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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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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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伯亭十分瞧不上李彤前段日子的谦让:
    “我就闹不明白了。去年你就让给别人休假的机会。前一阵又有休假名额,你又谦让不争一争。从咱们新兵连结束之后,我和夏天都没错过放过任何一次休假机会。就你能耐特别,几年不归家!”
    李彤望着前方的队伍,悠悠地说道:“我一直没和你们说我家的事儿吧?今儿个就唠唠吧……”看着另外俩人点头示意才继续道:“
    我吧,不回家有两点。
    第一点我就不多说了。新兵连那阵打下当班长的底子,觉得应该发扬互相谦让。这是必须的嘛!
    我觉得自己身上有这个责任。尤其跟咱俩一个医院曾经在新兵连的战友,叫我一声班长,我就觉得我是她们一辈子的班长。这是我该做的,得起带头作用。
    第二点是家庭原因。
    我家就生我一个女孩。我娘生我时伤了身子,注定她只能有我这么一个闺女啦。
    俺爷爷奶奶从没介意过我是个女孩,我爹是个退伍老兵。也没觉得我是女孩咋地,要不然也不能找关系送我来当兵。对我真是宠爱有加。
    但俺娘吧,就特别介意我的性别。
    我最初闹不明白,你说我爷奶我爹都没给她压力,她咋就能那样呢?
    小时候总给我梳着男孩头,打扮成男孩样儿,背着我爷奶我爹领我去外村串亲戚,说我是个男孩儿,我从来没把这件事儿告诉过我爹……
    唉!其实我现在仍不知道她咋想的,吃喝穿,我比同村其他孩子好,就是对我不冷不热。没有人家那当妈的嘘寒问暖的劲头。
    大概是她觉得对不起我们老李家,也许是村里谁家没男孩被骂绝户之类的,她压力太大,从她的眼里,我总是能看到伤心,所以她才看我不顺眼的吧。
    我就自然出来了不爱回家了。
    我心里觉得可受伤了,觉得俺娘不如别人家的娘好……”
    李彤边走边看道路的两旁,入眼全是房屋倒塌的惨象,断断续续的回忆,说话声有些残碎,这里本应该是如花的时节,可如今被悲惨的一幕幕占据,正如她的心事儿只能有一个人来解一般,很萧条。
    夏天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其他的来。其实她特想说世间哪有那么完美的人和事儿,可她觉得如李彤所讲,小时候那样的记忆,搞不好会有心理阴影。她没资格说出轻飘飘的结论。
    叶伯亭拍了拍李彤的肩膀:“吃喝穿都比同村姑娘强百套,说明什么?你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说明她心里疼你着呢。”
    李彤释然一笑:“这次来这儿来对了。还有啥能比得上我爹娘爷奶还健康的在我身边呢?
    我心里的那点儿小想法不算个啥!她是我亲娘,我瞎介意个啥。回家!完事儿就回家!告诉告诉俺老娘,我在这嘎达经历了啥,我是真有点儿想她了。
    嗳?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按理说我应该更想我爷奶我爹,可我从下飞机落地那一刻起,一有坚持不住要崩溃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想我娘。”
    李彤养着脖子回忆,眼睛里泪光点点。
    叶伯亭忽然偷偷用手背擦上了眼泪。
    夏天整了整急救包的背肩带,低下了头,试图不让人看出她眼睛也红了,鼻子发酸。
    不能谈妈妈这字眼,不能说,想她,想家,亲妈无人能替代。
    叶伯亭擦了擦哭出来的鼻涕:“对!无论到什么时候,亲娘老子是最疼自己的人。就这么想,你也该回去。回去正好把小邵医生给他们说道说道,看看你丫多有能耐,拐了个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的女婿。”
    李彤嘿嘿的傻笑了起来。她也打心眼儿里满意。
    夏天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傻样儿吧!”也许不单指李彤,傻样儿形容的是她们仨。
    四人组变成了三剑客。三剑客不知道四人组成员刘芸,此时正背着装有牛肉干、桃罐头的单肩包,连个必需品手电筒都没带,背着满满一兜子吃食,踏上了来唐庄的军用大卡车。那地儿有她很重要的好朋友,她不亲眼看着,不放心!
