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财拿着银子,颠颠出了柳寡妇家。
柳寡妇朝着周旺财背影呸了口口水,转身进了里屋,看着男人,“干嘛给他银子?”
这老流氓,以往来她这里,也没给她多少好处。如今倒好,开口就是一百两,胃口够大,胆子够肥。
“你放心吧,这笔银子,我定叫他连本带利吐回来!”男人说着,起身穿衣裳,柳寡妇连忙上前伺候。
又是一番纠缠,男人才悄悄出了柳寡妇家,离去。
*
何秀兰背着包袱回了何家村娘家,何秀兰亲娘见何秀兰一个人回来,脸色变了变,眉头紧蹙,“你咋一个人回来了?孩子呢?本来呢?”
何秀兰见着自己亲娘,委屈的不行,“娘!”喊了一声,哭倒在她娘怀里。
何秀兰亲娘不解,“咋了,和本来吵架了?”
何秀兰哭了好一会,才哽咽着把李本来暗恋凌娇的事儿说了,何秀兰亲娘气的,一巴掌拍在何秀兰肩膀上,“没用的东西,平日里瞧着你也是个能干的,怎么这会子这么笨,他就暗恋,可曾有付诸行动?你个糊涂的,他心里有了爱慕的人,你不想方设法表现自己,让他念着你的好,却天天跟他吵,弄得他焦头烂额的,跟你的感情也吵没了!”
何秀兰一听,越发委屈。
“委屈,你还有脸委屈,你胆子也够大,就这么跑回来,你因为我跟你爹会去给你做主?还是你大哥、二哥会去给你做主?别做梦了,咱们谁都不会去,你赶紧死了这份心,这家也不留你,赶紧回去吧!”
见亲娘这么说,何秀兰也思考起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可如今她都跑出来了,怎么回去?
“我不回去,就算要回去,也要李本来接我!”
不然回去后,家里就没她一丁点地位了。
何秀兰亲娘气得,“你以为是以前呢?吵架了,回娘家几天,李本来就来接你回去,不信你瞧着吧,李本来这次会来接你就有鬼了,不长脑子的,你怎么就这么糊涂,那凌娇是有丈夫的,她丈夫还是周家村数一数二的富户,会看得上李本来?就算看得上,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妇,岂能走到一起?”
不长脑子啊。
丈夫有了外心,不想方设法拉拢,哄回丈夫的心,却没脑子的闹了起来,弄得家都不安宁,别说丈夫气恨她,如今怕是公公婆婆也恼恨上了。
何秀兰一听,急了,“娘,那我要怎么办?”
到底是自己亲女儿,何秀兰亲娘想了想,“你等着,这事我可不敢随便做主,得喊了你爹大哥回来商量商量!”
结果,三个大老爷们商量的结果就是,何秀兰先住在娘家,等几天看看李本来要不要来接,如果不来接,在做打算。
*
周甘去镇上买了好些东西回来,猪肉,猪下水,花生,绿豆,黄豆,糯米,面米分,整整一马车,到了家里,大家一样一样往厨房提,凌娇对周甘说道,“阿甘,你去维新哥家说一声,叫他们一家子晚上过来吃饭!”
周甘应了一声,搬了东西后就去了周维新家。
凌娇让周二郎杀两只鸡出来,如今家里的鸡都大了,一天也能有三十多个鸡蛋,家里是不缺鸡蛋的。
“杀公鸡还是母鸡?”周二郎问。
“杀一只公鸡,一只母鸡!”
