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漂亮性感的两片唇,一点一点地朝着她俯下来时,她微微闭上了眼睛,用感觉去捕捉它们的到来——他的嘴唇终于印上她的双唇时,她情不自禁地在他怀里发着抖。那是无比激动也无比甜蜜的颤抖,从身心到灵魂的震荡……
在电影院看电影时,距舒眉与江澈的初次接吻已经过去差不多半小时了。可是他们的两张脸依然还是红彤彤的,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当然,似醉非关酒,情如佳酿,比酒更加令人沉醉。
从电影院里出来后,两个人的面孔依然泛着红晕。原本这时候,江澈应该要开车送舒眉回福音堂了。可是,他舍不得这么快就与她分离,恋恋不舍地说:“时间还不算太晚,要不我们再散散步吧?”
舒眉嫣然一笑地点头:“好啊!”
不愿分别的两个人手挽着手,一起沿着中山路的街道慢慢踱着步,想借助缓慢的脚步将时间有限地拉长。
这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一丸明月如珠,漫天星光如钻,空气中飘摇着栀子花的香。起初只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一缕香。随着他们的脚步慢慢走近一处巷口,花香渐渐地变浓了。
情不自禁地在巷口前停下脚步,舒眉探头张望着说:“好香啊!这巷子里一定有哪户人家种了栀子花。”
一边拉着她走进小巷,江澈一边微笑着说:“走,进去看看,看能不能给你偷摘几朵。”
“去偷花?那我们岂不是要成采花大盗了!哇,听起来好刺激呢!这个可以有。”
舒眉兴致勃勃地跟着江澈进了那条七弯八拐的小巷,走得越深,花香越浓,浓得醉人。只是,花香虽浓,却根本看不到花的影子。巷子两侧都是高高的青砖墙,墙内的春…色撩人根本看不见,只能闻到缕缕花香,难见花影。
“这么高的墙,连花的影子都看不见,怎么偷哇?看来今天当不了采花大盗了!”
对于舒眉的失望,江澈正想柔声安慰她几句时,忽然敏锐地听到有几组重叠的脚步声正迅速向他们靠近。多年行走于刀锋之上的职业经验,让他立刻意识到了有危险逼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元宵节,祝所有追文的筒子们节日快乐。
昨晚的加粗加长版更新,留评的童鞋还是没有突破两位数。想想也不强求了,毕竟许多人看文都不喜欢写评价,嫌麻烦,也可以理解。当然作为作者,还是很希望在连载作品时能得到来自读者们的积极互动。
最后,非常感谢“~ ”和“小楼”送的地雷,也同样感谢扎西拉莫、朵朵花、郝思嘉、猫行天下、悠悠悠闲和余生几位童鞋的留言支持。一起熊抱一下,元宵节快乐!^0^
66|29。 独家发表
一把将舒眉推到一处隐蔽的墙角前,江澈急促地交代说:“有人来了,只怕来者不善。你贴墙站好不要乱动,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舒眉身不由己地贴墙而立。片刻前,她脸上的神色还满是甜蜜与喜悦,这一刻已经完全被紧张与不安取代了。因为她也听到了疾奔而来的脚步声,很快又看到了五六个手持长刀的大汉出现在眼前。他们清一色黑衣黑裤,黑布蒙面,只有手中的长刀在月色下反射着冷白的寒光。
几个刀手一露面,二话不说就举起长刀一起朝着他俩扑过来。江澈挡在舒眉面前,手腕一翻,挥出一根缚在胳膊上的细细铁链,瞬间缠上一柄原本属于对手的长刀,拽过来为己所用。持刀在手,他眸中精光大盛,快如闪电地与几个刀手混战在一起。
虽然以一己之力应战数人合攻,但是江澈的动作要比他们快得多,身手也灵活得多。所有砍向他的利刃都被他滑溜如泥鳅般地避开了,而他挥舞的刀锋带着宛如闪电似的光芒一掠再掠,快得令人根本来不及躲避。
一番混战后,凭借精湛无双的刀法与矫健绝伦的身手,单人迎战的江澈没有受一点伤,反而是合攻的几名刀手被他砍得七零八落挂了不少彩,最终一起狼狈逃窜而去。
江澈也顾不上追了,他此刻最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身后的舒眉有没有受到惊吓。
厮杀一起,舒眉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因为她知道接下去的一幕一定很血腥。
一边鸵鸟般地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看,舒眉一边心里各种直打鼓地胡思乱想:江澈一个人对付一帮人,敌众我寡,他打不打得过呀?他要是输了,我们俩今晚会不会被人乱刀砍死在这儿呢——不对,我们还没结婚生孩子,绝对不会就这么挂掉的。可就算能保住性命,被砍上几刀的滋味也不好受啊!还有,这帮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类呢,他们会不会先奸后杀什么的?天啊!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给我一刀死个痛快呢?鉴于我的人身安全和贞操安全,江澈你无论如何要顶住啊……
胡思乱想中,舒眉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忽然停了,然后是杂乱离去的纷沓脚步声。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线眼帘,发现那帮黑衣刀手们正狼狈地朝着巷口撤出。而江澈正转身奔向她,满脸关切地问:“舒眉,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吓到?”
