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完又赶紧回答陈宗泽的话:“回状元公的话,我们也不累的。听我家老爷说,您这儿也很急的。这次老爷让我带过来的都是好手。我们直接过去上差吧。”
陈宗泽想了想道:“是很急,不过,也没那么急的。这样,你们分成两批休息一下吧。一批人先过去当差,一部分先去歇息。这样也好轮换。禄儿哥,你分一下吧。”
“丁全,赶紧安排好他们的住所。”陈宗泽接着吩咐道。
陈宗泽在前院吩咐完,得意的去跟黄真如邀功去了:“真如,这下你不用担心了,护卫的人都已经到位了,这可是绰绰有余了吧。”
见陈宗泽这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儿,黄真如玩笑道:“嗯,安排的不错。看来,我得好好赏上一番才行,念西,拿赏银来。”
念西也很是配合的果真拿过一封赏银来,陈宗泽有点傻眼:“你还真给啊?”
黄真如故作不高兴的一瞪眼:“怎么,还嫌少啊。还不快收下,不然,小心我罚你。”
陈宗泽听了笑得不行,故作害怕的赶紧接过,对着黄真如抱拳谢道:“多谢夫人赏赐了。”
黄真如见他这作怪的样儿,顿时笑倒在了椅子。两人好一阵笑闹,黄真如想到陈宗泽的计划,忍不住跟陈宗泽说起这事儿:“希望爹此去一切顺利。”
陈宗泽虽然已经全部都计划好了,也有很大的信心觉得能搞定周家。但是,毕竟没有最后确定,还是要等消息的,心里也难免惦记。
被陈宗泽他们惦记的陈忠运到了陈家院子后,心中有事儿,也不跟他们一个个的招呼了。径直就到了他爹陈汉鼎的屋子。
见陈忠运刚走又回来,陈汉鼎老两口吃了一惊。陈二婆忙忙的要给小儿子张罗吃的。
陈忠运连忙拦住陈二婆道:“娘,吃饭不急。我这次回来是有急事商量。”
一见儿子这认真的神情,陈汉鼎赶紧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是有要紧事?”
陈忠运忙忙的对他爹道:“是的。我有事儿要跟爹说。爹,宗春还没定亲的吧?我想让他娶周禀昌的小闺女。”陈忠运直接道明了来意。
陈汉鼎吧嗒了两下烟袋,问道:“这亲事很还要紧?”
陈忠运道:“很要紧。这次周家的谣言对宗泽很不利,其它的现在我也不能说太多。爹娘知道这事儿很要紧也就是了。”
一听陈宗泽遇到难关,陈汉鼎还没发话呢,陈二婆已经说了:“行,这事儿我做主了。宗春总归是要娶媳妇儿的。你要做什么就去做,这边宗春的事儿,我跟你爹已经应下了。”
“你说是吧,老头子。”陈二婆说完,赶紧推了推陈汉鼎,要他表态。
陈汉鼎磕了两下烟袋:“是的,你娘说的对。这事儿我们应下了,你不必担心。”
陈忠运放心的点点头道:“行,二老应下了,我就放心了。”
“不过,这亲事儿,在我们没有通知时,爹、娘,你们可先不能说出去啊。尤其是周家流言对宗泽不利这些话儿,万万不可传了出去。”陈忠运叮嘱道。
陈二婆他们点头道:“我们省得的,你放心。这点轻重我们还不知道么?”
说完这个,陈忠运又问陈汉鼎道:“爹可知那周老汉他们现在可还在家?”
陈汉鼎答道:“今天上午有人从周家村回来,我还问过。他们都在家啊,忠运你问这个做甚?”
陈忠运答道:“明日我准备请族长跟我一起去周家村理论一下,总要他们在家才好。”
这是陈宗泽提前说过了,如果周老汉他们没走,那怂恿他们的人估计也还在这边盯着的,估摸着陈忠运去找周禀昌的行踪肯定是瞒不住的,未免那人生疑,还是大张旗鼓的去好。理由也是现成的,他们周家败坏陈家的名声,陈家族长当然要去理论一番才是。
跟爹娘商量好后,陈忠运又连夜跑到族长陈茂立家,请他明天一早跟自己去周家村。
见陈忠运连夜跑到自家来,陈茂立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忠运咋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儿?”
