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掐上他的腰,言域确实轻颤了一下,可是很快言域就伸手抓住那只在他腰上作乱的手。
殷素月又伸一只手,言域无奈,只得去抓,“你老实一会儿。”
“谁让你赖在我床上不走。”殷素月手被抓住,又开始伸腿。
“你再不老实我真不走了。”言域被她弄得措手不及,殷素月腿脚乱蹬。
忽然言域一个翻身,一下将殷素月压在身下,将她整个人都固定住再也不能乱蹬。
殷素月的双手也被压住摁在身体两侧。
面面相对,如此近的距离,渐渐地,殷素月就能感受到言域拂在她颈侧的气息,有些急促。
“你这个登徒子!”殷素月脸色绯红,恼羞成怒。
“你别乱动。”言域声音有些低哑。
殷素月根本不管不顾,大力挣扎。忽然,言域一下松开了她,速度迅速的背过身贴在墙边,离她远远的。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殷素月终于终于重获自由,揉揉酸疼的手腕。见言域背对着她贴着墙根,往他后背掐一把,“面壁思过吧你。”
第48章 守护
结果; 却听到言域一声闷哼。
殷素月伸手去推他一下; “言域,你怎么了?”
言域没再发出声音,殷素月却摸的一手湿濡。
“言域!”
虽然烛光微暗,殷素月却能看到手上是一片血迹,而言域一身黑衣; 先前一直站在黑暗里; 根本没看出来; 更何况他一直都表现的若无其事。
殷素月再也顾不得什么躺一张床上,赶紧靠过去; 轻柔的触碰之前用力揪一把的地方; 伤处在他后背; 衣服都浸湿了一片。
“我没事。”言域忽然转过身,平躺下去; 掩盖了后背的伤处。
殷素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言域现在长大了,性格好像更别扭了?先前手上被咬的伤痕,不是还可怜巴巴的说疼要吹吹吗?现在这明显严重的多的伤口却又说无事。
“流了这么多血; 怎么会没事?你快起来让我看看。”殷素月去拉他,言域纹丝不动。
这要是从前少年的身体; 殷素月用上蛮力说不定能拉起来; 可现在他身高体长; 又加上受了伤; 殷素月始终不敢用力。
“你不起来; 我,我脱你衣服了!”殷素月实在想不出办法,脱口而出这句话,可是说完了,她能清晰的感知自己是不好意思的。这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
小的时候,她脱言域的衣服简直家常便饭,因为在她看来,言域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可现在不一样了,把人拉上床还不算,还要去脱他的衣服,这怎么都有点好/色……
言域毫无动作,平躺在那里,静静看着她,眼睛里的固执也显而易见。
他不愿起来,如果再不脱衣服,难道就任由伤口一直流血吗?
如此一想,什么不好意思,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她直接趴到言域身旁伸手就去脱他的外衣。
谁知言域却伸一只手将她忙碌的双手按在胸口。
言域看着她的眼睛沉沉如墨,可是却有一丝犹疑,殷素月有些莫名,不明白言域在纠结什么。
等了片刻,却听言域缓声道:“阿月,你十六岁了 。”
殷素月更是莫名其妙,转而问他:“是啊,十六了,怎么了吗?”别说她现在十六,她早二十岁了。
言域更是迟疑,声音也有些艰难:“为何……为何还是同从前那般没有男女之别……”
从前每次做些让人心慌意乱的事,她却一脸坦然。问她何为羞耻之心,她全然没有。如果那时她还小什么都不明白,可现在她十六岁了,还是如此。也许,在她眼里,没有什么人是不同的,所以也就不存在男女之别。
“男女之别?”殷素月盯着言域,完全弄不清他怎么忽然要说这个问题。先前一起躲被子里,不是还说不介意男女授受不亲吗!
果然如此,言域见她茫然懵懂的神情,顿时眼中一片黯然。
可是接下来,殷素月却跟强行解释般的对他道:“咱们还是男女有别的!我实话和你说吧,以前脱你衣服还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你忽然长这么大了……我肯定是不好意再脱你衣服的,可是!不脱衣服,难道你就一直流血吗?所以,我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得脱!咱们说好,你可不能让我负责啊,我……我负不起这责任……”
殷素月颠三倒四的强行解释一番,越解释心越乱,越描越黑的感觉。言域如果不提醒她,她自我催眠一番就过去了,下次还可以继续和他玩笑。
可是言域一说,她简直心慌意乱,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清楚,结结巴巴说一堆,脸都红了。
这些话虽然说的不清楚,但言域却听明白了。他的眼中渐渐漫上笑意,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唇角轻扬,带着明朗灿烂的华光,
“你脱吧,不让你负责。”
殷素月却瞬间愣在那里,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言域笑的这般明朗柔和,那双染了笑意的桃花眼,漂亮得惊人。
她第一时间转过了身,悄悄捂住心口,缓和半天。等那阵莫名的心悸过后,一阵气恼,这祸国殃民的霸王花,居然用美色勾引她!
