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吃了点腊肉,我心疼。”
外面的人听到这话顿时也出现肉疼的表情。
“那种畜生最烦人了!”
“大胆他娘,你也别伤心,这日头大,所以腊肉的味儿比冬日的时候打,很容易引来那东西。”
“是啊,我跟你说,你这样做。。。。。。”
听完好心邻居的建议后,单婶子强撑着笑看着他们离开,然后慢慢地关上了院门。
她回过身看着秦勇慢慢地从院门上滑坐在地上,接着便是掩面哭泣。
秦勇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人扶起来。
“人呢?”
文泽才正闭目养神,听见秦勇的脚步声后问道。
“去大红同志的房间了,说是好好看看她。”
秦勇说着便也在文泽才身边坐下了。
文泽才睁开眼,眼眸深沉,“婶子说到底还是知道当初的决定对不起大红同志。”
单婶子知道对不起,可单老头却不觉得,晚上的时候,恢复点力气的他终于回来了。
单婶子红肿的眼睛让他生疑,“大胆呢?”
“睡了,今儿出去了一天,累了。”
单婶子垂着眼,指了指单大胆的屋子。
单老头狐疑地看着她,“你哭什么?”
单婶子的手紧了紧,声音颤抖道,“大、大红也回来了,神色很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单老头皱起眉,脸上溢满担忧,只不过熟悉他的单婶子知道,这不是担心单大红,而是担心单大红死了后,单大胆该由谁续命。
“我记得当时那先生说,必须要血脉亲密的人才能起作用,大红没了,”单老头眯起双眼盯着单婶子。
单婶子只觉得背脊发凉,她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被单老头扣住手,“不是还有你吗?大胆还没结婚,还没给咱们单家留个后代,咱们也活不了多久,你死了后,我再给他续。”
单婶子此时整个身体都在打颤了。
“你放心,”单老头一脸温情,“我死后会来找你的,会把大胆和孙子们在世时的趣事告诉你。”
文泽才站在窗外,面无表情地听着。
单婶子看着一脸狰狞的单老头,此刻突然能理解单大红当时的恐惧与不甘心了,她害怕的心突然平静下来。
反手握住单老头,“既然是这样,他爹你明儿一早就去找那先生吧,他就算没活着,也肯定留下了弟子,为了儿子,你一定要早去早回啊。”
单老头见她没有抵触,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成,明儿一早我就去问问。”
第二天,单老头连早饭都没吃便出门了。
至于单婶子除了做饭外,一直没出门,不是在单大红房间看对方,就是在单大胆的房间。
晚上的时候单老头并没有回来,沉默了一天的单婶子道,“那年给大胆他们下蛊的先生住的地方有些远,没有三两天他是回不来的。”
文泽才看了她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第三天的下午,单大胆与单大红纷纷醒了过来。
单大红的身体亏损地太厉害了,所以即使要恢复本来的身体状况,也得有半个月才能成,至于单大胆醒过来的时候,便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他知道这是换成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
送文泽才他们走的时候,单大胆笑着说接下来的打算,“我知道我爹多疑,所以我准备让大红去城里住,我城里有几个好兄弟,能照应她。”
“张家问你要人怎么办?”
秦勇问道。
单大胆冷哼一声,“到时候就说小妹出去赚钱了,他们巴不得呢,放心吧,我有打算的,这次多谢大师了。”
文泽才从平城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在单家洗澡都是很迅速的,毕竟在人家屋里,不好多洗。
田秀芬摸了摸他的胳膊,“我怎么感觉你去了这几天,回来就瘦了?”
“是吗?”
文泽才疑惑地垂头看了眼自己,“这么明显?”
阿南和晓晓坐在旁边瞅着他。
“没瘦。”
“爹和以前一样。”
孩子的话让文泽才轻笑,“是啊,爹身体好着呢,你们怎么还不睡?”
阿南忸怩了一下,没说话。
倒是晓晓蹦到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我想爹了,好几天没见爹,心里想。”
文泽才赶忙一手抱一个,安抚了好一会儿才让他们回屋。
赵大飞打着哈欠过来,一边将这几天铺子上的情况告诉他,一边说起学校的事儿,“你耽搁了两天,那个赵导师好像很生气,这都是毕长林告诉我的,明儿回学校的时候小心点。”
文泽才点头。
结果第二天去学校看见赵导师的时候,文泽才双眼一沉,在赵导师喋喋不休的情况下打断他,“导师,我看您毕宫阴沉,二峰倾歪,这几日恐有祸事发生,能否让学生给您算上一卦?”
赵导师被他打断话的时候便有些不高兴了,此时再听他这几句骗子话,更觉得恼怒,他猛拍桌子,指着文泽才。
“你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信那些玩意儿了!”
