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些奇异生物原本都是人?
沈玉衡震惊的看着那些奇异生物。
看见沈玉衡从奇异生物的脑袋里头拿出来这么个玩意,其他几人也学着沈玉衡,把那些奇异生物的脑袋都给敲碎了,果然也发现了同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叶武曲拿着那半透明的石头,好奇的说着。
那石头清澈透明,比琉璃还要纯净,他手心稍稍用力,那石头就断成了两截,然后眨眼间变成了一堆粉末,在叶武曲的眼前渐渐消失不见。
“这,我也不知道。”沈玉衡摇了摇头,她只是好奇那东西脑子里有什么,却没想到弄出了这么个玩意。
如果何青凤或者是慕容楚楚在这,一定能一眼就叫出来这是什么,这不是就是那些末世小说里头的晶石嘛!而那些奇异生物,不就是末世里面的丧尸嘛!
不过这五个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自然不会知道,叶武曲看见自己手里的石头化成了粉末,不由得啧啧称奇。
过了片刻,那群奇异生物果然再次复活,只是很明显的,那个被叶武曲捏碎了石头的奇异生物却再也没有复活,凄凉的躺在地上。
“这就是消灭他们的办法!”
几个人顿时喜出望外,眨眼之间就把那群奇异生物脑袋里头的石头都给挖了出来,然后捏成了粉末,只是颜舜华的脸色却不太好。
因为她把那些东西都绞成了肉酱,如今想要寻到那些石头就得翻开那些肉酱,去翻那么恶心的东西,谁的脸色能好?
阴着脸用红绫把那些肉酱给卷起来,那些亮晶晶的石头顿时露了出来,颜舜华发狠的用红绫都给卷了,然后使劲的把那些石头都给碾成了粉末。
把这些石头都给碾成了粉末之后,这些奇异生物果然再也没有复活,几人忍不住舒了口气。
遍地的狼藉,如果是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人进来了,怕是要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到,不过好在这几个人都是意志坚定的人,在这血腥的场面之下,竟然还都是面不改色。
就在五人放松警惕之时,那柱子却突然动了。
五人瞬间警惕的看向那柱子。
只见那柱子的外漆渐渐剥落,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也是一个柱子,只是这个柱子上面流光流转,七宝饰其上,而在柱子中间,却是一个四方的,如同镜面的东西,沈玉衡甚至能在那镜面之上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模样。
镜面之上,渐渐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景象。
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
在座的五个人从来都没有以第三人的角度看过自己的人生,当他们以一个看客的身份看到自己的人生时,才发觉,许多事和自己想象之中截然不同。
沈玉衡看见那凄厉的火光,已经把黑夜照亮。
她看见万年的擎天木都被烧成灰炭,看见翠娥姐姐拼死的和魔族战斗,最后却被魔族吞进肚子里,她看见自己的母亲不顾生产之后虚弱的身体,毅然决然的发动了禁咒……
那是沈家被灭那一天的记忆,也是她一直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的记忆,如今却这么突然的显在她的眼前。
然后画面突转,变成了她披着斗篷,身前挂着两个口袋,一个口袋里面放了个女娃娃,她的身后,是一个又一个染血的脚印。
沈家最忠诚的家仆身子已经被砍去了一小半,再也支撑不住的伏倒在地上,沈玉衡却不敢停下,只能无止境的奔跑,生怕自己慢上一步就会被魔族捉到。
然后画面变成了她流浪的那些年。
一幕幕,一个个熟悉的场景,让她的眼眶都湿润了。
当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过自己的人生,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太多,也辜负了太多,不过好在她还有漫长的余生,能够去弥补一切错误。
再看其他人,颜舜华始终嘴角带笑,叶武曲的眉间时而泛起戾气,时而脸上挂上了温柔的笑容,而释无念双手紧握,脸色苍白,仿佛最不堪的记忆被猛然掀开一般。
再看叶贪狼,他却是满脸震惊,整个人都呈出一种崩溃的模样来。
沈玉衡平素里见到的叶贪狼都是沉稳的,她从来没见过叶贪狼如此失态的模样,仿佛他所相信的一切都被摧毁,仿佛他所处的世界都被推翻,他所相信的,所厌恶的,全都成了一纸虚妄。
他的感情告诉他,那都是假的!都是来迷惑他的心魔罢了!
可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那是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然为什么他在被白长老救起来之前的记忆会全部都失去?为什么白宗里头的弟子会对他的态度那么奇怪,为什么白长老明明是对他极好却提防着他……
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可是好象一切都已经没有了答案。
他迷茫了。
颜舜华已经看罢,她看见叶贪狼的情况,顿时担心起来。
叶贪狼的元婴心魔劫还没过,如今他若是不能走出来,怕是以后的前途就都毁了!
可是没人能帮他,唯一一个能帮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沈玉衡也担忧的看着叶贪狼,叶贪狼这么惊艳绝绝的人物,若是折损在这心魔劫之上,怕是要叫整个修真界都惋惜吧!