言域大大方方的坐起来,还抬起了手。
可就在这时,外间传来青青的叩门声。
殷素月见状连忙拉下言域的手,扯过被子盖上两人。
“大小姐,你趁热吃吧。”青青将食盒里的饭都拿了出来,摆在临窗的小几上。
“我……我马上就起来吃。”殷素月侧过身,将言域挡在身后。
结果青青走近一些,“屋内太暗了,我再点几根蜡烛。”
“不用!”殷素月连声拒绝。
“大小姐,你怎么了?”青青明显听出殷素月声音不如往常平缓,十分担心,立刻走了过来。
“你……你出去!”殷素月着急的不行。
青青哪里敢出去,只当是殷素月遇到什么事,站在床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忽然一个冷冽的男声命令般传来:“出去!”
青青如遭雷击般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大小姐床上,一个黑衣男人坐起身,墨发垂在肩头,姿势慵懒随意。
而殷素月在忽然听见言域出声的那一刻,浑身僵硬,就这么看着站着床前的青青,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啊——”
“闭嘴!”
青青刚反应过来准备尖叫,那男人冷冰冰的阻止了她,那一双冷冽寒凉的眼睛,看的青青一阵哆嗦。
“大……大小姐……”青青牙齿打颤。
“你出去吧。”殷素月反而淡定下来。
“守在门外,不许人来打扰。”言域又命令一声。
青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卧房,临走前关上了门。
“你做什么忽然出声,这下好了,我算是洗不清了。还有‘不许人来打扰’,这是说的什么呀!”殷素月简直无力吐槽,好端端地干嘛要坐起来说话,还说这样令人误解的话。
“我不出声等着她来掀被子吗?”言域振振有词,可殷素月怎么看,都觉得他脸上的笑有些诡计得逞的意味。
事情既已暴露,再拉住青青解释也毫无用处。
“好好,你有理,我不说你了。”殷素月无力的很,还好只是青青,现在这情况,她也管不得那多。
转头看见言域又平躺在床上,殷素月拉起他再无犹豫将他上衣脱下来,看见后背那里,一道约莫三寸长的伤口,还在流血。
“言域,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受伤了?这伤口看来有些时候了,难道白天在街上那时候就已经受伤了吗?”
殷素月声音有些轻颤,她拿起桌边盒子里准备的布巾,一点点擦去血迹。
谁知言域不回答她的问题,却侧身抱住她一只手臂,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声音委屈又可怜,“阿月,我疼。”
殷素月:“……”
刚才是谁一脸淡定若无其事死活不愿脱衣服,还说“我没事”,到底是谁!
所以,言域这是在求安慰求抱抱吗!
殷素月没好气的道:“我以为你不知道疼呢?撒娇也没有用!说吧,这伤怎么来的?”
言域又在她身上蹭了蹭意图蒙混过去,殷素月不依不饶,一定要问。
最后言域才轻声道:“与人切磋,不小心受了伤。”
切磋?什么样的比试切磋被刺的这么严重,殷素月忽然想起言域现在的身份。白日里顾淮南才说皇上设封武安侯,专门为太子袁睿肃清政敌之用。
可言域与袁睿,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明白。言域是不可能跟着袁睿的。
殷素月一时担忧不已,她问言域,“袁睿知道你是谁吗?”
“知道。”言域声音淡漠。
知道?果然他要和袁睿一起图谋大计,却又相互利用了吗?若是从前,她可能还有些欣喜,因为这正是剧情线的那一部分。
本以为,全部剧情都如脱缰的野马,可是现在总有一点还算是对的上了。
可这剧情,却是把言域从此推向了主角的对立面,这样一来,主角与反派对上,言域还有活路吗。
“言域,你明知道袁睿品行不端,道貌岸然,可能还过河拆桥,你们家的事儿,极可能与他有关……”殷素月语声艰难,可她实在没法眼睁睁看言域走上歧途。
“我知道。”
“那为什么……”
言域神情淡漠,声音轻轻的,犹如微风吹过轻纱缥缈,“他许我可以回京。”回到京城不用离开,这样我就可以实现当初许下的诺言,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
殷素月有些沉默,言域的身份始终是流放的罪臣之后,无帝昭不得回京。如今五年过去,他已经长大,再戴上面具,可能除了私下有交易的袁睿,这京城里再无人知道,今日这武安侯竟是昔日左相家的公子。
言域的家在京城,尽管那里早就没有一个人。可是无论走多远,无论在哪里,总会有牵挂。故国三千里,他在外漂泊五载,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殷素月将言域后背上的伤口上完药,拿了纱布过来一点点包扎,忽然对他道:“言域,我往后天天都去找你,你要是不来找我的话……”
言域一愣,随即弯弯唇角,“为什么?”
“我不放心你啊。有我在,说不定可以保护你。”殷素月信誓旦旦。
心里却在想,一定要紧紧盯住言域,决不能让袁睿那个炮灰连累了他。如今言域回了京城,是时候好好想办法了。
既然剧情都完全崩坏了,那么言域最好也不受剧情控制。
言域展颜一笑,忽然拉过殷素月的手,勾起她的小手指,如同五年前那样,将两人的大拇指摁在一起,“拉钩,我等着你保护我。”
“幼稚!”