文泽才也不生气,而是强行扣住他的手,取了赵导师的精血抹在金钱上,然后将三枚金钱撒在桌面上,也幸亏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文同学,你。。。。。”
“导师乃申时出生,命中缺火,所以小时候时常哭闹不休,三岁时出了一场小祸,十岁见了血光,十五岁家中双亲去世,二十岁巧遇机缘逢上路,我说的可对?”
赵导师嘴巴张得老大,老半天才合上,“你、你会算命?”
文泽才微微一笑,“会一点,导师,您还是听听我现在说的吧。”
赵导师愣愣地点头。
“此乃下卦,这几天您遇小人挡财,因财争执不休,后而出事,轻则微见血,重则命丧黄泉。”
他指着桌上的金钱一字一句道。
这话里的意思有些重,赵导师听得瑟瑟发抖,他原本是不信文泽才的,可对方居然说出他十五岁失去双亲这事儿,就不得不信了。
只因为赵导师生下后便被双亲过继给堂叔,十五岁时养父养母去世,他进了大学后,亲娘偶尔会过来送饭,所以同事们都以为他父母都在。
但既然过了继,死的也算是他双亲。
这事儿大学的人都不知道,可文泽才却说出来了。
所以赵导师信文泽才七分。
“这么严重啊?”
“对,”文泽才点头,他执起其中一枚金钱,看着赵导师,“想要避过这一劫,导师切记过了下午六点便不能再出门,任何人找您出去都要记住。”
赵导师闻言有些恍惚。
说得这么严重,解决办法这么简单吗?
文泽才见他发愣,叹道,“夜黑风高杀人夜啊。”
赵导师打了个冷颤,讪笑着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原本学校要老师留下开个会的,赵导师以家中有人病重的理由给请了假,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六点。
他抚了抚胸口,“幸好。”
他妻子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什么幸好?对了,你弟弟刚才又来了。”
“他来做什么?不是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听到自己的弟弟又来过,赵导师只觉得头疼不已,不过一想起文泽才说的话,他又恍然大悟地拍了一巴掌。
养父养母死后,老家只留下一个老宅,后来他又在城里买了房子,所以除了过年回老宅住住,其余时间都没回去。
前些日子弟弟的朋友去他们村转了转,看见那老宅,便说那房梁与大门都是有时代的东西,要是卖给收旧东西的人,最少也有一百块。
弟弟就因为这个惦记上了他养父留下的房子。
现在想想可不就是为了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到飞起来,抱歉抱歉,更新有点少,也有点晚
第103章
一想到这儿; 赵导师直接转身将门给反锁了,仅此他媳妇林大芳一愣,也紧张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低声问道,“怎么了?”
赵导师抿了抿唇; 他知道自己媳妇是什么性子,肯定不会相信文泽才说的话,所以他轻声道。
“成功那人的性子和混子差不多; 要是惹急了; 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以后下了班没事儿就别出去了。”
林大芳皱起眉头; 也想到赵成功这几年确实越来越怪; 不过再怎么说那也是丈夫的亲弟弟,她是外面接进来的媳妇,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 只能顺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幸好孩子们都不在家; 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
林大芳说着便挽起衣袖去厨房。
赵导师看了眼大门,最后进了屋子。
赵大飞正在算这个月算命铺子的收益; 文泽才站在他身旁盯着看,时不时地指出他的错误。
赵大飞越听越紧张; 越算越不对,最后嚎叫一声,“师傅啊!您能到一边去吗?”
文泽才瞪着他; “学了这么久,连这点账都算不成!”
真是太丢人了!
赵大飞有些委屈,他扫了眼看过来的陈云红,巴巴道,“学习也是要一天一天的来,不能一下就飞上天吧。”
“你还有理了,继续。”
文泽才一巴掌拍在赵大飞的身上,催促道。
刚说完没多久,袁叔便上门来了,他脸上带着惊慌,拉住文泽才道,“我刚才就打了个盹儿,结果做了一个噩梦!你说是不是小然他们在外面出事了?”
文泽才连忙让袁叔坐下,阿南很有眼色地端上一碗茶递给袁叔,袁叔顺手摸了把阿南的脑袋,然后说起刚才做的噩梦。
“我梦见我们在山里干活,突然在不远处传来小然的尖叫声,卫国和老钟跑得最快,我和老章紧跟其后,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迷了路,我和老章来到一处类似悬崖的地方。”
“而这时候已经看不见老钟他们的身影了,就是小然的声音也消失了,我和老章没法,只能扯着喉咙大叫,我只记得叫了许久,结果没叫来老钟他们,反而叫来了一只怪物,直接将老章的撕碎了!”
说到这,袁叔的眼里全是恐惧,“我眼睁睁地看着老章的尸体被那个怪物撕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就吓醒了,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梦?”
文泽才让袁叔深呼吸几次,然后道,“您最后看见的是什么?抛开那些尸块,还有什么?”
袁叔闭上眼,使劲儿地回想着,“除了那些尸块外,还有老章的眼珠子!他的眼珠子就落在我的脚下!”
