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凡要过当票,准备进店把东西赎回来,但见张妈很为难的样子,于是他说道:“想入股文家的分店,这几十两银子够做什么的?”
林子凡来到柜台前,伙计一见老板前来,赶紧出来迎接,林子凡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小伙计时到里面,然后重新换了一张银票。
张妈接过来一看,上面足足有一千两,这也太高了吧?
“回去后什么都别说,要是小希问起,就说小伙计识货。”林子凡交待完,张妈这才离开。
本来张妈在去当铺前就想好了要说的话,让小伙计多给一些银子,但一千两还是超出自己所承受的范围的。
回到家,她想把这事告诉二少奶奶,只是不提三老爷就行了,他们都是好人,都这么互相体谅,还不想让对方尴尬,自己能侍候这样的主子也是自己的福气啊!
当张妈看到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脸色沉重地回来,二少爷回来后也没有说什么就出去了,二少奶奶无精打采地上楼,她感觉两人是不是又面临什么烦恼了?于是她强忍着就没有说这事。
说来也巧,林圣文本来心情沉闷就决定去码头走一走,借机散散心,他知道小希说的话是无心之举,是因为她太担心她母亲的安危了,可是母亲一词却是他心头的大忌,曾经的伤痕让小希无意揭开了一角,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
远远地就看到水面上的帆船,还有来往的正在装备货的人,一切都是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圣文想到这一切都是阿保的功劳,自己今天要请他喝两杯,谢谢他,自从他来到码头好,林圣文真的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就像当初对青山那样的依赖着阿保。
有伙计看到他来了,都向他点头问好,他示意一下微笑,要是在以前他才不会看他们一眼呢?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没有心情,没有这个意识。
前面围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正是阿保,他在指挥着伙计,好像在分配任务,圣文看着阿保的动作,他不由地放慢了脚步,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阿保今天怎么显得这么高,以前他好像有些佝偻的,平时就他和阿保在一起时,阿保始终低着头,看起来比自己矮了不少,但现在他的背好像伸展开来。
“青山!”林圣文脱口而出,叫出赵青山的名字。阿保本能地回过头来,看到林圣文一脸奇怪的表情后,他马上萎靡起来,又恢复到平时的神情。
伙计散去,阿保低眉顺眼地走了过来,问道:“老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今天有事的吗?”
林圣文缓过神来道:“刚才我看错了,我发现你特像我以前的一个好朋友。”
“我知道,我听伙计们说了,他们也说我有时候特别像赵青山赵公子,看来老爷和赵公子友情深厚,才会把我当作他了。”阿保的一番话打消了林圣文的猜测。
他笑笑道:“事情办完了,就过来瞅瞅。”
阿保见林圣文脸上有笑容,他说道:“老板你来的正好,我也想请两天假,本来想过几天说的,现在老板回来,我就现在说好了。”
“只要不是辞工的,什么事你说了我都答应。”圣文说道,现在的阿保可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自己不能让他离开。
“乡下的老娘生病了,托人捎信让我回去一趟。”阿保说道,声音变得沙哑起来,似乎强忍着内心的担心与忧虑。
又是一个为娘操心的人,林圣文想每个人都比自己幸福。他让阿保放心地回去,如果想照顾他的老娘,可以把老娘接过来居,码头上不方便,可以在镇上租房子,房租自己来付。
阿保一听连忙摆手说道:“老板使不得,我老娘在乡下习惯了,再说了,家里还有哥哥,有他照顾我放心着呢,我就回去看看,两天后再回来。”
“不急,什么时候老娘健康了再回来也行,我就是再需要你,也要照顾到你这个孝子的心才行。”
林圣文让阿保回头到码头帐房那支些银子,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阿保再三感谢老板娘的厚爱,正准备离开,林圣文又叫住了他。
“阿保,你说送什么给女人,她会喜欢呢?”林圣文突然问道。
阿保愣了一下道:“只要是老板真心真意送出的东西,我想她都会喜欢的。”
林圣文怎么会想到这句话呢?因为他想到小希把自己的手饰都拿去当铺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她买些什么呢?
以前他买礼物讨华枝的欢心,都是青山帮自己挑选的,现在青山不在这里,他不由地想征求阿保的意见,现在听阿保这么一说,和没说一样,看来他还不是青山,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没事了,你回去吧!路上注意点,对了,乡下远吗?”林圣文这才想起来自己都不知道阿保家是哪儿的?
