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吧,宛如小姐,是时候把人叫过来吧?”
“再等等,呵呵,生米煮成熟饭才有意思。”慕容宛如笑了。
“呵呵,宛如小姐,奴才下的药可是足量的,这会儿一定正在煮呢!”李公公亦笑。
“成,那你去叫人吧,我就在这等着。”
“好嘞,宛如小姐就等着领赏吧,你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事成之后,长平公主一定会重赏你的!”
这话音一落,韩芸汐就听到李公公远去的脚步声。
她缓缓地眯起了眼睛,双手早就握成了拳头,怒意滔天!
好个慕容宛如,平素诸多算计就罢了,没想到这一回居然还是你,而且,玩的居然是这种肮脏的手段!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白莲花呀白莲花,这一回本王妃就不记仇了,有仇现在就报!
韩芸汐沿着墙壁,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只见慕容宛如就躲在一旁的小树下,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气定神闲地走出来。
走近了,韩芸汐冷不丁开口,“宛如,你怎么在这里?”
“啊!”
慕容宛如尖叫一声,猛地转头看来,一脸不可思议。
韩芸汐!没错,是韩芸汐,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在醉晕了,再屋里吗?
“怎么,不想看到我,是吗?”韩芸汐冷冷质问道。
“不……我……你……”
慕容宛如紧张了,谁知韩芸汐毫无预兆地就冲她脸上狠狠撒去一把毒粉,慕容宛如下意识低头,揉着眼睛,“你……”
话还未出口,人便瘫了下去,昏迷不醒。
韩芸汐冷冷看着慕容宛如乖静的小脸,怎么都无法想象她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
很好,今日这一计既然是慕容宛如献给长平公主的,那么,她就将计就计,让这朵白莲花尝一尝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韩芸汐果断搀扶慕容宛如朝厢房走去,她开了房门,将慕容宛如丢进去,一个晕了一个药性也该又要发作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戏的。
很快,韩芸汐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想必是李公公带人来看戏了!
她急急退到一旁去,躲在角落里,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和头发,袖口被撕碎了一边,她便将另一边也撕碎,伪装成蝴蝶结。
果不其然,很快一大群人就都到了,为首的正是长平公主。
“人呢!在哪里?”长平公主气呼呼的,一路跑过来,小脸红红的。
她太期待了,巴不得马上就让所有人看到韩芸汐被侮辱的样子。
韩芸汐,看这一回你还有什么本事翻身!
“公主,北公子耍酒疯,见人就调戏,谁都不敢靠近,这……这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李公公大声回答。
韩芸汐一听就懂,这分明是套好的台词。
“混账,不知道秦皇婶也在这里休息吗?万一闹到秦皇婶那去,怎么办?”长平公主故意提高声调,兴奋都有些藏不住。
“公主,秦王妃就在这间房里,应该……应该不会出事吧?”李公公一脸夸张的担忧。
他朝一旁树丛看了几眼,心下纳闷着,慕容宛如怎么还不出来,该她上场了呀!该她来敲王妃娘娘的门了呀!
只是,慕容宛如不来也没关系,只要屋子里有好戏看就成!
“不会吧!赶紧去瞧瞧!”
长平公主都等不及慕容宛如出来,箭步冲到前面那房门口,众人被长平公主搞得紧张兮兮的,也都纷纷跟上。
“咚咚咚!”长平公主重重敲门,“秦皇婶,你醒了吗?”
“秦皇婶,我是长平呀,你醒了吗?”
“秦皇婶,你开开门吧。”
长平公主假惺惺的唤了几句,眼底闪过一抹狡猾,不着痕迹地一推,竟一下子就把房门给推开了一小缝。
“哎呀,怎么没锁门呀!”长平公主大声提出疑问。
话音一落,全场便一片寂静了,在场可都不是笨人,纷纷意识到不对劲了。
“秦皇婶……”
长平公主小心翼翼地喊,背对着众人,嘴角上扬。
很快,她就迫不及待走进去,可谁知道,才进去没多久就立马尖叫起来,“啊……啊……”
一听她尖叫,李公公大喜,知道事情成了!
“怎么回事?”
“秦王妃,公主殿下,你们怎么了!”
李公公急急将房门完全推开,一时间,众人全都围观过来,几乎是同时,李公公也尖叫出声,“啊……”
怎么会这样?
