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这就好,爷回来一切也就定了,唉,也省的我们跟着提心吊胆的,说起来,我原指望帮着爷照顾点白姑娘是多么简单的事,哪里想到居然还能出这档子事。【 】”苏管事这是由衷的感慨了。
绮罗这事,萧场主并没觉得有多为难,只是他不爱理会这些琐碎罢了,遂听的苏管事的话,他笑了道:“瞧你,这能算什么事,马场那么多为难的事也没见你皱眉叹气过,这会子还没出什么事呢,你倒叹上气了,好个没出息样。”
说完,瞧见苏管事面上有些讪讪的,萧青又道:“不过,白姑娘这事不仅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呢,原指望爷已经同白姑娘通了气了,哪里想到居然半点没提,这就怪不得人家姑娘要另寻他人了。”
对这点,苏管事也是好笑无奈,遂道:“我们这位爷还真是难得办了件糊涂事,这会子他接了信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呢,其实不管是白姑娘还是白家人,人家可都没错,白姑娘可是十八了,再不寻婆家还真就迟了,这乡下地方好后生可不多。”
这话如何不对,可事关爷的事,还是少评论为妙,遂萧青忙止了话头,说道:“行了,别嘚嘚了,我们来定定如何扰乱马家的事。”
“马家的事不用操心,您是不知道,我们即使不出手,这马家也得乱一乱,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当然得出手推一推了。”苏管事是专门处理琐碎事的,自然对这些很有把握,也极有想法。
“噢,看来你有法子了,说说吧,让我也跟着听听。”说完,他又对着外头喊道:“进来吧,一道听听,你们也根据具体的事情,帮着一起分析分析。”
苏管事也知道小六子和小丫来了,遂停了话头,单等着两人进来。
小六子和小丫来这平时议事的院子都有些拘谨,瞧见他们俩这样,苏管事笑了道:“好了,别跟个小鸡崽似得胆小,我们这正说着话呢,你们跟着听听。”
小丫和小六听的这话,忙先给两人问了好,便点头应下了。
见两人总算是定了心,苏管事这才接着道:“事情如今都知道了,马家如今的情况是俩父子都有意定下白姑娘,只马太太有些迟疑,这就给我们争取的时间了。”即使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苏管事也认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对,应该说是推理分析,他便这么同小丫和小六子说了。
一路上来的时候,小六子已经将事情大概同小丫说了说,遂小丫还是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得了这话,倒是松了口气,她实在是没想到姑娘已经开始寻婆家了,这之前,她可是一点消息也没听到,这般一想,她突然想起姑娘在家绣的嫁妆,不觉抬眼看了看正说话的苏管事。
苏管事见她抬头试试的想说话,便住了话头,问道:“说吧,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那里有什么事,毕竟你日常同白姑娘总是在一处,知道的说不定也不少,这样消息合在一起,我们处理的时候也好一起考虑进去。”
见苏管事说的实在,小丫倒是来了勇气,认真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凑的巧了,我才有些担心。”说完,看了看苏管事,见他没有不耐烦,这才又接着道:“姑娘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我瞧着姑娘自打那日赶集后,就开始绣嫁衣了。”
“什么?这话你怎么才说,不对,十八岁才绣嫁衣应该说还迟了点,场主,您看?”苏管事倒是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难道白姑娘自己个同意了说亲的事?
