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芬瞪了他一眼,“男人怎么知道女人怀孕的辛苦,月份大了后得时不时的活动一下,不然孩子在里面翻跟头的时候难受的就是做娘的。”
见文泽才被田秀芬“补课,”陈云红掩住嘴去了旁边。
结果去了几分钟没到又回来了,“师傅,有人找。”
田秀芬住了嘴,文泽才清咳一声,“这就去,秀芬,你辛苦了。”
田秀芬脸一红,“辛苦什么,这都是女人自愿的。”
见两人之间都快燃气花火了,陈云红轻轻咳了一声,文泽才摸了摸鼻子,离开了。
“瞧瞧,都腻歪。”
“还说我呢,你和大飞还不是一样。”
找文泽才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见到文泽才后便将那封信交给他,“我是汪军涛的婶子,是他给我介绍您的。”
“请坐。”
文泽才笑着道,等对方坐下后,他才拆开信看内容,信里汪军涛说面前这女人叫袁红雪,是他表叔的妻子,也就是他的表婶。。。。。。
看完信后,文泽才抬头看向袁红雪,“袁同志,这个字迹?”
不是汪军涛的啊。
袁红雪连忙解释,“是在电话里说的,他说我写,军涛不记得您这边的电话号码,所以联系不上,我又怕不信,所以才让他口述,我自己写,对了,这是军涛家里的电话号码,上个月才装的。”
文泽才接过那张纸,然后递给赵大飞,赵大飞跑去供销社打电话了。
“你丈夫去医院看过吗?”
袁红雪点头,“看过的,医生说里面什么也没有,还说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所以有了肚子,可那肚子也不能像咱们女人一样一个月比个月大啊,而且他都没喝酒了,那肚子还是不停地长,看着可吓人了。”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症状?比如说痛吗?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袁红雪摇头,“一点也不痛,吃喝也和平时一样,为了那大肚子,他这几个月一顿只吃一晚饭还是解决不了。”
文泽才皱了皱眉,赵大飞喘着气跑回来,“是汪军涛的,他还说害怕是命术,所以才介绍你给他们的。”
文泽才点头。
“去看看吧。”
文泽才说完,便示意秦勇拿到包袱,又对赵大飞说,“待会儿跟我媳妇说一声。”
“成。”
“走吧。”
“哎!”
袁红雪他们的家就在聊城,难怪汪军涛有时候会一个人往聊城跑,杨永胜和毕长林还以为汪军涛有对象了呢。
袁红雪的丈夫叫黄正涛,眉眼清正,是个不错的人,身形也不胖,偏偏瘦高的他却挺着一个约有孕妇七八个月份大的肚子。
文泽才让他把衣服拢上去,然后让袁红雪拿了根筷子过来,他一边戳一边问,“什么感觉?”
“没有什么感觉。”
黄正涛老老实实地回着。
文泽才看了半天,最后啧了一声,“看样子也不是术啊。”
一听这话黄正涛和袁红雪都有些失望,他们还以为文泽才能看出来呢。
“你们家有雄黄酒吗?”
文泽才想了想后又问道。
“有的,我这就去拿。”袁红雪说完便跑去找了。
三个男人坐着,又是第一次见面,其中一个还露着个大肚子,气氛难免有些尴尬,所以黄正涛主动说起自己这肚子。
“我是今年一月份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黄正涛说着便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只听见咚咚咚三声响,“听见了吧?就是这个声音,和平时拍肚子的声音太不一样了。”
于是黄正涛便觉得不对,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所以便去了医院。
“结果什么也没有,医生还说每个人的皮下组织层面不一样,所以声音有可能也不一样,”黄正涛摇了摇头,“我当时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所以我就没去管,结果第二个月的时候,就长了这么厚。”
他伸出手比了一下。
“然后每个月都在长,我和我媳妇吓坏了,又去医院查看,结果检查结果出来还是没问题,”黄正涛叹了口气,“可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们去找了中医,道士,算命师我们也找了,都不行。”
文泽才见他说话的时候,那肚子如同他的呼吸一般上下起伏着,虽然动作并不大,可以说是很小,但是文泽才还是发现了。
他将手放在黄正涛的肚子上,黄正涛先是一愣,然后看见文泽才居然把耳朵贴在自己肚子上后,顿时僵住了。
秦勇也咽了咽口水,“大师,你、你做什么呢?”
“我听听里面的动静。”
文泽才坐回去。
黄正涛扯了扯嘴角,“没东西,医学器材都没发现里面有东西。”
文泽才摇头,“不,有东西,而且很多。”
黄正涛和秦勇双双一愣,找到雄黄酒出来的袁红雪赶忙过来,“什么东西很多?”
文泽才接过那碗雄黄酒,然后在桌上扯了一张纸,沾上酒水后,涂在黄正涛的肚子上。
“什么感觉?”
“凉悠悠的,还有些刺痛,啧,”黄正涛说完便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
“喝一点。”文泽才将那碗酒递过去。
黄正涛看了眼文泽才手里的纸团,最后咬了咬牙喝了一口下去。
“什么感觉?”