母鸡拿来炖汤,公鸡拿来红烧。
这些日子,她和周二郎都不在家,家里多亏了周维新、赵苗,不然别说挖池塘养鱼了,就连地都翻不出来,就更别说往地里种东西了。
如今地里都种了些什么,凌娇还没得空去看呢,心中却是下了决定,明儿一早一定要去田里,地里看看的,都种了些什么出来,自己心里好有个数。手里头有些银子,凌娇也不打算就这么捂着,打算等成亲后,就拿来置办了土地,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至于饿死。
周二郎应声去后院鸡圈抓鸡,大黑见周二郎抓鸡,兴奋的很,从猪圈跳出来,就朝一只鸡扑去,狼爪子直接把鸡给压到了身下,仰着头,得意洋洋的看着周二郎,周二郎失笑,上前从大黑爪子下拉出吓得瑟瑟发抖的鸡,摸摸大黑的头,“一会给你来块大骨头!”
大黑闻言,吐着舌头,头在周二郎膝盖上蹭了蹭,亲热的很。
晚饭凌娇也是精心做的,十几个菜,一大圆桌,一样两盘,三十来个菜摆了满满一桌,凌娇还专门拿了酒,周二郎一一倒上,“这些日子,谢谢大家了,我周二郎铭记于心,干了!”
“干了!”
一顿晚饭,吃的有些晚,两个男人吃的不多,微醺,周甘是滴酒不沾的,他肩负着要背族长回去的重任,自是不敢喝酒。
待吃好饭,收拾了厨房,送走周维新一家,烧了热水,各自清洗回屋子睡觉。
半夜十分,院子外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后院,吃了几块鲜肉的大黑睡得正酣,听到窸窸窣窣声音,忽地站起身,眸子微眯,前胸匍匐,已然做好攻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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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成亲了(万更求订阅
夜色下,静悄悄,众人都在睡梦之中,并未发现危险正在靠近。
大黑匍匐着前胸,双眸发出幽幽蓝光,嘴里冒出轻微呜呜愤怒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大黑早已经把这里当成它的家,这里的人待它极好,给它洗澡,给它好吃的,除了不让它出去,它在这个院子里是自由的,它可以扑鸡,更跟马儿玩。
马儿也睁开眼睛,呼呼着热气。因为周二郎心疼它,给它把马缰绳什么的都解了,马儿这会也是自由的,出了马棚,走到大黑身边。
它们是朋友,它们要并肩作战,保护这个家。
外面的人围在一起,听着头头的话,从一个方向朝院子里翻,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九个,十个,大黑、马儿相看一眼,等他们全部进来,确定外面根本没人了,大黑才大摇大摆朝那几个人走去。
有人见到大黑,吓了一条。
“去,去,一边去!”
老大可没告诉他们,这家养了条狗。
别说他们不知道,知道周二郎家养狗的人也不多,加上大黑基本上不出院子,出院子也是晚上,知道周二郎家养了只狼的人就更少了,真要数数,也不会朝过十个人。
而这十个人显然也没想到,这家会有一条大狗,而且瞧那幽幽泛绿的眼睛,还是一条凶狗,其中一人自认家里养过狗,对狗比较了解,忙蹲下身,佯装要捡东西,以为大黑会害怕、后退,哪里晓得大黑“汪汪……”叫了两声,快速的扑了上去,张开大口,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啊……”
男人痛苦尖叫响彻夜霄,尖锐刺耳。
其他人见状,大感不妙,又听到屋子里传来声音,顿时想要翻墙爬出,大黑、马儿岂会如他们愿,但凡爬上围墙的,大黑都迅捷张嘴咬住他的退,用力一拉,将人拉摔下墙,马儿立即上前补上一马蹄子,那些人只觉得腿被咬断了,五脏六腑也被踩碎了,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有贼啊,抓贼啊!”
周甘起身后,看了一眼便已经明白,忙扯开嗓子大喊,“有贼啊,周二郎家遭贼了,抓小偷了!”