两人笑闹一番,殷素月才想起方才青青送来的晚饭,她下床将食盒拎了过来放在床边的矮几上,打开盖子,几碟小菜精致可口。
“言域,你不是饿了吗,快来吃,还是热的。”
言域已经穿好衣服坐过来,接过殷素月递来的筷子,埋头吃了起来。他吃得很快,但姿态依然优雅。看样子他真的很饿。
他今日匆忙回京,需要安排应对的事宜数不胜数,可他却来看她,可能连饭也没吃。
忽然想起什么,殷素月看看外面天色,虽然黑了,但肯定不到十二点。
今天是言域的生日啊。
等到言域吃完,殷素月收起食盒,笑眯眯道:“言域,咱们出门吧。”
第49章 亲吻
言域想不到殷素月这么晚还有出门的念头; 只好跟着她。
临出门前; 殷素月面不改色的和青青交代,让她把好门,自己要出去。青青悄悄将言域上下打量,这时言域已经戴上面具,一身气质冷冽。
青青有些畏惧; 但仍是凑在殷素月耳边小声问:“这是情郎啊?”
殷素月一怔; 转头看一眼言域; 趴在青青耳边,神秘一笑; “好看吗?”
青青连连点头; 事实上; 她啥也没看清。
本打算悄悄从后门出去,言域居然带她翻墙头; 再加上方才青青说的情郎,活像一对私奔的小鸳鸯,真是新奇又刺激。
外面安静无声,月光斜斜洒下来; 一路清辉。夏日的天幕上,星河璀璨; 路边的树林里还有萤火闪烁。
“言域; 你喜欢琴吗?”殷素月走在前面; 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尚可。”言域随口应道。
啊?看来也不怎么喜欢啊。可她从前也没仔细观察言域喜欢什么; 更想不到要送什么; 那时言域弹琴,她觉得人好看、琴好听。然后就自以为的他喜欢弹琴,并买了一堆。
现再想想,实在傻透了。
“那你喜欢喝茶吗?”殷素月忽然想到最初还在相府,似乎记得是顾淮南来找言域喝茶。
“你渴了吗?”言域停住脚步问她。
“没有,我就是问问,好多人都喜欢焚香品茗,然后问问你。”殷素月连忙解释。
“我不喜欢。”言域道。
殷素月狠了狠心,干脆问一个她觉得觉得差不多的,“那,那你喜欢佩戴香囊吗?”
言域眉头一挑,转头看她,“你会做?”
“不会。”殷素月摇摇头。
“我不喜欢。”
“……”
算了算了,放弃了,根本问不出来什么。
“你想去哪里?”言域忽然问她。
殷素月想了想,“要不咱们去你的武安侯府看看?”
“今日别去,乱糟糟的,改日我再带你去。”
殷素月本想去言域新的府邸中看看,奈何时机不对,眼下天色已晚,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庆祝的法子。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来。”言域将她带到城中一处酒楼的廊檐下,廊檐下挂的有灯笼明亮。
不要片刻,言域再来的时候,手里竟牵了一匹马。
“走吧。”言域将殷素月带上马,一拉缰绳,往城外而去。
仲夏之夜,夜风清凉,吹在身上十分舒适,出城的时候,守城侍卫尽忠职守,言域有武安侯令,但那侍从仍是依列查看一番才放行。果然,京畿重地,处处都戒备森严。
“言域,我们这是去城外骑马吗?”殷素月有些兴奋,一看出了城,立刻激动的拽住缰绳,然后她试着调节身体的平衡。
“别乱动。”言域在她身后说道。
“我没动呀,你要是坐后面不舒服,咱们可以换换。”殷素月自顾自的说道。
“等你坐后面挠痒痒吗。”言域实在无奈,殷素月的脑袋动来动去,风吹过来,几缕调皮的发丝总往他脸上飘。
“哈哈哈,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想起往事,殷素月顿时大笑。
没完没了了,一直动,还能不能老实一会儿了。
“嘶——”马声嘶鸣,正在奔跑的马忽然减速,几乎人立而起。
“啊啊——”殷素月吓了一跳,紧紧抱住马脖子,还好言域在后面。
等马放下前蹄,停在路边,殷素月惊魂未定,正要扭头去问言域,结果头发却被拉住了。
“别动。”言域在她身后说道。
可是很快,她就感觉言域在她头上摸索,渐渐地,言域将她铺了一背的长发轻轻收在一起,然后从自己的发间解下束发的丝带,将殷素月的头发绑了起来。
“言域,你居然会给女孩子扎头发吗?”殷素月简直震惊了,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言域并不理她,重新拉起缰绳,策马前行。
天哪!会做饭,会弹琴,有爱心,长得美,应该喜欢小动物,可能功夫还不错,还会给女孩子扎头发!
这,这……
原本以为美男如idol,只有喜爱崇拜之心,并无据为己有之意。在此之前,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看看美男,一饱眼福,就满足了。
可现在,她忽然有了私心,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