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名门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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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名门医女- 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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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听说贵客感兴趣,又恢复以往的机灵,对着掌柜道,“掌柜的,贵客想去看审案,小的不如做向导,端茶送水的伺候去。”
    “现在去,还能占个好位子。”
    终于察觉到掌柜神色不正常,小伙计尴尬地扯扯唇角,声音小了几分。
    掌柜面有忧色,倒不是为胡小姐的案子。他的表兄在礼州城做生意,昨日来找他吃酒,说了一个大消息。
    有人到京都告御状,皇上派来钦差调查曾知府,现在人就留在礼州。
    上丘在这时候出案子,对礼州影响很差,而且曾知府一旦丢了乌纱帽,他们原来用美人和银钱砸出来的关系,就一点没作用,打了水漂。
    当父母官的,哪有人不收好处呢?有钱不要是王八蛋,曾知府家豪富,对银钱的需求不强烈,他们商户人家损失小。
    若是朝中下派新官,来礼州上任,又要扒下他们一层皮。
    有人爱好美色,有人所图钱财,商人逐利,想赚银子,懂得付出,他们就怕遇见不爱美色不求钱财的官员,没有弱点,爱民如子,把物价压得很低,谁也赚不到银子。
    掌柜神色变了几变,很明显在溜号,却被伙计解读成默认,他到茶水间提上茶水点心,蹦蹦跳跳地在前方带路。
    张举翻个白眼,上丘的人都是这么怪异吗?看审案宁可不上工,着实让人不能理解。
    刚到衙门口,人头攒动,比集市还热闹,百姓们正在交换彼此间得来的八卦。
    如花女子惨死,众人并没有悲伤,相反更多是对鬼神之说的敬畏。
    “俺们亲戚在衙门当差,听说鲍疯子昨天去了胡府,把府上下人一一叫出去问话,很快断定谁是凶手。”
    那人唾沫横飞,见众人一惊一乍,很得意,脸上写着,我有衙门的亲戚,我很神通广大。
    “啥子啊,不是说是鬼上身自尽了吗?”
    去年中元节染重病,今年鬼月自尽,都在阴气最重的七月,很明显,鲍知县知道凶手是何人,凶手是鬼,就不知道怎么量刑。
    “别胡扯!不过鲍疯子这么快找到真凶,俺不信。”
    伙计听后,脸红脖子粗地扯着嗓子,“别对鲍大人不敬,真愚蠢,听风就是雨,你们懂个屁!”
    “靠,就你懂!”
    此言一出,立刻激起民愤,小伙计一人无法抵挡群众的力量,急得红了眼眶。
    鲍知县也不容易,虽说名声不好,还有一位忠米分在。
    天气闷热,蜻蜓低飞,刚才还是晴朗的天,此刻变得阴沉,如浓墨被氤氲开,笼罩在每个人的心间。
    来衙门听审,百姓们更多的是好奇,还有对鲍知县的不信任,他们要监督,不希望有无辜人背上真凶的罪名而冤死。
    伙计放下食盒,默默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呜咽起来,瞬间像被所有人抛弃一般,很是可怜。
    “小伙计,起来吧,咱们得往前走走,不然就占不到好位置。”
    百姓们嘲讽地看过来,没人出言安慰,而张举紧皱眉头,眼皮跳跳,决定一会儿认真听审。
    “恩,对不住了,贵客。”
    抬起头,小伙计眼睛比兔子还红,十多岁的小子,正是执拗的年纪,认死理,见无人认同自己,他吸吸鼻子,“贵客,您是外来的,可能不知道,鲍大人真是好官。”
    伙计的爹娘去的早,叔伯占了他家田地和房屋,不但如此,还要卖了她的妹妹给富户的傻儿子做童养媳。
    那年他才十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跑出村口,想着去衙门碰碰运气,若是状告无门,就一头撞死了事。
    衙门很少受理此案,一般都由村长或者族人解决,鲍知县听说后,当即派官差调查,最后发现,是他软弱的爹娘自愿把房子和田地留给叔伯家,只为他们兄妹能被照顾到成年。
    叔伯当着知县老爷的面,吓得不敢言语,连连保证,但是看着他和妹妹的眼神凶狠,可以预见,只要鲍知县一走,他们就会被报复,打个半死。
    叔伯最爱面子,却被侄子告到县衙去,村里人等着看笑话,为找回脸面,一顿毒打肯定是少不了的。
    “小的本没抱着希望,鲍知县把小的和妹妹都带到这边,小的到客栈当跑堂,妹妹签了五年工期,在鲍家做洒扫的小丫头。”
    伙计说到伤心处,哭了起来,当年掌柜去县衙送礼,鲍知县没收,只一个要求,让掌柜给他安排一份差事。
    “这么说,鲍大人是个好官,能都做青天大老爷了,为什么别人不认同呢?”
