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喜芬倒是有些明白了,三小姐母女大概是怕以后事成,三小姐去了杨家日子不好过,所以现在就开始给大小姐下那等害人不浅的药,这药可不是简单的,会致人不孕,一个女子若是一生无子在夫家还有何地位?不过怕是这母女俩要的就是这个,不然三小姐如何能顺利进杨家,这母女俩可真是毒的很呀!
大概是看出了喜芬的不忍和不齿,二太太嗤笑道:“你呀,就是个心善的,你管旁人如何,再说了,我们不是发了善心给换了吗,虽说我换了她的药也不是为了她好,可还是让她得益了的,这就算是不错了。”
说完,二太太见喜芬认同地松了口气的样子,又皱眉道:“不过这三丫头和她姨娘,我们得防着,这人忒毒了点,心思也深远,如今才多大,就谋算着让嫡姐没有子嗣,她日好进了杨府替姐生子,一旦她生了孩子,你看她会是个什么嘴脸,怕是到时大丫头那个傲气的会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得,我们也别再拨火了,单等着看日后吧,唉……”难得的二太太倒是叹了口气,怕是为大房有三丫头这等心思深沉歹毒的丫头叹息了。
喜芬听了这话,也是一叹,是呀,今儿她们算是对得住大小姐了,帮着将那碗绝育的汤换成了宫寒的汤水,不过是让大小姐晚几年生孩子,好让三小姐有机会入杨府,她们所求也不过是趁着大房乱的这几年,让老太太的眼里看到二小姐,这样二小姐在宫里日子也就好过了,回头二小姐得了势,二少爷也就跟着好了,她自然是希望二少爷好了,想到这,喜芬不觉羞红了脸。
喜芬的羞涩,屋里两个想着各自心思的人,是谁也没注意,倒是免了喜芬的尴尬,当然也让她躲过了二太太的猜忌。故而,二房几人进过这一番说话倒是都心头松快了不少,也亏得二太太的谋算,倒是解了绮罗暂时的危难,当然也亏得绮罗装晕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二太太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对于有可能威胁她女儿的人,二太太可不会春风化雨。
不过这会子不管是被二房人提起的绮罗还是三小姐母女,都不知道居然有人不休息仍在费神地说起自己,都早早地带着各自的心思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不知自己暂时逃过一劫的绮罗,收拾妥当了便按着早先的时辰往小姐的上房走去,她可是知道,昨儿因为回来晚了,大小姐才先放了她回去,今儿可是要好好解释一番的,不然照着大小姐的性子定要同她急。
还真被绮罗料中了,大小姐因为心里有事,且冬日里老太太怜惜小辈让早上不用去给她请安,所以一夜没睡踏实的她也就在绮罗来之前才起,待见了绮罗,也没用她服侍,直接道:“你别忙,我只问你,你昨儿是怎么了?要说老实话。”说完大小姐定定地看着绮罗。
绮罗知道,昨儿的事八成大小姐已经问过棋儿了,不然大小姐不会这么认真,遂抬眼看了下棋儿,见她点头,不觉一叹,知道大小姐定是一夜没睡好了,遂笑着回道:“其实我也说不好,事情就如棋儿说的那般,我是真晕过去了,至于为什么晕我也不知道……”
第96章 分析
绮罗正说到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时,毫无意外地被大小姐一瞪,知道大小姐这是误会了,忙憨笑道:“您别误会,我是真不知道,为这个,我还试探了秀兰和常妈妈,可惜两人镇定的很,一点也没有露怯,我看这里头即使有古怪也是查不出,好在我也真没出什么事,不过我倒是奇怪了,他们来了这么一遭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明白就里的大小姐听了绮罗的一番话也不得不点头,这事她听棋儿已经说过了,当时也觉得很是蹊跷不解,这样的事确实令人弄不懂,若说常妈妈没有坏心,她说什么也不信,且当时棋儿还被拖住了,这里头古怪是必定的,如今绮罗自己也没弄的明白,倒也能理解。【 】
