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然请进王府的杂耍艺人,混进了不少是喻守坚安排的护卫。
而此时,傅王的几个暗处的护卫,已被喻守坚的人迷昏后直接处置。
这药,是从她母亲那得到的,伶人馆一直有一种无色无味的药,遇到一些不好侍候的恩客时,伶人喜欢将药涂在唇上,客人沾了一点后,全身的蛮力气会减弱,以减少对自已身体的伤害。但沾染多的话,全身会脱力,时间持久的甚至会持续一个昼夜。
凤繁星方才还担心一时半会药效没那么快,还故意咬破了他的唇,让药沾了血,更快地摧发。
而她饮下的酒,才是真正的解药。
这伶人自然也是她母亲最信任的。
“傅王爷,你的身体失血应该不会影响你的脑袋,所以,知道我要干什么啦?”凤繁星毫不客气地踢了秦河一脚,直中红心,疼得秦河颤着唇愣是发不出一丝的声响,她却咯咯笑开,“反正今晚你在下,这玩意儿残就残了!”
傅王秦河气得脸红耳赤,可偏生挣不出一丝的气力,他自然知道凤繁星想干什么,他一开始就防备她,可没想到,这女子的胆子竟如此大,敢在他的地盘上用如此恶劣的方法来羞辱他。
“说,墨龙锁在哪?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傅王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只是频频地喘着息,但眸光中却透着毫不隐匿的阴冷。
凤繁星不急不徐地朝着那伶人笑,“平素,你是如何侍候你的恩客,今日你就照做一次!不过,王爷是喜欢在下,你懂的!”
说完,对着气息不定的秦河,娇声笑:“傅王爷,一夜**值千金,你好生享受,我自会把帐清了。我……走喽!”她才不在乎什么墨龙锁,有就拿,没有就走人,外头,喻守坚已经安排好了人来接应她。
“凤……凤繁星,你若……你若有胆出这个门……我,我秦河与你不死不休——”身体瘫软得连指头动一动都难,他真想破口大骂,可是刚一句威胁的话,非但没有一丝的力度,反而是软绵地象邀她入幂一般。
天杀的,这女人到底给她下了多少的药量!
不死不休?
蓦然回首。
凤繁星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回过了身,坐到了他的身边,半俯下身,柔声道:“好!我不走!我在这看着……”她盘腿坐在团蒲之上,对那伶人笑道:“你当我不存在。”
那伶人浅淡一笑,莫说有人在,就是让他同时服侍两人也是惯常做过。
何况,要他服侍的是王爷,样貌的身份都是一等一的!
他嫌熟地解了秦河的衣带,而此时,秦河的药力更盛,连唇舌都开始无力卷起,眼睁睁地看着自已地衣裳一件一件被那伶人褪下。
那伶人神情温和,脸上并无**之色,象是在做一件极平常的事,待褪了他的裤子时,他有一种即刻咬舌的冲动。
他,大魏的傅王叔,堂堂的天皇贵胄,今日竟落得被一个伶人压在身下!
这个仇,这一生他都会记下!
凤繁星,你狠,你太狠了!终有一日——他也会将她压于身下,让她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终有一日——他会让她爬到他的身下,求欢!
朱红被那伶人含在口中,被他轻含慢咬着,那嫌熟的技巧让他的身体本能的起了该死的反应,这让他更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凤繁星!凤繁星!他自始自终盯着她,心里千遍百遍地咒骂着,狠狠地记刻着这个名字,一字一字地钉入骨!一字一字的钻入髓。!
从一开始,凤繁星靠在椅上一动不动,恍然如梦地看着不远处滋滋燃烧的红烛,她的神思是一直随之幻动,嘴角淡淡,不含一丝的情绪。
四目对接时,他眸中带血,仿佛有什么说不清的感受在一瞬间扼住了他的心脏,那种感受不知为何,不是火,却烫得焚身,不是冰,却冰刺入髓!