这还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遂萧场主认真回想了番下午听到的话,遂确定地道:“不能够,就白姑娘的性子,若是知道马家来提亲,自然会想到人家是冲着牛家人脉来的,这么一来,她定是不会同意的,我看,白姑娘还不知道。”
他一说,苏管事倒也记了起来,不过他忧心的不同,便道:“白姑娘不管知道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她定是知道她娘正帮她寻婆家,她没反对还绣起了嫁妆,就是同意她娘的行为了,这个就难办了。”
“也是,那还是得打马家开始着手,余下的我们明儿等爷的信,至于小丫你回头不仅要稳住姑娘,也得将她的事及时说与我们听,其实最好的是让白姑娘不急着回家,留在马场,那样我们行事才能方便些。”萧青想了想自己个的部署,如是地吩咐小丫。
小丫也知道此时急不得,其实她十分想说还是告诉姑娘爷的真实情况,这样爷回来了也能少受点迁怪,可惜这里的人都是爷,她可是一个也不敢得罪,只得老实点头了。
事情说多了也没什么用,遂小丫和小六子被打发了出去,待两人一走,苏管事和萧青当即招来了手下,安排他们去县城赵家再探消息,间或地再制造些问题让马家这件事能拖一日是一日。
他们这里纠结头疼,被他们惦记的左德昌此时是更头疼了,他那里棘手的事绝对不止于一个绮罗。
“说吧,你急冲冲的赶来做什么?”这是已经离开京城往回赶的左德昌。
“来当然是有急事了,我可是告诉你,扬州你可是不能停,要回就直接回马场。”这是刚赶来报信的玉沧澜。
左德昌其实也没打算在镖局停多久,不过也没想着直接不回镖局往白村奔,遂皱眉道:“说,是不是四王爷那里起了变故?”
玉沧澜一直负责京里的事,忙回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得他还卖起关子了。
“行了,有话就说,你几时也学朗普那小子的强调了?”左德昌忧心家里的事,急的很,听他这话,直接给了他一脚。
被踢了一脚,玉沧澜倒是笑了道:“我是那不靠谱的人吗,事情急也没急到什么地步,还是能让我多说几句的。”
左德昌最是不耐烦打哈哈,遂瞪眼道:“说,我的赶着回镖局,总是在北地不是个事,我们还是离四王爷远些比较好。”
知道爷忌惮四王爷,且如今怕是连定边侯也堤防上了,这也对,不过怕爷心里留了圪垯,与日后的事不利,玉沧澜还是又多嘴道:“爷,定边侯怕是尽力了,独臂唐的事您也不是没瞧出来,四王爷对您对我们镖局都留了极大的善意,这在他来说已经是极难得了,这里头侯爷定出了大力。”
这话如何不对,可左德昌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劲,毕竟人没让他们处置,这就是个不信任,遂也不多说这个,只淡淡地道:“侯爷该当尽力,兄弟们当初就是冲侯爷来的。”
爷的心情玉沧澜如何不懂,大家是一处上阵杀敌的武将,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如今……,唉,政治还真不适合他们这群粗人搞,遂玉沧澜想想还是又道:“是呀,爷该当注意的,侯爷,侯爷,怕是也有为难的地方,不过,我们也算是对得住他了,自然他也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第268章 圈套几个?
玉沧澜这么颠倒地说话,左德昌知道他这是在劝自己,不让他心里积了怨气,与日后行事不利。【 】且他心里也知道侯爷回了京,一切也难。
遂,左德昌到底是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是呀,谁也不容易,侯爷尤甚,行了,你安心,我有分寸,只是一时心里过不了那个劲罢了。”
见局主总算是说出了那口怨气,下意识地玉沧澜也松了口气,说起了正事,“爷,这为王为上位者都有个通病,习惯性的喜欢将手底下的人捆绑在一处,这次四王爷放过了独臂唐这件事,这就想着用另外一件事将您给捆绑了。”
“什么意思?”刚问出口,左德昌自己就又道:“难道又是想给我做媒?侯爷上次露那意思的时候,我已经明确的说了,我已经有了要娶的人,回了家差不多这事就要着手办了,又哪里来的捆绑?”