夜色中,顿时响起敲锣打鼓声,整个周家村躁动起来。
若是以往,肯定没多少人来救场子的,可如今周维新当村长,早召集村民们开过会,嘱咐家家都要守望相助,一旦谁家遭贼,一定要全村出动,将这贼子拿下,送去官府。
如今遭贼的又是全村最富有的周二郎家,村民们想要跟着周二郎家赚钱,更是积极,一个个拿着家里的棒子跑的飞快,朝周二郎家奔来。
周二郎、凌娇闻声,急急忙忙起来,便见地上倒了几个人,一个个痛苦的哀叫,大黑、马儿在一边亮铮铮着眼睛,邀功的看着他们,凌娇上前摸摸大黑、马儿的头,以示肯定,两家伙乐得脑袋直蹭凌娇。
周二郎瞧着地上被咬得凄凄惨惨的贼人,“阿娇,去把家里油灯都点起来!”
凌娇点头,转身去了,刚好周玉、三婶婆、孙婆婆、阿宝都起来了,也各自回屋拿油灯出来,点了挂在一个架子上,整个院子顿时亮了起来。
地上人的惨状也让人瞧着触目惊心。
周二郎却一点不同情,今夜要不是有大黑、马儿在,他们老的老,小的小,真正拿得上力气的也就他和周甘,还不得任由这些贼人抢光家里的东西,加上镇上衙门多贪官,这家里的东西被偷了,想要找回来,机会微乎其微。
这会,他连弄死他们的心都有了,还同情呢,都恨不得要弄死他们了。
“哎呦,哎呦……”
一个个哎呦呻吟,腿上被咬得不轻,肯定是咬到骨头了,在一个又被马儿狠狠踩了一脚,那五脏六腑都跟碎掉了一样,痛的他们不要不要的。
周维新是第一个赶到的,衣裳扣子都扣错了,裤子也穿反了,“怎么了?贼人呢?家里可有东西被偷?”周维新在院门口见到周甘便急急忙忙问。
“贼人被大黑咬了,在院子里,不知道是不是都在!”周甘说完,带着周维新进了院子。
把人带到,周甘又出了屋子,等着村里人来。
看着那星星点点朝周二郎家靠近,周甘想来冷硬的心,没来由软了些,对这周家村村民高看了起来。
院子里。
周二郎想的却比较多,等到周维新,见地上那些人也掀不起风浪,拉着周维新走到一边,“维新哥,我觉得此事不简单!”
周维新点头,“哪里有别人家不偷,专门来偷你家的?”
这不摆明了有人定着周二郎家嘛。
“维新哥,我觉得,柳寡妇肯定和谁在接头,这会子她家里说不定就有人,咱们要不要带人去将柳寡妇抓起来!”
周维新闻言,错愕的看向周二郎。
这点他都没想到,周二郎倒是想到了,当真应了那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周二郎倒是越来越精明了。
“行,我这就去,阻截一部分过来,直接带去柳寡妇家,定要将这贼子抓住!”
“那就麻烦维新哥!”
“自家兄弟,说这屁话干嘛!”
周维新说着,拍拍周二郎,转身便出去了。
*
柳寡妇家
柳寡妇正在给两个男人倒酒,殷勤的很。
这两个男人只是虽不是土匪大当家,但也小有来头,算得上土匪中的小头目,柳寡妇自然要殷勤伺候。
“来,二位大哥,喝酒,喝酒!”
柳寡妇颇有姿色,又穿的单薄,胸口软绵若隐若现,甚是勾人,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那边得手,他们今晚肯定是要留下来了。
一女伺二夫,想想两人就心里发热,各种淫言秽语逗弄着柳寡妇,三人正闹的火热,柳寡妇衣裳尽退,却听得村子里传来声音,“抓贼了,周二郎家遭贼了!”
三人都吓得不轻,一个个忙穿衣服,想对策。
他们最害怕的,还是人被抓住了。
“要不,我去看看?”柳寡妇试探性的问。
二人点头。
柳寡妇不敢犹豫,忙穿了衣裳准备出门,只是还没走到门口,院门被狠狠踢开,周维新带着人从外面进来,“给我进去搜!”
