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叹气,默默地将珍珠这份情记心里了。
如今木管事表完了态,绮罗知道他们这算是博弈结束了,虽然看似这里头她也得益了,可有些话,绮罗觉得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不是她感激几句就能算数的事,为了她珍珠的筹码已然是压出去了,与其她这会子再客套两句,让人觉得可有可无,还不如就装不明白呢,遂,绮罗也就低了头不作声了。
绮罗不说话,珍珠就满意,她可不想让旁人觉出绮罗的聪慧来,且这些事不该绮罗知道,知道只能是个麻烦,亏得她们今儿面对的是木管事,有芸香的人情在,她还是有信心木管事不出卖绮罗的,不然她刚才说什么也会让绮罗避开的。
绮罗和珍珠姐俩是个什么表情,木管事也没什么具体看法,他知道有些事就得糊涂些,遂也没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低着头的绮罗,只坦荡地对珍珠道:“好,既然事情说好了,我们就这样定了,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府吧,这会子也不早了。”说完下了地,往门口走去。
珍珠见他这样,知道这是要开门送客了,遂忙趁着木管事开门的空档,不放心地对绮罗小声道:“你什么也没听懂,知道吗?”说着,怕绮罗犯倔,珍珠很是瞪大了眼看着绮罗。
绮罗早就知道自己该如何表现,不管人家木管事信不信,她就是该听不懂,出了这个门,不管谁问,她是半点刚才的话也没听到,遂瞧着珍珠这样,她心里真是暖暖的。不过,也觉得珍珠有些犯傻了,自己什么性子,珍珠也不是不知道,不管她心里有多不愿意,哪里会在此时犯傻的。
不过,绮罗也理解珍珠的担心,遂也不争辩,忙忙地点头,低声回道:“嗯,我没听懂什么,你安心就是了,对了,我看你就别再来去折腾一趟了,明儿将包袱带出来不就行了,你明儿不是要出府吗?”
绮罗还是不赞成珍珠去府里给她拿趟包袱,没同木管事说话前,绮罗虽有些觉得此事怪异,可也没多想,依着珍珠再多走一趟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这里头的复杂,她说什么也不放心珍珠多走这一趟。
第138章 回金家?
珍珠此时也没了刚才的心思,听的绮罗劝她别在出来一趟,也没反对就老实地点了点头。【 】瞧着她这样,绮罗舒了口气,要知道,珍珠这性子,她可是知道的,死倔的,认定了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有时连着老太太也不得不依了她。
珍珠点头应下绮罗,其实倒不是怕了,而是她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行事,在这个时候,若是想事情圆满,老太太那里可是关键,她得回去好好在老太太跟前周旋周旋,相比而言,送包袱就显得不那么急切了,她又不傻哪里分不出个轻重缓急来。
且珍珠不急着给绮罗送包袱,还有一样,那是因为明儿她是一定要替了绮罗出门的,此时再出来一趟,万一坏了事可就糟糕,二太太的人可也不是吃素的。
更重要的是,有些话有些事,珍珠不是太信木管事,不是说木管事说了什么谎话,而是有些事有些话木管事肯定瞒下了,这里头有大管家的手笔,那么就说明府里二房定然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明儿捉人了。
如此的情形,珍珠觉得她们刚才一路走来,要么就是真幸运,正好选了个好时机出了府没被人看见,要么就是木管事大管家在里头做了布置,替她们遮掩了,这才让她们安然出了府,总之这事,她们很被动,所以她回去后能不出府还是不出府的好,不过明白了这里头的事,再让绮罗留下住在木管事家她有些不放心了。