第二百九十章:前尘往事
世人皆知夜宗的首座弟子姓释,道号无念,可是他的本名是什么,他成为首座之前又打哪里来,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提起,就连夜宗的弟子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大师兄厉害,却不知道大师兄的来历。
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原本叫做释江风,是白宗的弟子。
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如今白宗的首座不会变成叶贪狼,而是他释江风,可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两个字便是如果了。
他是把楚天璇和叶贪狼引进修真界的人,他以为自己能调、教出来两个好徒弟,他也以为白宗一如表面上那般,和和气气,圆圆满满,可是那不过都是他的以为罢了。
转折发生在他结丹的那一年,他的师父的女儿白萱歌因为作死的去挑衅大修士,被打了一身的凶煞之气,等待她的只有两个结果——死或者是成为凶煞之气的容器,一辈子都被凶煞之气操控。
释江风也很喜欢这个小师妹,哪怕在结丹之前最紧要的关头,他也没忘了去给小师妹寻能控制凶煞之气的法子,可是一直到他不得不闭关结丹,也没能寻到。
闭关,结丹,他以为自己出关之后迎接自己的会是师父的笑脸,师父会夸他又长大了,然后会赐给他一个寓意深刻的道号。
可是并没有,当他推开石门时,迎接他的是整个白宗的修士的厌弃。
他们说他心思歹毒,居然和外人勾结起来谋害自己的师妹;他们说他不配当一个修士,对于自己的师妹竟然也能下的去手……各种不堪的言论都被加诸在他的身上,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得到了被逐出白宗的惩罚。
然后他敬爱的师父终于撕开了那层伪善的面具,露出了最肮脏的嘴脸。
他们找到了能让白萱歌摆脱凶煞之气的办法,可是这办法行之艰难,一定要把凶煞之气以换血之法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必须是男子,又必须是结丹之后还没过心魔劫的人,所以,他盯上了他。
释江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师父,他如果和他说,他怎么会拒绝!可是为什么他非要用这种方式!
污蔑他,陷害他,让他被整个宗门厌弃,到底是为什么!
“你在疑惑?那本君便告诉告诉你。”
“你以为本君真的想培养你?释江风,我的好徒弟,你还是没看清楚本君是谁啊!”
“本君真正感兴趣的,可是你带回来的那两个小鬼,至于你?一个单灵根的家伙而已!”
“为了你的小师妹做出如此大的贡献,你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啧,你觉得本君会留下一个‘为了小师妹做出再多牺牲也不怕’,然后名望迟早有一天超过本君的弟子吗?”
“释江风,这人啊,不能太蠢。”
他害怕他的名望超过他,所以他就干脆毁了他,他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心思!
释江风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师父,他并不蠢,相反,他是个聪明人,只是他从来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师父会这么对自己罢了。
当匕首划破肌肤的那一瞬间,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的流动,他看见自己鲜红的血液被换到小师妹的身体里,而他的身体里,被注入了小师妹那因为染上了凶煞之气而变成乌黑色的血液……
当那乌黑色的血液被注入他的身体时,他的嘴唇都在颤抖,一滴泪从眼角落下,还没流下去就被吹干,连泪痕都没留下。
后来释江风出逃,被夜宗掌门救下,改头换面,悉心教导,传授他修炼之法,才有了如今四绝之一的释无念。
无念无念,无挂无念。
叶贪狼从没想过自己的记忆也会出错,当他看到那些记忆之时,他只觉得荒谬,可是荒谬过后,却是一种深深的恐慌。
为什么那段记忆从来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关于自己的师父释江风的记忆?
他想不看,可是哪怕他闭上眼睛,那影像还是浮在他的脑海里。
因为天生口不能言被父母抛弃,成为乞儿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还有一个一个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被释江风带到白宗求道,他记得,他那时许下的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然后让其他人过上能吃饱喝足的好日子。
可是后来他忘了,那些过往都被他忘了。
释江风被换了一身的凶煞之气,之后便被囚禁在白宗之内,他一直都在计划着出逃,出逃时还顺便把叶贪狼和楚天璇给带走了。
如果只是释江风逃走,也许白长老不会太过生气,可是释江风还把他要栽培的两个弟子都给带走了,白长老才怒极的去追释江风。
释江风哪怕不被凶煞之气折磨,他也不过是个结丹修士,哪里能逃得过白长老的追杀?不过是几天的功夫,他就已经被追到,叶贪狼和楚天璇也被抓了回去,不过幸好夜宗掌门和楚家家主路过,楚家家主一眼便认出楚天璇应该是楚家的孩子,自然不会让楚天璇还被白长老带回去,所以出手拦了白长老。
白长老虽然不想把楚天璇给放开,可是夜宗掌门和楚家家主的双重威压之下,他也不得不放。
可是在叶贪狼原本的记忆里,他只记得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受了伤,然后被师父所救,师父说他也许是伤到了脑子,才会失去那一段的记忆,可是当那些记忆被揭开时……
他却宁愿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溯往之镜的画面还在变换,叶贪狼却已经无心再去看,只见他的浑身都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黑色的符文在他的脸上若隐若现。
这是要入魔的征兆!