    刘芸想的很简单。演出拉歌可以。救人是必须的,但她认为她此次前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她三个好朋友,她打电话谁都联系不到。她急的嘴角起了火泡。
    出发、关卡、人生价值、命运,四个女孩儿在几个小时后重逢,四人组在唐庄聚齐……
    前方已经到达计划之内搜救的区域。三个人自动消音儿,立起了耳朵。
    带领医疗兵的普通战士提醒所有人压低声音。
    最初的救援结束后。目前救援的重点,是埋于废墟深处的幸存者。
    这些深埋在地下的人们。早已经发不出太大声音去呼救呼喊了,他们只能无力地敲打着所有能够够得着的金属。
    水管,暖气片,脸盆。等等能靠敲击出声响的传介方式,向外面的人民子弟兵传递着微弱的信号。
    针对这一点,战士们全部化身为“监听队”。从夜半时分开始,趁着四际无声。万籁俱寂,趴在废墟上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倾听。
    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他们会马上吹起哨子集中人员,或者用步话机调集刚刚开进城区大型机械进行突击挖掘。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用此等“倾听”的方式解救。
    夏天她们三人越过了无数具尸体,忍受着成群结队的苍蝇蚊虫的骚扰,在战士们的帮助下,活生生的靠着听音儿把深埋地下的一对夫妇救出。
    其中之一的丈夫,人已经接近虚脱,他硬是手执自家菜刀,不懈地敲打着暖气片。
    所幸二人受伤不重,只是严重缺水。嘴唇干裂,那丈夫出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断断续续地问:“我媳妇好不好?”
    叶伯亭和李彤给他俩注射了强心针,夏天负责给他们补充了水份,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又带小跑地呼叫来了机动救护车,将他们送回急救站继续观察。
    下午比较徒劳。她们也是听到了若干声响,准确的说是李彤听到了响动声,急赤白脸的呼救大家叫来起重机,嘴里嚷嚷着“这有活人!”
    起重机来了,她们三个人也拿着铁锹挖啊挖的吭哧吭哧干活,一股劲儿干下去,连续挖掘三个小时过去后,结果却出乎大家的想象,居然挖出来一只尚未死去、还在扑腾着翅膀的母鸡……
    李彤看到母鸡脸色数变,面部表情发生了纠结、懊恼、疑惑、咬牙暗恨等等,总之看着母鸡气的鼻子直喷气。
    叶伯亭哭笑不得:“胖彤,你这听音儿能力,真是超乎我想象。下手真狠,为个鸡折腾我们仨点儿。”
    夏天两只胳膊搭在铁锹把上,看着活蹦乱跳的大肉鸡调侃道:
    “你说都震这样了你还活着!你这让大公鸡怎么看?鸭子怎么办?跟你好过的公鸡会不会很骄傲?你可真是鸡爪子可劲儿划拉暖气管子让别人说去吧!下蛋母鸡,母鸡中的战斗机啊!”
    三个人看着那只母鸡,前一刻站她们面前还“气宇轩昂”,后一刻被战士们掐着蔫头耷脑的,三个女孩儿忽然之间没心没肺的笑了。
    累成那熊样儿还是阻挡不住没完美了的笑容。青春、有梦、跌倒能爬起,年少轻狂不知愁,说的就是她们仨。
    天色渐晚,陪同医务兵搜救的战士们决定收队。三个女兵也一改不再沉默,开口说上几句。
    叶伯亭凑到夏天身边:“嫂子。”
    夏天挑了一下眉,怎么还叫上嫂子来上这一套了呢?看看那谄媚劲儿:“咋地?”
    叶伯亭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不惦记我哥吗?”
