洞口伸出去,张开嘴接水喝。
瞧他那傻样儿,秦栀也不由得摇头,虽说她之前还评价他虚情假意,但是他现在这样子真的特别蠢,好像街上的傻子。
喝了一些,他把头缩回来,一边抬手擦脸,“还是你聪明。”
无语,秦栀转身朝前走,公冶峥很快就追了上来。
“其实我很想问问你,你怎么就确定是要往这边走呢?”走着,秦栀一边问道。
“赌一赌呗。”公冶峥看了她一眼,回答道,真心似得。
秦栀笑笑,不再说话。
前方光线更充足了些,因为上头的缝隙很多,光从上面流泻下来。看起来,那光束好像都带着尾巴似得。
秦栀仰头看着,随后收回视线,却在同时停下脚步,她迅速的后退几步,然后躲到了公冶峥的身后。
她举动太突然,公冶峥也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人,他再次看向前头,前方地上趴着一只壁虎。
“守宫而已,把你吓成这样。”公冶峥摇摇头,上次她见到蟾蜍也是这样。胆子大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怕,可是一只小小的动物就把她吓成这样。
“很可怕。”秦栀站在他身后,说道。
公冶峥看着那壁虎,叹口气,“刚刚你教我接水喝,现在我帮你把他弄走,怎么、、、”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他便眼睛一闭,直接倒在了地上。
后面,秦栀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随后快速的蹦起来猛甩手。疼死她了,手臂上套着掌中刺的铁筒,寇先生告诉她,这铁不是一般的铁,异于寻常的结实。
像她不会武功,但可以用这铁筒来攻击别人,当然要出其不意才管用。下手时倾尽力量,砸在对方的颈侧,一击即中。
果然很管用,看着晕过去的公冶峥,她觉得自己小臂的骨头都要断了。
蹲下身,秦栀看着他,缓缓地抬手将掌中刺放在他颈侧。
然而,想了一会儿她却挪开了手,反而动手把他的外袍扒了下来。撕扯下三条布,分别把他的手脚还有眼睛蒙上,最后看了他一眼,秦栀拿着他的外衣便转身返回了来时路。
近水楼台先得月 125、想你了呗!(一更)
走到了刚刚接水喝的地方,秦栀将公冶峥的衣服系在腰上,然后便从那洞口钻了出去。
这外面怪石凸起,固定住了脚,然后她伸手便抓住了旁边从上头坠下来的树藤。
她刚刚喝水的时候便看到了这外面都是树藤,有的都有她手腕粗,看到的时候她就想到可以从这儿离开。
虽然她体能很差,但是攀岩她学过的,而且这山中怪石层叠,很利于她落脚。
试探了一下那粗壮树藤的坚固程度,秦栀随后便离开了那洞口,抓着树藤往下挪,很是顺利。
白雾已没刚刚那么浓了,她往下挪,一边低头往下看,很快的便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石道上。
稳住身体,单手抓着树藤,然后往来时的方向走,蓦一段石道断开,她就抓着树藤挪过去,很快的便走出很长一段路。
腰上系着公冶峥的衣服,被她扯下了几条,挂在她经过的树藤上,或是扔到了下面,挂在树上。
脚下的石道渐渐地变宽了许多,而树藤也没多少了。
终于,白雾散开了,太阳也出来了。
抬头往天上看,虽然并非万里无云,但是太阳短暂的从云彩里跑了出来,将这大地都照亮了。
秦栀看了看,随后继续向前,太阳也一会儿出来一会儿隐藏。它隐藏起来的时候白雾就飘起来了,它出来的时候白雾就不见了,它们好像都在躲着太阳似得。
终于,瞧见附近的怪石密树觉得有些眼熟了,应该是回到昨天和其他人分散的地方附近了。
走着走着,这四周看起来就更眼熟了,秦栀边走边盯着天上的太阳。它出来时她就走,被云遮住了她便停下。
大概耽搁了将近两个时辰,她才走到了昨天和乔姬分散的地方。
趁着太阳还在头顶,秦栀快步的往前走,一个转弯过去,便看到了几个人站在昨天避雨的那个地方,她悬着的心同时落了下来。
看到秦栀出现,那几个人也同样诧异不已,四个天字卫,还有乔姬。
“小栀。”快步走出来,乔姬上下左右的看了她一圈,然后扯了扯她腰间的衣服,“这是什么?”