“他要入魔!”沈玉衡惊叫了一声。
叶贪狼如今何止是被心魔魇住,他的道心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一旦道心崩溃了,轻则修为尽失,重则如同他现在这般堕入魔道!
“贪狼!”颜舜华也急了,她可不想看着叶贪狼入魔!
“他叫叶天枢。”释无念却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他知道叶贪狼和沈玉衡之间的关系,也知道沈玉衡和魔族是不死不休,如今叶贪狼要入魔,沈玉衡要除魔,她又会如何抉择呢?
沈玉衡震惊的看着释无念。
他说叶贪狼就是天枢?!
第二百九十一章:心魔劫?
叶天枢,叶天枢,怪不得她觉得他那么熟悉,原来因为他就是小时的那个小哑巴叶天枢!
可是如今他要入魔,她又该怎么做?
是斩杀他……还是如同天玑入魔时那般去阻止他?
沈玉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闭上眼,眼前全是那个小哑巴缩在雪地里,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的模样;他曾经那么狼狈的跟着她,也曾经和她一起去讨生活,他们一起走过的,是那段最艰辛的岁月。
无论他如今是什么人,他在她的记忆里,始终都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哑巴!
已经不用她思量更多,她的心已经告诉了她答案,那是她无论何时都会做出的选择!
他只是要入魔,离成魔还远着,她如今能做的,便是阻止他!
沈玉衡睁眼,眸中蓦然精光暴显,乾坤鼎从她的手心浮起,那熠熠的金光让这满室都生辉。
“叶天枢,你当真要入魔不成?”她厉声喝道,只见那叶贪狼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挣扎,原来在他脸上若隐若现的符文瞬间就隐匿了下去,可是一瞬之后,那符文又浮了上来,而且比原来的时候更加清晰了!
“业火!”沈玉衡厉喝一声,跳动的火苗在她的指尖显现出来,那火苗瞬间变成一条线,直朝着叶贪狼冲了过去,叶贪狼如今虽然状态不稳,却也是元婴的修为,怎么可能任由那火苗攻过来而不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只见他一挡,开天斧突然浮在他的身侧,就挡住了沈玉衡的业火。
开天斧一出,叶贪狼脸上的挣扎之色顿时散了,他的脸上那符文再次开始若隐若现起来。
而同时,开天斧也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个结界,把他和四人彻底隔开。
这次他们谁也没办法去帮助他或者是阻止他了,入魔不入魔,只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间!
就在此时,那柱子也忽然起了变化,那白玉七宝都开始剥落,不过片刻,那柱子就细了一圈,露出最里面的一层来。
那是一个透明的柱子,柱子里面安安静静的浮着一把钥匙,形状古朴,颜色深沉的钥匙。
而在那四面同样的墙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个门的形状,那门上的锁孔和钥匙的形状一模一样,很明显,这把钥匙是为了开这个门的。
“这是,水?”颜舜华戳了一下那透明的柱子,她的手指瞬间就陷了进去,水一样的感觉包裹了她的手指。
“应该是吧,只是这钥匙要怎么拿出来?”沈玉衡也戳了一下,然后好奇的看着那柱子。
他们哪怕是把手伸进去,也会完全的被那柱子里头流动的水给包裹,可是他们没办法碰到那个钥匙。
“看小爷一把火烧了它!”叶武曲的手心突然就出现了一片火苗,那片火苗呼啸着包裹了那柱子,只是在如此炽热的温度之下,那水做成的柱子却没有一丝变化,只除了柱子的温度变的灼热一些以外,什么也没有。
一直烤的那柱子都烫手了,那里头的水却还没有一丝蒸发的迹象,叶武曲不得不收了火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不怕火?
“来,让我试试!”颜舜华说着,已经用红绫一圈一圈的把那柱子给缠了起来,红绫一收,柱子就被勒的几乎要爆裂,只是颜舜华那红绫都要收到一个极限了,那柱子还是岿然不动,一点要爆开的迹象都没有。
她也只能悻悻的收了手。
释无念圆环从那柱子中间穿过去,柱子被砍成了两段,只是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原状。
“这难道真的是水不成?”沈玉衡诧异的看着那完好如初的柱子。
几人纷纷摇了摇头,这是水?谁家的水能这样啊!
那钥匙就静静的浮在柱子中央,好像在嘲笑几人的举动一般。
这边四人对着柱子束手无策,那边叶贪狼还在苦苦挣扎之中,不过很明显的,他的道心比他们想象之中要坚定许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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