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路(女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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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路(女穿男)-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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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选择嫁人,而是自梳终生侍奉王妃,这样的人,王妃有事不会瞒着她。”
  “那个嬷嬷处,老大人有发现?”叶信芳问道,他听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的正职,自己是记录人,而他环视殿中,书桌案几之类,没有皇帝的点头,他又不敢动。
  “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孙茂行答道。
  秦中羽眉头皱了起来,道:“既然没有发现,那老大人如何判定死去的嬷嬷与王妃之事有关?”
  孙茂行转过头来,认真的看了秦中羽一眼,道:“你也知道是死去的嬷嬷啊?这种小人物被灭口,杀人的原因,不外乎那么几个,她与凶手之间,定然是存在某种联系的,而这种联系导致了她的死亡。”
  秦中羽立马住了嘴,知道自己问了一句蠢话。
  “老大人说,几乎没有任何线索,那您应该还是找到了一些东西,晚辈说的可对?”叶信芳问道。
  孙茂行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状元郎,倒是实至名归。”
  秦中羽挑了挑眉,轻轻的笑了。
  叶信芳满头黑线,这屋子里就两个状元郎,暗示太过直白。
  “王妃出身武将世家,自己不会武,那嬷嬷却是会的,她既是王妃的贴身丫鬟,也是王妃的保镖,王妃若是与人见面,不应该支开她。”孙茂行说道。
  秦中羽却有些不解,“可是王妃死了之后很多天,那个嬷嬷才死。”
  “你在刑部,就只是陪余靖喝茶?”孙茂行反问道。
  秦中羽默然,无言以对。
  “刑部的案卷中记录了,王妃死的前一天,那个嬷嬷回乡探亲。”孙茂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可根据王府中与那嬷嬷熟识之人交代,那个嬷嬷家中已经没有亲戚了。”
  “那她干什么去了?”叶信芳开口问道,他与秦中羽两个人,就像是孙茂行的提词器一般,这个老头没有观众估计自己也能跟自己对词,像是什么仪式一般,非要别人问一句才能答一下。
  “左不过是办什么不可对人言之事。”孙茂行这般说着,猜测道:“也许还与这次案子有关。”
  “您不查清楚,就说案子已破了,是不是太过潦草了?”叶信芳有些怀疑的问道。
  “那嬷嬷的房间中,依旧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倒像是从容赴死。”孙茂行这般说着。
  “那您说的线索是?”叶信芳问道。
  孙茂行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信封上没有一个字,他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白纸,然后将白纸递给皇帝。
  皇帝打开一看,依旧是一张白纸,有些疑惑的望向他。
  “闻。”
  皇帝拿起白纸凑到鼻子边,却几乎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似是怀疑自己的鼻子失灵了,皇帝将白纸递给秦中羽。
  秦中羽闻了一下,又皱着眉头递给月奴,月奴闻完递给叶信芳。
  叶信芳闻完:???
  一群人几乎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孙茂行恨铁不成钢的道:“这是白矾的味道,你们闻不到?”
