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三日后再来!”
凌娇转身进了屋子,荷包是周玉绣的,最先凌娇在里面装了二两银子,这会子想了想,愣是又装了四两进去,让周二郎拿出去。
周二郎本觉得六两银子太多了,可想着若是得罪大师,时辰上若有偏差,弄得以后不顺,得不偿失,便不心疼了。
“我明白的!”
拿了荷包,出了屋子,塞到空虚大师手中,空虚大师捏了捏荷包,笑了起来,“客气了!”
“应该的!”
空虚大师看了周二郎一眼,又道,“后生可畏!”
送走空虚大师,把来看热闹的人都送走,周二郎愁了起来,要在老房子上建屋子,住到哪里去?沉思片刻,周二郎已然有了注意,忙找凌娇商量,“阿娇,既然房子建在老位置,咱们便先搬到三婶婆家去住,东西什么的都搬过去,晚上你们睡床,我打个地铺,先将就下来,至于做饭也在三婶婆家,在边上搭个棚子,就在棚子下吃饭,至于桌子板凳,我去村子里借一下,应该能借来几张,实在不行,我跟阿甘这两天熬着做几张出来!”
反正木头家里有。
凌娇点头,“行,就是这碗,筷子也不能少,一会你套了马去镇上大碗,小碗各买二百个回来,免得去问人家借,反正以后有点啥事这碗也用得上,在买三口大锅!”
“买碗大锅的事儿,让阿甘去,他年纪也不小了,该历练历练!”周二郎说道。
对周甘,周二郎是当亲兄弟看,从来不会跟他客气,周二郎自然希望周甘有本事,他这个做二哥的,也跟着沾光。
更不负周甘娘所托。
“行!”
凌娇给了周甘十两银子,让周甘去镇上买锅买碗,周甘也是个胆子大的,接了钱,套了马车,“嫂子,二哥,我会把事儿办好的!”
驾了马车去了镇上。
家里也没敢停歇,去三婶婆家打扫,看着那一堆灰尘,杂物,三婶婆老脸一红,“平日里也在打扫,哪晓得一收拾,居然这么多灰尘,快快快,在打扫一遍,拿艾草熏熏!”
周玉、凌娇又忙碌起来,周二郎力气把,笨重的东西都是他在搬动,角落里用不到的东西都搬到外面,不搬不要紧,一般全是灰尘,弄人一脸灰,凌娇来气,端着盆子,扬手掬了水朝周二郎泼了过去,泼了周二郎一脸,周二郎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咚咚咚跑了出去,不一会进了屋子,手一扬,凌娇只觉得一股子馨香扑来,然后是黄幽幽的花瓣。
花瓣掉在凌娇头上,从她脸上划过,落到地上。
凌娇仔细一看,菊花。
真真哭笑不得,周二郎可知道,这菊花代表什么意思?
抬头看向周二郎,只见周二郎呵呵一笑,大步走到凌娇身边,手一抬,有什么东西插到了凌娇发间,“好看!”周二郎由衷感叹。
“是什么?”凌娇抬手摸去,摸到是一朵花,就想拿下来,周二郎压住凌娇的手。
“别拿下来,戴着好看!”
最先本想也捧水进来泼凌娇一脸,谁叫她捉弄他,可想起三婶婆屋后种了几株小菊花,便去揪了几朵,见一朵花开的正艳,漂亮至极,心中一动,觉得凌娇戴着肯定好看,便摘了回来。
果然好看。
凌娇一愣,脸渐渐染上红霞,“真好看?”
人都是爱美的,凌娇也不例外。
“好看!”
周二郎眼中,不管凌娇是啥样子,都是好看的。
周玉、三婶婆在屋外笑出声,两人快速分开,凌娇还好,周二郎却红透了脸,“我,我,我搬东西呢!”