弄不明白,大小姐不觉皱了眉,想了想道:“如此看来还确实是有问题,不过,这二房的常妈妈和鲁妈妈可是一体的,这里头会不会是因为鲁妈妈的缘故,我想着这些个老婆子弄晕了你无非就是一些卑鄙龌龊念头,想着拿了你的什么把柄,日后好构陷你,你想想,你可有什么被她们拿了去的。”
绮罗听了这话不得不佩服大小姐的才智,也知道她这是想起了早先鲁妈妈的侄女香草的事了,遂无奈地笑了笑,心里也是一叹,这事可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引起的吗,常妈妈是为了她侄儿,鲁妈妈是为了她侄女。
想到这些,有些话,绮罗觉得还是可以和大小姐说一说的,遂凝眉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但是毕竟是晕过去的,也怕有人在我身上做手脚,便查了一番,发现没少什么东西,您是知道的,我向来出门的时候不喜带自己做的物件,怕的就是一个不慎丢了。”
她这话说的到是有些好笑,惹得本忧心的大小姐呵呵乐了两声,很是瞥了她一眼,道:“你呀!最是个鬼灵精的。”
棋儿听了,也是好笑,不过她今儿可是带着赎罪的心来面对绮罗的,是半点没敢瞎插嘴。
绮罗在大小姐这里一贯都是本性,遂也跟着呵呵乐了两声,也不管她们取笑了,直接又道:“她们想寻东西构陷无非就是钗环簪子荷包罗帕之类的,可惜,我头上戴的是府里的份例没什么特殊的,身上挂的荷包也是府里针线房的绣娘们做的,帕子倒不是针线房的,可惜那就是一方素帕啥也没有,这些人总不至于拿了我的鞋吧,可惜我的鞋子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说到这,绮罗自己倒是也绷不住地乐了起来。
她自己发笑,大小姐和棋儿琴儿就更是笑的狠了,笑完,都叹绮罗这丫头谨慎的都有些令人发毛了。
琴儿算是个脑子灵的,收了笑,忙道:“这么看来,必定是鲁妈妈这老鬼惹的事,她自己不好出手,便让常妈妈这个狗腿子帮忙,可恨这秀兰平时看着还好,居然也当了帮手,好在绮罗精怪不然还真是要着了道了,她们这是在府里没机会出手,也就趁着出门作怪,哼,但愿她们日后别撞我手里,否则……”琴儿这话说的是牙痒痒的,倒也颇为得众人的心意。
大小姐虽然倾向于绮罗和琴儿的说辞,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这里头定然有二妹妹的影子,毕竟秀兰和常妈妈可都是二妹妹的人,常妈妈或许做这事不是出于二妹妹的授意,毕竟她同鲁妈妈一贯要好,可除开常妈妈秀兰也参与了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秀兰这丫头看着老实不争,其实最是个明哲保身的,若是没有主子授意,她是不会动的,这么一想,大小姐觉得事情越发的蹊跷了,若是有二妹妹和二婶的影子,光设计个绮罗没有意义,必定是要牵扯上她或是她娘才会出手。
昨儿大家从出门上车到去了寺里上香再到提议大家出门看梅花没有二妹妹和二婶这两位主子,常妈妈她们是不会成功的,不对,还多了个三妹妹,这里头的事看来不简单呀,再想想昨儿自己查出的事,大小姐不觉暗了眼神,一时牙咬的咯吱吱直响。
绮罗瞧见大小姐如此,知道有事,遂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儿府里也有事?”她其实也想到这层,虽说隆昌镖局的几位大哥没审出府里的事,可她心里也是有疑惑的,单单为了设计她一个不至于出这么大的力。
