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尊撞上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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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尊撞上女尊-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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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若离闻言点了点头,沉默地跟在了厉南烛的身后。
  看着两人上楼的身影,顾临安微微眯起了双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而一旁的洛书白和段老,面上则有些不安。
  他们都不是傻子,周若离这会儿要和厉南烛说什么,他们大概都能猜到一点。虽说这件事的责任不能说全在他们身上,可那时候他们在情急之下,暴露了顾临安的身份,却也是事实。
  看了垂眸沉思的顾临安一眼,洛书白忍不住开口:“大人,我们……”
  “没事,”抬手制止了洛书白尚未说完的话,顾临安笑了笑,“总有瞒不住的时候。”
  早一点知道和晚一点知道,本来没什么差别。
  他相信,厉南烛不是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改变对他的态度的人。
  只不过,在知晓对方的确切身份之前,就被对方摸清了底,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抬头往楼上看了看,顾临安轻叹一声,不再提这事:“都去房里休息吧。”
  说实在的,他还有点好奇,厉南烛从周若离的口中知晓了那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想到对方曾说过他很适合当皇帝的话,顾临安唇边的笑容不由地略微加深。
  作者有话要说:  顾临安:先掉马很不甘心啊……
  昨天吃坏肚子了,今天躺床上不想动,只有一更_(:зゝ∠)_
  谢谢青铃铜镜*2、麟訾、总有女配想逆袭的雷还有我家亲亲CP的深水,抱住狠mua一口

☆、第92章

  初夏的夜晚还带着些许残留的春寒; 丝丝缕缕地直往人的骨子里面钻,只风一吹; 就让人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有什么事; 都先换一身干衣裳再说吧。”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样,浑身都被雨给淋透了的周若离; 厉南烛顿了顿,开口说道。
  她们的身子骨都还算硬朗,淋那么一小会儿的雨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这一身湿衣服穿得久了; 也是会出问题的,她们可不是那种万邪不侵的神躯,要是真病倒了; 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事情了。
  先前她是想着自个儿回宫再去打整自己的; 反正也就是那么一时半刻的事,但这会儿不急着走了,倒是不必拖着人和自己一块儿穿着湿衣服说话了。
  “你就住这间吧; ”抬手指了指自己那间房的隔壁,厉南烛说道; “待会儿小二应该就会送姜汤和干衣服上来。”
  这家客栈的掌柜的是个有心的; 刚才见外头落了雨,顾临安和厉南烛又都还没回来; 就先行准备了姜汤和热水。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他们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 回来的时候,身后却跟了那么一大帮子的家伙,如此一来,原本准备的东西,自然就不太够了。
  周若离闻言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尽管她并不在意自己这一身,但总不能害得厉南烛着凉吧?更何况,那件事,晚一点说,也不妨什么事。
  看着周若离推门进了隔壁房间,厉南烛笑了笑,也抬脚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上午出门的时候没合上窗子,一进门,就被那直灌而入的凉风给激得浑身一抖。
  刚刚没有直接让周若离和自个儿就那样穿着一身**的衣服说话,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厉南烛正要过去将敞着的窗户合上,但刚迈了一步,她就猛地停下了动作,转头朝屋中的桌子看去。昏沉的黑暗中,能够在那里隐约看到一个人形,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厉南烛能够感受到对方望过来的视线。
  心下顿时一突,厉南烛微微眯起双眼,一只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剑柄之上,然而,他却并未直接动手,而是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缓步朝桌边走了过去。
  坐在桌边的人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就那样任由厉南烛来到桌前,点燃了桌上的灯烛,橙黄色的光晕在房间里铺洒开来,也将桌边之人的模样给清晰地映照了出来。
  这人看着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如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将那颜色衬得分外分明。她就那样懒洋洋地倚在桌边,有如一只正晒着太阳的慵懒的猫。那有如由上天最精巧的工艺雕琢而成的精致五官,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便是那失了些血色的双唇,看着也有种别样的美。
  见厉南烛看过来,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双唇略微弯了弯:“你还是去将窗子关上吧,免得着凉了。”
  “……”和施施然地坐在面前的人对视了一会儿,厉南烛泄气一般地揉了揉额角,转身依言去关窗户了。
  这掌柜的,有人在屋里等她,居然都不知道和她说上一声。要是周若离没有喊住她,她这会儿压根就不会上楼,到时候把人直接撂这儿了怎么办?
  ……虽然这对于她来说,貌似那样才是更好的结局。
  “如果知道我在这儿,”淡淡地瞥了一眼往回走的厉南烛,坐在桌边的人的语气没有多少变化,可那模样,却像是能够将厉南烛的心思都给完全看透似的,“你还会进来吗?”
  估计一听到店小二的话,就立马撒丫子跑路了吧?