当那伶人移着身子往下隔着白色的裹裤触摸他的身下时,他脑里横冲上一股热血,眦目欲裂地紧紧盯着她,竟咬出了声音,虽然小得如风吹弱柳,“杀了我!”可是,那伶人听了也不过是动作缓了一下,疑惑地挑了一下眉。
“墨龙锁在哪,说出来,就放了你!”凤繁星被那个高举的小帐篷晃回了元神,略为尴尬避开了眼睛。
“老实些呀,要不然,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伶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开始宽衣解带。
那男子的身体抵向他那处时,傅王秦河脑袋轰地一声几乎炸开,倏地转首看向凤繁星,近乎哀求,“在笔架筒里……”
凤繁星略为吃惊,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放在一个如此不起眼的笔架筒,虽说找东西的人往往会勿略,但要是谁不慎摔了笔筒,那不是全露馅了?
凤繁星拿出了墨龙锁后,方知,不会露馅,这是锁中锁,外面看似平常,其实里面才有真文章。
凤繁星收好后,走到秦河身边,居高临下地冷眼看了他片刻,忽而柔柔一笑,“秦河,祝你生辰快乐!再有,以后风流时要记得,女人的话都不能信!”说完,对着那伶人鼓励一笑,“你还有一个时辰时间,好好干活!”
届时,自然有人带伶人离开!
而她,今晚喻守坚的人就会送她离开扬州,带她回苍月!
------题外话------
明天,男主回来~
☆、173 王者归来
大魏建州城,清王府。
今年入冬以来,地处大魏南部的建州城已下了好几场大雪,所谓瑞雪兆丰年,到了入夏后,建州芙蓉开得比往年更艳,整座城团花簇锦,透着一种罕见盛世繁华的妖娆。
清王府丫环们早早就将新摘的芙蓉的丫枝插进花瓶中,准备送到王爷的寝房。
素莹刚推开门,便听到床榻中传来轻微的喘息声,她疑惑的上前掀开厚重暖帐一瞧,清王紧蹙着眉峰,似乎极不舒地左右摇晃着头,口中喃喃自语,只是一时辩不清说些什么。
但,对素莹而言不喻于天大的喜事,因为,王爷自遇刺来,已人事不知近半个月。
“王爷醒了,王爷醒了,朱朱,快去通知王妃,说王爷醒过来了!月琴,快去请大夫,王爷这会看起来好象不舒服!”素莹喜极而泣,她是清王最宠的通房丫头,素日里,王爷喜欢在自已的寝室独居,都由她侍候着,也因此,遭来一些忌恨。
平常也好,有王爷护着,既便是王妃也不敢公然为难她,但王爷这一昏迷,她的日子开始越来越难熬,光是几个侧妃平日来瞧王爷时,也是有事没事刁难她一番。
如今王爷总算要醒了,她要把所有受的委屈通通全部告诉王爷。
她从王爷的衣柜暗格里取出一件女子淡蓝色滚银丝的宫裙,这是王爷赏给她的,她不敢放在自已的寝房,担心被旁的奴才生了妒给毁了,所以,便暗藏在王爷的寝房中。
每回知道王爷要回来时,她总是穿上,让王爷注意到自已。
今日也一样,想到王爷即将醒来,她想让王爷看到自已最美的一刻,也顾不得被王妃和王府里的一些侧妃瞧了生怒,急急地换上!
而后,她又挨床榻边,眸光含情倦恋不舍地看着,既便是昏睡中,眉宇间亦是一派尊华之色,皇家的男子自是不同于寻常那些美男子,他们的身上多了天家的贵胄气质。
她有些情动,估摸着王妃没那么快来,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若非外寝外时不时地传来丫环婆子走动的声音,她定是忍不住亲吻他的唇瓣。
听到远远传来奴婢给王妃请安的声音时,她迅速站起身,突然,又飞快地俯下身,狠狠抱住他,在他的耳畔轻轻柔柔地笑道:“冤家,你要是再不醒,莹儿就要被王妃给撵了……”
她飞快捧住他的脸,想落下一吻马上离开时,没想到昏迷的他突然电光火石地反手扭过素莹的双手,将她狠狠一推。
素莹大惊失色,额间已砸在床榻的一角,痛得泪光浮动,抬头只见他的朗目闪着无比的寒意,紧盯着她的眼:“大胆!再敢造次,朕就拧断你的手。”
“我……我——”素莹一时骇住,张口结舌,若非是她日日侍候着他梳洗换衣,这样的清王,她简直以为是换了一个人。
“滚出去!”清王冷冷的吩咐,朗目深不可测,神情真如魔鬼般阴狠,冷飕飕直射向她,“以后,没有朕——本王的许可,若敢随意对本王动手动脚,小心你的脑袋!”