  “白矾水写字,这是密信!”叶信芳惊呼出声,白矾水写信的最早记载,还是在南宋朝,最先应用的人是当时的金人。
  白矾用温水化开,稀释之后,几乎闻不出来。
  白矾水写字,晾干之后,没有任何的痕迹,放在水面上才会显现出来。
  月奴也知道白矾水是什么,立马恭敬退出大殿,不一会便端着一盆水进来。
  看到那遇水之后显现出来密密麻麻的蓝色字迹,大家都沉默了。
  孙茂行事先没有检查密信,这时看了内容,叹了一口气,道:“自作孽,不可活。”


第109章 七星
  那上面写的不是密信; 而是记录的王妃罪行; 王妃做的恶事太多,自己的心腹都看不下去了; 全部记录下来、。
  叶信芳整个人都愣住了,想起那日说道娶妻生子时; 柳亦然奇怪的反应。
  “余情; 你怎么了?”最先发现他不对劲的人; 是孙茂行。
  叶信芳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 看了众人一眼;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皇帝没有跟叶信芳计较,他知道叶信芳很单纯; 像他这般书生意气的人,见到如此多罄竹难书之事; 被吓到了情有可原。
  “罪行滔天,冤魂索命; 终不可恕; 吾心念旧恩; 事不敢与人言说,留此绝笔,以待后人知。罪人青蔓留。”秦中羽轻声念出那一纸的尾言。
  仅仅这书信中说的,王妃的手上就沾染了太多的人命,幼时姐妹争夺父母的关注; 将与她争宠的小妹推入水中,嫁入王府后内院争宠,王府后院无故身亡的姬妾数不过来。
  因王府后宅死亡率太高,平西王看重王妃身后的势力,没有惩处她,而是警告一番,之后王妃有所收敛。
  别人是在外杀人,制造被山贼杀了的假象,而她是自己手下养了一支山贼。
  她满手都沾着女人的鲜血,以为斗倒了后宅的女人,自己就可以独得宠爱,却偏偏没有想到出现了一个争夺了王爷全部注意力的柳亦然。
  柳亦然是平西王的心头宠,王妃恨柳亦然与自己争宠,她跟平西王走过了半生,一颗心全都挂在王爷身上,在知道对方不会爱自己之后,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即便如此,王妃依旧不敢杀人,但心中的恨意却日渐滋长。
  既然不能杀人,那就让对方活得痛苦。
  王妃知晓柳亦然想逃出王府,若是善良的正室,恐怕会帮助对方逃跑,而王妃却千方百计的阻拦他,每一个帮助柳亦然的人,都被王妃迫害,弄得整个王府没有人敢帮助他。
  平西王认同王妃的做法,夫妻反而因为此事和睦了许久。
  王妃一点一点的踩着平西王的底线行事,直到有一日,恶从心头起,趁平西王外出,直接对柳亦然施了宫刑,这次不比从前那些平西王不放在心上的姬妾,平西王震怒,狠狠的发作了一番,到底是心念大业,没有特别的惩处王妃,只是将她送回京城。
  平西王世子留在京中,是太后的决定,一则是老人不舍孙子,二则皇帝也有留下侄子为质之意。
  叶信芳也想不明白,平西王孩子都只有两个,除了世子之外的那个次子,还是半路找回来的,就这样的情形他为何还是心心念念着大业,得了大业真的能坐稳吗?在死亡率这么高的古代,只有两个儿子的藩王,谁会支持他夺嫡?
  “可这还是不能解释,王妃为何要与人约见。”秦中羽锲而不舍的问道。
  “如何不能与她约见?王妃身上不能言说之事这么多,亏心事做多了总怕鬼敲门,随便拿出一两件,王妃自然要避人耳目与对方相见。”孙茂行没好气的说道。
  孙茂行看了秦中羽一眼,接着道:“这种心虚之人,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风声鹤唳,有下人交代,曾经看到这位青蔓嬷嬷,去清虚观打醮。”
  “打醮?”叶信芳问道,打醮这种事一般是祈福消灾,如《红楼梦》中的贾家打醮,有后世红学家认为这是贾元春因为逼死秦可卿,命贾家打醮消除业障。
  “只需派人去通州的清虚观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位嬷嬷祈的是什么福,消的是什么灾。”孙茂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所谓的嬷嬷探亲,很有可能还是去清虚观打醮。”