“火辣辣的,不舒服。”
黄正涛说着便想要伸出去手去摸肚子,文泽才连忙让秦勇扣住对方的双手。
“嘶,好难受!”
黄正涛挣扎不开,只能来回地翻动着,那肚子上面涂了雄黄酒的位置居然开始变红了!
袁红雪捂住嘴,瞪大眼站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
“大师,怎么办?”
秦勇看见黄正涛的肚子都变红了后,问道。
文泽才撑起下巴看着黄正涛的肚子,“再等等。”
秦勇闻言二话没说,加大扣住黄正涛的力量,任由对方翻动也挣扎不开。
“大、大师,这到底要等多久啊?”
眼看着黄正涛疼得满头大汗,袁红雪在一旁着急道。
“快。。。。。。。。。。。”
“噗!!!!!”
文泽才刚说出一个字,黄正涛便放了一个巨大的响屁!
文泽才捂住口鼻,对脸色难看的秦勇使了个眼色,秦勇连忙松开手,然后闪到一边捂住口鼻。
黄正涛也顾不了脸皮什么了,捂住屁股飞快地跑向厕所。
袁红雪追了上去,秦勇将大门和窗户都打开散味道。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两人干脆出了黄家门,来到楼下,至于黄正涛的家是第三楼。
“大师,他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勇想起那个味道就忍不住想要干呕。
文泽才还捏着鼻子,就怕楼上的味道散出来了,“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的卵依附在他肚里,吸取他的营养,等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那些卵就会蜕变大,从他肚子上钻出来。”
“那东西叫什么?”
“叫蛰虫,是一种生存力很强的东西,不过它和蛇一样怕雄黄,加上酒就更能对付它们了。”
文泽才他们在楼下站了快半个小时,才上去。
袁红雪正要去叫他们,见他们上来也高兴,“大师,我丈夫的大肚子没了!”
“人呢?”
“在洗澡呢,他咳咳,弄出来了很多东西,裤子都脏了,大师你们先坐,我这就去做饭!”
吃饭?!
文泽才与秦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见了拒绝,最后他们一脸坚持地劝住了袁红雪。
等黄正涛洗好澡出来见到他们时,脸还有些红,“真是失礼了。”
他的声音有些小,听起来有些虚弱,文泽才表示能理解,“看得出你有点洁癖,可蛰虫这东西并不小,而且样子也不好看,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黄正涛原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听文泽才这话脑子里也出现那天吃的一小碗黑乎乎看起来很难看的东西,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
“那个。。。。。。”
见他吞吞吐吐,而且眼神一直避着袁红雪的模样,文泽才本不想多问,可袁红雪却冷笑道,“你又去赌了吧?又输了吧?!那东西就是你输了后,别人给你吃的吧!”
黄正涛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赌,但是呢他又不是赌钱,而是喜欢赌嘴上的那些东西,比如你今儿要是能喝两斤白酒,这饭就我来请这种。
“我、我也不知道那东西这么恶心人。”
在客人面前被媳妇训斥,黄正涛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同样看他被训斥的文泽才和秦勇也有些尴尬。
“你、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啊!要不是文大师,你就死了!那东西还有两个月就会从你的肚子里钻出来的你知不知道!”
袁红雪几乎是大吼出声的,吼完后又捂住脸跑回屋里哭了。
黄正涛还有些懵,他看了看袁红雪甩上的房门,又看了看文泽才,“这、那个。。。。。”
“确实如此,我劝你以后别乱吃东西,特别是没见过没听过的东西,那玩意儿就是被你拉出去,也有些死不了,它们的生命力太强了。”
不过一般人都不会去吃那玩意儿的,因为实在恶心,也不知道黄正涛是怎么咽下去的。
就连黄正涛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咽下去的。
他按住太阳穴,好像是他犹豫的时候,那些人给自己灌下去的,他还干呕了很久,可那东西滑溜得很,一下就从喉咙处下去了。
“你现在这种情况伤了很大的元气,所以得补,”文泽才写了一张药膳单子,“用这个炖鸡吃,吃两个月,记住了,不能断。”
刚说完,袁红雪便出来了,她已经恢复了平静,此刻看着文泽才他们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大师,刚才我失礼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文泽才也没客气,接过了红包,又把刚才对黄正涛说的话跟她说了一遍,袁红雪听得很认真,甚至还用笔记下了,一旁的黄正涛见到这一幕抿了抿唇。
等文泽才他们走了后,夫妇二人面对面的沉默着。
就在袁红雪准备起身做饭的时候,黄正涛突然跪在她面,拉住她的手哽咽道,“我错了。。。。。”
袁红雪只觉得眼睛一酸,她抽了抽鼻子,“这话,你说了好几遍了,可不管我怎么劝你,怎么说你,你都改不了,正涛,我真的好累,你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不会有下一次了,不会有了,”黄正涛紧紧的抱住袁红雪的双腿。
袁红雪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放在了黄正涛的脑袋上,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文泽才他们回到老巷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饿着肚子都不怎么舒服,秦勇摸了摸肚子,最后把文泽才拉到家里吃饭。
文泽才也不客气,秦婶子烙饼子的手艺是老巷口出了名的好,上次吃过一次后便一直想着。
“大师千万别客气,”秦婶子端上两大碗的饼子放在文泽才的面前,文泽才哭笑不得,“婶子,这也太多了。”
“多什么多!阿勇他爹年轻的时候这样的饼子能吃三碗呢!你天天做这么多事,才两碗一定没有问题!”