    “咋不惦记!一心八下扯,唉!又要救人又要琢磨他人跟哪呢。”
    李彤欠欠地调笑:
    “扯的稀碎稀碎的吧,我估摸着,你都快扯零碎了。一过卡车你就翘脚探头看,有一次夏天你都吐那样了,路过一团级以上部队,也不吐了就望啊望的,你那样看的我心肝都跟着直颤。”
    夏天瞪起大凤眼:“你一个大姑娘家看来真得早点儿嫁人,动不动就心肝颤。”
    叶伯亭没搭理那俩说说就跑偏的同伴,带着哭音儿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屈磊怎么样了?是不是和我哥在一起呢?我哥不能派他特别危险的伙计吧……”
    夏天翻了个大白眼:“放心吧!你哥舍不得把危险的事儿给屈磊,他指定自己上!”
    李彤瞧不上叶伯亭明明是个女汉子,却总是最近哭哭啼啼的:“想就想,怎么还想哭了呢。瞅瞅你这点儿出息。你看看夏天多皮实!”
    叶伯亭被李彤挫了却变勇敢了,呸了一口:“谁哭了?我才没哭呢。”
    李彤欠揍的总结:“对!对!对!没哭,是我俩沙子迷了眼睛看错了。嘿嘿嘿。”
    那俩人还要继续打嘴仗呢,夏天耳朵动了动,第六感就觉得她发现了不对劲儿,连忙嘘了一声。摆手示意叫大家静音。
    静了几分钟毫无动静,其他人都放松了下来继续前行,唯独夏天拉着叶伯亭和李彤猫腰不走,皱着眉仔细聆听,她就是觉得自己绝对绝对没听错。
    就这样被大部队的人落后了几百米远,仨人屏住呼吸声,在夏天的带领下,仨人迈着小碎步往道边儿移动。
    又过了几分钟后,她们三个人真的在一片楼群的废墟中,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确认好位置后,叶伯亭跑到大道中间,喊叫已经走的很远的战士们。而夏天和李彤在婴儿哭泣的地方来回转磨磨。从哪进呢?无从下手啊!
    废墟中间有一个洞,洞口特别狭窄,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夏天眯眼看向几百米外打着车灯的工程车:
    “李彤,我去叫工程车,下面情况不明,不能冒然进去,得照亮!看清楚了才能行!”说完就撒丫子开跑。
    剩下的李彤站在原地,挠了挠脑袋,听着里面的婴儿啼哭声,进入了狭窄的洞口处。
    在入洞时,她的四肢全部被狭窄的洞口蹭破,李彤咬牙忍着活生生被蹭掉皮的疼痛,愣是一闭眼,撕拉一声,连衣服加肉皮又掉一大块……
    叶伯亭返回时看着下了一大半的李彤,急的大喊:“你有脑子没!谁让你下去的!”
    洞口处传来李彤的回声:“一会儿就好!啥车啥人来啦也得有人下去。这么窄吧只能女兵进去,我是班长我来!”
    之后无论叶伯亭怎么问话,李彤都没时间再回话……

  第三三7章 漫漫归乡路

李彤下到洞口深处,发现洞里面有个拐弯处,她必须要下蹲弯腰才能够到。那个婴儿微弱的哭啼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李彤的膝盖处开始往外渗血,她的裤子早已经被染红,两个胳膊更是一动一扯间会疼得直钻心,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受伤了。
    她更没空理会自身的状况,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在狭窄的空间中蹲下,才能弯腰抱起婴儿。
    洞口外的工程车,已经打开了所有的大灯,为进入黑洞中的李彤照亮,战士们也围在洞口处团团转。试图动脑筋想一切办法不让李彤徒劳。
    夏天跑回来时,就听到了叶伯亭跺着脚在那急赤白脸地呵斥李彤,看见她回来了,叶伯亭又开始跟她絮叨李彤的任性。
    夏天听完心里一咯噔,就跟心没落底似的,悬着、空浮着,心被急躁充斥着。
    夏天就觉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迅速咽了口吐沫想要让自己镇定,可行为上却是趴在洞口用手电筒照亮。
    不停地拍打着尘土喊叫着:“李彤!李彤!”
