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路(女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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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路(女穿男)-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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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信芳觉得好笑,“第一手文稿,你不急着看吗?”
  姜云明立马三步两步就往书房里跑。


第97章 回京
  当叶信芳终于除服; 已经是年尾了; 索性过完年再上京,而沈琅也干脆; 直接在姜云明家过年,据说云璋府沈家的人来接过; 但他死活赖着不走。
  开春雪化; 西宁府的事情也全都处理完毕; 族中老少倾巢出动送行。叶善安的亲奶奶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 老泪纵横; 她心中也知晓此次上京,恐怕今生很难再有相见之时。
  叶善安的继母还想折腾什么,却被周围的妯娌给按了下去,叶信芳如今是全族的支柱; 没有人想做出惹他不快的事情。
  临走的前一日,叶笃三又亲自上门; 赠了不少银两,侄子做官; 他做生意也有了依靠; 起码在整个琉省不会有人敢敲诈他。
  商人确实获利丰厚; 但盘剥层刮也多,小商人无甚油水,大商人背后大多有人,叶笃三这类不上不下的生意人,最害怕被官员当肥羊宰。
  张氏年纪大了; 纵然很不舍得西宁府的一切,但还是决定跟着儿子的脚步走,京城路远,叶信芳雇了人随行,他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
  一路也算风平浪静,行至京城时,倒出了一点小插曲。
  他们一行众多,马车需要排队进城,历来京城都是戒备森严之地,故而检查格外仔细,哪怕叶信芳他们走的是另一个入城通道。
  百姓有百姓的通道,官员有官员的通道。
  今日入城的官员家眷似乎挺多的,原本叶信芳排了许久才等到自己,当马车刚刚往前赶,后头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来人一身红衣,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容貌英俊,看着有几分面善,胯下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后跟着数十个穿着胄甲的军士,别人都要检查文书印鉴之类,而这位少年郎,似乎走的是刷脸通道。
  叶信芳只见他直接越过自己的马车,带着一行人如同疾风一般呼啸而过,守城的士兵不仅不阻拦,反而低下头来避开视线。
  “那个人!”叶信芳喊了出来,赶忙被沈琅给拉住了。
  那个少年郎似乎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叶信芳一眼,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十分邪气的笑容。
  “你可不要招惹他。”沈琅脸上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怎么了?那人是谁?为何招惹不得,他是皇子吗?”叶信芳不解的问道。
  “那人便是平西王世子。”沈琅眼睛里带着恐惧。
  叶信芳只听说过那个平西王世子命不久矣的传言,却不知为何沈琅如此惧怕,不解的问道:“你是侯府少爷,他是王府世子,纵然身份上差上一些,你何至于如此怕他?”
  沈琅一向神采飞扬的脸上,此时竟有些苍白,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安国公吗?”
  叶信芳点点头,道:“开国八公十侯之一。”
  先帝开国,未曾封异姓王,而是封了十八位功臣世袭罔替的爵位,便是八位国公十位侯爷。
  沈琅的爷爷就是其中之一,但因沈琅爷爷早逝,沈家便逐渐没落了。
  此时马车往前行进,沈琅紧紧闭着嘴,城门口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查着叶信芳递过去的公文。
  “安国公的嫡幼子,安国公世子的同胞弟弟,你知道是怎么殁了的吗?”待叶信芳的马车终于进了城,沈琅这才继续开口,声音依旧压得低低的,似乎生怕被人听到一般。
  “听你的意思,似乎与这位平西王世子有关?”叶信芳猜测着问道。
  沈琅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回首的往事一般,闭上了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叶信芳追根究底。
  沈琅小声道:“两年前围猎,不知道安国公幼子因为什么招惹到了平西王世子,被他鞭笞而死……”
  叶信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琅,“他怎能如此行事?没有人管吗?安国公府能忍?”