说完便冲灶房叫了一声,“阿勇,菜好了吗?”
别看秦勇是个粗汉子,他那红烧狮子头做得也是一绝。
吃过饭后,文泽才也没有立马走,因为他看出秦婶子有事想问他。
果然,刚吃上一口茶,秦婶子便笑眯眯的拿着一张纸过来了,“大师啊,我这里有几个姑娘的八字,请你帮忙看看,哪一个最适合我阿勇。”
“娘!”
秦勇黑乎乎的脸立马变得黑红黑红的,说实话看着有些丑,也有些别扭。
文泽才清咳一声,接过那张纸,也不知道秦婶子是怎么弄到这些姑娘的八字,这一连串的有七八个人呢,最上面的那个八字是秦勇的。
文泽才挨个看了一遍,最后摇头,“说合适这几个都行,但是要想最合适,一个都没有。”
听见文泽才说一个也没有,秦勇顿时松了口气,而秦婶子有些失望,“这样啊,不打紧,改天我再去找几个!”
“其实有些天定之人,即使八字不合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只不过这种人极少,可以说一万个人里面能出一对都很难得了。”
文泽才说完,便准备离开了,秦勇非要送,文泽才没法,只能依着对方。
“回来了?哎,那是谁?”
田秀芬正在堂屋等他呢,一听见敲门声便跑来开门。
“是秦勇,”文泽才回头看了眼打着亮离开的秦勇,“这小子为人太耿直了。”
田秀芬笑了笑,“吃了没?”
“吃了,在秦勇家吃的,秦婶子烙的饼子真是一流,要不是不好意思,我都想给你们带点回来了。”
文泽才故意遗憾道。
田秀芬拍了他一下,“德性!什么时候有了吃不了兜着走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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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别说; 你这形容得倒是挺贴切。”
锅里闷着热水,文泽才一边打水准备洗澡一边笑道。
田秀芬给他准备好的换洗衣服拿出来,“咱们后院小菜地的菜能吃了,明儿我给秦婶子送些过去。”
“成; ”文泽才接过衣服,提着热水去洗澡了。
第二天文泽才刚开院门,就看见正好从小路过来的袁卫国; 他高声道; “昨儿晚上回来的?”
袁卫国点头。
文泽才冲着灶房的赵大飞叫道; “大飞,添一副碗筷!阿南师傅来了。”
袁卫国也没拒绝,他眉宇间带着清闲,看样子该找的东西一件也没落下。
“东西齐了。”
果然,他这么说。
文泽才点头,“还有两天就能办了,钟然的进食开始几天了?”
钟然的改命可不是一般人的那种改命,她的比较麻烦; 改命前必须吃喝清淡至少半个月。
“从我们结婚后开始一直到现在; ”说起来袁卫国还有些心疼,毕竟钟然就那么几个爱好,其中吃喝便是其中之一; 可跟了他后还硬生生地逼着喝粥,可以说钟然忍得很难过了。
文泽才挑眉,“这也太久了。”
袁卫国的唇抿成一条线; “这也是为了改命不出差池。”
倒也是,准备得越好,改命的把握就越大。
“师傅,您以后还走吗?”
吃过饭,阿南站在袁卫国的身边眼巴巴地问着。
袁卫国也知道这些日子有些亏待小徒弟,于是伸出手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这说不准,不过等你师娘的事情办好后,我教你一些拳脚功夫,你可得好好学。”
人太小了,所以袁卫国教命术也会慢慢来。
阿南连连点头。
袁卫国走了后,文泽才也没有立刻去铺子,而是带着昨天那装满煞虫的瓶子去找章全了。
可他找到对方的时候,这人有点惨。
屋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好不容易在文泽才的帮助下年轻了十几岁模样的章全捂住大腿上的伤,躺在地上直喘气。
文泽才将瓶子放在一旁,然后将人扶到穿上,再找出剪刀和纱布以及章全放在床下的伤药给对方处理伤口。
“下手这么狠,是你那个好徒弟吧?”
文泽才说着手下也使了点劲,疼得章全满头大汗,“哎哟轻点儿。”
文泽才笑了笑,“你这伤啊,还是得去医院看看,这天热,万一化脓了可就麻烦了。”
焉哒哒的章全点了点头,半晌后才叹气道,“我真是没防备,他买了点米过来,说是给我打扫打扫房间,我在外面准备做早饭,结果他从后面掐住我的脖子质问我之前写下的术册在那里。”
“什么术册啊,”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