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闻言将那一百块仔细地放好,“也是,现在老爷子能放心地让咱们种庄稼了!”
刚才还有些伤心的周大兄弟想到以后不用费心费力地为本家准备各种礼,顿时美滋滋地回去了。
“你居然用了护魂术!”
接应他们的袁卫国一把扛起无力的文泽才,阿南眼里全是泪,可又不敢哭,只能巴巴地看着面色煞白的文泽才。
“没事,修养修养就是了,”文泽才的眼前一片黑,他强撑着给自己和阿南解完术后道,“麻烦你带我和阿南回家了。”
说完,整个人便不省人事。
阿南被吓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爹!”
袁卫国咬了咬牙,将文泽才背上,冲阿南道,“别哭,跟着我,我们去找车。”
阿南连忙擦了擦眼睛,迈着小短腿跟着袁卫国。
所谓护魂术,是一种守护术。
人有三魂七魄,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同样的其魄也有七为,施术者下护魂术时会将自己的命魂以及三魄气、四魄力以及六魄精放在被下术者的身上。
这样被下术者就好似有两条命,一条是施术者的,一条是他自己的,当阿南受到周七叔的压迫时,首先出来承受的就是文泽才的一魂三魄。
而承受后,当术解开时,文泽才会受到反噬,而且是加倍的反噬。
“他会昏迷七天七夜,且命魂与三魄都有损伤,这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寿命,”袁卫国的话还没说完,田秀芬和赵大飞他们便白了脸。
至于阿南,袁卫国刚找到车,对方便昏迷了,只不过他沉睡一天便没事了。
看着即使昏迷也皱起眉头的文泽才,赵大飞抹了把眼泪,陈云红也背过身擦了擦眼睛。
田秀芬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看向袁卫国问道,“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文哥受到的伤害最小?”
赵大飞夫妇闻言连忙看向袁卫国,袁卫国被三人这么看着,压力非常大,一旁的钟叔与章全微微一叹。
“护魂术我也只是听说过,并不会,所以到底要怎么修护也只有他才知道,”袁卫国在一刻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他有些羞愧地垂下了头。
钟然拍了拍他的手臂。
这七天田秀芬和赵大飞以及陈云红都没去铺子上,算命铺子关着,衣服铺则是让钟然和袁卫国帮忙看着。
阿南天天都和文泽才一起睡,还帮着田秀芬给文泽才擦身体。
“阿南乖,爹今天就会醒的。”
阿南眼巴巴地看着文泽才,“可现在都晚上了。”
田秀芬抿了抿唇,是啊,这都是第七天的晚上了。
文泽才一点动静也没有。
赵大飞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粥,“吃点吧。”
他看着田秀芬。
田秀芬扯了扯嘴角,“我不饿。”
这几天田秀芬什么胃口都没有,喝水都会吐出来,大家都知道她是太担心文泽才了,所以心里有抵触,吃不下东西。
陈云红从赵大飞的身后出来,她走到田秀芬的身边劝道,“要是师傅睁眼看见瘦了这么多的你,他会不高兴的。”
“只要他醒过来,就是再不高兴我也是高兴的。”
这一夜,文泽才没醒。
阳光撒进房里,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可他们都看着床上的文泽才。
这是第八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泽才:我没醒,嗝屁了,全文完结
作者:来啊,打我啊!
第94章
“怎么会这样!”
袁卫国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文泽才; 忍不住抬手使劲儿抓了抓头发。
田秀芬垂眼看着文泽才的脸; 没说话,她现在就和放空状态一样,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或者是听别人说什么。
章全伸出手查看了一下文泽才的脉象; “稳健有力,比起回来的前几天强多了; 按道理也该醒过来了。”
“是啊,”赵大飞叹了口气; “师傅的脸色也红润了; 可就是没动静。”
“会不会把魂给丢了?”
钟叔摸了摸下巴; 猜道。
“把魂丢了?”袁卫国听见这话抬起头; “要不试试叫魂?”
“叫魂?”陈云红与钟然对视一眼; “你们会吗?”
袁卫国站起身; “有个人会,我去找他,很快就回来。”
为了赶时间,袁卫国还特意去借了辆自行车; 赵大飞坐在陈云红身边; 看着文泽才,“阿南师傅是去找道士吧?”
钟叔点头,“叫魂只有道士才是专业的。”
专业?
这两个字让赵大飞他们有些懵。
至于文泽才确实遇见了麻烦,他的命魂居然没回到这个身体,察觉到这一点后; 文泽才只能将另外两魂强行分出去,不想追着命魂来到了现世。
而且是在文爷爷的牌位前。
“三个”文泽才一脸懵逼地站在那牌位前,周围黑茫茫的一片,却传来阵阵诵经声。
他脸色一变,回过头便看见一群和尚正敲着木鱼念着经。
是超度经!
文泽才又回过头,发现文爷爷牌位旁边立着他的牌位!
这些和尚是在超度他?