    前面百姓太多,为找好位置,张举掏出荷包,用银子开路,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到第一排的位置。
    有人更机灵,送来自己准备的椅子等物,收到打赏后,笑眯眯地站在后排。
    “听风就是雨呗,有人散布谣言抹黑鲍大人,因为他破案速度快,大家都觉得不靠谱。”
    伙计很信任鲍知县的为人,一个有着如此善良内心的人,是不会犯糊涂,随意给人定罪的。
    “鲍知县以前得罪过胡家。”
    很巧的,前排的百姓也受过鲍知县的恩惠,他伤感地道,“咱们上丘有一处仙境,胡家想用来建造祖坟,给鲍知县送了几万两银钱的好处。”
    几万两啊,那是何等庞大的一笔银子!
    听着伙计的抽气声,那人又道,“鲍知县不同意,送的东西也被他派官差丢到胡家的门口。”
    莫颜对银子不敢兴趣,她想问的是仙境,真有这样的风水宝地?
    “那我就不知道了,以前家里有人在胡家当差,所以胡家小姐没准是中元节到仙境去,被报复才死的。”
    周围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得知内情,说得有板有眼,万俟玉翎却捏了捏莫颜的手,“娘子,等审案结束,为夫带你一探仙境。”
    “你知道?”
    莫颜诧异,有这么好的地方,还藏着掖着,太不像话了!
    “本安排的是昨天。”
    万俟玉翎抱着胳膊,背靠一颗大树,容色平静,他对审案没兴趣,主动隔离周边的人群。
    莫颜摸摸鼻子,昨日皇叔大人是说带她去一个地方,但是她满脑子都是一百两金子,后来,事情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看来那个出现就会有人倒霉的瘟神是她。
    “让让,我们胡老爷特地在礼州赶来,都让让啊!”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衙门口,片刻后车门被拉开,先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瘦小中年人,长得獐头鼠目,眼神轻浮,一看就是个极其喜欢钻营之人。
    “他就是胡老爷,胡小姐的爹爹。”
    伙计把身子侧过,让开一条路,小声道。
    胡老爷转过身,对着车门的方向说了几句话,纱帘轻动,里面露出一抹鹅黄色的身影。
    “这人真不是好东西,女儿都死了,也不见半点悲伤。”
    小伙计话毕,周围几人纷纷点头,何止没有悲伤,比原来还意气风发。
    胡老爷只有一个女儿,胡小姐一死,就是绝后了,结合他的表情和刚才的细微动作,莫颜推测,此人应该有新子嗣,很可能是车内的妇人有了身孕。

  ☆、第027章 鲍知县问案

辰时正,鲍知县准时开堂,他坐在高堂上,面色严肃地看着进来的胡老爷,清清嗓子,“来者所谓何人?”
    二人曾经见过,不但如此,每次见面都不是很愉快,胡老爷讽刺一笑,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上丘县的衙门设置不同,堂内摆放几把椅子,为老弱病残的苦主提供休息之所。
    公堂上却无人敢坐着听审,胡老爷此举,摆明是和鲍知县叫板。
    既然撕破脸,彼此之间就不用揣着明白当糊涂,胡老爷攀上高枝,正打算用女儿的死为难鲍知县。
    “大人,小人姓胡。胡百灵正是小女。”
    胡老爷站起身,装模作样地对着鲍知县点点头,翘着二郎腿坐下去,“您怎么判定她是被杀害?”