素莹骇住,王爷怎么啦,以往王爷睡着时,最喜欢她这样侍候着,给闹醒时,还抱着她“小妖精,小妖精”地唤!
正在此时,清王妃与几个侧妃急急地赶过来,恰巧看到素莹狼狈不堪被推倒在地的一幕,心中了然。
清王妃还好,面容上并无异色,但身后的一众侧妃,不少人脸上抑不住的喜色迎上眉梢,低嘲一句,“小骚蹄!”
秦邵栋对众人的请安置之不理,缓缓走到窗台边的一面铜镜前,神色漠然地看着镜中一张陌生的脸,少顷,伸出手缓缓地用指腹轻轻刮过略显消瘦的脸颊,但指腹与脸上肌肤传来隔了一层皮的触感时,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心中笃定,这并非是他的魂魄落在了秦邵栋的身上,而是——
他,苍月已“驾崩”的帝王顾城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易容成了秦邵栋,并带回到了建州清王府疗伤。
他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凭着易容的手法判断,将他易容成秦邵臻的是苍月的四海影卫,目的,很可能是出于保护他的安全!
他知道自已回来时肯定出了某些差错,顾灵瞳施术接他回来时,他被困在了时空的夹缝中,在黑暗中无处逃生时,他仿佛感受到贺锦年强烈的思念以及无尽的寂寞,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响着贺锦年的呼唤:
顾城风,我等你回来!
顾城风,我只等你一百天!
顾城风,如果你一百天后不回来,我就从龙淹潭跳下——
那一瞬,强烈的心灵感应让他神魂震憾,霎时崩发出无穷的念力,让他冲出了时光的遂道。
醒来时,所见的蓝天白云让他知道,这是苍月的天空,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干净而纯粹的蓝天。
他笑了,笑得落了泪,他回来了,虽然并没有落到顾灵瞳为他设好的法阵之中,虽然他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处,且,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告诉他,他的身上多处骨折。但——他终于回来了!
疼痛,很快让他陷入昏迷。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这丫头侍候得不好?”清王妃的声音打断了顾城风的思绪。
清王妃见看到顾城风极不舒服姿态半躬着,他似乎强撑地站在铜镜前,腿弯处频频不停地微微颤抖,她柳眉轻轻一锁,“王爷,您腿伤很重,太医交代了,一定要多躺!”说着,上前欲扶着顾城风一旁坐下,却不料顾城风微微一闪便避开,清王妃粉脸微烫,平素她虽与王爷并不亲近,但王爷当着下人的面驳她的面子亦是极少。想来,今日一定动了肝火。
顾城风所问非答,眸光一点一点竣巡过所有人的脸,缓缓开口,“今天是苍历何年何月何日?”
一个穿着浅黄色宫衫女子马上口齿伶俐地抢答,“回王爷,今儿是苍历117年五月二十!”刚说完,便侧着笑脸,一脸天真地等待着王爷夸一句:还是本王的婷儿机伶。
谁知顾城风依然沉着脸,连个眼神也不曾回应,黄衫女子略显气馁地嘟了一下嘴,低下了首。
“素莹既然惹了爷生气,那妾身就当好好罚一下这不识抬举的奴才。”清王妃暗憋了一肚子的气转过身,对着凝兰冷冷道,“还不自已去领二十杖?”
二十杖?焉有命在?素莹眸光带着求助看向顾城风,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清王妃身边的穿着一件湖绿裙子的女子冷笑一声,“贱丫头,王妃的命令没听到?再不滚,本夫人再添你十杖!”