三婶婆家还是比较大的,一番收拾打扫,费了一个小下午功夫,周二郎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把米粮暂时不用的东西都朝这边搬,争取早些把屋子空出来。
本来说早上就要送来的酒,下午才送过来,周二郎颇有微词,酒铺伙计好一番道歉,周二郎本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虽然这些日子心中有了些谋算,可性子依旧敦厚、良善,抱怨过后,“算了算了,下次可不能这样子了,幸好我这边暂时用不上,不然就耽误了,下次问你们买酒可万万不能如此了!”
“是是是!”
将酒搬进三婶婆家屋子角落,周二郎又客气请伙计喝了茶水,吃了几块糯米蛋糕,付了钱让他们回去,“小哥,路不太好走,路上小心啊!”
伙计本心有怨怼,后来周二郎客气以待,好感顿生,心中有了结交的意思,笑眯眯冲周二郎摆手,“周二哥,你回去吧,我晓得,下次你买酒再来,我定早早帮你送来!”
周甘在天黑的时候买了东西回来,花去了三两银子,把剩下的七两交还给周二郎,周二郎接手后转个身又给了凌娇。
凌娇、周玉忙着做晚饭,周二郎、周甘忙着做桌子,却不想许久不见的村长周旺财背着手来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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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周二郎随机应变
这些日子,周旺财一直暗中观察周二郎家,希冀能够猜出周二郎到底有多少存银,瞧着周二郎家的花销吃食,周旺财猜想肯定不少,加上这些日子周二郎做木船赚了不少,现在又要修房子,还请了风水先生来看屋基,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关系越来越广,他是吃不好,睡不好,一入眠,梦中都是他的子子孙孙像黄牛一样被周二郎骑在身下,子子孙孙都不得自由,被鞭打。
那一鞭一鞭下去,痛的他浑身痉挛,醒来心慌不已,才短短数日,头上黑发变白发,足足老了十岁不止。
这才动了心思来周二郎家探底,他决不能让周二郎把日子过起来。
周二郎见着周旺财,手握拳,浑身戾气弥漫,本来还呵呵直笑的阿宝吓得一软,摔倒在地,委屈不已,却不敢哭出声,凌娇瞧着,微微叹息,上前扶起阿宝,“去喂马儿吃草!”
阿宝红了眼眶,微微点头,咚咚咚跑了。
凌娇走到周二郎身边,轻声,“小不忍则乱大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般泄了仇恨,让他有了警觉,对以后报仇百害无一利!”
如今真相还未揭开,伤疤还未撕扯出血,一切都只是猜测,周二郎便情绪外露,若真相来临之时,他又该如何?
周二郎闻言,深深吸了几口气。
如今的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了要保护的阿娇,有要养育长大的阿宝,三婶婆年迈无依,也需要他孝养下去。
根本没有冲动的资本。
冲凌娇微微一笑,安抚点头,转身朝周旺财迎了上去,“是村长来啊,快里面坐!”
面对和往昔无二的周二郎,周旺财一愣,心突突跳,干干一笑,随周二郎进了院子,见周二郎家屋檐下挂着鱼干,厨房堆着肉,萝卜,南瓜,一边还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十来个竹子编的大筲箕,筲箕上盖着芭蕉叶。
整个家笼罩在一片欣欣向荣富裕之中。
才短短一个多月,周二郎家的日子真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这变化似乎是周二郎买了媳妇之后开始。
这一刻,周旺财真是懊悔死了,他就不应该拿钱出来给周二郎买那劳什子媳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凌娇端了茶水上来,“村长喝茶!”
周旺财看向凌娇,一个多月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事事顺心,凌娇脸色好了许多,以前黄皮刮廋看不出啥样子,此刻瞧着五官竟是十分精致。
凌娇觉得周旺财的打量实在无礼,哪怕她是个穿越来的,心里也泛起恶心,转身去了后门。
周二郎见村长那眼光,放在桌子下的手握拳,要不是凌娇离去前朝他微微摇头,他非起身扑个去将周旺财打死打残不可,“村长咋过来了!”
周旺财闻声心一紧,干干咳了咳,“听说你要修房子了,准备修几间?”