揉了揉眼睛再张望一番,确定险情已经排除了,舒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之余,仍然后怕不已地拍着胸口说:“现在没事了!刚才真是吓死宝宝了!”
江澈听得一怔:“宝宝——哪儿来的宝宝?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舒眉扑哧一笑:“吓死宝宝了的意思就是吓死我了——这句话是21世纪的网络流行语了。”
这一笑后,原本吓成呆傻模式的舒眉又恢复成血槽满格的活力状态。她兴冲冲地竖起两根拇指直夸江澈。
“哇塞,刚才你好厉害呀!居然一个人摆平了他们一帮人。这战斗力简直爆表——澈哥威武!我的膝盖献给你了。”
江澈再次听得一怔:“你的膝盖——献给我?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的身手那么好,我实在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那你干吗不直接说五体投地?而要说把膝盖献给我呢?”
“这也是21世纪的网络流行语,比直接说五体投地要有个性多了,不是吗?”
“可是听起来怪怪的,也让人听不明白。”
“好吧,以后我会尽量说人话。”
顿了顿后,舒眉言归正传:“对了,刚才那帮人什么来头啊?二话不说冲上来就砍人,你得罪谁了?”
江澈苦笑了一下:“我没有得罪谁,不过有人就是看我不顺眼——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李星南找人报复我来了!”
舒眉也深以为然地说:“对哦,那天李保山都相信了你和他儿子挨打的事没关系,可是李星南却始终一口咬定就是你。一定是他心怀不忿派人来收拾你。”
点点头表示认同后,江澈心想这帮刀手能趁着他们刚进小巷就发动围攻,显然一直在暗中跟踪他们,寻找最佳下手时机。平时他的警觉性很高,会敏锐察觉到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今天却一直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只因与舒眉在一起的时光,他一直处于心旌摇荡中,警惕性不可避免地有所下降了。
重新警觉起来的江澈,马上牵着舒眉的手快步走向巷口,边走边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我送你回去。”
江澈开车送舒眉返回福音堂的路上,关野信的小汽车正停在福音堂的大门外。他独自一人表情郁结地坐在车里,耐心地等待着舒眉回来。
关野信是傍晚时分来的福音堂。他这些天不在南京,去了上海公干。在上海期间,他还特意电话联系了一位正在满洲国任职的日本同学,拐弯抹角地和他打听满洲国皇宫里是否有宫眷私逃的事。得到的回复是没有宫眷私逃,只是有一位秀女因水土不服病死在宫中,遗体被运回了北平老家安葬。
挂掉电话后,关野信大胆猜测:那位秀女会不会就是舒眉?有人暗中替她满天过海,让她以假死的名义出了宫。运回北平的棺材一定是空的,她本人其实另行南下到了南京,开始了自由自在的新生活——真是勇敢之举啊!
越是把舒眉设想成勇敢突破封建桎梏的奇女子,关野信就越是喜欢如此与众不同的她。在上海公干期间,他十分想念她。所以结束公干一回到南京,他去了一趟领事馆汇报工作后,就直接开车来了福音堂找舒眉。
然而,在福音堂,关野信不但没有如愿以偿地见到舒眉,相反还从约翰神父嘴里得知了一个极其意外的消息——舒眉和江澈开始了恋爱交往!这个消息简直有如冰水浇头,让他整个人瞬间从头凉到脚。
关野信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舒眉只是单纯的把他当朋友看待,对他没有任何其他方面的意思。可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尽管明知她无意于他,也一直心怀希望地想: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如果努力争取的话,也许总有一天能赢得她的芳心呢?
可是现在舒眉却接受了江澈的追求,成为了他的女朋友。这让关野信意外震动到了极点。他甚至有些失态地追问约翰神父:“什么?她和那个江澈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好像就是这几天开始的。老实说我都很意外,不明白舒眉为什么会选择那个以打打杀杀为职业的江澈。如果我有女儿,我是绝对不会赞成她嫁给这么一个男人的。当然,最终选择权还是在她本人了,毕竟她的人生她自己负责,我只能给建议,听不听是她的事。”
约翰神父的话,听得关野信双眉一挑,下意识地向他问了更多关于江澈的事。虽然约翰神父对此并不是太了解,但他所叙述的江澈的职业与身份,也足以令关野信不放心地倒抽一口冷气了。
最初听说舒眉与江澈已经开始了恋爱关系时,关野信就已经很难接受。再听说那个江澈居然是一位终日与打杀为伍的职业刀手,他就更加难以接受。
如果舒眉选择的是另一位出身背景良好的上流社会绅士,关野信或许可以做到默默退出。可是她选择的江澈,在他看来横看竖看都不是一个值得托附终身的好人选。他担心舒眉会因为一时意乱情迷所托非人,他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她误入歧途。
所以,关野信决定等到舒眉回来后,和她好好长谈一番。因为他喜欢她,关心她,无论如何不希望她因为遇人不淑以致后半生以泪洗面。
吴仁义的小公馆,二楼的主卧室中,雪玉正独自坐在一张欧式梳妆台前,面无表情地发呆。
椭圆形的镜子,映照着她美丽的面孔。那张脸是绝色芙蓉颜,诗意女人花。只不过,平时这朵“花”,是鲜活的,水灵灵的,宛如初初绽放于枝头的娇艳鲜花。此时此刻,却像是已经从枝头拗下来的,缺乏水分的,失去了光彩与色泽的瓶花。
雪玉刚从外头回来不久,这天晚上,她又陪着吴仁义去应酬了周鼎光,三个人一起在太平南路的安乐酒店吃晚饭。
这家酒店专营粤菜,极富盛名。此外,曾有一位国民党高官黄仁泉在此专辟一密室,私会秦淮歌女王熙春,亦让这家酒店作为一段风流韵事的发源地为人所熟知。
晚餐吃到一半时,吴才敲开了包厢的门,以有商社那边紧急公务需要处理的名义,请走了吴仁义。吴仁义离开前,堆起满脸笑一再地向周鼎光陪不是,又一再地叮嘱雪玉:“我有事不能继续陪周处长吃饭了,小玉儿,接下去你可一定要替我好好招呼好周处长哦。”
雪玉勉强一笑:“我知道了,义哥。”
67|29。 独家发表
当天下午,在得知晚上又有应酬周鼎光的饭局时,雪玉就开门见山地和吴仁义谈过了。她问他有没有看出来周鼎光正在垂涎于自己的美色。如果有,为什么还要一再带着自己去见他?是否就是想利用自己的美色去笼络这位处长大人?