不是她绮罗自贬,自己手艺是好,可也没在府里露过,也就珍珠略微知道点,至于姨妈她们不过是觉得她针线确实好罢了,可比起府外那些个绣坊里的针线大师傅可是差远了,所以,二太太她们还不至于为了她这点子小技来设计这么大个局。
听的绮罗这么问,大小姐了然一笑,也就绮罗这丫头会想的远想的透彻,若是绮罗愿意一直跟着她就好了,唉,不想了,她同绮罗不是一般的情谊,不能强人所难,遂正了正神色,道:“正如你心里所想,这局看着是热闹且目的性强,可惜她们错估了别人的智商,她们这招儿大概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只不过我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三妹妹的影子,倒是耐人寻味。”
三小姐绮罗也不太喜欢,太过阴沉,同秀兰差不多是一路的人,她们不过是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表现的方式不太同罢了,遂点头道:“可不是,棋儿就是被三小姐给绊住的,若是棋儿没走开,我们也不会出这事,看来三小姐那里,小姐日后还是要多注意点,别不防头着了道。”毕竟那位是主子,绮罗多话也不好说,倒不是怕大小姐怪罪,而是怕说多了,大小姐尴尬,到底是身份不同的。
这事棋儿最有发言权,她可不像绮罗那样想的多,她可是将大小姐和三小姐分的清清的,当即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我本来都要走了,三小姐倒好,愣是让书儿跟着我一道儿,害的我都没时间寻绮罗,哼,三小姐平时看见我们可是眼都不眨一下的,今儿居然如此,可见是存了坏心思。”
又听一次,琴儿还是很很地戳了把棋儿的额头,恨恨地道:“你呀,也不想想,你是谁的丫头,虽说三小姐也是主子,可她到底不是你的主子,当时你只消说周妈妈让你立刻回去有事,就能唬住了她,何必还受她的辖制,亏得绮罗没事,若是有事,你这会子该如何自处?”
棋儿当时因为绮罗不见了,心急一时蒙住了,这会子听的琴儿的话,知道只要当时自己说出周妈妈来,就三小姐这庶出的小姐哪里敢拦住她得罪嫡母身边的得用老妈妈,不过事情已然这样了,只能是让自己日后多长点心眼子了。
棋儿知道自己的错,也庆幸绮罗没出大事,不然她还真是难辞其咎,遂棋儿讪讪地看着琴儿道:“我知道了,这事确实是我脑子没转过来,日后定然不会了。”她这话看似对琴儿说的,实则是对大小姐和绮罗说的。
大小姐知道棋儿没琴儿这等急智,怕两人说着说着又呛呛起来,这会子她脑子有些乱,便拦了琴儿的话头道:“行了,你是知道她的,要是有那等急才,三妹妹也不敢拦了她,如今这事已然发生了,多说无益,不过棋儿日后也该长点心眼了。”
听的大小姐这看似教训实则给棋儿解围的话,绮罗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小姐一味地纵容棋儿了,棋儿的性子跳脱但不蠢笨,对于她们这些个成日想东想西的人,有个棋儿也算是个调剂,当然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就是了,大小姐的用意深着呢,她还真是不必为她们担心。
怕琴儿再说道棋儿,绮罗也插话道:“这事其实很难说棋儿不好,当时的情况真是容不得人多想,在一个,即使棋儿说了周妈妈怕是也没用,要知道不止三小姐想着支开棋儿还有个二小姐呢,三小姐固然怕着周妈妈,可二小姐那是绝的霸王,岂会让棋儿如愿,只不知道这两位小姐是不是事先通了气的?”