“正屋三间,中间拿来做堂屋,两边住人,偏屋三间,给三婶婆一间,阿甘、阿玉一间,厨房这边跟偏屋一样大,除去烧饭和吃饭的,都拿来放粮食杂物,猪圈什么的,修正屋后面去,围个大院子!”
“准备修泥土墙还是石头的?”
“石头瓦房,泥土的终归不牢靠!”
周二郎是故意的,村长家房子在村子里是独一份的好,今儿开始,他周二郎家的房子要比村长家的好上一辈,家中摆设他自会悉心打造,让周旺财瞧了之后气吐血才好。
而周旺财在乎的一切,他都要抢过来,让他日日活在惊恐之中,不得安生。
周旺财心里瞬间便恨毒了周二郎,磨牙切齿问,“那银子可有了?”
“有了有了,别说修这几间屋子了,就是再修这么几间银子也是够的,就是土地不够,这才作罢!”
周旺财一听,实在坐不下去,起身气耸耸离开。
周二郎看着周旺财背影,恨恨的握紧了拳。
凌娇从后门过来,忙招呼来周甘,“阿甘,你现在去跟着村长,小心一点,莫要被他发现,然后看看他回家之后有没有出门!”
周甘何其聪明,一听凌娇这话,立即就明白了,“嫂子,我晓得怎么做了,放心吧!”
“切记不要让他发现了,你就看看他去了什么地方,如果出村了你也别跟上去,知道吗?”
周甘点头去了。
周二郎不解,“阿娇,怎么回事?”
“我猜想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咱们先别急,等阿甘回来就有答案了!”
周旺财回了家,真真坐立难安,吧嗒几口旱烟后,起身出了门,直接到了柳寡妇家,两人在屋子里唧唧歪歪说了好一会话,周旺财才满意的回了自己家。
周甘躲在窗户处把两人合谋听得清清楚楚,恨不得上去把周旺财打过残废,可想着凌娇的叮嘱,周甘恨恨的回了家,把听到的事儿一说,三婶婆听得直骂祖宗,周玉则狠狠咬住了嘴唇,周甘紧紧握拳,都将这儿当成了家,如今有人这般算计,岂能不恨。
凌娇看向周二郎,她也想瞧瞧周二郎有何打算。
周二郎也恨,也恼。不过面色从震惊愤怒之后,已然平静下来,寻思片刻,“阿娇,你多做几个菜,我去请维新哥过来吃饭喝酒!”
凌娇顿时就笑了,“去吧,我这就去弄菜!”
周二郎到了族长家,见到周维新,周二郎忙上前,“维新哥!”
周维新和周二郎是同辈,是族长最小的孙子,族长年纪大,见多识广,村子里晚辈都喊他族公,孩子们都老祖宗,媳妇婆子都按照自家孩子喊,以示尊敬。
“二郎啊,怎么来了?”
周维新如今对周二郎是高看的,自然也有深交的心思。加上周维新为人正直,本事也好,平日里也会去外地做生意,在镇上是极其有面子的一个人。
“这不,家中要修房子,我也是第一次修房子,有些事儿想请教维新哥,所以厚着脸皮过来请维新哥去我家吃饭,顺便请教一二!”
周维新笑,他本不是特别重口腹之欲的人,可还是念念不忘凌娇做的那些菜,滋味实在是好,忙道,“你等等,我去换身衣裳!”
族公得知周维新要去周二郎家吃饭,偏周二郎没叫他,气的直敲拐杖,“滚滚滚,没良心的白眼狼!”
出门拉着周二郎就走,“快些,不然我阿爷就跟上来了!”
弄得周二郎哭笑不得,回家和凌娇一说,凌娇一寻思,立即匀了菜,让周玉带着自己亲自给族长送去,乐得族长直夸凌娇懂事,喊来周维新媳妇赵苗,“维新媳妇,这是二郎媳妇,以后你们两个多走走,二郎家过几日要修屋,你过去帮忙做饭!”
“是,阿爷!”