    “小女受到惊吓后,神志不清,小人也没想到她想不开。”
    装模作样地叹气一声,旁边跟过来的下人递上茶水,比鲍知县更拥有架子。
    “开堂!”
    鲍知县翘翘胡子,对胡老爷不置可否,“带上报案人春红。”
    门外的百姓们拥挤,都想离衙门口近一些,对于周围制造噪音的胡府下人很不满。
    “不得放肆,我们夫人在内,你们这些刁民!”
    胡府下人嚣张跋扈,推搡着百姓,撞倒一位大娘,恶狠狠地说了句,“活该!”
    “刁民怎么了,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奴才秧子,胡府了不起啊?胡老爷不做亏心事,能发财吗?”
    百姓们也不是好惹的,几个壮汉和胡府下人厮打起来,不知道谁踹了马一脚。
    马的嘶鸣声传来,只能其内传来一声女子娇滴滴的尖叫,接着马车晃动,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妇人被强大的外力甩出。
    妇人瞬间吓白了脸,好在周围的百姓多,有人好心,见她大着肚子,主动当垫背。
    “不得了啊,出血了!”
    短暂的静默,不知谁大喊一声,接着,鹅黄衣裙的夫人尖叫,“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是胡夫人,要多少银子都给!”
    人群中让开一条通道,帮忙找郎中是来不及了,有人认出莫颜是昨日的揭榜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虽说讨厌胡府的做派,但是妇人腹中的小娃是无辜的,她上前用随身自带的金针为胡夫人封穴止血。
    孩儿约莫有五个月,是个男胎,孩子暂时保住了,但是以后不能做剧烈运动,稍稍有一点不甚,必然会导致小产。
    胡老爷在堂内听到动静,心急火燎,快步上了马车,他不管不顾,竟然在审案的中途离去。
    “大人,胡家真是不把您放在眼中!”
    官员很是愤怒,若不是胡百灵死了,谁愿意管胡家的破事!吃力不讨好。
    “无妨,继续审案。”
    鲍知县的声音很低,对胡老爷中途擅自离开无动于衷,“昨日是胡府发工钱之日,春红你并未去领取,在这一个时辰中,你在哪?”
    “奴婢……”
    春红的确没有领工钱,因为她在和府上一个小厮幽会。因郎中说自家小姐活不了几日,她想为自己找退路。
    小姐不是胡夫人亲生,胡夫人怎么会喜欢她们?就算投奔过去,也没一点利用价值。
    春红今年十八,一直未曾婚配,本想打着做通房丫鬟的主意,谁想到小姐疯了。
    “奴婢见了水生哥,和他在一起。”
    两个人私会有碍名节,但是彼此给对方证明,总比被人当做杀人凶手强,鲍知县在查看现场过后,就指出这是凶杀案。
    胡家老宅在乡下,内宅外宅分得不算严格,府上的花匠等,也有机会到胡小姐的宅院中。
    接着,丫鬟婆子等各自回忆,众人战战兢兢,心里忐忑不安,未来的命运掌握在鲍知县手里,她们很怕被鲍知县指鹿为马,屈打成招。
    “夫君,你猜谁是凶手?”
    这个游戏很有意思,莫颜看着一脸淡定被她来着来挡光线的皇叔大人,问道。
    “管家是,如果还有一个的话,应该是绿柳。”
    万俟玉翎只看一眼公堂,收回视线。既然自家娘子非说凶手是两个人,那么就凑数好了。
    “你是怎么推理的?”