    还是一名战士看不下去了,给夏天拽到一旁:
    “你别挡在洞口啊,那工程车就白来了。下面又黑又很深,你那点儿亮光没用。你不停地喊她,她还着急。不能慌。”
    叶伯亭两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本就忙了一天浑身埋汰得要命,稍显不规整的发型被她更是抓成了乱糟糟的样子。
    有一名老兵站那瞅瞅这看看那,手指不停指点着,很是担心地跟身旁的士兵交流道:
    “看到没?这地方本就是危楼,地面是原来地震时陷进去的。那旁边的两个承重墙看样子已经很不稳当了,这要是再来一次小小的余震,我估摸恐怕都坚持不住,随时有再倒塌的可能。再倒下了就完了!咱得注意点儿!”
    叶伯亭听见了那老兵的话,更是满脸急迫,心急如焚,不顾大家反对重返洞口处。无助地拍打着地面:
    “李彤你丫给我快出来。痛快地出来!救不出来拉倒!”
    叶伯亭在很多的同志面前,承认了那份私心,她做好了承担过后因救治不力、而有可能被处罚的准备。
    那个婴儿跟她叶伯亭无关。李彤才是她最关心的人。关键时刻的取舍,很残酷、却难能可贵。
    而夏天听到那名老兵的分析言论,忽然回头,恶狠狠地盯着那名老兵。眼神里甚至透出了恨意,直到给那个男兵盯得一缩脖。
    人家都被她眼神吓到了。夏天仍旧没打算放过,她伶牙俐齿地攻击那名老兵说道:
    “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就闭嘴!用得着你说得头头是道?你行你下去啊!”
    她听不得“诅咒”,她心里脆弱到不能听任何带有风险的字眼,即便别人说的是事实。她此时此刻也不想承认,她迷信地认为“那话不吉利!”
    洞口里面的李彤,试图弯腰下蹲几次。身体上又添了新伤,多次蹭伤。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心里很沮丧,从没有过的焦急和失望。
    可当她再次听到婴儿微弱的啼哭声,以及叶伯亭那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她名字,她急了,这么僵持着可不成。
    李彤眼睛一闭,咬着牙,使劲一发力往下蹲,她觉得那是一种全身被人施加酷刑剥皮的疼痛,她甚至听到了蹭掉两条大腿外侧皮肉的声音。疼的她顿时满头大汗。
    蹲下了顾不得其他,先是解武装带,嘴里喃喃自语生疏地哄着孩子:“不哭不哭,没事儿没事儿。”
    李彤先是把武装带折叠成个圈儿,试图给孩子套到近前,几次套空,让李彤更是满头汗水往下滴答,她搓了搓两手,心里念着“得冷静冷静。”
    做了几十秒的心理建设,最后一次出手时,准确无误的套准了婴儿,使力给拽到了跟前。
    李彤把孩子抱在怀里时露出了笑容,就像得到了宝物。婴儿似有心理感应般,忽然睁开了双眼。
    细端详才发现这不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目测已经一生日了,他会笑了,会逗人了,只是他气息太过微弱。
    李彤弯着腰抱着孩子说道:“你个命大的。”说完把孩子系在自己的武装带上,高声喊道:“已经救出,给我个绳子!”
    夏天和叶伯亭赶紧往下扔绳索,趴在洞口两侧等着帮把手。
    下来费劲,上去同样狭窄费力,更何况李彤还受伤了。
    可她明显比下洞时从容了,什么都不能阻挡她往上爬,只因她怀里还有一个温热的小生命。
    当李彤那双被划的满是鲜血的手,最先递出孩子时,夏天和叶伯亭眼眶都红了。
    十几分钟的救援,让等待在外面的她们,似乎是熬了好久好久。
    叶伯亭抱过孩子带小跑的去送到救护车上,而夏天早已经把自己的两手放到洞口:“来,我拉你!使劲儿!”
    正在费力攀爬仅一步之遥的李彤忽然泄劲儿了:“让我缓口气儿。呵呵,我太胖了,要换成你们就早完事儿了。”
    满是疲惫的小脸上全是汗珠子,带着笑的自嘲。
    “快点儿!别废话!”夏天弯腰的弧度在旁人看来,已经到了恨不得到了一头栽下去的程度。
    由于洞口的窄小,为了不让李彤二次受伤不能硬拽的道理谁都懂,可夏天满心满眼就是想拉一把李彤。
    那名之前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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