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还没来得及理清楚,便又听见一柔弱女声慌张道:“凌家主被那杨家孽子绑了回去做人质了,这可如何是好?!”
若说方才那一下是险些摔了,那这次的凌化,便是真真的脚下一软,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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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讲好了只要随他走,到了地方便将施在自己身上的阵法解开。
凌沉皱着眉头看那一旁仍在斟酒饮酒之人,墨绿眸子中装的尽是清闲,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视线,他将目光从手中酒盏上移开,投向了自己。
杨影挑眉,眨眼间便从那有些距离的石桌出移形而来,端了尚还满着的酒盏于那人面前,见她似有不满之意,便柔声问道:
“沉儿怎么?可是不舒服?”
凌沉偏过头去,冷哼一声。
见此,杨影轻笑一声,将手中酒盏往她侧过去的双眸前晃了一晃,低沉声调中带着几分魅惑:
“那不然。。。陪我饮酒?”
嘴角微勾,笑容中带上几分邪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
我要撩女主要撩要撩要撩,冰块儿也要撩
(/≧▽≦)/~┴┴
☆、千夫所指2
凌沉虽被自己的阵法困住了; 但也只是灵力被困; 还有一些大幅度的动作不能有; 平常的找个地方做啊,喝口水吃个饭什么的还是较为轻松的。
而她却不肯歇息,不肯饮水; 不肯食用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吃食。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做的饭的确是太过难以下咽,但以前的林深可是从未嫌弃过自己啊; 怎么?换了个模样,连胃口也变挑剔了许多不成?
见如今沉儿又不肯赏脸饮自己手中的酒,杨影却是不恼,反而是好脾气的笑了笑; 和声道:
“是我不对; 忘了沉儿你好喝茶,可我这偏僻地方也没什么好茶,香不香我不知道,苦却是一定的。”
说着便又挑高了一边眉毛,慢悠悠的走回了桌旁; 左走几步右走几步,好一番折腾后,方才又笑吟吟的端了杯不知什么; 踱步而来。
见杯上隐隐约约冒着热气,凌沉暗自松了口气,反正只要不是方才的酒; 便好应付的多。
杨影嘴角露着意味深长的笑,将手中茶盏递给了她,
凌沉实在是推脱不得,便无奈接了过来,细细噙了口。
墨绿眸子中眸光闪烁,杨影坏笑道:“怎么样?苦么?”
见她蹙起眉头,抿着薄唇,不等她回应,杨影便已然猜到,估计是苦的不行,毕竟是自己泡的。。。
心中分毫没有罪恶之感,反而是得意多了几分
凌沉正被口中这久久难以驱除的苦味困的烦恼,也没工夫去抬眼看他如今是什么神情,听了他这般问后,刚想勉强开口回他一句时
却发觉身前黑影忽的重了许多。
长长的眼睫扫到自己的面上,有些痒,突然压迫而来的双唇,夹着灵巧无比的舌,霸道的撬开了自己的牙关。
朦胧间听见那人低语
“如此便好,很快就不苦了。”
杨影心中正为自己这出妙计暗暗喝彩时,一如雷贯耳的声音轰的耳朵疼。
这股力量生生的将他拽了回去,杨影不由的紧皱眉头,若不是听出来了来者是谁,他早就一个法诀扔过去,又怎会叫他坏了自己好事?
——
凌家家府,厅堂之内
见这位前些日子身子还无碍的赵家主此时却是嘴角带血,羸弱无比。
原本十分怀疑先是消去了三分,凌无念眼神示意她就座,淡声问道:
“人质?”
按照这位赵家主方才所讲讲,大概便是杨家孽子上次未达目的,因而此次气势汹汹的回来,誓要将剩下的尽数歼灭。
还好凌家主路过。。。
“这么讲,沉儿是为了护住你们赵家,才被那入了魔的杨家孽子捉走做了人质?”