  “老大人,您都没有去查,说起来却这般言之凿凿……”秦中羽质疑道。
  “一查便知。”孙茂行看着他,道:“这位嬷嬷确实在王妃身亡前几日离开,这更像是被调虎离山,而这位会武的嬷嬷,她的死很可能不是他杀,而是自杀。”
  “嬷嬷的房间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死人头七之日死亡,跟王妃同样的死法,而刑部的验尸结果,也是对方自尽,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伤痕。”孙茂行说着拿出一份案卷,正是从刑部拿到的验尸卷。
  王府的主子们身份高贵,没有验尸之说,而下人们却没有这么多的讲究。
  “她为何要自尽?”叶信芳不解的问道。
  “她是被吓的。”孙茂行十分肯定的说道,“王府下人说过,那几日历王府总是闹鬼,特别是前一个下人的头七那日,王府阴风阵阵,鬼叫不停。”
  “这都是您的猜测。”秦中羽说道。
  “这样的情形,二十年前江南的一个案子,发生过。秦大人若还有疑虑,待老夫说完,质询月影侍卫,便能判定对错。”孙茂行不在意的说着。
  “月影侍卫现在在哪里?会不会跑了?”叶信芳赶忙问道,既然月影是凶手,那柳亦然也是他杀的。
  皇帝也看向月奴,月奴开口,依旧是嘶哑难听的声音,“属下已经发令,召他进宫。”
  叶信芳只觉得孙茂行办案,是否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失了一分严谨,很多事情没有经过验证,全凭过往的经验来推断。
  “那表……明柳先生之死,是不是也是月影侍卫所为?他的目的是什么?”叶信芳问道,强行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表哥”咽了回去。
  孙茂行深深的看了叶信芳一眼,说道:“目的?很简单,他跟平西王一模一样的死法,前后脚身亡,柳亦然也许本身没有做错什么事,而为了制造冤魂索命的假象,杀他只是顺手而为。”
  叶信芳听着“顺手而为”,心中一恸,人命当真微如草芥。
  “王爷是怎么死的?”秦中羽问道。
  “那味香,那瓶酒。”孙茂行解释。
  叶信芳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香?什么酒?”
  “死人就是最好的诉状,不同的死因,会呈现不同的模样,而平西王死时面容安详,似有满足之意,这是中了一味特殊的毒。”
  叶信芳赶忙追问,他的认知中,并不知道这味毒药,“什么毒?”
  “那味香名曰南柯,取南柯一梦之意,确实是上等香料,既有安神之效,也有杀虫之作用,香中混合了七星海棠,七星海棠有毒,水阁和竹屋之中,因为常年熏香,不见蚊虫鼠蚁,便是因为七星海棠之故。
  叶信芳一直以为七星海棠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七星海棠之毒,说是无色无臭,无影无踪,但实际上还是有一股浅淡的甜腻味道,因为大多数人的嗅觉不够灵敏,闻不出来。”孙茂行这般说着。
  叶信芳也觉得,除了孙茂行估计也没人能察觉,这位老人家也不知是不是偷偷修仙了,一大把年纪身体很硬朗,许多老年人上了年纪五官失灵,而他却丝毫不受影响。
  “那又如何计算着死亡之日,正好是毒法之时?这也太够凑巧了吧。”叶信芳还是有些怀疑。
  “酒,秦大人也见到了那壶青寒雪。”孙茂行叹了口气,“那瓶酒就是药引,少量的七星海棠熏香,确实不会致人死地,但加上那壶酒就不同了。”
  “而青寒雪就不同了,青寒草是药也是毒,王爷喝了青寒雪,又吸入了七星海棠的香味,这两样混合在一起,就是剧毒。”
  孙茂行没有说的是,青寒草与七星海棠混合在一起是剧毒之事,明越府当地许多人都知道。
  “那酒从何处而来,王爷又为何要饮下此酒,都很值得商榷。”孙茂行说着转头看向皇帝,孙茂行问道:“陛下,您觉得您的暗卫,会背叛吗?”