柳寡妇顿时吓白了脸。
屋子里,两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跑,一人快速被压住,一人想翻墙,翻到矮墙上,才发现外面也站了人,三人当下被抓住。
只等天亮,一起扭送去衙门。
周维新挑选着村子里的人,挑选了三十五个年轻力壮的。
天亮时分
周家村敲着锣鼓,那些人一个个被绳子捆绑,丢在板车上,拉着去镇上衙门,路过的村子都有人出来看热闹,指指点点,小孩子们丢石头,打向那些贼人。
到了镇上衙门。
镇丞一听有人送了土匪来报官,心一突突,忙对师爷说道,“你快去看看!”
师爷应声跑了出去,不一会回来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镇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怎么办?”
师爷想了想,“老爷,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咱们徇私不得,而那苦主如今是越来越本事了,咱们得罪不起啊!”
“谁?”镇丞疑惑问。
“周家村,周二郎!”
镇丞一听,倒也放心了。
民不与官斗,再有钱又如何。
“升堂!”
镇丞刚要说,却有捕快送了一个荷包进来,一问之下得知是周二郎送进来的,正得意着,准备打开荷包看看里面装了多少银票,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却放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小民周家村周二郎,妹妹是滁州请郡王王府侧妃,如今郡王府没正妃,妹妹又怀着身子,深得郡王宠爱!”
纸上并不提郡王妃一事,但光一个郡王府侧妃就够镇丞喝一壶了。
“怎么会?”
一个升斗小民,居然有一个这么富贵的妹夫。
或许,周二郎能够富裕起来,便是托了这妹夫的福气。
那眼下,是真由不得他徇私了。
“升堂!”
堂上
镇丞照列询问了一番,便做了决论。
“此等贼子着实猖狂,如今证据确凿,一人重打五十大板,待本官上报朝廷后,在发配边疆!”
发配边疆,跟打死差不了多少。
命好的,说不定熬到哪年皇帝大赦天下便能回来,命不好的,就难说了。
“至于柳寡妇这等妇人,打三十大板后沉塘,家产充公!”
柳寡妇一听,就吓晕了。
她自以为和镇丞有那么点私情,镇丞会给她条活路,哪里晓得活路没有,死路倒是有一条。
“啪啪啪!”
尽是打板子声,哀叫声,有几个贼人的家人也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可愣是没人敢上前相认,他们也怕被人戳脊梁骨。
柳寡妇是醒来又被打晕,打晕又被泼水醒来,三十大板后,她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觉得浑身都痛死了。
根本不用被沉塘,直接一命呜呼,死翘翘了。
那十二个贼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五十板子后,十人死去,剩下两人也是重伤,奄奄一息,离死也不远了。
一场盗窃风波在十一个人的死亡下拉下帷幕,周二郎瞧着,第一次心硬,并不因为这些人的死而难受,心里更是明白,昨晚如果不是大黑,损失惨重自不必说,弄不好小命也没了。
他又怎么会同情这些人。
如今事情有个着落,周二郎准备离开,镇丞连忙出来,“周公子,请稍等!”
“大人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吩咐,就是想问,令妹……”
周二郎笑,“妹妹说,等她生了孩子,孩子大些便会带了孩子回家省亲,到时候郡王爷应当会一起,到时候给大人引荐!”
镇丞大喜,“好,好!”
“那大人,草民便告辞了!”
从衙门出来,周二郎带着众人去饭馆吃饭,也不特别客气,就三个蔬菜,两个荤菜,一个汤,吃了饭后,周二郎也不邀请大家晚上去家里吃饭,他心知自己动动口,凌娇却是要动手劳累,便让周维新带着他们先回去,他去买些东西。
周维新点头,带着众人走路回周家村。农村人力气好,这点路算什么。
又因为抓了小偷,小偷得到处罚,个个心中跟大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很。一路上那叫一个热闹。
家里
赵苗是天亮才过来的,见家里没损失什么,才放了心,一问之下都是大黑的功劳,对大黑实在喜欢,可大黑高傲的不让她碰一下,赵苗气哄哄道,“稀罕你呢,还不让我碰,不给你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