“顺着这河往南走,要半天的时间就到了。”阿保指着河水道,“一会,我搭顺风船,可能快一些回家。”
林子凡把找回来的宝贝一一放好,欣赏着,心里很是安慰,虽然找回来的不多,但是总比一件没有的强。
林子凡感叹钱财害人,如果不是这些宝贝,翠红也不可能见钱起义,春桃更不会为了钱联合她的相公杀了翠红,这世界贪婪的人太多了,钱财是罪恶之源,想想生在大户人家,无不为钱财生气勾心斗角,倒不如普通百姓过的快乐。
一想到年轻的春桃下半辈子就要在大牢里度过了,林子凡还是唏嘘不已,有时他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当初做的有些太过份,如果不把春桃打发出去嫁人,春桃的命运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呢?
他越是这样想,越是有一些自责,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就喝醉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醉酒失态
静亭轩的老太太习惯儿子每天过来陪自己说说话,可是今天一天都过去了,也没见儿子过来,她有些生气了。
“这个老三,媳妇不在家,也没有人敢管着他,怎么到现在也来看我呢?也不知道他媳妇可到京城吗?真是让人操心。”
老太太在那自言自语的,最后翠柳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笑着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么想着三老爷,今天阳光还好,不如就去蔷薇苑走走?全当散个心。”
此话正合老太太的心思,蔷薇苑以前也是自己比较喜欢的院子,当初自己是想留给二儿子和媳妇的,可是二儿媳妇就嫌那院子里的花太艳了,自己还是喜欢清静的清平居,哪想到清平居没住个几年,人就没了。
老太太“哎”了一声,老太上京城后,老三就搬过去住了,这么多年经过经营,那里的花应该更旺盛了,华敏喜欢花,她就像那带刺的蔷薇,看着美丽,但却总有刺隔着你,让人不得亲近。
这么一比较,她打心里还是喜欢去世的二儿媳妇,只是红颜薄命,现在好了两个不喜欢的媳妇都去京城了,自己倒落得自在,也没有烦心事了。
老太太说去就去,出了静亭轩的门,翠柳让她坐轿子,但老太太说自己是出来散心的,就走走吧!
翠柳知道老太太的体力不行,就让轿娘抬着轿子跟在后面,老太太出行的队伍一下子变得壮观起来,一行人大约有十几个,都在后面小心地恭候着。
因为华敏的离开,蔷薇苑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没有管事的主子,丫头们就变得懒散起来。
有两个丫头坐在院子里紧靠门口的地方,两人背对着院门,不知在聊什么,似乎很开心。不时地发出会心地笑声。
翠柳见老太太脸色不好看了,她轻轻地咳嗽一声,意思是提醒院子里的丫头,但她们聊的正投入,对于外面马上走过来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
等她们看到面前有人影回头时已经晚了,老太太等人已经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两人吓得浑身发抖,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太太瞅了一下两个丫头,年纪都不大,约摸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喝没有涂脂粉。但依然透着红润。这就是青春的颜色。
“下贱的胚子,你们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是杂耍看热闹的勾栏吗?”老太太不动声色,言语中有一种无法逼视的威严,两个小丫头更是一声不敢吱声。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感觉一场大祸要来了。
还好老太太并没有为难她们,只是让她们把管事的叫过来。
“蔷薇苑以前是翠红姐姐管事,后来翠红姐姐走了,就没有专门的管事的了,很多事都是找阿苗姐的,可是阿苗姐跟着夫人去京城了。”其中一个丫头怯怯地说道。
老太太真是气得无语了,她指着丫头对翠柳说道:“你看老三家的能办什么事?这两年闹出事的可都是她这院子里的,你瞧她是怎么管理的。真是让人头疼,老三怎么就能看下去呢?”
翠柳知道老太太气在头上,就给丫头们示意,让她们去把三老爷请过来。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请他吧!今天可真是没有白来。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院子这么多事,老三家的不在,也得好好治理一下,要不然真的无法无天了。”
翠柳扶着老太太去花厅,坐了一会,丫头说三老爷人并不在房间,可能出去了?
“来的不巧,可能老三真的有事,不过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花吧!”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院子里的花开的最漂亮了。”一个想讨好老太太的丫头说道,见翠柳瞪她,她马上打住了。
翠柳让她们都下去,自己陪老太太,静亭轩过来的丫头跟在后面走就行了。
蔷薇苑没有多大,但很别致,这些年来在林子凡和华敏的经营下异常显得精致,假山流水,池塘垂柳,时不时伸出来的花枝无显示出主人独具匠心的布局。
翠柳问老太太累吗?前面有个凉亭,要不进去坐着欣赏,景致也应该是一样的。
“你瞧这花赏的倒也无趣,我就像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跑到人家,主人不在家,自己倒反客为主了。”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就是会说笑,你可是林家一家之主,你才是最大的主人,你这是在自家花园散步,怎么能说自己不清自来呢?”翠柳的一番话逗乐了老太太。
“呼呼!”一种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太太让翠柳听是什么声音?
翠柳仔细聆听,好像是有人在打呼噜,大白天的难道有家丁躲在后院里睡大觉?