陈忠运点点头道:“是有事儿来求老族长的。你看现在这周家到处瞎传宗泽的坏话,败坏宗泽的名声,我想着,明日我们一起去周族长家理论一番。也表明表明我们家的态度,免得周家人还真以为我们心虚理亏。”
陈茂立闻言立即点头道:“不瞒忠运。这事儿就是你不说,我都想去周家理论了。眼见这传言真是越来越不堪,我怕对宗泽不利啊。忠运,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
陈忠运道:“时间紧。我看就明天吧。我们明天就去说。”
陈茂立道:“好,那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周家村。”
第二天一大早,陈忠运一行人果真往周家村去了。
陈家人这一行,果真是吸引人的眼球。陈周两家近来的龌龊,那在这附近的四里八乡是传遍了,有那好事之人借招呼之意前去打听。打听完颇为得意的心道,果然不出所料,这陈家是去找周家麻烦去了呢。八卦之心顿起,传得也更起劲儿了。
陈家人这路上的一番动静儿,早就有人报到周禀昌那里去了。知道陈家人来找自己理论来了,周禀昌也是严阵以待。
周禀昌心中暗骂周老汉兄弟惹事儿,自己三令五申的不让乱说,他们还要瞎说,看看,这陈家都找上门来了。这是状元公的本家来理论啊,能有那么好过关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状元郎是那么好惹的么?
心中骂完,周禀昌又想,也许陈家今天来不是来找麻烦的?想着昨儿个晚上自己收到晋秀才的信。晋秀才可是在信里一再说了,状元公对自家长孙成卿很是看中的事儿。赏了玉佩不说,还当即给了“此子读书不错的评语”,这可是释放了相当的善意了。
那他们今天来究竟是为何呢?周禀昌疑惑不已。不过,不管怎样疑惑,还是要赶紧出迎的好。状元公的父亲都亲自来了,可不是得迎远点儿么。
陈忠运一行刚到周家村,周禀昌已经带着人在村口相迎了。
虽是打着上门理论的幌子,但也不会是说在外面就要掐起来。两方人马很是客气的寒暄见礼一番后,周禀昌赶紧团团一拱手道:“陈族长、陈家诸位叔伯兄弟,请请,我们回屋说话。”
陈忠运客气的一拱手:“周族长,请。”
知道陈宗泽他爹亲自领人来周家村了,周老二吓得不行,着急忙慌的跑到他家偏厦,冲进去就急的不行的对里面的人说道:“鲍爷,那陈宗泽他爹来了,肯定是来找麻烦的,这可咋办?”
那叫鲍爷人听了,掀掀眼皮不屑的道:“这有什么大不了得。让他们闹吧,闹得越大对我们越好。你怕啥?”
见这人竟然如此慢条斯理的不在乎,周老二气死了,急的骂道:“我说鲍四,到族长肯定是会叫我过去问话的,说不定还会当众罚我的,你可别站在一边幸灾乐祸。我跟你说,逼急了我就……”
周老二话还没说完,电火石光之中,鲍四已经掐住了周老二脖子,掐的周老二只翻白眼。鲍四阴恻恻的道:“周老二,你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掐死你,然后说是你为女儿向陈家讨公道自杀的?”
说到这里,鲍四就像刚想起来一样,煞有介事的道:“是啊,先前我怎么没想到?再搭上一条人命,让你大哥去告,让他独得银子,想必他很愿意?”
周老二已经吓尿了,方才那找茬儿的劲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赶紧告饶求饶命。那人见已经吓住周老二了,不屑的松手将人丢到地上道:“你不是最会闹的么,呆会你们族长来人叫你,你就混闹一气就行了,他们还会拿你怎样?”