珍珠知道绮罗聪慧,定然也猜到了这里头的猫腻,这才又不放心地交代她别出府了,遂想了想,又低头对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回头我就不再出来了,不过,你今儿该怎么办?这里住着不那么安心呢。”
今儿?听得珍珠提起,绮罗也有些迟疑了,其实按着绮罗的意思,在了解了这么多内情后,她是实在不愿意再留在木家了,不是觉得尴尬而是觉得不安全,谁知道,木家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对她做些什么?她不天真,早理会出了今儿这些事,就是一出计中计套中套,她可没兴趣再留下做棋子了。
可不留,她又能去哪里?珍珠这么问,显然她也没个章程,这会子可不是互相体谅的好时候,遂绮罗有些为难地问道:“若是不留下,我今晚该去哪里呢?难道还和你回去?”绮罗这是真为难了,早先天色未晚的时候,她还能想着去柳溪巷江南章家,可这会子看看外头的天色,快宵禁了吧,她可是不敢出门了。
听出绮罗话里的无奈,珍珠心里真是别扭死了,也暗自后悔不该贸然地就带着绮罗来芸香家了,她们还是太过年轻大意了,唉……
珍珠和绮罗俩这正困守愁城,不想听的外头有了动静,珍珠和绮罗俩忙忙地互看了一眼,心里有了些期盼,都紧张激动了起来,因为这时候来人,不是大管家那里,就是珍珠的哥哥金大哥了,且照着时间看,金大哥的可能性更多些,这对于此时的她们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果然,没一会子,伴着金大哥的道谢声,院子里的人进了屋里,绮罗和珍珠虽心里有数早就等着了,可见了金大哥,两人还是有些激动,特别是珍珠,她这会子也不生自家大哥的气了,忙忙地道:“哥哥怎么才来?”
珍珠这话倒是惹得金大哥一愣,续儿是满满的激动,也不能怪他,毕竟自打有了金大嫂后,兄妹俩就没怎么平和地说过话,更别说像今儿这样,珍珠不仅主动说话了,还露出了那么点子撒娇的意味,就像小时候的样子,真是令金大哥心里欢喜的不行。
不过,这样的珍珠也令金大哥心疼的不行,在他看来定是妹妹受了委屈了,当然有些事,来时的路上,小木头就给他聊表地说了些,当时他心里就是一梗。金文赞自认自己也是在外头混老了的人,哪里能那么好糊弄,知道这里头定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就从妹妹能带着绮罗和小木头一路安全地走出府就有些问题。
不过,不管金文赞心里再疑惑再心疼妹妹,这时候还在别人家他可不会露了形,再说了,对木管事这个人,他虽说没什么不好的感觉,且两家的关系还可以,但是也没到了全心信任的地步。
遂金文赞忙将心里的话收了收,才堪堪稳住心神,堆上了笑,冲着珍珠道:“好了,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似得,哥哥这不是来了吗,瞧瞧绮罗妹妹都笑你了。”说完,金文赞往绮罗方向看了看,不想见绮罗也一副委屈的样子,不觉一噎,心里觉得是真不好了,绮罗因为和珍珠好,所以他对绮罗也是当妹妹看的,这么一来,自己俩妹妹都委屈了,定是出了大事。
这么一想,金文赞绷不住了,瞧着他话刚完,妹妹还绑着个脸,他忙又描补道:“好了,好了,哥哥不好,来迟了,瞧把我妹妹给委屈的,不过,你到底是绮罗的姐姐,你瞧瞧你这可是将绮罗也弄不高兴了。”说着金文赞提醒地往绮罗那指了指。
被金大哥这么一说,珍珠也好绮罗也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们俩这没来由的一脆弱还真是要不得,遂珍珠忙提了提气,犟嘴道:”还不是哥哥来迟了,不然我也不会怪你的,再说了,谁委屈了。”说着大概觉得这话有些牵强,珍珠倒是红着脸低了头。
木管事早就站门口了,他该说的话都说了,只是想看看这金家兄妹和绮罗是个什么安排,只要不妨碍明天的事,其他的他可不拦着。他也知道经过刚才的一番对决,人家已然对他不是太信任了。