翠柳本能地站在老太太面前,怕这个人突然闯了过来吓坏了老太太。
“我听怎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太太年纪大了,但听力还好,她拉开翠柳,她顺着声音找去,她要看看是哪个人敢在主子的花园里睡觉,真是没天理了。
绕过凉亭,穿过花丛,抬级而上台阶是一个几米长的长廊,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老太太皱了一下鼻子,真是大胆,还敢喝酒,这个蔷薇苑真是不像话!
老太太真是气得恨不得把那个喝酒的人拉起来煽他两个耳光。
“老太太,你别过去,我去看看。”翠柳让丫头扶着老太太,自己则小心地向前靠近,看到一个男人仰面睡在长廊上,手都垂在下面,地上是一个倒了的酒壶,没有喝完,还有酒水从里面流出来很细。
“喂,你醒醒!”翠柳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喊了一句,见那人没有反应,她又向前靠近一步,见此人穿着深蓝色的绸缎,一看就不是家丁或是府里的伙计,翠柳心里马上想到这个人可能是三老爷。
于是她又往前走了两步,果然看到三老爷浓眉剑目,英俊的脸庬泛着红意。翠柳转过身来。对老太太说道:“是三老爷喝多了。”
老太太一听,真是上梁不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难怪这院子里的下人这么猖狂,原来主子也没有个正形。
老太太气得就往前走,她四下寻找,想看看地上有没有树枝,但走廊里哪有?她让丫头去外面给她捡一个树枝去。
“看不我打死这个臭小子,都多大了还喝醉,没个正形。”老太太说着就走到了三老爷林子凡的身边。她抬起手就要打。突然她的手停了下来。像受到了惊吓似的。
“香梅,对不起,香梅。”原来林子凡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抓住了翠柳的手,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翠柳也是又羞又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真是羞死人了,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香梅,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恨我自己,你怎么不说话,你回来看我,你怎么不骂我两句呢?”
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走过来狠劲地打了林子凡的手,林子凡一下子松开翠柳的手,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面前,两眼圆睁。怒气冲天。
他腾地坐了起来,没有坐好,竟然坐到了地上,样子特别的狼狈不堪。
“娘,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哪里啊?”林子凡还有些迷糊,自己好像在做梦,梦到自己去追华敏,香梅在身后叫自己。”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真是丢人现眼,快起来洗一洗,我在前厅等你。”老太太实看不下去了,她转过身来。
林子凡感觉脑袋像开裂似的,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喝多了,竟然在花园里就睡着了,一夜身子浸了不少凉风,现在浑身一会冷一会热,头重的像扛了一座山,脖子都要断了。
他回到房间梳洗完,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向前厅走去,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糊涂,竟然拉着翠柳的手,把她当作香梅了,万一老太太再误会怎么办?
这事有许多下人都看到了?这让翠柳以后怎么做人?万一此事传到华敏的耳朵里,她又要和自己哭闹一场了。
“娘,你老人家怎么来蔷薇苑了也不说一声?”一进前厅,林子凡就问道,声音有些沙哑,他也不敢看翠柳,本来无心之举现在倒成了心虚的贼。
“娘还是闷得慌,你天天去给娘请安,今天早上等你半天也不见你来,就过来看看你,顺便欣赏一下你苑子里的花,丫头们都吹嘘你这院子里的花是最漂亮的,没有想到景没看到什么,倒看你这个醉鬼,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老太太问他有什么烦心的事竟然喝这么多的酒?他的酒力好吗?
林子凡有些不好意思,他嘿嘿笑了两下道:“昨个翠柳偷走的那些宝贝拿了回来,我一时高兴就喝了两杯,哪想到就喝醉了,还睡在了外面,让老太太看笑话了,都是我不好,以后会注意的。”
老太太呶了一下嘴,指着翠柳,问他怎么交待?林子凡故意不解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让其他丫头都退下去,自己有话要单独和三老爷说,翠柳也要下去,但老太太拦住了她。
“翠柳是我身边的人,我也一直想把她留在身边留一辈子,但怎么才能留住她呢?就想让她成为我们林家的人,只可惜浩文不在身边,圣文又霸道,我怕翠柳受委屈,原想留给你,但华敏又不是好惹的主,所以此事就一直搁着,这下好了,你呢,连人家姑娘的手都拉了,不想认也说不过去了,要不然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娘,我是喝多了,此事万万不得。”林子凡急得直摆手,这事使不得,华敏要是回来还不把家给闹翻了,这些年因为香梅,华敏也没有过过好日子,现在孩子也没有了,她去京城散心,回来一看自己纳个小的,这不要她的命吗?
翠柳见三老爷都说使不得了,自己又能怎么样?她往老太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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