“文叔叔,下辈子一定要好好的。”
熟悉的鸡公声让文泽才嘴角微抽,他看过去,只见那些和尚的旁边正跪着一个青年,这青年文泽才救了他一命,得知文泽才居然遭天灾死了,害怕文泽才成为厉鬼,所以特意请和尚来超度他。
文泽才走过去,只见那青年面前的祭文日居然写的是他死的第二个月!
难不成两个时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文叔叔,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不过你放心,以后的每一年清明我都会来祭拜你的。”
青年说着还擦了擦眼角。
文泽才见此微微一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人也算是有心的,虽然把他的命魂给招了过来。
“文泽才!还不回来!”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厉吼声,文泽才抬起眼只见一片白光向自己压了过来。。。。。。。。
“文哥?文哥?你醒醒!文哥?”
文泽才的眼睛缓缓睁开,田秀芬那张憔悴的脸印进他的眼底,“怎么瘦了这么多?”
许久未说话,文泽才的声音又干又涩,赵大飞连忙端过来一碗温水,扶起文泽才喝下,“还说呢,师傅昏迷了这么多天,师母能不担心吗?”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田秀芬使劲儿地抹了把眼泪,然后看向袁卫国和他身旁的瘦高汉子,“文哥,你能醒过来多亏了阿南师傅请来的这位先生。”
文泽才缓缓坐起身,他忍住脑袋的眩晕,看向那瘦高汉子,“多谢了。”
那汉子微微挑眉,对文泽才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好在你失魂的时间不长,不然麻烦就大了。”
文泽才点头,田秀芬连忙让他继续躺着,赵大飞去将米粥端过来给他喝,袁卫国带着其余人都去了堂屋。
文泽才醒了他们的心也就放下了,田秀芬给那道士封了个红包,本想留对方吃个饭,结果那人拒绝了,袁卫国知道他忙,便亲自将人又送回去。
“师傅,那道士也厉害,只用了两分钟就把您给叫回来了。”
赵大飞一边给文泽才喂粥,一边将当时的情况描述给他听。
文泽才微微一叹,“也是我大意了,护魂术不能随便用。”
这个身体虽然是自己的前身,但身体终究是不同的,他的灵魂好不容易与身体合一,却因为使了护魂术分离开了,恰好现世有人超度他,这才越过了身体直接去了现世。
赵大飞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阿南这几天一直和你睡呢。”
“阿南呢?”
文泽才一愣,连忙问道。
“那道士来的时候,钟然便带着两个孩子回袁家了,我这就去把孩子们带回来。”
阿南得知文泽才醒了后,几乎是狂奔着回来的,结果在房门处却犹豫了,文泽才见到这一幕有些心酸,他冲着阿南招了招手,“愣着做什么,快过来。”
阿南抽了抽鼻子,拉着晓晓过去了。
文泽才一手抱着一个,也没说话。
可阿南和晓晓却开心得不得了。
文泽才得卧床修养半个月,等他能下床的时候刚好是他开学的时候。
这些日子袁卫国和钟叔他们轮着轮着过来给他解闷,章全已经恢复到四十多岁的模样了,为了以防万一,袁家人对外说他是“章全”的儿子。
章全对此也没有表露出不高兴,反而有些美滋滋,时不时就故意出去溜达,遇见之前和“老”的自己聊得不错的朋友就会故意打听几句,他们关于“老”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评价。
对于这个“游戏”他似乎乐此不疲。
“他已经开始用蚀阴虫了。”
章全笑眯眯地坐下,看着文泽才道。
文泽才虽然不知道章全在蚀阴虫里面动了什么手脚,不过看他这么高兴的模样,那一定是好事。
“他这么早就开始吸阴了?”文泽才靠在墙上,旁边的电扇向他们吹着风,算命铺子里的电扇被赵大飞拿回来了。
“我听阿南说那天他叫了对方大叔,我想就是那一声称呼让他有些飘了,现在阴池还没蓄满,他就开始吸阴,”章全冷笑一声,“等他回过神时一定会大力搜寻阴男阴女,以及野术师。”
文泽才闻言面色很难看,“得想办法。。。。。”
“城里的人他不敢动,”章全拿起香烟,却在瞟见文泽才的脸色后默默地放下了,“但是山野之间的阴男阴女只要周家给点钱,就能直接带走,那些人向来是只认钱的,不会把人命当回事。”
说着,章全似乎看见了小时候他娘被扛走的那一幕。
“野术师你能联系多少?”
章全是从野术师里打滚爬起来的,自然认识不少野术师。
“很多,”章全看了文泽才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联合他们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你别忘了,人心不可测,万一混进来几个周家的走狗,咱们就被一锅端了!”
文泽才抹了把脸,“是这个理,那就把消息放出去,周七叔需要阴男阴女以及各种术师来蓄阴池,他们总会慌张的,而且不需要咱们组织,别人会聚集的。”
章全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章全走后没多久,袁卫国又来了。
赵大飞一个人看着算命铺,可他现在只会看手相,脸相还没精多少,所以袁卫国便去做了主力。
可现在他居然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文泽才见他面带犹豫,问道。
袁卫国清咳一声坐下,“之前我请来的那个道士让我来问你一个人。”
“人?”
文泽才一愣,“什么人?也是道士吗?”