大小姐听了这话摇头道:“估计没通气,三妹妹是个惯会见缝插针的,这事八成是她看出点什么才如此行事的,好了,其他的就不用说了,事情一时也分辨不清,不过,你们昨儿走后,我倒是瞧出了点猫腻,后厢房的那两个看着也不是太安分的,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怕是日后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哼,仗着生的艳丽点就上脸了,真是……”
绮罗明白大小姐这是说的谁,那两个后补上来给大小姐当陪嫁的丫头一直被安置在后厢房,由大小姐的奶妈妈教导规矩,一般是不许上正院来的,绮罗来大小姐这,还一次没见过呢,不过听棋儿她们的说,生的模样儿比较出挑,当然同大小姐没法比就是了,大太太可不会选两个比自己女儿长的还好的碍女儿的眼。
绮罗对那俩个没什么特殊的感官,如今看来这两人还真是看不清形式,不安分的很,生死都在大小姐的手里,还吃里扒外的,可见是些不着调的,不过老太太和大太太给小姐选这样的,怕也是有她们的考量。
第97章 托庇
知道大小姐顿住话头是不想多提那两个陪嫁丫头,遂绮罗也不多分辨,只当没听到,再说了,她们这些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还是不好多说日后嫁人的事。( )
大小姐怕是也觉得自己还未出阁不好多说这些,也就顿住了话头,有些事不好当着丫头们说,她回头寻她娘好好说说也就行了,遂也就放开了这些疑惑,对绮罗道:“行了,这些事如今还不显,我们只各自当心些就是了,好在这次绮罗没出事,也算是给我们提了个醒,日后绮罗除开必要就别出这院子,总之你的事,我放心上了,若是实在不行,我会提前让你出府的。”
绮罗第一次听到大小姐这么明确的话,不觉惊喜地抬眼看了看大小姐,见她眼里满是认真,知道大小姐这话说的真心,不过她不想大小姐为难,再说了,她信左大哥,与其让大小姐为难还不如承了左大哥的人情,毕竟自己都承了人家那么大个人情,也不在乎再多点。
这么一定主意,绮罗遂极为诚恳地道:“小姐可千万别为奴婢的事烦,如今您自己个就很忙了,且还被二小姐她们盯着,有些事还是不做为好,其实奴婢不怕,好歹有您和太太老太太护着呢,奴婢只老实做事,就不信了,她们还能怎么着奴婢,再说了,鲁妈妈同奴婢为难,八成也是为了对付大小姐,在一个,怕就是因为她的侄女香草了……”
说着绮罗见屋里几人都皱起了眉头,知道她们这是不放心自己,不觉挑眉一笑,有些坏坏地道:“你们也别皱眉,依我想着,若是这香草有了归属,我想她们也就没必要再对付我了。”
“好丫头!”大小姐这么一听,倒是激赏地一喝,这一招儿釜底抽薪使得妙,若是成了便解了她的危机,对,如今自己的事看着就不是简单的,不用同丫头们说,只先帮着解决了绮罗的事要紧,其实绮罗的事也就是因着她表兄罢了。
想到这,大小姐倒是来了促狭的心思,试探地看着绮罗道:“问一句你别害羞的话,如今你也十七了,可想过日后?”
绮罗不妨大小姐突然问这个,有些愣住了,瞧见小姐一脸的好奇,到底有些面嫩,一时倒是呐呐不知何言了。
棋儿和琴儿两个老早就被选定了陪着大小姐出嫁,在定了后大小姐就对她们有了明确的安排,日后是要到杨家配人的,此时听的大小姐问绮罗,她们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瞧见绮罗有些不知所措,棋儿最是嘴快,忙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绮罗姐姐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是了,有小姐给你主做,你还怕什么?”
绮罗知道她们主仆定是议过日后的打算了,遂见她们都一脸的坦然,倒也收起了些些的羞涩,毕竟她是一现代人哪里能不如个古代闺秀们的内心强大,遂想了想道:“其实奴婢是真没想过日后,只心里想着日后回了家自然有父母做主,我一女孩子哪里来的想法。”
这个还真是绮罗的真实想法,不过她不会盲目地听从父母就是了,父母做主她私底下定是要看过了才能同意的,可这话她也不好大刺刺地就说出来,只好捡能说的说了。
听的她这么说,大小姐主仆都齐齐叹了口气,她们其实都有些不想绮罗回家,就连琴儿虽说想着绮罗脱籍比较好,可也没想着绮罗回南。
听的绮罗对自己日后没有具体的打算,琴儿不觉劝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经呢,即使你回南,也不能事事听你老子娘的呀,你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彼此感情有限,且就算一处过了多年,为了儿子老子卖了女儿的还有呢。”这话变相地就是提醒绮罗当初是为什么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