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广场,瞬间静哑无声。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秋水寒身子一闪,却掠到了广场边一处民房的屋顶上,警戒起来。
众人都明白,祭祀马上便要开始了。
将手中的黑色木盒小心地收到贴身的口袋,晨露直直地举起了双臂。
接着,便轻唱出声。
诡异的旋律,经过他清朗的声音吟唱出来,有一种奇异的质感。
边唱边舞,晨露缓缓地向着高台靠近。
“嘟……噜……”
一从村民只是有节奏地发出呼声,合着他的调子。
终于,晨露舞到了高台边,随着他停下奇异的舞蹈,伸直双臂,村民们立刻便哑了声音。
缓步走上高台,晨露的目光掠过洛劲草,转到了东方破晓的身上。
从胸口的衣袋取出那只黑色木盒,他弯下身子,小心地将那木盒送向东方破晓的前额。
身子一挺,东方破晓直接坐直了身子。
“晨露,我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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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沐浴,火热地勾引!(21)
晨露不由地一怔,疑惑地看向了她的眼睛。
“如果我曾经伤害过你,对不起!”
迎上他的眼睛,东方破晓语气真诚。
如果注定要灰飞烟灭,她至少要向他说声对不起。
弯起唇角,向晨露露出一个美仑美奂的笑容,东方破晓缓缓地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犹豫了好一会儿,晨露终于还是将那只古拙的黑色木盒放到了东方破晓的眉心处。
对着天地跪下,他仰脸向天。
“守护着众山的神灵,晨露以神之灵子的身份祈求。
游走的灵魂归依新的身体,被蒙住的心智重新清明。”
左手放到草儿的胸口,晨露的手指迅速在他的身上几个重穴点过,然后,手指便点在他的眉尖。
一道金光,顿时从草儿的头顶飞出。
随着晨露左手的掠过,那道金光直接化成血水落在高台下。
他的手掌之间,不知何时却多了一把造型奇异的黑色刀刃。
没有再看草儿,晨露只是转脸看向身边的东方破晓。
抓住东方破晓的手掌,他犹豫了一下,这才用刀尖轻轻地滑开了她的指尖。
待血涌出来,晨露这才用指尖沾了她的血抹到她额上的木盒子上。
咝咝!
木盒子,立刻传出了细碎的声响。
东方破晓好奇地张开了眼睛,想要看看,晨露所说的蛊虫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晨露目光深邃的眼睛。
他似乎是想要用目光告诉她什么,可是,他想要说什么,东方破晓没有看懂。
下一刻,她只觉眼前金光闪过,然后,意识便慢慢被黑暗吞噬。
在完全进入黑暗之前,她隐约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唤她的名字。
“破晓!”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1)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1)
那声音低沉中透着心疼,东方破晓无比熟悉。
甚至,她马上便可以唤出那人的名字。
本能地,她便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唤她的人。
就在这时,黑暗却是直接吞噬了她的意识。
如果东方破晓没有昏迷过去的话,那么,她就会嗅到,此刻,飘动在她鼻端的她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
“她怎么了?!”
抱起高台上晕迷的东方破晓,西门夜寒向着晨露,冷声质问。
晨露的脸上并没有惊讶,他表现地很平静。
事实上,西门夜寒的出现,本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甚至,他也没有半点要阻止西门夜寒的意思。
“草儿的控魂术已经解除,你们可以带他走了!”
淡淡地竖起手掌,示意冲过来的族人们不要轻举妄动,晨露只是抬手揭掉了脸上的羽毛面具。
身子一闪,便落到了秋水寒面前,拦住了他。
“你让开!”
秋水寒冷声低喝。
看到他的仇敌西门夜寒就在眼前,他如何能不眼红。
秋水寒只恨不得现在便手刃西门夜寒,以解心头之恨。
“如果你敢动手的话,我现在便杀了你!”
晨露的声音,淡淡地却透着决然的味道。
在他飘逸的白袖间,那只造型奇异的黑色匕首,已经冷冷地抵在了秋水寒的咽喉。
“你疯了?!”
秋水寒忿恨地瞪向了晨露的脸。
晨露不出声,那只抵在他咽喉的匕首却是越发紧了几分。
尖税的匕首尖,表示着他的决心。
似乎在说,如果秋水寒敢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我们走!”
抱紧怀中的东方破晓,西门夜寒闪身掠身。
在他身后,是抱着洛劲草的石惊天,和指间紧握着磷粉随时准备放火烧人的花容。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2)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2)
“为什么放他们走?!”
