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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话,周不疑脑袋上三根黑线都出来了。
尼玛!吃得多怎么了?习武之人吃的不多,怎么练功?你们镖局的镖师镖头趟子手每天吃的不也挺多的么?怎么不见你们说他们去啊?
带着无限的怨念,周不疑回到厢房练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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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日式贵族生活
正当周不疑充满怨念的修炼剑法的时候,那吉良庆长也在感叹:“这户人家这么款待我,想必是欣赏我的剣术的缘故吧。以前听家直老师说中原人狡诈,没想到中原人也有这种热爱剣术的人家啊。那肉真不错,还有那米。想来都是天朝的贡品吧。趁这个机会多吃点,回去之后可就难得有这种能吃饱的机会了。”
来,我们先介绍下这位吉良庆长。从他之前冗长的名号大家都看得出来,这货是源氏后裔,具有武家贵族身份,家里面呢是三河名门。不过这年头的日本大名能吃饱的都不是太多,所以他么。。。
这位长庆大少爷,自幼就被送到了香取神宫学习。二十岁的时候,在神宫里遇到了侍奉公方殿下也就是日本幕府大将军的饭筱长威斋家直。饭筱长威斋家直和吉良长庆聊得投机,也就传了吉良长庆一套剑术。再后来饭筱长威斋家直离开了神宫,吉田家家变,我们痴迷剑道的庆长大少爷为能不被家中琐事牵扯专心练剑,就跟着一个旧相识也就是我们的土肥原大家臣到了海鲨岛。再后来就如前文所说的那样,我们天真可爱涉世不深的庆长大少爷被我们诚实可信的土肥原大家臣给涮了一把,要不是周不疑知道这源朝臣三个字背后的含义,估计我们天真可爱的庆长大少爷现在应该不是在感叹林家的出手大方,而是客死异乡了。
很快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这次我们老奸巨猾,啊呸,是年高德劭的林远图林老太爷。和他的儿子林仲雄设宴款待吉良长庆,因为我们周大少侠的提醒,也就没有上什么江南精致菜肴,像美味茄鲞、牛乳蒸羊羔、酸笋鸡皮汤这些费心思的菜肴都没上上来了,这些精致的菜品让吉良庆长食用,真的就是牛嚼牡丹了,只是一些鱼鳖虾蟹牛羊鸡鸭之类的肉食,正好满足这个从小就没有吃饱过几回,而且食用肉食的数量少的可怜的吉良家少爷了。要不是林仲雄觉得面子上不好看,林家只准备上一台烤全羊的…
果然,对于东瀛大高手吉良君而言,最合适的还真是这些毫无花巧的菜色。不过在香取神宫多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也让林家父子和周少侠没有欣赏到吉良君狼吞虎咽的场景。
几番觥筹交错之后,宴会结束了。
林远图林仲雄周不疑吉良庆长一行四人走到了书房。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林家豢养的翻译。
“吉良君,我们知道你是三河吉良家的人。”林仲雄因为有紫霞神功的神奇功效,在周不疑帮他运功疗伤之后已经大为好转。
看着吉良长庆一脸木然,林仲雄向翻译看了一眼,翻译很自觉地说:“吉良君、私たちは知っているあなたは三河吉良家の人。”
“你们怎么知道的。”吉良长庆见装不下去了,只好开口。
“源氏名门三河吉良家,大名鼎鼎。我等又怎的会不知道呢?”林仲雄毫不犹豫的答道,丝毫没有刚才才从周不疑嘴里知道吉良君身份的尴尬。“不知道吉良君怎么不在三河,怎地跑到海鲨岛去了?”