  这平西王世子这么能惹事,就这样得罪人的本事,平西王还想争大位?儿子都被下断言不能活太久,你争了大位传给谁?叶信芳心中止不住的吐槽。
  “安国公府的人发现的时候,那位小公子已经断气了。”沈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件事在勋贵中影响极为恶劣,圣上一意要处置平西王世子,但却被太后拦下了。”
  叶信芳想着,勋贵之家,哪怕没落了。依旧底蕴犹在,能知道这么多隐秘之事。
  “安国公岂能善罢甘休?”
  沈琅摇了摇头,小声道:“安国公当然不能忍,圣上也想追究,但太后娘娘心疼世子爷这个亲孙子,要死要活的拦住陛下惩处他,最后这位世子爷仅仅被罚在京郊的大觉寺礼佛一年。”
  叶信芳突然觉得带着沈琅也不是一件坏事,他本想避开沈琅,奈何人家日日算着他除服的日子,一路死皮赖脸的蹭到了京城。
  对于沈琅来说,蹭到了就够了吗?完全不够,沈琅还非要叶信芳将他送到家。
  送到家就够了吗?完全不够,还要送进门。
  不这样做可以吗?不可以,沈氏看不懂眼色厚脸皮琅先是跟着叶信芳回了京城的宅子,来着不走,看他那模样,如同静坐示威一般,完全能在叶信芳家坐到天荒地老。
  无奈,叶信芳只得送他回侯府,一到侯府,就看到侯府的门房见到沈琅归来时,那个惊恐的表情,大喊着:“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喊“鬼子进村”。
  “你个小兔崽子,谁准你回京城!”沈侯爷跑出来时手上提着一根长棍子。
  沈琅立马躲在叶信芳身后,“叶状元邀请我一起返京,我盛情难缺!”
  “是‘却’。”叶信芳纠正道,心中暗叹,姜云明跟沈琅一比,真的是十分出息了。
  沈琅立马改口,理直气壮的向他父亲道:“盛情难却!”
  沈侯爷在传胪大典上曾经见过叶信芳,故而识得,此时见果真是叶信芳,也是一惊:“叶状元,犬子所言可是当真?”
  叶信芳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送神走,背着良心答道:“沈公子生性单纯,每每提及家中亲人,因思念痛哭不止,叶某见此心中不忍,便邀请他同行。”
  沈侯爷恶狠狠的瞪了沈琅一眼,“叶状元,还要多谢你将犬子带回京城,沈某不胜感激,还请入内一叙。”
  叶信芳刚想拒绝,就听见云板之声响起,一敲四响。
  接着就听见门房上有人来报丧,“侯爷,平西王世子殁了。”
  沈侯爷脸色大变,喃喃道:“国师的话……”
  叶信芳曾经打听过平西王,这位战功卓绝的王爷,为京城人八卦最多的,不是他的战功,而是他被国师预言活不过二十的儿子。
  据说,当初平西王找国师为自己的独子卜算,国师不过一眼就道:此子活不过双十,不必问前程。
  平西王虽然愤怒,但却不敢公开表示怀疑国师,转而找了许多相师高僧之流,重新为世子卜算,除了国师之外,所有人卜算的都是富贵一生的运势。
  而后没几年,平西王流落在外的次子被找了回来,似乎是因为多了一个儿子,心里多了一份底气。
  而如今,云板四声,让沈侯爷又想起了那个跟随先帝半生,容颜不改,却在说完预言之后青丝变白发,七窍流血而死的国师。
  “今天是几日?”沈侯爷问向身边人。
  “侯爷,今日是三月二十。”身边人恭敬答道。
  “竟然是真的……”沈侯爷喃喃自语。
  “侯爷,叶某就先告退了。”事发突然,如沈侯爷这般的勋贵肯定有许多事要处理。
  沈侯爷脸色凝重,没有再挽留,京中人只知道那个与平西王世子有关的预言,却不知道国师不止说了这一个预言。
  “活不过二十,不必问前程”,沈侯爷心中一直思量着这句话,暗想着,这句预言曾经作为太后拿来救平西王世子的保命符,却被遗忘了他本就是一张催命符。
  叶信芳出了侯府,只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军士,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比往日里要多上许多。
  回到家中之时,张氏等人还在归置行李,杨慧问了一声:“相公,我听见了云板声……”
  杨慧明白四声的意义,三声添丁四声报丧,这满京城都笼罩在云板声中,也不知到底是死了什么大人物,但愿不要影响到叶信芳。
  “平西王世子殁了。”叶信芳想着才在城门就见到此人,转眼之间,说没就没了。
  “那不是……”杨慧想到了柳亦然,有些担忧的问道:“会不会牵扯到表哥?”