对这么个结果,木管事心里虽叹息,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他也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个,他这身后还有一大家子呢,他输不起,也豪爽不起,且他可不能不听大管家的,再说了,他虽有些遗憾,可也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了,要知道若不是绮罗以往对他家芸香好,今儿绮罗的处境将会更不妙的,自己也算是对绮罗施以援手了。
木管事不是个做了后悔的人,且他没觉得有什么好后悔的,且后头还有好多事要准备,这会子情况也有了些变化,他待会还得去一趟大管家那里,将他这里的变化告诉大管家一声,两人再次确定下明儿的方案。
木管事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不能得罪了府里的哪一房主子,要知道万一二房的二小姐若是进宫得了圣宠,二房可就起来了,且二房二太太可不是个度量大的,此时情况未明之时,他们也不好做的太过,还是费点神悠着点为好。
其实若不是这次牵扯上了绮罗,木管事觉得可能事情能更圆满点,可惜……,算了,不说这个,他没想着让谁感激,且人家还真不必感激,应该说,这次的事,他们算是各取所需罢了。
因着急着安排后头的事,前头大家说的也算是够多的了,木管事也不想再拖,瞧着金家兄妹大有再墨迹的架势,遂虚咳了声,见屋里的三人都停了下来,便道:“今日这事我们就算是谈定了,文赞,这时间也不早了,若是你有什么话赶紧带着珍珠家去说吧,没得回头进不了府。”
刚才来的路上,金文赞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且还得了个令他意外的消息,遂瞧着木管事赶人,也不生气,想了想,便客气地对木管事道:“今儿打扰木大叔了,行,我这就带珍珠和绮罗家去了,您留步,不必送了。”说完,便不再客气,拉了妹妹就准备走人。
金文赞这话一说,屋里的另外三个人都是一愣,珍珠和绮罗是不相信,一贯怕老婆的金大哥居然有魄力点头将两人领回家,倒也不是金大嫂霸道地不许珍珠回家,而是这姑嫂俩只要对上就没有消停的,不是我讽刺你一句,就是我冷哼不屑地斜瞥对方一眼,总之,为了家里能安定些,金大哥是能不让妹妹见家里的媳妇就少让她们见。
有时金大哥还很庆幸成亲几年媳妇还没有生孩子,若不然,还不知媳妇多猖狂呢,娶这个媳妇的时候,他们家的日子也就那样,爹娘也不在身边,便听了媒人的话娶了,对于能嫁给他的媳妇,他也是想着好好疼的。
可惜,这么多年,饶是金文赞再好的脾性,也被他媳妇的贪婪无理弄的很是无力,且因为媳妇常为了孩子的事流眼泪,他也心疼,所以也就处处迁就她,想着别弄的家里不和,为了这个他知道自己亏待了妹妹。
如今,金大哥这样,也是亏了绮罗的大哥白方木给他提的醒,作为一个好哥哥怎么才是对妹妹好,且作为男人自家的婆娘当然得好好对待,可也不能没点子一家之主的气势和威严。
按着白方木的话,虽然他们是没什么能力的普通人,可在一个家里,男人就该是女人的支撑和天,这点若是变了,家里女人们也就乱了,这话,金文赞想想也对,这段日子他便渐渐地强势了起来,如今他媳妇可是不太敢折腾了,所以,金文赞才理所当然地想着先带了珍珠她们回家。
第139章 所谓转嫁
不管珍珠和绮罗是怎么想金文赞要带她们回家这事,木管事可是有些不乐意,绮罗明儿可是要安全送去广源寺的,不是说绮罗有多重要,而是既然广源寺那里指明了要绮罗去绣佛经,他们牛国公府就不能有什么意外,想来绮罗说的也对,这点上,二房也是不敢出格的。【 】