这边陈忠运一行已经到了周族长家,既然是来理论的,当然姿态要做足。周禀昌按理也要给陈家交待的,立即让人去将周老汉、周老二叫过来。
两人过来后,果然不出所料的混闹一通,倒打一耙,要陈家赔闺女。陈忠运今天来,理论本就是幌子,于是也就装作被闹得不行,赶紧放他们走了。
见状,周禀昌也是松了口气。这事儿还真不好掰扯的,作为有德之人,这事儿他也知道是周老二他们不地道;可是作为周家族长,他又必须维护周家族人的利益。见陈家人没有穷追猛打,他也不用太过为难了。
样子做足后,陈忠运瞅了个空儿,示意周禀昌单独说话。周禀昌一看,心领神会的将陈忠运请到一边说话。
两人坐定后,陈忠运左右一看没人,于是开门见山道:“周族长请见谅,其实我今日上门来,并非是为了理论来的……哈哈,令孙也是了得,小小年纪对答颇有章法,我家宗泽可是很赞许的呢。他说此等秀慧之才,好好栽培,假以时日,必有所为啊。”
状元公对自家孙子看中评说的事儿,周禀昌是早听晋秀才讲过的。今日再听陈忠运讲,当然知道陈忠运所言非虚。
赶紧哈哈笑着谦虚一阵:“哈哈,状元公过奖了,他小孩子家家的有几斤几两的?不过,能得状元公评说,那是成卿的福分呐。”
谦虚完,周禀昌也是清楚,今日陈忠运专门上门来,肯定不会是光为了夸自己的孙子的。于是,周禀昌就主动问起了陈忠运的真正来意了。
陈忠运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道明了来意,将自家需要他做的事儿说了。
听完陈忠运的话,周禀昌沉吟良久,此事不可谓不大。陈宗泽猜得不错,周禀昌当然知道周彩翠死的蹊跷。
作为周家的掌门人,周彩翠当日受伤归来时,他就亲自上门去看过了,这伤一点儿也不重的。过了两天突然一下死了,周老二看都不让人看的直接就葬了,这还不是有问题么?
这次竟然都出了人命了,那陈状元此次所托就非同小可了。见周禀昌沉吟不语,陈忠运接着道:“宗泽考过令孙,觉得令孙很是能造就的。他说了,如果周族长愿意的话,他可以将令孙荐到紫利县王进士家的王家族学,日后令孙如果学业优异,宗泽也必定让令孙进入好书院读书的。”
因着前面有陈宗泽这个优异的成功榜样,自知道周成卿有那个读书天赋时,周禀昌可真是寄予厚望的。看看陈状元,只要有好的资源,谁说自家孙子不是下一个状元进士呢。
改换门庭的诱惑使得周禀昌心思涌动。再加上,他也看出这次周老二兄弟俩的不妥之处,他是笃信邪不压正的。何况,如果陈忠运说的是真的,那周老二兄弟俩诬告状元公,那是多大的罪名啊,搞不好到时还会连累宗族的。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这事儿自己好像都应该站在状元公这边的?
思索良久后,周禀昌应允了:“陈老弟所说如果是真的话,这周老二兄弟实在是给我周家宗族蒙羞。为免连累我周家族人,他二人实在是不能容的。我既然忝为周家族长,那就要为我们周家清理门户。请陈老弟转告状元公,如有用到我周某人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我无所不应的。”
见周禀昌已然同意,陈忠运很是高兴,接着趁热打铁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事相求。我听闻令千金还未婚配;而我家四房的宗春现在也是没有婚配,所以就忝着脸求一求了,不知周族长可肯赏脸呐?”