☆、第054章,抓住小偷
周维新媳妇赵苗是个厉害的女子,平日里把家操持的井井有条,上孝公婆、阿爷,对几个妯娌也很宽厚,对孩子们虽严厉,但恩威并施,改疼的时候疼,该责怪的时候责怪,孩子们反而更亲近这个小婶娘。
赵苗送凌娇、周玉出了屋子,呵呵直笑道,“阿爷起先见维新去你家吃饭,眼巴巴想去,奈何二郎兄弟没请他,心里闷着火气,对我做那几个菜真是左挑右捡,嫌弃的紧,我还想着赶明儿去你那儿学几个简单的菜回来哄他老人家开心,却不想你是个孝顺的,居然亲自送了菜过来,刚刚你也瞧见了,阿爷笑的见眉不见眼,看着菜舍不得吃,吃了舍不得咽,吞了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吞下去,心眼小的不肯多分给几个孩子吃,瞧得我是好笑又心疼!”
凌娇闻言也笑,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七十老人三岁娃,如今族长可不止七十了。
“嫂子,那你明儿来吧,族公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太硬肯定吃不了,我教你做那些松软可口,适合老人吃的!”
“那感情好,起先我一直想去你家跟你套套近乎,又怕我莽撞,惹恼了弟妹,今儿得了弟妹这话,明儿我肯定是要去的,到时候弟妹莫要藏私哦!”
“绝不藏私!”
送走凌娇,赵苗转身回了屋子,见族长跟几个重孙抢菜吃,气呼呼的样子,不免失笑,忙上前给族长夹了菜,堆他老人家碗里,才不赞同的看着孩子们。
*
周二郎给周维新倒酒,招呼周维新喝酒吃菜,时不时问上几句,周维新一边吃菜一边说话,无非说着造屋子的注意事项,说着说着说道了凌娇,周维新搁下筷子,慎重其事说道,“二郎啊,你媳妇户籍还没落下吧?”
周二郎点头,“嗯!”
他不知道凌娇从哪里来,再一个,他也不知道凌娇会不会留下来。
“这样子可不行,这没户籍,在泉水镇还好,若是以后去别的地方,做不了路引,会生出很多事端来!”
周二郎闻言,忙道,“这不晓得维新哥路子多,想请维新哥帮忙一二,把阿娇的户籍给办下来!”
周维新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好说好说!”
一番劝酒吃菜,两人又说了些话,周甘坐在一边给周维新倒酒,三婶婆、阿宝在外面等凌娇、周玉,竖起耳朵听院子里说话声,三婶婆心提起,心里特别担心,恨死了周旺财的黑心肝。
“维新哥,问你打听个事儿!”
“啥事?”周维新微微发晕,明显是喝多了。
“你在县城衙门里,可有认识的人?”
周维新挑眉,看向周二郎,呵呵笑了起来,“县城啊,我是不认识的,不过我有个朋友应该认识,怎么?你要查什么?”
“不瞒维新哥,我大哥当年为国捐躯,按道理应该有一笔抚恤银,我就是想打听打听,到底有没有这笔银子?如果有,这笔银子去哪里了?”
周维新一个激灵,酒瞬间醒了不少,“阿甘,去帮我弄碗冷水来!”
周甘忙起身去弄了碗冷水过来,周维新倒手里往脸上拍,待自己清醒些了才说道,“按道理说,是该有这笔银子的,当时我阿爷还念叨了几句,说如今圣上勤政爱民,有将士为国捐躯,怎么可能没有抚恤银?这笔银子肯定是有的,怕是被人贪了!”
“维新哥,以前的我蠢笨如猪,识人不清,今儿维新哥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只是,我是个笨的,还望维新哥指点一二,我心里有个数……”周二郎说着,好不伤心。
眼眶都红了。
周维新瞧着心里也不是滋味,这贪的何止是银子,还间接害死了周二郎父母,让大郎媳妇跟人跑了,让阿宝成了孤儿。简直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二郎,我心里虽然有怀疑的人,可也没有证据,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维新哥,我也怀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