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实在太美了!”
比皇宫御书房做的还好吃。
周甘第一个跑到厨房的,见到逍遥王时,周甘愣了愣,又见他把一锅鸡汤都喝完了,周甘愣愣的回不过神来,这人的胃是什么做的,那么一锅鸡汤就这么喝光了?
“膈……”
逍遥王打了个饱嗝,坐到凳子上,看着周甘,“唉,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说吧,你想学什么武功?”
他也是想先讨好家里的几个人,才能长期里下来混吃混喝。
“武功?”
“对啊,难道你不想跟我学武功吗?”
逍遥王说着,还在回味那鸡汤是怎么嗷出来的,又浓又香,油而不腻,滋味真真极好。
周甘想着先前他能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厨房,那武功肯定是厉害的。
“你会的,我都想学!”
逍遥王闻言一愣,眼眸眯了眯,遮挡住了眸底的锐利,看向周甘,“小子有志气,既然志向这么高大,我又一向助人为乐,肯定教,肯定教!”
凌娇从阿宝欢呼中便知道周二郎回来了,快速洗了造,穿了干净的衣裳头发都还湿着便出了浴室,只见周二郎手里抱着一匹匹华丽的布,凌娇知道这些肯定都是周敏娘给他带回来,只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二郎平安回来了。
周二郎第一眼就看见凌娇了,因为刚刚洗澡的缘故,她的脸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气色也不错,不再像以前全是蜡黄,如今有了些白腻,格外好看。
凌娇以为周二郎会跟她说几句的,谁知道他抱着布快速进屋去了,凌娇错愕,不一会周二郎又出来,手里拿着干净的布巾,站在凌娇身后,用布巾包住凌娇湿漉漉的发,“天气这么凉,头发都没干就跑出来,落下头疼病可怎么办?”
凌娇的心没来由的就软了,鼻子也有些涩。
这个男人,看着粗手粗脚,实则心思极细,就像这会给她擦头发,轻手轻脚的,生怕弄疼了她。
“那些东西都是敏娘让你带回来的吗?”凌娇问。
“嗯,都是给你的,有两匹是给阿玉的!”
其实都是给凌娇的,周敏娘根本不记得周玉是谁了,毕竟小时候也没怎么接触过。
可周二郎怕周玉听见伤心。
“我可用不了那么多,而且这布料太华丽,我现在用不太合适!”
两人站在屋檐下,周二郎给凌娇擦头发,两人轻言细语,像亲人温柔细语,又像亲人交颈旖旎缠绵。
逍遥王走出屋子,便见到这样子一副画面,没有华服锦衣,没有金银朱钗,涂脂抹米分,两个人都极清淡,仿若一副山水画,空寂灵美。
最让逍遥王吃惊的是凌娇的容貌,和某人足足有九分相似。
想到自己孙子当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朝泉水镇这边跑,是不是受了皇帝密旨,前来寻人的?
凌娇也看见了逍遥王,觉得有点熟悉,但她肯定没见过。
“客人?”凌娇问周二郎。
周二郎点头,“嗯,客人,来教我们武功的!”
“既然是客人远道而来,晚上我多做几个菜,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凌娇说完,从周二郎手中拿过布巾,去浴室把衣服洗了,晾在晾衣杆上,才洗手准备做晚饭。
逍遥王其实已经很饱,肚子都要撑破了,可看着桌子上诱人的菜,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只是一口后恨不得再吃一口,然后越来越撑。
“哎呦,我得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逍遥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却见一抹黑在屋角处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那模样,那眼神,可不就是一只狼崽子嘛。
这个家有点意思。
容貌似故人的妇人,他孙儿的爱驹,憨厚老实又带着精明的家主,两个一看就颇有来头的兄妹,一个天真可爱聪明伶俐的孩子,一个年纪大了却依旧耳聪目明心思明朗的老太太。
逍遥王转悠转悠着,凌娇厨房收拾好,就给逍遥王准备房间,让他睡在楼下,新的被褥虽然没有王府那么华丽,但是干干净净,逍遥王也就勉为其难的在凌娇家住下来。
翌日
周二郎起床就去了徐婆子家。
“你凑到三千两银子了?”
周二郎点头。
徐婆子微微叹息,“虽说这田地我不能卖,应该给冬青留着,可谁又知道冬青以后要去何处,罢了罢了,以后他去了何处,我在重新添置便是!”
一些日子不见徐婆子,竟老了许多。
两人商定好一切,当天下午就请了族长,周维新见证把这协议签了,周二郎一举成为周家村的大地主,引得村民们嫉红了眼。
纷纷猜测周二郎买了那些田地要做什么?
逍遥王开始教周二郎、周甘武功,阿宝瞧着也要学,然后就变成一个人教三个徒弟,凌娇也不问逍遥王从哪里来,只觉得他气度不凡,待他也极客气,上午有点心,下午有点心,而且各式各样换来换去不带重复,弄得快要过年了,逍遥王还是不想走。
“我回去也是我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不回去了!”