吉良庆长也是老实得紧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自幼在香取神宫学习,后来为了逃避家中争斗跑出来散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三只狐狸相互看了一眼:有门儿!这种翘家的小孩子,好忽悠。
让我们把镜头退回几个时辰以前,三只狐狸密谋商议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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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兄弟,你先前所说林某还不是太明白,能仔细说说那东瀛小子的来历么?”林仲雄常年主持海上的生意,与萨摩藩藩士常有往来,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日本的事情,武家在日本代表着什么,林仲雄心中也是清楚得很呢。
“这吉良家,是日本三河国的大族。还是室町幕府麾下的一门众,室町幕府就是今上册封的日本国王,这扶桑的幕府一门众也就是我们中原的宗室,而且据闻幕府大将军还准备册封其为御一家和下马众,也就是除了幕府大将军嫡系子孙,他们这一家也具有幕府大将军的继承权。”
很明显,周不疑记错了时间,这时候册封三河吉良家为御一家和下马众的慈照院喜山道庆这年头还是某武士体内还没分泌出的小细胞,等到他册封吉良家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若是可能,那小子就会成为日本国王?”林远图沉吟道。
“林老前辈所言不差。而且。。”周不疑想卖个关子,只不过林家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他,也只能作罢。
“而且即便他做不了日本国王,以三河吉良家的势力,若是知道他死在我们手里。且不管能不能调集大军伐我,即便不能,只要一声令下,禁止日本商人与我们做生意,我们福威镖局每年的损失也将会极其惨重。是这个意思么?”林仲雄接了话头说了下去。
“是极,是极。林总镖头所言正说中了要害,以吉田家的权势,劝说日本幕府大将军发兵攻打我们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只要他一句话,那些日本商人和来与我们互通有无的日本诸侯,都是不再敢与我们交易的了。”周不疑卖关子不成只能如实说了。
“多亏有小友在,不然这次我林家误杀了这位幕府重臣之子,岂不是惹上了大麻烦?”林远图感叹道,“那小友看来,现在我们该当如何做法?才能变害为利?”
“我们没杀了吉良长庆,这对我们是大大的有利。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跟日本权臣扯上关系,这对我们在日本这条航线上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周不疑笑着说“而且在晚宴的时候我们可以先摸摸这位大少爷的底子,看看他为什么跑到海上做了倭寇。”
“那要不要把土肥原贤一先给。”林仲雄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先不急,仲雄你先去安排下芙蓉宴。”林远图说道“采买的银子公中扣。”
“莫急莫急,林镖头,林老前辈,对待这等扶桑来的武士,用不着上芙蓉宴会。就一桌子普通的宴会就可以了”周不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提醒了一下。
“那怎么成呢,那可是豪门权贵的子嗣。慢待不得”林仲雄说道。
周不疑哭笑不得的说道:“莫说他三河吉良家只是幕府将军一门众,就是幕府大将军本人,每餐也不过是三菜一汤,而且其中唯一的荤菜也只不过只是两条冷透了的鱼。招待这位吉良家的少爷,就弄点儿鱼鳖虾蟹这些水产就差不多了,也不用太过精致。只要味美即可。至于牲畜的肉,千万别上,扶桑人是吃不得肉的。”
听到这个可能有的迷恋日本文化的孩纸会在那里吐槽,怎么可能?