眼神锋利入刀,冷冷扫向赵雨沐,她身子稍稍一颤,嘴角笑容亦是僵了一僵:“正是。”
凌无念冷笑一声,端起一旁茶盏噙了一口,稍稍碰到时却又皱起眉头,似是觉得这茶水有些烫,便又放了回去。
见他这幅不慌不忙的模样,赵雨沐心中既是疑惑又是焦急,心道久闻凌无念甚是宝贝他这徒弟,怎么如今听了自己讲的这番却是一点也不慌张,不禁开始细细琢磨起来
一双水眸忽的明亮起来,赵雨沐缓缓站起作礼道:“无念兄想必是自信于自家徒儿的道行,不惧那杨家魔头对沉儿做些什么。”
言毕抬眸,露出一抹不易为人所察觉的轻笑:“不过,听闻沉儿之前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修行受损不少,而且杨家二子如今入魔已深,应当是。。。”
她转过身去,微微侧脸:“应当是不懂得什么叫做念及旧情。”
茶盏上飘着的思缕热气忽的凝结成了透亮冰渣,掉落于桌面上发出一片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赵雨沐感觉出了周身温度的猛然骤降,嘴角露出抹得意笑容。
千年前玄天的上世之主便也是个绿眸之人,同杨影的遭遇几乎一般无二,本来好生生的一个青年硬是被那把邪剑给逼上了魔道,原本即便是八大家族联手,他们也险些大败。
而这位手提玄天以一人之力抵挡了众多势力的厉害人物,原本也是有位至交好友的,在他遭遇人生当中一系列重击时,便是这位至交帮衬着他走了许多路,甚至就要帮着他反了自己原本出身的赵家。
可结果呢?
凌无念细细回想着这些往事,原本握着茶盏的手渐渐收回,握紧。
入魔之人谈何理性?当年那人可以六亲不认,险些用玄天要了自己血浓于水的兄弟的性命,如今,自己又怎敢保证杨影不会被那邪剑冲昏了头脑,要了自己沉儿的性命?
即便她如此违逆自己,但终究不能违背当初诺言。
“赵家主寻了多少人了?”
说要离去却迟迟未离去的赵雨沐闻言停下了步子,门槛都还没来得及踏过去,便又极为迅速的转过了身子,满是笑意的眸子望向了面色甚差的凌无念:
“姜家无用,杨家被灭。如今剩下的六大家族中,只有你我,还有陶家家主堪此重任了。”
凌无念倒吸了口凉气:“差得多啊。”
赵雨沐寻了一旁椅子坐下:“差不多。”
衣袖轻挥便来了阵风,将四开的门窗紧紧闭了上,她方才将目光转回了凌无念那处:
“杨家小儿入魔尚浅,如今看来似乎还能控制自己的意识,若是我们几个合力绞杀,定能将他扼杀于摇篮之中。”
凌无念皱眉:“陶家一向与杨家交好。。。”
“交好?”赵雨沐不屑一笑,轻垂眼帘试图遮住自己轻蔑目光:
“往日或许还可以称得上一句交好,但自从前些日子,因为杨影那毛头小子莽撞闯了姜家,惹毛了姜冯那老小子,手里一个不稳将他兄长仅剩的灵力摧毁之后。。。”
嘴角笑容意味不明:“疯了的,可不只是杨影一人。”
——
陶家家府中
绿衣少女双手托颊,一双大眼睛无神的望着身前身穿素兰长袍的清秀公子,而这清秀公子亦是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前随风而动的幽然竹林。
清秀公子身子看起来有些薄弱,因着颇为凌厉的冷风吹过时,便见他似乎要随着风向摇摇欲晃,见此,少女原本还无神的双眼忽的蒙上一层急切关怀之意。
“明轩哥哥,你莫要在想那些没用的了,我爹爹他不会有事的,小竹姐姐也不会有事的,他们这么久没回来,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麻木不起波澜的声调由那少年口中传出,陶明轩仍旧目光定住不动。
他期望着听到些合理可靠的解释,但即便是自己,也找不出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
大哥脾气愈发暴戾,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每次小心翼翼试探的时候,都会被大哥用了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而想到那人,他心里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那日杨影莫名其妙对自己和竹儿好一通嘱咐,声称自己要去做什么要紧的事,然后就一去不复返,连人影都没有再见到过。
竹儿见自己心慌,便很是知心的说要帮自己将他寻回来
可即便是竹儿,却也是一去不复返。
想到此处,他心里便没来由的狠狠揪起,暗自祈祷此次只是因为自己影哥哥在外面贪玩儿了。。。
“我此番前来,是同你告别的。”
熟悉的空灵少女音于身后传来,陶明轩先是身子微微一震,面上现出难以掩盖的狂喜之色,原本的呆然目光瞬间便好像装入了星海一般璀璨耀眼。
可当他回味出方才那道声音所讲的话时,好不容易现出的喜悦便迷茫慌张所取代,他急急转过身子:“竹儿要去哪儿?”