素莹看到开口的是与自已最不对盘的文侧妃,机伶伶地连打几个冷颤,所有的思维全部被冻结,她手脚并用地爬起逃离——
顾城风嘴角扬起仿佛一弯新月,“王妃,这些个奴才劳烦王妃好好调教一番,若无本王的命令,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本王的寝房!”
他话中之意,不说王妃身后的几人侧妃面色惨变,连着清王妃颜面俱损,料不到左盼右盼终于盼着王爷醒来,却是这般个光景!
清王妃只得领着一众侧妃及妾氏悻悻退下。
顾城风缓缓站起,躺了半个月的躯体,在太医的极力治疗下,他终于醒了过来,虽然身体各处的伤已愈,但双腿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撞击,关节处稍一用力,便钻心的疼,再加上躺得太久,肢体已然不受自由支配,连着双脚踝关节处也无法经受身体的支撑,无法迈开脚步。
可这一切都没关系!
看着案桌上开得盛艳的新鲜芙蓉丫枝,以及身上的春末夏初的薄衫,他知道,他终于如期回来,没有错过他和他的锦儿的相约的日期!
这半个月内,他身体处于极渡的脱水状态,一直无法舒醒,昏昏沉沉中,感有不停有人围着他转,给他针炙,喂服汤药,他想醒,可元神亦极为衰弱,致他不停地在做着梦。
梦中,似乎回到了他和贺锦年四年的皇宫相伴的岁月,让他不停地沉匿于其中,若非是鼻息间传来极为陌生的女子香气,接着,脸上传来令他感到厌恶的触感,一下激醒了他,他很可能还会昏迷一阵。
所幸的是,他身上多处有骨折的痕迹,太医吩咐王府的侍婢,在他昏睡之时,不得擅自给他沐浴清洗,以免不慎伤了筋骨,因此,藏在他衣襟里的上古遗族札记上册依然完好的保存着。
如今,他终于醒了过来!
顾城风半阖着双眼,强烈地思念着贺锦年,思念中,过往的记忆长河一点一滴、清清晰晰的在大脑中反复播放,远近的事皆沥沥在目,或轻或重,在心中慢慢过滤!
一室的清静,一室的花香,他的心反跳得愈来愈急促。
他双手撑扶着床沿,缓缓走到窗边,推开半掩的窗,只见朝阳下,燕雀欢快地在飞檐处停留跳跃,廊亭间姹紫嫣红的花,朵朵绽放生机……春天,临近了!
他终于回来了,离他与她的百日相约还有十天!
顾城风倾城一笑,半仰着头,看着远方明媚的朝阳,心中呼唤:锦儿,我回来了!现在,我们沐浴在同一片蓝天之下!
他忍着心口的悸恸,恨不得生双翼,就此飞过千山万水,来到贺锦年的身旁。
清王府的太医很快闻讯前来诊治,看到顾城风撑扶在窗边站着,双腿虽微曲着,但足以说明,筋脉并未损到,众太医个个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王爷,请您坐下,您长时间躺着,此时不宜站太久!”
顾城风便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一位白发老者诊了他的脉象后,连连惊叹,“奇迹,奇迹,王爷果然是贵人!”
一旁稍年轻些的太医正蹲在地上为顾城风的四肢关节做检查,发现除了并节处略显僵硬外,肌肉对外界的反应皆很正常,很难想象,十几天前被抬回来时,他们几个太医都暗自摇首,伤得如此之重,恐怕是大罗神仙也无用。
只是王爷身份尊贵,这种话他们自然不敢轻易说出口,一个个卯足了劲全力挽救,内俯的重伤无法调理,但外伤在几个太医的合力治疗下,已荃愈!
太医终于站起身,对着顾城风一揖,频频露出无法掩饰的惊叹,笑着恭喜,“王爷真是洪福齐天,身体各处基本已是复原,只待老夫为王爷用针炙理疗,甚至无需开药,半个月后,王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