“对,他说在你身上有一个道士给你打了个避鬼术,那是种失传近千年的道术,他又极为痴迷古道术,所以想请问你是不是认识对方。”
“他那天怎么不问我?”
文泽才已经猜到是谁给自己下了避鬼术了,可他有些奇怪袁卫国请来的那个道士。
袁卫国又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讨厌道士吗?听大飞说你小时候被小道士弹痛了小弟弟,所以一直很仇恨道士,他怕你看他不顺眼,要是开口问你,你不告诉他或者骗他,那怎么办?”
袁卫国的话让文泽才的脸犹豫黑锅底一般漆黑,难怪那天那个道士看他的神色这么奇怪。
他磨了磨后槽牙,“那是大飞胡乱说的!”
“那你怎么这么讨厌道士?还能有比弹你小弟弟的仇恨更大吗?”
“袁卫国!”
文泽才抓起枕头就给他砸了过去,袁卫国一把接住,“行了行了,开个玩笑。”
文泽才冷哼一声。
“说正事,避鬼术是避鬼的意思吗?”
“这个我问了,确实是,而且不仅是避鬼,就是其它邪物遇见你也会避开一些,”袁卫国啧了一声,“你说当年那人能给钟然下一道避鬼术就好了。”
“美得你,”文泽才有些傲娇,“不过我也说句实话,那道士我不认识,但绝对是个顶尖的道士。。。。。。”
文泽才将在村里夏家与白狐妖一家的因果告诉袁卫国,“那天他带走了白狐,夏大嫂也恢复了魂力,现在日子过得不错,我与他只说过一句话,连脸都没看清。”
“什么话?”
袁卫国听得有些沸腾,那人确实有大本事!
“他说,”文泽才摸了摸鼻子,“你可对付不了这个白狐。。。。。。”
袁卫国:。。。。。。。。
“所以他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给你下了避鬼术?”
文泽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是看我魂体不安吧。”
那时候他的灵魂与这个身体还没有完全融合在一起。
“又或者说对他而言,避鬼术只是个小小的术罢了,”想起那人肆意张狂的声音,文泽才补充道,“是个大佬。”
“废话!”
晚上田秀芬回来时,文泽才突然想起一件事,“秦勇结婚你们去了吗?”
秦勇结婚的日子正好是他昏迷期间。
田秀芬笑了笑,“没呢,他压根就没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大佬叫:段无洛
我的接档文求收藏啊!!!
镇妖师在七零
文案:
段无洛一睁眼便还魂到了一千年以后,他本是商朝第一镇妖师,却因君王忌惮遭诡计而亡。
陌生的年代,陌生的人文知识都是小问题,他一身本事还能饿死不成,有鬼妖的地方就是他生存的地方。
不过他还魂的这个身体:
没有主见,没有脑子,父母说什么做什么,兄妹指什么打什么,从不为自己考虑,也从不顾自己的身体,在家里干得最多,吃得最少,住的地方还是柴房。。。。。。。
对此,段无洛只说了两个字,呵呵。
第95章
“没结婚?”
文泽才吓一跳; 他从一旁拿过日历册,“日子没错啊; 怎么会没结?”
田秀芬走过来将他手里的册子抽了过去; 然后随意放在小桌上,挽住他的胳膊,“你那几天昏迷不醒,秦家一直很担心; 所以他们推迟了婚期。”
文泽才皱起眉头; “都已经定下来的事,怎么能说推迟就推迟; 他岳家没撕了他?”
“没有,他与那边说清楚了。”
“我说他这几天来看我的时候怎么闭口不谈结婚的事儿。。。。。”
文泽才扶住额; “是我耽搁了人家; 明儿你去老巷口的时候让他过来一趟。”
“行。”
田秀芬应了一声,然后将脑袋靠在文泽才的肩膀处,“文哥。。。。。。”
“嗯?”
“那几天是我最难过的时候; 别再有下次了。”
文泽才垂眼看着田秀芬,最后嘴角微勾; “好。”
秦勇一听田秀芬说文泽才让自己过去; 早饭都没吃便赶了过来。
“先吃饭。”
知道秦勇什么性子的文泽才指了指面前桌子的粥和馒头道。
为了让文泽才躺着也很舒服,赵大飞特意去找木匠坐了一个躺椅; 白天的时候文泽才便在堂屋里坐着,听听广播,看看孩子也挺不错。
秦勇看了眼桌上的东西; 嘿嘿一笑,抬手挠了挠脑袋,“大师。”
“去洗手,”文泽才指了指他刚才挠头的爪子。
秦勇赶忙去了。
等他吃完东西后,还将碗筷都洗干净才坐在文泽才对面。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不能委屈人家姑娘,我看了看日子,后儿是个不错的,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也不赶。”
文泽才说着,便将那册子递给秦勇看,上面的日期被他用笔圈了出来。
秦勇放下册子,“大师能来吗?”
文泽才看了眼自己的椅子,“恐怕不行。”
人家结婚,自己总不能被抬着去吧,多不吉利。
秦勇闻言顿时犹豫了,文泽才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