“太好了,你们没有乱走。不过,人还是不全,萧四禾回来过么?”抓着乔姬的手退回避雨的地方,连带着把其他几个天字卫也叫了过去。
“没看到萧公子。不过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只是回头看了看,然后你就不见了,就像萧公子似得,眨眼间就没了。吓死我了,我想了一会儿,才决定重新返回这里来。他们几个也是今天一早前后才回来的,不知其他人怎么样了。这地方太诡异了,我觉得不能乱走,硬生生把他们拖住,不然他们还焦急的出去找你们。”乔姬的着急不是假的,这地方好像有鬼。
“没事,这地方只是被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阵法而已,因为布阵的人提前知道会下雨,天气不好,所以这阵法得避过太阳才行。大家在一起不要乱走,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走,太阳不见了我们就停下,聚在一处。来,你们几个把这件衣服撕成碎布,咱们边走,你们边把它一条一条的挂在较为危险又醒目的地方。”将腰上公冶峥的衣服递给几个天字卫,秦栀吩咐的条理分明。
虽然不知这是为何,但天字卫却很痛快的就做了。几个人高矮胖瘦都不一致,在人群之中看起来都普普通通的。
“小栀,这件衣服是谁的?”这个颜色的衣服,乔姬没见过。
“公冶峥的衣服。”秦栀看着天上再次被云彩遮挡住的太阳,一边道。
“公冶峥?你和他见面了。”原来,他还在附近。
“嗯。也正是因为见了他,所以我才发觉了一件事。”从天字卫那里把他们随身携带的水壶和食物拿过来,随后坐在地上,又渴又饿。
“怎么了?”在她身边坐下,乔姬反正现在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昨天萧四禾怀疑秦栀,而且不太确定他是不是故意躲开的,还是因为这阵法。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小舟城那个装疯卖傻的人,他所言,每一字一句都是针对我而来。公冶峥了解我的心性,他知道我不会轻易相信那个人,之后也会想出另外一个法子来证明那个人所言真假。而他正好顺坡下驴,开始了在平阳的这出戏。他与柴廷南火拼,此等千载难逢一事被元极得知他又怎会错过,必会悄悄潜来。而想困住元极却没那么容易,而他有了上一次的成功,这回他还想再来一次,便是将我抓住。那晚他故意出现,又只让我一人看到,为的便是引起萧四禾对我的怀疑。以及一直跟着我们,知道我们所处的位置,好在下雨之前布好简单的迷阵。随着下雨,迷阵生成,我们便一个一个的分散开了。”吃着东西,秦栀一边淡淡的说着。
乔姬坐在旁边听着,脸色也有些发白,“如你所说,那么此次一行,就是要杀世子爷。这个地方,必定也是陷阱重重了。”
“元极没那么容易被抓到,更别说杀他了。眼下最危险的是,我认为公冶峥和柴廷南暂时联手了。”秦栀一字一句,那边天字卫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看向他们,秦栀反而笑了笑,“别紧张,我又没有被抓住,公冶峥威胁元极的筹码也不存在。而且,我们现在还能自如活动,他们能设套,我们也能。你们手里的东西就有大用,能够拖一拖大月宫的人。”
天字卫看了看手里那些布料,一件衣服,撕扯下大大小小好几十的破布条来。
“太阳出来了咱们就走,往危险的地方走,挂布条这些事儿就交给你们了。尽量让它们看起来是被不经意刮下来的,还要醒目一些。”吃完了手里的食物,秦栀又喝了一口水,太阳也逐渐从云彩里跳出来了。
天字卫将所有的布条分了一下,然后便等着秦栀下令了。
阳光穿透了天地,这山里的白雾也转瞬间便散了,秦栀带头走出这处避雨的地方,转身攀上了怪山高处。
后面,乔姬和天字卫紧紧跟随,走个几十米,便留下一块破布条。秦栀的意思很明确,大家速度一定要快,趁着太阳还没藏进云彩里,在这深山之中绕圈子。
太阳时隐时现,最后在它即将要落山之时,白雾也终于不见了。即便随着太阳落山之后一些乌云罩在了头顶,细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来,但白雾再也没有出现。
由此,秦栀也断定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当已经脱离了那片迷阵的范围内了。
天字卫很强悍,他们在黑夜之中也一样能观察的到四周的一切,较为危险的地方他们便上去将布条挂上,然后带着秦栀走别的路。
他们在山中绕着圈走,其实眼下已不确定具体身在何处。本可以用星辰来定位,可是天上根本没有星子,雨时大时小,他们走动时周边的树木被碰到,上面落下来的雨水哗啦啦的,兜头浇下来,透心凉。
在后半夜时,雨变大了,一行人也不得不停下来,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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