眼看着西门夜寒等人迅速逃了去,消失在夜色之中,秋水寒只是愤怒地瞪向了晨露。
“晨露,你看,你是着了那个女人的道,迷失了心智!
哼,亏你还说什么口口声声要替青颜报仇,她尸骨未寒,你却已经爱上别的女人了……”
“我没有!而且,我说过,不许你叫她的名字!”
晨露猛地大吼出声,打断了秋水寒的声音。
他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至于抵住秋水寒咽喉的刀尖都刺入了秋水寒的肌肤。
血水,立刻便顺着刀刃流了下来,滑向晨露的手掌。
注意到手上的血迹,晨露猛地警醒。
迅速地收回抵住秋水寒咽喉的刀,他喃喃低语。
“对不起!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明天,她就会回来了!”
“你说什么?!”
秋水寒起初对他的道歉不以为然,听晨露说青颜明天就会回来,他不由疑惑地挑起了眉尖。
“你是说东方破晓她已经……”
“大家回去休息了!”
没有再理会秋水寒,晨露扬起手掌,驱散了周围的村民。
说罢,他也就随着那四散而去的村民,走向了自己那座最高的石楼。
秋水寒独自站在夜风中,内心却突然间充满了一种无可复加的孤独感。
他不能确定,晨露所说的“她”究竟是东方破晓还是青颜。
不过,就算真的是青颜又能如何?
换了一个身体,她还能是她吗?!
探手从袖中,取出那只从青颜的骨灰中捡回来的金簪,秋水寒小心地将那只金簪送到眼前。
想到之前与青颜公主之间的种种亲密,一时间,只是心如绞痛。
“青颜,如果你真的活了,明天,一定要回来!”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3)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3)
山洞中,火边摇曳。
盘腿坐在地上,西门夜寒只是紧紧地拥着与怀中的小人儿。
自从那夜与东方破晓一别之后,他的心,从未放下过哪片半点对东方破晓的牵挂。
本想,带洛疾风回楚京城之后,便立刻回来。
哪想,半路上却遇到了带了援兵过来增援的东方渺和东方朗星这对父子。
了解到事情经过之后,东方父子也是一阵地感慨唏嘘。
东方朗星便请缨要来寻找破晓,洛疾风哪会让他来的。
当下,便将洛疾风交给东方父子,
命令他们带他回楚京城中,那郎中也一同随行照顾。
又修书一封,交由东方父子转交给隆裕皇后,安顿了国事。
送走东方父子和洛疾风,西门夜寒立刻掉头赶往南越国皇宫。
哪想到,东方破晓已经离开,人去楼空。
那一晚,看了那郎中说出金蚕丝时东方破晓的反应,他当时便下了心思。
心中料到,必然是东方破晓到这南夷深山来寻找草儿,当下也便向着南夷的方向赶了过来。
一路之上,他仔细打探东方破晓的行迹。
无奈的是,东方破晓四人赶路匆匆,他始终未能追上她。
后来,他来到南夷山脉外围,
看到死去的那些黑衣人,便推测可能是东方破晓所为。
便摸索着进了山,注意到东方破晓等人一路行进留下的痕迹,便一路追过来。
如果不是那场大雨耽搁,他还会早上一天到达。
造化弄人,他寻到那个山路的时候,东方破晓正矮身躺到那高台之上。
西门夜寒用冷水泼醒花容和洛疾风,二人立刻便带着他前往东方破晓提过的村寨。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4)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4)
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祭祀场上抢人的风波。
“破晓这么做,也是无奈,如果她不答应,晨露便不会放过草儿。”
注视着西门夜寒怀中昏睡着的东方破晓,石惊天的脸色和花容一阵地阴沉。
“她一定是担心我们会去破坏此事,所以,才会悄悄在酒中下了迷药,迷倒我和花容!”
注意到石惊天语气中的自责之意,西门夜寒缓缓地抬起了脸。
“你们二位不必自责,她的脾气,我了解。
那日,她曾经在洛疾风面前发过誓,一定要还他一个一根汗毛不少的草儿。
现在,她做到了!”
听了他的话,石惊天和花容俱是生出一种酸涩的情绪。
从西门夜寒的语气中,他们也意识到,他对东方破晓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他懂她!
远比他们要懂的多!
“她还说过什么吗?!”