文泽才猛地皱起眉,这梦是章全的求救梦!
一是他们之间只有袁叔是信梦,二是章全走之前在袁叔身上下了觅梦术,所以只有袁叔才能接到章全的梦。
因为他知道袁叔一定会找文泽才解梦,文泽才能明白的。
“袁叔,您别担心,这不是什么噩梦,”文泽才压住情绪,对赵大飞使了个眼色,两人将袁叔亲自送回院子后,才往回走。
“师傅,是不是出事了?”
赵大飞也不是傻子,一看文泽才的脸色便知道有事发生。
“我写好请假条,明天你去学校请长假,算命铺子先关上,你帮着秀芬她们做事。”
文泽才几乎是立马做出的决定。
赵大飞心一惊,连声追问,“是不是出大事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带秦勇吗?”
听见最后一句话,文泽才脚步一滞,最后摇头,“不带,这一次我一个人过去,放心,这世上能弄死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文泽才是连夜出发的。
章全和老钟前些日子去了河陆坡,走的时候章全还特意过来找过他,说那边有阳泥虫的动静,过去看一看,万一碰上了也是他们的运气。
文泽才坐的夜间火车连夜到的河陆坡,河陆坡之所以叫河陆坡,只因为有两道河将那县城团团围住,又因为那县城的形状俯瞰时像一个山坡,所以取名为河陆坡。
下了火车后,文泽才找了条船。
“同志,要去河陆坡什么地儿?”
划船的是一青年,黑乎乎的,要不是现在天快亮了,他又笑嘻嘻地露出一口大白牙,还真有些看不见他。
文泽才看了眼罗盘针所指的方向,抬手指着左边,“这边。”
青年一看,喊了一声,“西口一个!走咯!”
文泽才一愣,等他看见青年专心致志地划船时,才明白对方刚才喊出来的话,只是个类似信号似的东西。
他收回视线,看着罗盘,最后问道,“小兄弟,最近河陆坡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青年一愣,他回头看了眼白白净净的文泽才,心里嘀咕着看不出来这小白脸还喜欢打听这些。
不过嘴上的话却说得极好,“哪有什么怪事儿,现在这日子多舒坦啊,昨儿国家才颁发了土地改革政法,我家分了好几亩地,也有我一份呢。”
文泽才微微一笑,“这确实是好事,小兄弟,我想打听一些事儿,你要是知道,我给你翻一倍的船钱,行吗?”
青年咽了咽口水,“真的 ?”
“真的。”
文泽才点头。
青年划拉了几下,最后却犹豫了,“你想打听什么?事先说好,要是对国家不利,我可不说。”
这话说得搞笑了,文泽才无奈一笑,“我只是打听一下,河陆坡最近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青年放下心,也说了实话,“说怪事,还真有一件,就是你要去的西口那边。。。。。。”
河陆坡西口有户姓陈的人家,他们家有个怪事,那就是每一代都会一个孩子活不过十八岁!
河陆坡的人都说陈家的祖宗早些年做了缺德事儿,所以被人下了诅咒,都是报应,可大家也只敢在底下说,不敢拿到明面上,因为陈家人虽然有这怪事,但是他们家的子孙出息!
不是当官的 ,就是读书厉害。
如今河陆坡的副县长就是陈家的掌家人。
“陈副县长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他最小的那个姑娘前几天刚满十七岁,哟,那生辰一过整个人便病恹恹的,大家都知道,这一代的陈家子孙,这个姑娘就是那个活不过十八岁的。”
都说成/国之后不能成精,陈副县长又是个知识分子,是个无神者,所以他一点也不信自己的女儿会莫名其妙的就去世。
听到这,文泽才有些疑惑,“陈副县长那一代没人死吗?”
青年叹了口气,“咋没有啊,死的是他兄长,不过死得早,两三岁的时候就死了,陈副县长没当回事,说孩子本来就不好养活,几岁死的孩子比比皆是,所以根本不信他们陈家有什么诅咒。”
“为了救陈小姑娘,陈副县长到处联系人,前段时间来了不少外地人,都是去西口,想来也是为了那小姑娘,不过那些人去了后,就没出来过。”
青年说着还打了个冷颤,“要不是每天陈副县长都会出门,大伙儿还以为那些人消失了呢。”
青年的话让文泽才心生怪异感,“看样子你是个读书人,怎么在这里划船?”
青年背对着文泽才,所以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听对方苦笑了几声,朗声回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虽然读过几年书,但是命不好,家里有弟弟妹妹要养活,我爹娘身体又差,都说长兄如父,我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文泽才越听越不对劲儿,他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猛然发现他所坐的船根本就不在河面上!而是在一片浑浊的虚无之中!
周围或多或少有几艘船,都是一个划船的,和一个坐船的,方向与文泽才所去的方向一致。
文泽才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不敢再大意,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再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时,还是谨慎一些好。
“这样啊,说起来我和你的遭遇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