在这里也热闹。
尤其在得知一切不过是巧合,意外之后,他更是安心留在这里,悉心教周二郎、周甘、阿宝三人。
腊月二十五,再过五天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到镇上采购年货,凌娇自然也想去,如今有马车,索性一马车全装了,三婶婆现在是必须要待在家里看家,谁说都没用,就是不乐意去,逍遥王也不乐意去,他倒是对大黑挺喜欢,可惜大黑根本不理睬他。
随便他怎么逗弄,大黑都不理睬,但若是靠近它的领地,大黑便会发出愤怒的“汪……”声,乐得逍遥王越发爱逗它。
谁叫它明明是狼,却要把自己当成狗。
“婶婶,镇上好热闹啊!”阿宝够出了脖子,看着热闹繁华的街。
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会出来采买,以求过个安稳的好年,像凌娇纯粹就是来凑热闹的,吃的家里已经有很多,就是带着阿宝来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
“一会咱们要买红纸,鞭炮,香烛,瓜子花生也要买一些!”凌娇说着,先下了马车,把阿宝抱下马车,牵着他的手,周玉也穿了新衣裳,头发梳成了双丫髻,周敏娘送的首饰都太华丽,不太适合周玉,挑来挑去便只有一对足金展翅欲飞的蝴蝶钗,凌娇便送给了周玉,这会子周玉一走,那蝴蝶就跟飞起来似得,格外漂亮。
而凌娇这才仔细打量周玉这小丫头,十岁年纪,模样却是极好,五官极其精致,以前吃不饱面黄肌瘦看不出来,这些日子吃得饱,营养跟上来也长了肉,随随便便一打扮便清新脱俗,将来大了不知要迷煞多少佳公子呢。
周玉见凌娇看着自己,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嫂子,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凌娇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我们阿玉长得可真好看!”
得到嫂子的夸奖,周玉红了脸。
她知道,凌娇是真心夸她的。
“嫂子!”
凌娇笑,拉着周玉的手,“走吧,我们去逛街,让他们去找地方停马车!”
说完拉着周玉,牵着阿宝挤入了人群。
凌娇其实想找沈懿的,只是可惜,并没碰到。
上次沈懿明明说带了好些稀罕东西回来,说过几天就给她送去,结果都要过年了,沈懿人影子都没有。
三人买了不少东西,都是些玩闹的,皮影,面具。
周玉挑了一个嫦娥的戴在脸上,又给阿宝挑了个猪八戒的,凌娇自己挑了个柯虞的面具。凌娇只是略微听三婶婆说过,说这柯虞是一位奇女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更是聪慧伶俐,受万民敬仰。
似乎又有谁跟她说起过这个故事,她想应该是原主的记忆,所以才问三婶婆这个故事。
付了钱,三人带着面具,准备去吓周二郎、周甘。
走到一般,忽然有人拦住了凌娇的去路,凌娇抬头看去,是一个男人,身子挺高,就是太瘦了,穿得挺富贵,却被一股子病气笼罩。
而他此刻是激动又欣喜的看着自己,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貌美的丫鬟。
凌娇牵着没来由往后退一步,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太不对劲了。
若说周二郎的爱恋是清风明月成全,那么面前这个就是烈焰熔岩占为己有。
而这身体的原主和他肯定有所牵扯,不然不会才瞧见这样子的她便心跳加速不能自制。
“娇娇!?”谢舒卿浅浅呢喃,伸手就要去摘凌娇带着的柯虞面具,却又不敢,而谢舒卿带来的随从已经把人群隔开去。
心跳更快了。
凌娇蹙眉,“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说完拉着阿宝、周玉就要走。
“不,娇娇,我知道是你,刚刚我看见你了,娇娇,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弄丢你的,娇娇,跟我回去吧,爹娘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不管你从哪里来,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娇娇,跟我回去吧,咳咳咳……”
谢舒卿说得太急,太快,忍不住咳嗽起来。
边上丫鬟立即递上手绢,谢舒卿接过,捂嘴咳了起来,不一会手绢上都是血迹。
凌娇不免心中冷笑。
都病入膏肓了,离死也不远了,却还要拉着所谓心爱的姑娘陪葬,根本就是只顾自己,自私自利。
凌娇是不会同情这种人的,牵着阿宝、周玉执意要走,先前给谢舒卿递手绢的丫鬟忽然开口,“凌姑娘,你当真连奴婢都不认识了?”
“呵呵!”
凌娇才不管她是谁呢,跟她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瞧他那眼神就诡异的很,看的她心口发慌,呼吸特别不顺。就像被什么恶毒的东西死死拽住,挣脱不了。
谢舒卿却忽然伸手,快速的揭掉了柯虞面具,看着一张他熟悉的脸,陌生的眼,以往这双眼眸中全是依恋,如今这双眼眸淡然,云淡风轻,再没有他所熟悉的爱恋。
“不,不,这不可能!”谢舒卿难以接受。
他觉得不管发生了什么,娇娇都一直都会留在原地等着他的,不会变,他的娇娇不会变,也不能变。
凌娇抢回自己的面具,“都说你认错人了!”