其实在现代之前,日本的民众包括贵族过的都是很惨的,贵族还好,起码能吃饱。底层民众是很少遇见能够吃饱的时候。我们现在来列两道菜谱:
一、小米饭、煮萝卜两块;
二、二、大米饭、两指宽小鱼一条、腌萝卜一小碟、白水煮野菜一盅、酱汤一小碗。
有人可以猜出来这两个食谱有什么关系吗?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这两道寒酸的食谱没有太大区别,感觉上应该是一个人某日的早餐和晚饭的食谱。
实际上,第一个菜谱是战国时期穷人家的早饭和午饭,第二个菜谱则是战国时期富人的早饭和晚饭。看起来,这两道菜谱一样寒酸,可战国时代的人们的的确确就是吃着这样的东西一天天的活下来。吃小米饭的农民,做梦都想像贵族们那样吃上大米饭。
当时的时代日本粮食产量之少,甚至不足以供应全国人吃饱,一般百姓要保证不饿死,除了捞海产,就算丰年也要上山挖野菜,大米产量低下导致了一日两餐的出现。就是因为大米产量很低,所以这白花花的大米就成了各地藩主殿下们特别指定的主要战略物资。农民在地里劳苦一年种水稻基本上就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收下来的大米往往全都要作为年贡送进领主的城堡,自己只能吃小米饭啃萝卜吃野菜,有的农民甚至一辈子都没尝过自己种的大米是什么味道。
武士和公卿们呢?特别是作为统治阶级的武士们呢?过的又如何?尽管日本年贡收取十分严酷,六公四民的税收规格,已经是仁君了,有的藩主殿下会把税额订到七公三民,甚至八公二民,各种苛捐杂税种类之多闻所未闻,论税赋之横暴几乎数倍于明朝,简直可以用暴政来形容。尽管说能吃饱,但是荤腥也是极少的。
但是即使如此,身为统治阶级的武士们过的也并不怎么幸福,无论是武士还是农民都是面临着吃饭难的问题的,势力强大的武家还能依靠征收年供维持一日两餐,顿顿有大米饭、腌萝卜和小鱼汤吃的好日子,小豪族和地侍阶层就苦逼的多了,为了生存就不得不放下身段,与农民们一起下地参与劳作。
日本古代对种植大米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执着,令人费解的是他们为什么死命的坚持种植大米,尽管日本产的大米很香甜也很好吃,但是不管什么土地都强制要求农民种植大米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是一个近千年禁止吃肉的国度,自从天武天皇颁布了禁止食用牛、马、狗、猴、鸡等五畜,每年夏季设立休渔期等谕令,接着佛教大兴,根据佛门的说法吃肉要堕入畜生道,为了死后不落入畜生道就再也没有人吃四条腿的动物肉食,后来神道教大兴吸收了佛教的许多规矩认为吃尸体的污秽行为,天皇身为神佛在人间的代言人,更进一步禁止吃肉行为。
原本武士们也不在乎这个法令,最初的武士不过是藤原家的家兵部曲存在,为身为公卿的主家看守国中的庄园,后来源平合战爆发,源义仲在京都丢人现眼了一回,才让武士们意识到自己以前过的有多土鳖,于是为了跟随潮流也开始禁止肉食,当然鱼类和海产不在其内,真让他们一点荤腥不吃也不现实。
就这样林远图林仲雄将信将疑的安排了一次也是林家唯一的一次没有精致菜肴的宴会。尽管他们始终不相信贵为日本天下人的幕府将军过得比他们还不如。
安排的时候林仲雄听到了吉良庆长中午时吃了五斤羊肉,就还是让人做了一系牛羊鸡鸭。或许人不讲究呢?