说着,说着,左德昌就又想到在京里最后一次见定边侯爷时说的话,心里就有些失望,侯爷确实是变了些,他虽也是好意,想着由他出面选个合适的人来配自己,总比四王爷选个人来的更好些,可左德昌还是觉得侯爷已经不是当初边城的那个粗豪霸气的侯爷了。
不过左德昌也理解,如今的情况比之当初更是艰难了不知多少倍,容不得侯爷有半点疏忽,也就是他,这个昔日的战友加好友,侯爷才顶着四王爷的强势硬是给他留下了余地,可这事已经了解了,如今怎么又出了这话?
见局主虽猜到了点边,可离问题还远着呢,遂玉沧澜直接问道:“爷,我问您,我那大侄女如今多大了?”
“什么!说,谁的主意?”左德昌这一惊非小,立马怒喝了出声,显然他回过味来了。他这一喝可见识用足了劲,吓的守在外头的方柱子不由的一抖,直觉有谁要倒霉了。
对左德昌的反应早有了解的玉沧澜倒是没同方柱子一般吓了一跳,而是缓声劝道:“爷先别急,我说这话还没个定数,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让你别回扬州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当面给您说开,让您没有个由头推却。”
“你这话听着怎么个意思?”
见左德昌不耐烦,玉沧澜紧忙解释道:“具体也不是谁的主意,好似四王爷想着笼络了谢大人,正好他家有个哥儿年纪正合适,想着让你们两家成个亲家,不过这事还没定,毕竟我们镖局比起谢大人来算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怕的是,除开谢大人,四王爷手里的亲信还很多,谁家没个合适的男孩子?所以,您还是先别会扬州的好。(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比奇中文网)”
“说重点,别打马虎眼!四王爷固然有这个意思,可也不必我会了扬州才提。”左德昌已经隐隐地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瞧见爷果真还是听出了自己话里的漏洞,玉沧澜只得苦笑的叹了口气,老实地道:“得,我说,不过,你可别跳起来,只想想白姑娘还在家等着你呢,可行?”
‘碰’一声是左德昌不耐烦地踢桌腿的声音,瞧见他这样,玉沧澜再不敢拖沓,忙忙地道:“其实彤姐儿的事四王爷是提过那么一句,不过没合适的也就没说,可这眼眸前真真打彤姐儿主意的不是别个而是冯家,八成等你一回去,那头就有动作了,所以我才让你先别回镖局的。”
冯家打彤姐儿主意的是老太太,这个左德昌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对方等不急了,遂皱眉问道:“她们已经等在左家了?”
“嗯,已经等在那了,如今左家除开冯家人,我们镖局的人在那里没说话的地。”玉沧澜实在是不想打击左德昌,可事情太大,不说等局主回去,那就是自投罗网,且他不是负责这一块的,具体情况是不是比他了解的还要糟也不得而知,故而他才提醒爷要谨慎些。
左德昌听了这话已经慢慢稳住了神,深出了口气道:“这样,其他的别说,直接将冯全弄倒在床,仍旧由老万护着回家,只说他水土不服病的严重了。”(冯全冯大舅)
“好,这主意好,这么一来,还怕冯家不乱了?”玉沧澜一听这话立马拍手称好了,他可是老早就看不惯冯家人的作为,且也最看不起那个酒色虚伪的冯全冯大舅了,爷能下定决心将他撂倒真真是大快人心的举动了。
左德昌也知道自家手底下的人没有不恨不怨冯家人的,遂见玉沧澜这般激动,他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苦笑罢了,索性这次一次将所有的事都做完好了,遂他又道:“这还不够乱,那个外室也交代老万好好地同冯全一道儿送回家,不让他冯家更乱点,也对不起他们给我布了这么个好局,哼!”