  “不知道,我过几日去王府吊唁,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见到表哥。”叶信芳一想起来,就满是忧心忡忡。
  第二日叶信芳先去翰林院销假,自来哪里都不缺少长舌人,无论男女,天生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叶信芳终于从同僚口中得知了平西王世子的死因。
  “听说昨日里,王妃本不让世子出城打猎,世子却一意孤行,下午的时候世子返回京城,叶大人你也知道,咱们这位世子爷历来飞扬跋扈惯了,可不会给谁让道。”同僚王大人嘴巴跟播报机一般,说的又快又清楚。
  “昨日,世子爷的坐骑至三里街的时候,一个老翁避让不及,眼看就要被他的‘赤影’践踏而过的时候!”
  叶信芳见他眉飞色舞说得活灵活现,暗叹这人不去说相声真的可惜了。
  “忘了跟你说,赤影就是世子爷的坐骑,那可是上等的汗血宝马啊,进贡给陛下的,被侄子仗着年纪小给截胡了,说起这事,你说陛下心中估计也很气吧,不过世子爷殁了,这马估计就要回到陛下手里了。”
  “咳咳,老翁。”叶信芳提醒已经歪楼的王大人。
  大嘴巴王大人继续说道:“说起那老翁,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丧生马蹄之下,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男子身如残影,在马下救人之余,这位侠客似乎是想教训一下世子爷,随手掷出折扇打在马脖子上!”
  正在紧张刺激的时刻,王大人戛然而止,叶信芳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别的长官到来,他只见这位王大人眼睛眨了眨。
  叶信芳瞬间会意,问道:“然后呢?”
  有些人就跟强迫症一样,别人不答一句,自己就说不下去了一样。
  王大人衣袖一甩,做出一副说书先生的姿态,“折扇打在马脖子上,马匹受了刺激,直接将世子爷甩了出去,咱们这位爷头朝地落下,摔得头破血流,当场死亡。”
  这就没了?叶信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大人说的太精彩了,感觉还有点意犹未尽。
  “那青衣人如何了?”叶信芳追问道。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满京城都在找他,偏偏让他给跑了,叶大人,你说奇不奇怪?”
  王大人顿了顿,低声道:“叶大人,此事我与你说了,你万万不要告诉他人,特别是朱榜眼。”
  叶信芳以为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大家与朱士元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赶忙问道:“为何不能告诉朱大人。”
  王一灵王大人理直气壮的解释道:“因为我要亲自告诉他。”
  感谢长舌王大人,叶信芳对于“大嘴巴”这三个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了。
  这类皇亲丧事,自有礼部的人帮忙料理,叶信芳听说礼部都忙翻了天,一时就传来办得不好意,今日太后发脾气,明日平西王摔杯子,王妃闹着要寻死……
  叶信芳只感觉就是一场大戏,似乎所有人都预料了此事的发生一般,最悲伤的估计就是王妃了,独子殁了,半生依靠都失去了。
  他本想前去吊唁,后来才知,头几日是大人物们吊丧的日子,他这般的小官,起码要在十日之后才能上门。
  然而没有等到叶信芳上门那日,京中的云板又响了起来。


第98章 天命
  平西王世子头七的晚上; 王妃殁了。
  两眼瞪大; 舌头伸得很长,死相可怖; 如同被冤魂索命一般。
  以上描述均来自王大嘴。
  据说是死了儿子,觉得没了指望; 自缢而亡。
  “叶大人; 你说咱们这位王妃娘娘也是出身名门; 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王一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接着小声说道:“你说这满京城; 没了儿子的贵夫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她就看不开呢?”