不过,不出格,不代表二房不会动些什么手脚,若是让绮罗被二房劫了,与广源寺固然没有妨碍,可他们在国公爷跟前就不好交差了,木管事觉得若是绮罗在他手里出了差错儿,他就别想着日后二房发达了来清算他,而是该想想当下国公爷大房的人如何处置他了。
这么一想,木管事吓的脊背一寒,忙忙地皱眉道:“你要带绮罗一起走,我其实是没有理由拦着的,可你想过没有,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你该如何向主子们交代?让绮罗在我这,最起码不会让谁发现了,要知道,我好歹是府里大管家的助手,除开主子,没哪个奴才敢在我这放肆的。”
木管事这话,还真是没想吓唬谁,且人家话说的真是合情合理,毕竟任你平时多得主子的宠,可一旦危害了主家利益,主子也不会多给你好脸的,若是绮罗在金文赞的手里出了差错,影响了广源寺的事,那么别说金文赞自己个有事了,怕是珍珠也逃不了干系。
这个道理,在座的众人都明白,绮罗看了看为难的金大哥和木管事,她知道木管事留她并没坏心,虽说离开这里更安心些,可她也真没把握外头没有二房的人等着,遂皱眉道:“珍珠,金大哥,你们俩走吧,我今晚就在芸香家住一宿,这可是同芸香和大小姐说好的,芸香住我那,我就住她家,不碍事的。”
珍珠听的绮罗提起大小姐和芸香,知道这鬼丫头虽说愿意留下,可也不是不会威胁人的,芸香如今可算是在大小姐手里攥着呢,刚才她们可是同木管事说了,她们来这里可是大小姐安排的,若是绮罗在木管事这里有个什么不测,那他也该想想他女儿芸香会有什么待遇了,要知道,大小姐同绮罗要好也不是什么秘密,不然二房也不会这么咬着绮罗不放了。
不过,珍珠虽说听了绮罗这话,安心了不少,可她实在是不放心,觉得还是跟着她走比较好,再不济,哥哥还是能靠的,三个不来,她也不回府了,直接陪着绮罗呆在哥哥家,她就不信了,当着她珍珠的面,对没犯错的绮罗,二房能有什么说的?
大概是知道珍珠要说什么,绮罗忙一把拉住了珍珠的手,使命地向她打眼色,不让她冲动。看着绮罗这样,珍珠只能是叹气地放弃了说辞,单看木管事如何安排了。
木管事当然也听明白了绮罗的这些潜台词,不过他也不觉得人家孩子说的有什么错,虽说心里不舒服是有,可问题是先设计对方的是他们,这件事最无辜的怕就是绮罗了,遂苦笑地保证道:“文赞,珍珠,你们放心好了,先别说芸香同绮罗的交情了,单主子可是特特吩咐了别让绮罗出了差错,我就不会让绮罗有事。”
说完,也实在是觉得没什么好再多说的了,木管事推了把仍旧犟着的金文赞,催道:“走吧,我后头还有安排呢,绮罗这孩子在我这不会有事的,又是大小姐交代来的,我哪里敢不精心些。”
尽管绮罗表了态要留下,且木管事也将话说开了,可奇异地一贯好说话的金大哥今儿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愿意松口,他只微微一想,仍旧回道:“不是小子不领情不懂事,而是我实在是不放心绮罗,去年绮罗大哥来过,同我处的很好,当时我就答应了他,一定要帮他照顾好了妹妹,如今这样我怎么能安心?”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真是有些无理取闹了,一贯不要强的金文赞,只微一顿,就又忙忙地道:“再说了,我觉得您这也不一定安全,去了我那才是最好的,谁也不会想到我会带了绮罗家去,毕竟我家那婆娘不是个省事的。”还别说,金文赞这话也不错,他家离木家确实不远,只要外头没人,去他家还真能行。
金文赞这半调侃的话,听在众人耳朵里算是自爆其短了,绮罗和珍珠对视了一眼,她们是十分了解金大哥为人的,平时还是很要面子的一个人,若不是他这么要面子,金大嫂当初也不敢闹的那么厉害了,今儿看来,金大哥如此执着,定是有事,遂两人都不开口了,比起旁人,她们还是选择相信自家大哥的。
木管事虽奇怪今儿这文赞为什么这么犟?可也算是听出了金文赞的坚持,再看看刚才还反对跟着走的绮罗,也低着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