    莫颜激动得摩拳擦掌,光听众人的口供,每个人都在其中离开许久。
    胡百灵院子里的人领过俸禄后就去找没人的地方偷懒,根本不把一个疯癫小姐放在眼中。
    鲍知县问过后,提起毛笔,亲自记录在案。
    “没有证据,只是看他们别扭。”
    管家看着憨厚恭谨,说话前会斟酌片刻,但是他眼底深处透过了然之色和一闪而逝的阴狠。
    绿柳畏畏缩缩,鲍知县稍微声音大些,她就吓得面色青白,蜷缩成一团,不时地用余光望着管家,然后就还会镇定些许。
    其余的下人害怕畏缩,眼睛转个不停,是担心自己的秘密被胡老爷发现。
    尤其是春红,在得知胡老爷离开后,明显地松口气,她是死契,还想继续做工,而不是被胡家随意发卖。
    莫颜囧了囧,看这些丫鬟婆子眼眶通红,要哭出来的模样,真看不出有人可以用刀杀死人,她们看着杀只鸡都会颤抖。
    “大人,奴婢,奴婢以为小姐是失心疯……”
    绿柳跪在地上,缩了缩脖子,眸中溢满泪水,如一朵被风雨洗礼的白花,她的瑟缩让美貌逊色几分。
    “去年七月十五,你们小姐到底遭遇何事?”
    鲍知县不知不觉中缓和神色,绿柳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任谁也不忍心继续给她惊吓。
    “回大人,奴婢几人曾经陪着小姐去过一个地方。”
    春红定神后,主动抢答,胡百灵一死,她们这些下人难逃罪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知道的说出来,希望鲍知县能发发善心,她们不想被发卖。
    老爷心狠手辣,她们没照顾好小姐,最终的归宿,很可能是下贱的窑子。
    提到七月十五当天,几个贴身丫鬟瞳孔一缩,内里有深深地恐惧,而绿柳身子颤抖,可眸中却是痛苦,不是惊恐。
    春红跪着向前移动几步,斟酌片刻,这才道,“您知道,我们老爷看中的仙境,想要为胡家祖辈迁坟。”
    那地方就在离胡家祖宅不远的山洞中,偶然的机会被上山采药人发现,听说里面还有能长生不老的仙丹妙药。
    七月十五那天是中元节,胡百灵突发奇想,带着几个丫鬟进山,竟然在山洞中遇见歹人。
    几个壮汉好像是山贼,他们围城一圈,正在对中间的女子施暴。
    那场面,春红脸色发白,记忆犹新。
    “既然发现有歹人奸淫女子,为何不到衙门报官?”
    鲍知县言辞犀利,瞪着眼睛看春红,人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若眼睁睁地看着无辜女子遭受磨难,袖手旁观未免太薄情寡义。
    “是因为,因为我们小姐认得那个姑娘。”
    春红抹着眼泪,提到一年前,很是愧疚。
    被奸淫的女子是胡百灵未婚夫曾清的贴身丫鬟,名为秋月,貌美心善,只是秋月命苦,当官的爹爹被抄家,而她在十二岁的时候沦为官奴。
    “曾公子,可是礼州知府曾大人家的公子?”
    曾清是庶子,订了胡家小姐胡百灵为妻,因对方是官家子弟,曾知府要求低调行事,所以得知两府做亲的人很少。
    胡家在礼州从商,势必得到曾知府的关照,鲍知县随口一问,并不意外。
    秋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快被曾清选中,做了贴身丫鬟。
    曾清在曾家不受重视,是秋月陪着他,一路相互扶持,同甘共苦。
    去年曾清考中举人,终于在曾家站稳脚跟。
    曾清说过,等考中进士后,曾家就没人敢为难他,他什么都不要,只想娶秋月为妻,她是那么单纯,做妾太委屈她。
    胡百灵和胡老爷学过不少手段,在胡府收买曾清身边的下人,听说自己的未来夫君被一个低贱的狐媚子迷住,正想找秋月的麻烦。
    见到这一幕,胡百灵当然不会多此一举地到衙门报案,她偷偷躲在石头形成的天然洞穴中偷窥,看得津津有味。
    秋月被下了春药,眼神魅惑,藕臂缠在壮汉的身上,不住地求欢,春红几人就被迫躲在内,少说有几个时辰。
    “后来,秋月的药劲过了,不堪忍受侮辱,用洞中的水清洗身体,脑袋撞到石头上,死不瞑目。”
    秋月撞头的地点正好在几个人藏身的石壁上,她过于用力,脑袋开花,红白色脑浆,喷溅胡百灵一脸。
    或许是近距离观看秋月凄惨的死状,她的眼神正不甘心地怒瞪胡百灵的方向,从此,胡百灵夜夜噩梦。
    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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