  “每一位暗卫的选拔和培养,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而培养一名合格的暗卫,至少花费千两银子。而暗卫的花销,国库支出一半,朕的私库支出一半,若是这样的条件下,忠诚都无法保证,朕岂不是很亏。”皇帝解释道。
  叶信芳闻言挑了挑眉,没有想到古代家天下治国的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花钱,仅仅培养就需要花费千两,这还不包括这些暗卫的俸禄。
  “您倒是很有信心。”孙茂行顿了顿,接着道:“月影也确实没有背叛暗卫。”
  “杀了朕的亲弟弟,还不是背叛?”皇帝问道,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月奴。
  “月影与王爷无冤无仇,为何要对他动手,他是您的人,自然是对您负责。”孙茂行看着皇帝说道。
  “按照老大人的意思,月影杀人,是为了陛下好?”秦中羽只觉得脊背一凉。
  “他杀王妃,杀平西王,杀……”孙茂行顿了顿,接着道:“杀门客柳亦然,杀王府下人,都是为了陛下好。”
  “他杀了朕的弟弟,如何算是为了朕好?”皇帝简直想骂人。
  孙茂行坐直了身子,略微有些佝偻的脊背挺了起来,双眼如炬的看向皇帝,郑重说道:“因为平西王,反意滔天。”
  “暗卫本就司情报刺探之职,若有异动,他自然应该向上禀报,而非私自行动,你这样说,难道不觉得很是牵强?”皇帝反问道。
  “陛下,我很清楚暗卫的行事方式。”孙茂行这般说道。
  叶信芳只觉得,这屋子里,恐怕就老爷子一个人跟皇帝自称我,而非臣了。
  “可若是这暗卫觉得,此事只有这样一条路呢?他做这一切,在他的想法中,都是为了陛下好。”孙茂行解释道。
  皇帝皱着眉头,没有反驳。
  “太后偏疼幼子,天下皆知,陛下将平西王分封到苦寒之地,本就惹得她十分不满,而若是平西王事发,太后娘娘如何抉择,陛下如何自处?”孙茂行嘴巴里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孙茂行说的不是事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事实,老戏精心思深。我没有绕晕自己,但感觉你们已经晕了。孙茂行为了旧主,出卖了叶信芳,而又在王府案件上保护了叶信芳,老人家自己心里有一杆秤。


第110章 东宫
  每个人眼中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 每个人嘴里描述的世界也不一样。
  对于弟弟看重的人; 皇帝早将根底却是摸得一清二楚,连秦中羽都知晓叶信芳与柳亦然之间的联系; 他如何能不知。
  皇帝不是傻子,孙茂行面对月影时的循循善诱; 他自然能看懂。
  而月影言辞之间的漏洞百出; 他如何能看不出来。
  但年过不惑; 心中早已麻木; 一边是多年跟自己捣乱争宠的弟弟; 一边是即将帮他解开数百年谜题之人,他不到三秒钟就做出了选择,完成了从帮弟弟报仇的哥哥,到帮弟弟养儿子的伯伯之间的角色转变。
  归根结底; 最需要交代的人,并不是皇帝; 而是太后。
  而自始至终,牵涉了那么多人; 最需要对整个案件负责任的; 也只有月影一人罢了。
  叶信芳从头到尾都是懵逼的; 他像一个路人一样卷入其中,而他的亲人又像是个躺枪的路人一般在迷案中丢了性命。
  月影的自述中,便是他都能看出许多漏洞,而所有人就像皇帝的新衣一般,睁着眼睛说瞎话。
  所谓的反意滔天; 不过是与九门提督之间往来的几分书信,语焉不详的几句话,也证明不了太多的东西。
  最终这件案子,被定性为下仆仇杀,而月影的来历除了在场几人,没有更多的人知晓,都只当这是个一时意气的江湖人,一时江湖气发作,怒而杀人。
  甚至为了平息太后的愤怒,皇帝还发出了数道对于江湖人的清洗令。
  在所有人一致掩耳盗铃之下,这件案子总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老夫终于可以回家,余情,还是多亏了你帮忙。”出了宫门后,孙茂行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信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解释道:“我并没有帮上您什么忙。”
  孙茂行笑着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都是多亏了你,老夫才能从泥沼之中抽身。”
  “老爷子,晚辈不太懂您的意思。”叶信芳满脸都是疑惑。
  “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吗?”孙茂行忽然问道。
  叶信芳不假思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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