吴仁义对此毫不否认:“小玉儿,还是你聪明,最了解我的心思不过了。是啊,我现在很需要与这位周处长搞好关系。既然他对你有意,你不妨帮我笼络一下他吧。”
在吴仁义看来,雪玉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出身。青楼卖笑多年,一条玉臂千人枕,两点朱唇万人尝。就算是从了良上了岸,再安排她去做一笔皮肉交易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呆了片刻后,雪玉又下意识地追问:“义哥,那你想要我怎么样笼络他呢?是让他拉拉小手,还是亲亲小嘴,还是——需要陪他上床?”
吴仁义浪笑着用手指勾了勾她尖俏的下巴,说得很直接:“周处长想怎么样,你就陪他怎么样吧。就像以前在天香楼接客那样,一切以客人的需要为主。这些你都很有经验,不用我教你了。”
虽然已经猜出了几分吴仁义的心思,但他如此直白的言语,一副仍然拿自己当粉头看待的作派,令雪玉的心陡然一沉,一张脂光粉艳的俏脸顿时就灰了大半。还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当初吴太太寻上门来时说的一番话。
“杜十娘当初一门心思想要从良跟李甲,还不是一厢情愿地认定他会善待自己。结果呢?李甲回头就狠心地把她转卖给了别人。吴仁义这个人比李甲好不了多少,如果能拿你换取利益好处,相信他也不会心慈手软。我劝你别犯傻了,好自为之吧。”
尽管已经意识到了吴太太此言不虚,但雪玉为了自己,还是努力想要劝说吴仁义打消此念。她柔声说:“义哥,以前我是天香楼的红倌人,不论生张熟魏都要接客那是我的本分。可是现在我已经从良跟了你,是你的二太太。如果还要去陪别的男人上床,这样你脸面上过得去吗?”
吴仁义满不在乎地一笑:“嗨,这有什么呀!要知道你是妾不是妻,听说古代那些当官的经常互赠姬妾,还可以传为美谈。所以你去陪陪周鼎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仁义的这番话,让雪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僵掉了。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宛如冰封雪锁般的严寒,钻进她耳中,钻进她心里,再迅速传遍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她觉得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每一块骨骼,都在飞快地凝结成冰,眼见得就要冻死在这温暖的仲春时节……
吴仁义临时“有事”走人,却留下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如夫人单独作陪,又是在一家因出过风流韵事而闻名的酒店里。对于这样的安排,周鼎光自然是心领神会了。
跟在吴仁义身后走出包厢门的吴才,对此亦十分清楚明白。关上门的那一瞬,他瞟向雪玉的眼神中飞快地掠过一抹怜惜与无奈。
吴仁义一走,包厢门一关,周鼎光就马上按捺不住地换了座位,坐到了雪玉的身边。人刚一落座,头就马上凑到她粉嘟嘟的俏脸旁。络腮胡子里的一张阔嘴,一边喷着烟臭,一边色迷迷地笑着对她说:“二太太,吴理事只留下你一个人单独陪我,还让你一定要好好招呼我。不知你打算怎么招呼呢?”
雪玉下意识地别过头,努力避开那股袭人的烟臭味,笑得惨淡:“周处长希望我怎么招呼呢?”
周鼎光一只肥厚的手掌,老实不客气地就直接就按上了她白花花的大腿。一边又揉又捏,一边放荡地笑着问:“这样的招呼,二太太不会不愿意吧?”
虽然心底一百个不愿意,但是雪玉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吴仁义把她当成了一张美女牌,要利用她打通周鼎光的这条康庄大道。如果她敢扫了周鼎光的兴,坏了他的事,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罢了罢了,反正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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