却见原本面上从未失过笑意的小师父,此时却是寒气满面,她目光淡漠的望着自己,如同见着一个陌生人般。
“与你无关。”
面上笑容还没来得及加深,便又被这接二连三的话语打的烟消云散,还未等他回过神,小师父便已然转过了身子,
刚想追上前时,却见她肩上蜻蜓血红的身子直挺挺立着,很是警惕。
陶明轩很是气急,想追上去,又怕惹恼了自己的竹儿,往日的她从来不会这般冰冷冷的对自己,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差错?若是差错,那必定是什么不小的事
莫不是。。。
心中闪电般划过这个念头,一双清亮透彻的眸子当中瞳孔猛然收缩,陶明轩抓住了这个念想,刚想要趁着小师父还未离开时好好问问
却听见这么一句惊天动地胜过天雷劈顶的话,将他劈懵在了原地。
“杨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
有些急,没来得及修,可能有些粗糙
笛子跪搓衣板。。。
会修的
☆、千夫所指3
平静了数百年的浮城近日来总算是出了些新鲜事儿; 修行之人不以为然; 反而因着自己赶上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暗自庆幸; 成群结队的整日去那几大家族府门前探口风。
只有老百姓们惶惶不得度日,每日心惊胆战,怕这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入魔之人上了街; 胡乱取了自己性命,那可真是。。。
于是该收摊的收摊,该回家的回家; 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
原本车水马龙的街市,如今却是变得空空如也。
少女迈着缓慢而又颇为沉重的步子走在这条空空如也的街道上,任凭萧瑟秋风迎面而来,夹杂着飞舞的落叶; 时不时拍打在她那身黑衣之上。
“杨影死了; 此时的他,不过是个失了心智的疯子,那疯子占用着他的躯体,做人神共愤的事。”
想起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明轩呆然而立恍若失神; 久久都未能反应过来。
小师父嘴角微抽,使她脸颊上陷出极浅酒窝,只是原本应当甜美无比的笑; 如今看也是盛满了苦涩勉强。
“他不应当沾了腥风血雨,不应当为了与他无关的事情再伤心伤力。”
如此良苦用心,只希望最后明轩不会卷入这场与他无关的轩然大波中; 只希望他安然无恙。
思绪不由自主的又飘到了那魔头身上,小师父黑沉沉的眸子中带着的那抹浅然忧伤,瞬间又被血色凶狠掩盖住。
——
“杨影!”
他皱了皱眉,循着这声中气十足的怒声低喝望去,果然看见了自己意料之中的人。
凌化一如既往的怒目圆睁,两只眼睛瞪的都要将眼珠子瞪出来了,牙关紧咬,时而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快快快!给沉儿解了你那破阵法,狼心狗肺的,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了!”