周禀昌一听这话,想不到陈家这次竟然如此诚意十足。能跟陈状元家直接结亲,这日后就是常来常往的亲戚了。这其中的好处那是不言而喻的。
陈宗春那小子他见过,人才还可以;家世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那就不用说了。因此,周禀昌不过稍稍作态了一下,立马爽快的答应了:“小女蒲柳弱质,能到状元公家捧笤帚,那是她的福分。日后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多多担待啊。”
见儿女亲事周禀昌也是痛快的迎下,这下陈忠运是完全放心了。这既然已经是儿女亲家了,就更不用担心了。
大方向既定,陈忠运又就陈宗泽吩咐的具体的操作的一些事儿说了。
陈忠运嘱咐道:“我们猜那人还在你们这儿没走,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我两家定的这事儿现在还不能宣扬出去。周族长你要处置周老二他们的事儿也还不能做,等他们出发去了兴安后,你才能开祠堂的。”
“还有,令千金的事儿,我们也只能先私下通气了。这事儿没了之前,我们也不好上门提亲。不然恐对周族长的名声有碍的。这个玉佩还请收下,这算是我们陈家的文定之物了。”陈忠运一边解释一边拿出了玉佩。
周禀昌点头道:“陈老弟不必解释,这个我明白。”
陈忠运跟周禀昌相谈甚欢,何卫却是在周老二院儿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何卫是跟着周老二兄弟俩过来的。周族长让周老二他们兄弟二人回来时,何卫注意到周老二那兴奋的表情,只见周老二一出族长家院儿就兴奋的对周老汉讲:“大哥,那鲍四……”一语未了,却是被周老汉瞪了回去:“胡说八道些啥?”
于是,何卫就一路跟到周老二家,在周家院子后面的树上蹲守着。
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周禀昌款待陈家一行人的酒席快要完结时,何卫等到了那人出来出恭。一看那人何卫就知道这是个练家子,而且能力还颇是不俗。
何卫有心下去跟他打上一场将他抓住,但想着陈宗泽的话,不要打草惊蛇,于是只得忍住了。
陈忠运此行很是圆满。不过,做戏要做全套。陈家人酒足饭饱告辞走到门口时,陈忠运对着跟来的陈家族人一使眼色。陈家族人这才想起这次过来是来理论的,一顿酒席吃完,狠话还没撂呢。
于是陈家族人就在周禀昌家的院门口很是撂了几句狠话。周禀昌当即也是变了脸色,毫不示弱的还了几句。周族长家门口的这一番冲突,很快就传了开去。周老汉、周老二他们听了后,更是得意。这样好啊,闹得越僵,对他们越有利啊。
知道陈宗泽等着自己的消息。而自己刚刚回来,又急着走,目标太大,于是陈忠运就自己留下,就让何卫即刻回去报信。
何卫于是又急急忙忙赶路,这次走的早,前半夜就到了。
听得何卫传回来的消息,陈宗泽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放心的带着人往兴安进发了。
现在虽是冬天,但沿途这覆盖了皑皑白雪的青山,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江水看起来甚是浸人心脾。陈宗泽颇是惬意的时不时披上大斗篷出来看上几眼。
黄真如却是没陈宗泽这种闲情逸致的,这一路上她是带着人紧张的警戒着。
终于在一处险要的关隘之处,几道人影从山上略了下来。
第282章
见到山上掠下的人影; 曹卫等人都是心头一紧; 同时也舒了一口气,颇有一种终于等到的痛快感。
虽是早就有了准备,可是来人太凶悍,这边很是伤了几个兄弟。这些人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他们关押胡三他们的船舱而去。
黄真如挡了两下,根本就不是对手。于是赶紧退走,以免还要让曹卫他们分心来照看自己。
那些人一来,陈宗泽就立即让林禄儿他们给拉进来屋。正紧张的等着战果时; 黄真如进来了。
看到她进来; 陈宗泽紧张的站起来:“真如; 你还好吧?”
黄真如答道:“我没事,宗泽不必担心的。不过; 我们已经有几个兄弟已经受伤了。”说到这儿,黄真如有点担心道:“我怕我们是抵挡不住啊。”
陈宗泽正要说话时,曹卫却是进来了。看到他进来,黄真如一惊:“你怎么来了?”
曹卫急急道:“这群人不是一般的杀手。我看我们是抵挡不住的。爷; 我看他们不达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