垂下脸去,小心地将破晓额侧的几根乱发理正,西门夜寒轻轻地问。
石惊天抿了抿嘴唇,这才开口。
“她曾托惊天转告您一句话。”
“说!”
西门夜寒轻声命令。
“她说,‘告诉西门夜寒,如果我记不得他,就让他想办法,让我重新爱上他!
这一生,他只许宠爱我一个人!’”
重复着东方破晓要他转告的话,石惊天没有半字改动。
他曾经答应过东方破晓,会把话带到,现在,他做到了。
喉咙和鼻腔突然一阵强烈地酸涩,眼睛似乎也一下子变得酸疼起来。
一向霸道决然的西楚国皇帝西门夜寒,眼睛里也有了水色。
心脏,疼痛如绞。
唇边,却有笑意。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5)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5)
“小东西,你好霸道!”
轻抚着怀中人儿娇嫩的小脸,西门夜寒的声音颤抖而深情。
这个小东西,真的好霸道!
这一生,她是认定了要将他霸占到底了吧!
可是,他却喜欢着的她的霸道,喜欢着被她这样地霸占到底。
心中明白,她的霸道,是因为爱。
哪怕是记不得他,也不要与他分开。
听起来似乎有些自私,事实上却正是因为爱的深沉。
“你放心好了,便是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什么人,你东方破晓永远都是我西门夜寒的皇后。
此生,我只宠爱你一人!”
将怀中小人拥紧,西门夜寒的声音低沉而决然。
正中他所说,但是东方破晓不这样要求,他便能舍了她吗?
当然,不能!
哪怕是用偷用抢用欺用骗用所有的代价去换,他也要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听着他的声音,花容和石惊天只是暗自悲怆。
同时,又为他们二人暗暗庆幸。
庆幸他们遇到了彼此,二个如此懂着对方的人。
他们,一定可以在一起!
“恩?!”
轻微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了一边的草儿。
“草儿?!”
石惊天便温和地唤出了草儿的名字。
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看四周,草儿的眼中满是茫然。
目光掠过石惊天几人,他只是不解地开口。
“惊天哥哥,这……是哪里?!”
石惊天顿时一脸惊喜,一把将他拉起来,接着便将手指指向了花容和西门夜寒等人。
“草儿,他们是谁?!”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6)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6)
“他当然是花宫主啦,不过,花宫主为什么换上了男人的衣服,破晓姐姐怎么了?!”
注意到西门夜寒怀中昏睡的破晓,草儿的两条眉毛只是凑到了一处,接着便向西门夜寒怒目而视。
“你是谁,破晓姐姐为什么会昏迷着,是不是你把她打伤了?!”
言词中,毫不掩饰对西门夜寒的敌意,和对东方破晓的关切之意。
“草儿不得无礼!”
石惊天忙着将草儿拉到自己怀中。
“这位西门先生,是西楚国的皇帝,是你破晓姐姐的夫君!”
听了石惊天的话,草儿脸上的敌意并没有缓和。
对于他这样的孩子来说,什么皇帝天子,并不会让他生出惧意。
“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西门夜寒,破晓姐姐做错了什么事,你又要伤害她?!
上次,你打伤她,她养了好久内伤才好,这次你又把她打晕了……”
“草儿,不许胡说!”
注意到西门夜寒眼中闪过的黯然之色,花容只是脸色一沉。
“这一次,破晓之所以受伤,完全是因为……”
“花容!”
在他说了真相之前,西门夜寒及时出卖阻止了他。
抬起脸来,他只是向花容面色深沉地摇了摇头。
西门夜寒心中明白,东方破晓一定不希望这件事情让草儿知道。
草儿虽然还小,可是从他的言谈之中,却已经透出了他的智慧。
如果让他知道东方破晓是为了他才会受伤,甚至变得另外一个人
这个小孩子只怕会自责不已,一直痛苦。
那样的结果,东方破晓肯定不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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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7)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皇后!(7)
转脸看向洛劲草,西门夜寒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温和。
“草儿,不用担心,破晓她只是喝醉了酒,睡着了而已!”
“真的?!”
草儿有些不信任地问道。
“不信的话,你来试试她的鼻息,是不是很平稳!”
西门夜寒耐心地笑着答道。
石惊天和花容也是聪明人,只看西门夜寒的反应,便已经猜出了他的想法。
当下,石惊天附和道。
“对啊草儿,破晓只是喝醉了,你不要吵她!”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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