凌化咬牙切齿道,恶狠狠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恨不得大切八块撕成肉片一般。。。
杨影撇了撇嘴,无奈道:“不是在下没良心,若是放了沉儿,她当真要取在下性命,那又如何是好?”
说着目光移去,望向一旁虽神情冷淡,但两颊泛红的自家沉儿,颇具玩味意图的一笑: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定会趁着这些时日,好好招待沉儿。”
见自己的怒气分毫没能影响他,两只圆眼珠子灵巧一转,凌化冷哼一声:“怎么个招待法儿?可知如今你自身难保。。。”
话音未落,像是忽的想起什么,原本的怒意登时换作惊恐,他颤着声音:“难不成你竟是将沉儿当做了人质?!”
对于自己在凌家中无意听见的赵家家主和凌无念的那番对话,他不敢说自己一丁点儿也不信,也不敢说自己一字不差的全信了。
毕竟千百年前那场大战,玄天所持之人的确入魔已深且六亲不认,做了不少当时人眼中所认为的伤天害理之事。
如此佯装无意试探一番,也好作出应变之策。
可当他眼角余光扫见那俊朗青年嘴角勾起,笑的意味深长时,心中不妙之感顿起。
刚想用灵力施展法诀时,却发觉体内已然是平寂的犹如一摊死水。
“我那般心疼沉儿,又怎会让她做人质?不过方才前辈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在下,如今的确是举步维艰身不由己,不如。。。”
他眼睫轻闪,教人看不清其眸中神情:“不如前辈委屈委屈,先做会儿人质,他日杨某必定登门致歉。”
凌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腰间流转的特殊法诀,最开始时,他便已然在暗中尝试破解,却发现此等法诀自己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破解更是不可能的事。
见凌化面上忽明忽暗阴晴不定,杨影轻笑一声,随手从一旁搬了个椅子放在他身旁,恭恭敬敬的摆了个请的姿势:
“其实前辈来此,在下本是十分欢迎的,只是。。。”
杨影缓缓转过身子,望向身后正屏息凝神调节体内气息的凌沉。
方才面上的两片粉红已然褪去,微蹙柳眉看着像是很揪心一般,他心中惋惜,方才那双清亮眸子之中一闪而过的慌张着实诱人,可惜。。。
正思量时,却忽见凌沉猛的呼出口气,似是经历了好一番挣扎
趁着杨影没留意,凌沉便又开始尝试破解,只是自家前辈都没辙的法诀,她忙活了这么久,自然也是无功而返。
沉儿性子执拗,杨影见她这般模样,甚是心疼,想着横竖自己也多了个人,也许。。。
“嘿!怎么不放我!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
陶家成片竹林之中,少女扁着小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面前的一根翠绿长竹,一双大眼睛里泪汪汪的,写满了委屈。
“爹爹走了,姐姐走了,陶大哥越来越凶,如今就连明轩哥哥也。。。”
一边小声嘟囔着,圆滚滚的泪珠儿便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溢了出来,绿珠知道自己年纪还小,插不上手。
可插不上手,不代表她不懂。
越想越是心慌,越是气急,没料想最后竟是一不留神儿,手中力道重了些,竟是生生的将眼前长竹从中劈断。
与此同时,身后还传来一声沉闷询问:
“这是作甚?明轩呢?”
压抑的声调听的绿珠小手不由紧握,暗暗咽了口水,缓缓转过身子面对了那人。
同自己的明轩哥哥长得六七分相似,同样清秀的面庞上,却多了几分沉稳,然而加上了此时略严苛的眼神,却是有些吓到了小姑娘。
而陶明友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绿珠不敢直视他面上表情,只得埋了头低声道:“明轩哥哥身子不舒服。。。回屋休息了。”
眉间凝重之色又重了些,陶明友皱着眉头,冷声道:“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
见绿珠缩着脖子,像是不肯再多讲一句话的模样,不由冷哼一声。
“成何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