  既然是正室,没了孩子,可以抱养可以过继; 断然不会如同王妃这般,因忍受不了丧子之痛便寻死; 须得知晓,高门之内; 自缢是一件极不体面的事情。
  而王妃对外的死因; 是突发疾病。
  王妃死了; 这下子最忙的就变成了礼部,世子的葬礼还没有办完,王妃的又来了,礼部四处借人,每个人都忙得连轴转; 翰林院也被借了不少人。
  叶信芳也顺势过去帮忙。
  王府依旧是那般富贵,但比之去年所见,令人觉得萧条许多,王府下人也不见去年那般意气风发,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朝不保夕的惶恐。
  “据说是世子殿下恶事做的太多,冤魂索命,牵连到了王妃娘娘……”叶信芳路过花园,听见假山里传下说话的声音。
  叶信芳觉得偷听别人说话很不礼貌,然后就轻手轻脚的找个角落猫了起来。
  “那下一个岂不是王爷?”另一个声音沙哑的女人猜测着问道。
  “王爷上过战场,怎会惧怕这些恶鬼?”最开始听到的女声说道。
  “这可难说,王爷自己就背了那么多条人命。”那个沙哑声音的女人这般说道。
  叶信芳见他们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踮起脚尖伸着头身子向前倾,形容十分猥琐。
  却只听见二人脚步快速离开的声音。
  叶信芳见没有八卦听了,正想离开,突然背后伸来一只冰凉的手捂住叶信芳的嘴,拉扯着叶信芳往假山里面走。
  任由叶信芳如何挣扎,那个人却按得死死地,等到进入假山里面,叶信芳只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到这里干什么?”
  叶信芳顿时放松了下来,转身过来,柳亦然依旧是那副俊美无俦的模样,“表哥,慧娘很担心你,所以我到王府来看看。”
  “谁要你的关心!”柳亦然微微撇开视线,盯着假山石壁恶狠狠地说道。
  叶信芳知道这人口是心非,但他又是杨慧为数不多的至亲之人,丝毫不以为意,接着劝道:“表哥,王府凶险,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随我离开吧。”
  假山中光线不好,叶信芳只看见柳亦然一身丧服,他皱了皱眉,朝他说道:“如今已经不是我想抽身就能抽身了,信芳,我的事,你们不要管,你来了也好,这东西你拿着。”
  柳亦然从怀中拿出一只荷包来,递给叶信芳。
  叶信芳一摸,里面像是装了纸,借着光线打开一看,全是折叠整齐的银票。
  “表哥,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叶信芳神情中满是震惊之色,慌忙将荷包交还给柳亦然。
  柳亦然没有接,叹了口气,“这些年积攒的银钱,我都换成了通票,你带给慧娘,就当是我给她攒的嫁妆。”
  “表哥,如今我们夫妻不缺银钱,你也不容易,这些你留着自己花用,你日后娶妻成亲,也需要许多花用。”叶信芳总听杨慧念叨着柳家几代单传,还指望着柳亦然传宗接代。
  哪想到柳亦然面色一苦,自嘲道:“娶妻生子?哈哈,我如何还能想这样的事?”
  叶信芳想到那日看到的那一幕,顿时有了不好的联想,“表哥,你……跟王爷……”
  柳亦然笑着道:“你这个样子是知道了?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叶信芳摇了摇头,“若是知道你遭受此事,这些年受了如此多的苦楚,慧娘还不知要如何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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