  厉南烛:……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力反驳。
  撇了撇嘴,没有接这句话,厉南烛在对方的对面坐了下来:“你就不担心我什么都不管,进门就直接一剑刺过来?”
  凭对方那糟糕到极点的身手,绝对躲不过她的那一剑。到时结果如何,自是不必多说。
  “要真是这样,我反而要感谢你,”然而,在听到厉南烛的话之后,对方却反而笑开了,“让我免去了成天被埋在一大堆奏折与事务当中的苦难。”
  厉南烛:……
  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心口好疼,自家国师,果然对如何戳中她的死穴,很有经验。
  作为一个把手里头那堆积如山的事务丢给别人,甩手走人的皇帝,厉南烛表示,她的心里头,还是有那么一咪咪的愧疚的。
  “行了,把衣服换了,”没有再和厉南烛瞎扯,花辞树收回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将桌上的一碗汤水推到对方的面前,“然后把这个喝了。”
  因着自个儿从小体弱的缘故,她对医理一道,懂得比这世间的许多大夫还要多得多,这一碗看着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汤水,可比那寻常的姜汤驱寒效果要好得多了。
  知晓这一点的厉南烛没有多说什么,换了衣裳之后,端起桌上尚未凉透的汤水喝了一口,顿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觉得,对面这人肯定是故意的,就这么一碗东西,都得弄出这么难喝的味道。
  ……偏偏她还不敢抱怨。否则的话,天知道她下回吃东西的时候,又会尝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放下手中的碗,厉南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接过花辞树递过来的干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了下来:“这么急着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前两天就已经到了京城,这一点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尤其她还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在城外布置了那样一个陷阱,除非对方真的瞎了聋了,才会没有丝毫察觉。可前两日对方都没有派人来寻自己,显然是默认了让她再在外头逗留两日,怎的到了这时候,反倒按捺不住了?
  花辞树闻言沉默了半晌,才轻叹一声,开口回答了厉南烛的问题:“太上皇病了。”
  听到这话,便是厉南烛,也不由地微微一愣。
  在她的印象当中,自己母皇的身子虽然算不上顶好,但平日里却甚少患病,就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一剂药下去,第二日差不多就好了,大病大灾的,还真没碰着过几次。但能让花辞树露出这样的神色的,显然不可能是简单的风寒这样的病情。
  算一算,她的母皇今年五十有六了,年纪也是不小了,真要得个什么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然而,前两天她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收到,今儿个花辞树就直接找上门来了,如若不是这个顶着国师名头的人有意欺瞒她,便是她母皇这病,起得很急很重了。
  而相较两者而言,厉南烛更愿意相信后者。
  ——但是,一个平日里都好端端的人,真的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得了急症吗?
  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厉南烛皱眉朝花辞树看过去,眼中带着些许询问的神情。
  花辞树见状,轻轻地摇了摇头:“太医并未发现中毒的迹象。”
  是以她现在也不能轻易地下结论,毕竟这种情况虽少,但确实不是完全没有,身子健朗的人,突发急症逝世的事情,并非从未发生过。
  无论如何,出了这种事,她当然得在第一时间便告知厉南烛,在处理完了宫中的一系列事情之后,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在屋中等候。若是厉南烛自己先行回了宫,那就再好不过,对方自然会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要是对方还准备在这里再待上一晚,她就正好把人给带回去。
  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子,厉南烛才放下手里的毛巾,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既然出了这种事,她当然不可能再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
  倒下的,不仅是太上皇,更是她的生身母亲。就算当初她持刀上朝,逼得对方直接退了位,但那份血肉亲情,却并未因此而消减殆尽。
  花辞树此次来这里,本就是想让厉南烛早些回宫,自然不会对此有什么异议,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跟着站了起来。
  也是巧了,厉南烛刚拉开房门走出去,就和外面的周若离撞了个正着,她这才想起来,对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
  “抱歉,出了点急事,”然而,这种时候,厉南烛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别的事情,“你要说的事情,放到下次吧。”
  说完之后,不等周若离的回应,厉南烛就不再停留,越过对方,和花辞树一起下了楼,只留下周若离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发愣,也不知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因为厉南烛身边那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人。
  良久,周若离转头看了一眼连桌上的蜡烛都没来得及吹熄的房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里。