说完,左德昌想想操作的可行性,遂又对玉沧澜摆手道:“这事不用你管了,我自己来安排,你只盯着京里就行,虽说在独臂唐这件事上,侯爷也好四王爷也好都没让我失望,可我们不能保证他们永远都不让我们失望,所以京里你得给我守好了,不能让我们在江南成了瞎子聋子。”
知道爷最担心什么,遂玉沧澜忙点头保证道:“这事您放心,我有分寸,半分不会懈怠,且我们安的钉子,可不是现如今才开始,为了走镖做生意,我们安的点稳着呢。”
还真不是他吹,玉沧澜本身就是左德昌的奇兵,为人处事朋友多着呢,最是消息灵通了,他手底下安排的人京里各处但凡他觉得有必要的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且位置还非常巧妙,得消息也快。
左德昌知道他之能,遂放心地点了点头,不过,怕他大意了,还是又关照道:“现如今不比当初只做生意了,你可一定要稳住,手下的那些个人也看牢了,不能出丁点的纰漏。”
左德昌这话不止一次说了,玉沧澜理解他的忧心,遂也不嫌烦,认真地道:“知道,有些人并不知道有隆昌镖局这层关系,只认我和他们自己直接的接头人。”
“这就好,你做的不错。”
见爷点头认同,玉沧澜心里还是高兴的,遂想了想又道:“独臂唐这件事侯爷大概是做了很多的工作,不然依着四王爷的性子不会自己不派人只交给侯爷的人来处理。”
左德昌见玉沧澜又拿这话出来说,不觉抬了抬眼皮,嗯了声道:“如何?”
玉沧澜摇了摇头道:“没如何,我这就是在想,您说的也对,侯爷那是愧疚于让你和老爷子都受了伤,这才随着你们弄死了那独臂唐,且他还帮着圆了过去,至于这件事四王爷如何想的,我们不管,但防着是必须的。”
听的这话,左德昌微微沉了沉心思,当初自己任由朗普设计独臂唐,让四王爷派来的人接触独臂唐时,看见个半死不活的独臂唐躺在床上,当时那些人瞧见了这幕没有表示半点不满。
那时,左德昌就知道四王爷是真心想用他,且侯爷也在里头出了大力,不过,这些又能如何?他本就不是冲着高官厚禄去的,为的不过就是偿了侯爷当初的恩情罢了。
遂,玉沧澜的话也是他的意思,左德昌看了眼玉沧澜,深沉地道:“你明白就好,这也是我留下你隐在暗处的缘故,我们得有两手准备,不,不仅仅两手,得多手,这样镖局上下几百口子人才能保全,得,你回吧,扬州的事我能摆平。”
玉沧澜确实是不能久留,遂点头道:“成,您有数就好,我走了,你一路走好。”说着,人就隐到暗处的暗门后头了。
瞧见他走了,左德昌这才将刚收到的扬州那边的字条拿了出来,他此时已经知道这上头写的八成也是冯家这件事了,倒也不是玉沧澜不可靠需要左德昌两头得消息,只是玉沧澜正好收到了南边的消息,来报了一声,这也就是个巧字。
不过,不管事情是不是一样,左德昌还是极认真地打开了,毕竟玉沧澜得扬州的消息是由京里这边引起的,这里头的细节他的人未必留意,且这不是他该负责的。
左德昌这般想着,便忙忙地打开了手中的信笺,这一看不好,好悬没让左德昌一口气上不来,只见他一看完,直接将信笺往桌子上一拍,对着外头喊道:“柱子进来。”
屋里说了些什么,方柱子只听了一声‘碰’其他的半句没听到,见爷气急败坏的喊自己,方柱子知道事又不好了,忙‘哎,哎’了两声,便推门进了室内。
方柱子知道事有不好,遂一进来,喊了声‘爷’,便老实听吩咐了,半句多话没有,生怕触了爷的霉头,挨尅。
知道他进来了,忙着写回信的左德昌头都没抬,直接吩咐道:“你赶紧地收拾收拾,我们不等老爷子了,直接回京,对了,你安排人留下等老爷子。”
这是什么话?方柱子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左德昌受伤的地方,小心地问道:“爷,什么事这般急?老爷子可是去给您寻药的,您若是不等着,他回来了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