“你是娇娇,你一定是娇娇,娇娇,我那次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娇娇,别在走了,娇娇,跟我回去吧,娇娇……”谢舒卿有些语无伦次,或许连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
凌娇才不管街上行人指指点点,也不管谢舒卿的撕心裂肺,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见到周二郎,然后跟他回周家村去。心跳不似自己的,一种随时都要窒息的恐惧让凌娇脸色越来越难看,周玉,阿宝根本不敢多说一句,那怕凌娇捏疼了他们,也没吱一声。
在见到周二郎的时候,凌娇只觉得浑身都虚脱了,心终于放松下来,身子一软便朝地上栽去,昏迷前只听得一声惊呼。
“阿娇!”
周二郎惊呼,上前抱住了凌娇,只觉得凌娇一身冰冷,额头上全是冷汗,“阿甘,快,我们去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也瞧不出凌娇的病症。
“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种病症,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你救救我嫂子吧!”周玉红着眼眶说道。
阿宝也哭红了眼眶,周甘站在一边紧抿嘴唇不语。
“不是老夫不救,而是老夫无能为力,一般来说,要么就是病了,大限将至,要么便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你们还是快去找个懂阴阳的瞧瞧吧!”
周二郎一听这话,也相信凌娇是被什么冲撞了。
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晕了过去。
抱起凌娇,上了马车,直接去空虚大师家。
*
“祖父在算什么?”金城时一袭紫色镶雪白狐狸毛锦袄走来。
空虚大师抚须一笑,“我在算离金家崛起的时辰!”
“莫非?”
时机已到?
“这事一时半会儿还成不了,我们金家福气太薄弱,必须依附他人,哎,若这女子嫁入我们金家,金家后代子孙再不愁出人头地,名扬天下了!”
金城时垂眸不语。
他和凌娇见过两次,两次凌娇对他都不冷不热,规矩有礼,他也没什么想法,最多就是想从她身上借福,最多做个朋友,却没想过要把她娶回来。
“师傅,外面有个……”
小童话还未说完,空虚大师淡淡开口,“请进来!”
不一会,周二郎抱着昏迷不醒的凌娇进来,空虚大师第一眼瞧去,还有些漫不经心,胜券在握,但第二眼,空虚大师惊愕不已,“怎么会?”
如此阴狠毒咒除了深仇大恨,谁敢用?
就是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为。
“大师,怎么了?”周二郎担忧问。
“闲话少说,快随我前来,迟了,恐她性命难保!”空虚大师说着,“城时,你亲自去准备祭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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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起塞
☆、第66章,此爱至死不渝
金城时一愣,这准备香案之事一般都是家中下人去做,今日祖父却叫他亲自去,明显事情比预期的还要严重。
更是不敢懈怠,速度去准备香案,黄纸、香、蜡烛,大公鸡。
就凭他金家世代福祉、繁荣昌盛都依附在凌娇身上,金城时也知道祖父定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
周二郎抱着凌娇跟着空虚大师身后,急的满头大汗,脸惨白一片。
他是真的害怕,比那些与闻人钰璃在树林被刺杀还要害怕,周二郎比喻不来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呼吸也特别难,更觉得若是阿娇没了,他赚那么多钱,修那么好的屋又有什么用?更比爹娘死去时还要恐惧,慌乱。
空虚大师带着周二郎走了好一会,才沿着楼梯下了地下室,地下室里摆设着许多桃木剑,中间摆放了一张桃木床,空虚大师指了指,“把人放在桃木床上!”
周二郎不敢犹豫,连忙把凌娇放在床上,握住凌娇的手,“阿娇,你别怕,我就在一边!”
他哪儿都不会去,就在这里陪着他。
空虚大师掐指一算,眉头紧蹙,“先前她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周二郎哪里知道,连忙摇头,“阿娇和阿玉、阿宝一起去逛街了!”
空虚大师看了看,没见周二郎所说的那几个人,心知定时被小厮拦住了,“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空虚大师快速到了前厅,便听见呜咽哀求和小厮软语劝说声,说什么也不让周玉、周甘、阿宝进去。
“让他们过来吧!”
周甘、周玉、阿宝见到空虚大师仿若见到救星一般,“大师!”
“我问你们,你们一定要老实回答,先前你们遇到什么人了?”
阿宝紧抿嘴唇,他就是不想说,有人缠着他婶婶,一副很亲昵的样子,阿宝私心里觉得,他婶婶只想喜欢他二叔,也只能跟他二叔亲昵。
周玉却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先前嫂子在街上却是遇到一个人,那人可能脑子不太清醒,拉着嫂子说了一些胡话!”
“他们可曾碰触?”
“啊?”周玉惊,怎么问起这个?
“你不要惊慌,我说的是他们可能有肌肤接触过?比如手碰到,或者其它地方,现在你嫂子正等着你们救她,切莫隐瞒,迟了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空虚大师把事情说的很严重,周玉吓得不轻,忙道,“先去那男子的确想拉我嫂子,可是嫂子避开了,后来他却拿下了嫂子带的面具,会不会那个时候触碰到嫂子的脸了?”
“面具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