不过事实证明,尽管我们的周少侠说的是正确的,但是周少侠不知道的是吉良少爷自小被送到了香取神宫修行,而僧侣和神官们,是当时日本最富有的人群,也是最不讲究的人群。后来的织田弾正忠平朝臣信长火烧高野山,理由就是僧人们吃肉,当时扶桑是所谓佛国,正常人是不许吃肉的,当然,这只是借口,实际上就是垂涎和尚们有钱。和尚、神官这些在扶桑就是典型的富二代,他们的职业和身家都可以传给自己的儿子,儿子再传给孙子,比武士阶层可有钱多了,这时候的扶桑武士也不可能顿顿吃上白米饭,但是僧侣神官可以,不仅如此还能能随身带着各大神宫寺庙秘制的补品,而且味道极好。
第六章 扶桑剑道和剑宗
可怜的土肥原大家臣,遇上了这三只狐狸,耍心机耍不过,拼实力更是拼不过,在吉良桑与三支狐狸大谈中原果然是天朝上国富庶,粮食充足这之类毫无营养的扯淡话题的时候。一位蔡姓的镖头,带着一个制作精美的木匣子进来了,里面放的是土肥原大家臣的人头。吉良庆长见了之后便明白了自己之前装傻充愣的做戏功夫算是白弄了,老老实实的谈起来三方贸易的事情。
最后协商敲定,华山派出人护卫,福威镖局出船只,吉良家打通关节。购货所需银两,华山派和福威镖局各自出银三万,吉良家则是以成本价采购所需,所获利分红,三家均摊。
草草商量之后,周不疑又拉着吉良庆长谈论武学,以求日本剑术精妙。之前那一战若不是仗着自己的内功深厚,要想把吉良庆长拿下,怎地也要在一两百招开外了。这扶桑武学别出机杼,想来必另有一番天地。
扶桑剑道理念颇为接近华山剑宗,也是要求弟子以招数争雄,而他们的剑法每一招都深得快准狠三字诀之真要。据说东瀛剑豪级的剑道高手到了夏天甚至苍蝇蚊子都不敢近身,因为这些虫子都死了…其剑法之快,用剑之准,招数只狠。语言文字苍白无力,难以表达。而且因为日本武士自幼便要经历无数苦难,心神坚毅,想要以拖延战术拖到他们心浮气躁再出剑杀招。这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与剑宗迴异的是,扶桑因为武人多要参加战争,剑术也多是流派祖师年轻时候从战场上的了几式杀招,老年隐修时整理综合之后所创建。剑术招式花巧不如剑宗那么多,招招都是往要害上面使,一击不中,远遁他处。使力使招,招招全力以赴。
而其力量的根源却时极其诡异,低级武士都是靠的打熬气力,可但凡是有点年头的武家名门却是各自有的各自的力量来源,源氏一脉是因为八幡太郎义家赐福,拜得越勤,心中默念神号越多,内气越强。而平氏则是崇拜平相国清盛入道,也是差不多,奇怪的是进阶时需要进奉前宋的钱币。
据平安京中的公卿家族传闻,是因为当年平相国清盛入道一力推行对宋贸易,最后被旧友也是宿敌源义朝的儿子源赖朝和源义经反抗无奈之下从福原这个经营多年的平家据点撤回京都,指挥对源氏的关东武士大军作战,在关键时刻,南都七大寺练手诅咒平相国清盛入道,以至起因热病身死。平相国虽然死去,然而终究是身有天命之人,死后魂魄不散,执念不忘对宋国通商之事。所以才有此等诡异要求。
至于僧侣和神官则是由他们所在修行的神宫寺庙所供奉的肉身佛或者神灵赐福获得神力,阴阳师们则是从封印镇压的妖魔体内通过秘法抽取力量。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之所以取名香取神道流也是因为香取神道流需要供奉香取神宫所供奉之经津主大神获得神力才能有降妖伏魔之威力的缘故。
谈到此处,周不疑忍不住一阵心痒,力邀吉良庆长与之一战。吉良庆长已经输过一次,在剑术功力进境之前又怎地愿意与周不疑斗剑?那岂不是自取其辱了么?
周不疑一再保证,自己绝不会用超过吉良庆长所谓神力的内劲将他强行压服。这才让吉良庆长勉强同意交手,为了不破坏福威镖局的房屋家具等物事,两人凭借各自的轻功,悄无声息越过城墙,来到了福州城外的一个小山岗上。
周不疑也不将长剑拔出,只是插在地上。突然,吉良长庆看见周不疑手腕一动,感到一股浩浩荡荡的气息向着自己袭来。
吉良庆长浓眉一挑,双目一阵寒光闪过。手触刀把的一刻,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透出冰冷的寒气,“铮!”三日月宗近出鞘!身在局中,两人相距不过数丈,直到出刀那一刻,吉良庆长才完全看清,周不疑手中的华山派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