  下次……就下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就一句话,不许打脸!(抱头蹲防,瑟瑟发抖)
  谢谢青铃铜镜、小南瓜、玛丽苏忧伤地朝自己的雷和陈酿的手榴弹,么么哒~

☆、第93章

  如今乱世已定; 天下太平,京城并无宵禁; 只是夜里黑灯瞎火的; 喜欢在外面晃悠的人,毕竟只是少数; 是以除了某些专门在夜里开张的风月场所之外,其他地方都显得很是冷清。
  一辆看着并无特色的马车朝着皇宫飞快地驶去,急促的马蹄声与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在寂静的夜色当中; 显得分外清晰。
  厉南烛坐在马车当中,时不时地掀开车帘,看着外头飞速后退的看不清模样的黑影; 眼中满是焦躁的神色。
  按照她自己的喜好与习惯; 肯定是更喜欢骑马回去,但是花辞树的身子最近似乎又差了些,她也不好勉强对方和自己一块儿折腾; 索性就坐了马车。总归在这京城之内,她也没法让马匹奔驰的速度快上多少。
  放下撩起车帘的手; 厉南烛闭上眼睛靠在车璧上; 试图平复自己起伏的心情,但胸口翻腾的情绪; 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和缓下来。
  或许是因为当初她们的国家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吧,尽管有着皇家的名头,但实际上; 与那些大国之间的皇室,还是有那么些许差别的,至少亲缘相互之间的感情,并不似某些皇家之人那般冷漠。
  她确实曾经因为父皇的事情,以及看待许多事情的方式,与母皇闹过不愉快,但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剩下,否则对方之前就不会被供奉在皇宫里头享清福了。
  在厉南烛的心里,那个女人,就应该活到和苏家老家主一样白发苍苍的年纪,然后躺在床上,一边又因为当初被她逼着退位的事情没法消气,一边又因为她做出的功绩而感到自豪与欣慰,最后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溘然长辞。如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便是做梦,都未曾预料到过。
  即使是瞎子,这时候都能看出来厉南烛的心神不宁,花辞树当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她看了厉南烛一眼,出声说道:“在经过太医的救治之后,太上皇的病情已经安稳下来了。”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选择在处理好事情之后,再出来寻厉南烛了——当朝的太上皇都出事了,谁还有那个心思,去在乎厉南烛之前的布置?去在乎一个目标是别国之人的刺客?
  反正就算放着不管,那个叫顾临安的,短时间内也死不了。就是真死了,只要对方的皇帝没有和周朝开战的意向,总有办法能够将这件事给解决的。
  至于厉南烛,或许会难过一阵子,但时间总会抚平所有的伤口,她也不是那种为了过去而停下脚步的人。
  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其实比看上去要可靠得多。
  看了一眼身边紧紧地拧着眉头的人,花辞树抬手掀起车帘,往马车外看去。
  黑沉的夜色笼罩下,一切都显露出一种难言的沉寂来,唯有屋内点亮的灯火,为眼前这幅以黑色为主色调的画卷上,增添了几分色彩。
  “嗯。”随口应了一声,厉南烛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知有没有将刚才的话给听进去。
  她还是有点不愿相信,自己的母亲会突然患了重症——可如果不是突患急症,又有什么人,会对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下杀手呢?
  想要让一个人死去,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理由,爱或者恨,金钱或者权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厉南烛无论怎么琢磨,都想不出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来。
  论金银,作为周朝的太上皇,厉天芸显然是不会缺的,但能够自由地出入皇宫的人,绝不可能缺这种东西,而且,即便她死了,那些钱财,也不可能落到别人手中;论权力,一个不沾染任何政事的太上皇,手中怎么可能还有这东西留下?
  厉南烛是重感情,但也不蠢,不会做出这种可能会造成后院起火的事情来。要知道,当初她持刀逼人退位这件事,时至今日,都还有人时不时地拿出来说道呢,在某些人的眼中,她这就是大逆不道,她的母亲,才该是“正统”。要是对方成功地夺了她的位,那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
  那么,就只剩下……爱和恨?
  想到自己那个虽未做出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却也同样没有犯下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的母亲,厉南烛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生活在这世间的人之间的纠葛,大抵都是为了这两个字了。
  只不过,在没有弄清具体的情况之前,她也只能毫无根据地去猜测,或许,自己的母亲,真的只是上了年纪,所以才患了病呢?毕竟太医都那么说了,总不能这皇宫里头的太医,都被下…毒之人给收买了吧?
  突然想到了什么,厉南烛睁开眼睛,朝花辞树看过去:“你说太医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那你呢?”
  即便花辞树的头上并未顶着太医的名头,但她的医术,还真不一定比太医院的那些女人差。若非如此,当初在跟着她上战场的时候,对方就早就因为自己身子的原因,死在那儿了。
  可纵然一直用医药调理,那近十年的劳累与奔波,依旧让花辞树的身子,不可控制地垮了下去,在与秦国的最后一战结束之后,对方就直接起了烧,足足七天七夜温度都未能退下去。当时,厉南烛甚至都以为这个人挺不过来了,却不想多年后的今天,她们还能坐在一起,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而忙得焦头烂额。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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