天啊,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呀!
只见,屋子的屏风早被推倒了,长平公主就站在屏风旁目瞪口呆,脸色铁青铁青的,而屏风不远处,长孙澈就穿一条亵裤,压在一个昏迷的女子身上,正要解开她的衣裳,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宛如!
房门大开,所有人都瞧见了,所有人都不可思议极了,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样的事情。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宛如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秦王妃休息的房间吗?
长孙澈被药性所控制,即便被围观了,手里的动作却还是猴急得继续,而在场所有人都吓呆了,一时间竟无人阻止。
这个时候,韩芸汐从一旁走了出来,推开人群,“怎么了?怎么回事呢?”
她一到门口,见了里头的场景,立马怒斥,“大胆长孙澈,还不住手!”
这话一出,愣成雕像的众人才纷纷缓过神来,女子们全都退开,一个个羞红了脸,而长孙澈却还是无动于衷。
“淫贼!”
韩芸汐见一旁一盆水,立马端过来,往长孙澈和慕容宛如身上泼去。
这冷水一泼,长孙澈才停下动作,而与此同时,昏迷的慕容宛如也一下子醒了过来,她一见欺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又低头见自己的衣裳都被撕碎了,顿时尖叫,“啊……”
这一声尖叫,真心可以划破长空,刺耳得令人难受。
慕容宛如慌了,花容失色,惊恐万分!
怎么会这样!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滚开!滚开!啊……救命在!来人啊!救命啊……”
她狠狠地推长孙澈,疯了一样大哭大叫。
韩芸汐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怒声,“来人,还不赶紧把人拉开!”
这话一出,慕容宛如才注意到周遭众人的存在,也发现韩芸汐的存在,她都傻眼了,怎么会……
人群里冲出了两个男子,急急将长孙澈拉开,长孙澈的神志还是不清晰,开始挣扎,口出秽语!
“放开我,小娘子等着我呢!”
“你们放开我,大爷我要好好爽一爽!”
……
慕容宛如听得这污秽之言,羞辱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濒临发疯,她已经顾不上多想为什么韩芸汐会安然无恙,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这地步。
她不想听,她捂住耳朵,发疯一样哭叫起来,“啊……啊……啊……”
一个口出秽语,一个尖叫不止,场面濒临失控,长平公主至今还愣在原地,其他人谁都不敢乱出声。
要知道,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慕容宛如虽然是养女,却也是宜太妃手心上的宝呀,事情,闹大了!
韩芸汐冷冷看着慕容宛如,并没有任何同情,今日如果不是解毒系统提醒她,此时濒临崩溃的就是她了。
“李公公,堵上那畜生的嘴,押下去解酒!”韩芸汐终于开了口。
李公公使劲给长平公主使眼色,可惜,长平公主吓坏了,无动于衷,李公公只能硬着头皮把人带走。
“慕容宛如,你够了!到底怎么回事?秦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韩芸汐怒声,这下慕容宛如的尖叫戛然而止,与此同时,长平公主也缓过神,看了过来……
第156章 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被韩芸汐这么一凶,慕容宛如先是一愣,随即就起身来,捂着脸狠狠撞开了韩芸汐跑了出去。
长平公主吓了一跳,连忙大喊,“来人,快!快追上,她可别想不开呀!”
“长平公主,你的人是怎么办事的,连个醉汉都看不住,出了这种事情,你自己押上长孙澈跟宜太妃交待去吧!”
韩芸汐怒声训斥,她可不担心慕容宛如会寻短见,就慕容宛如的性子,还不至于。
她说罢,狠狠拂袖就走。
人都走远了,长平公主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只可惜,没人回答她。
闹出这种事情来,梅花宴自然是进行不下去的,众人纷纷告退离场,不敢多管闲事。
长平公主做贼心虚,不敢多耽搁,替长孙澈解开了媚药之后,就押着人赶往秦王府去负荆请罪。
长孙澈是最无辜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了媚药,得知自己犯下的事情,只当是酒后乱性,后悔得肠子都绿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斗酒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长平公主刚刚到秦王府,就发现平北候长孙仲德和正室薛夫人双双跪在宜太妃门内,那脑袋低得都快触到底板。
“父亲,母亲……”长孙澈大喊了一声。
长孙天策和薛夫人一见闯祸儿子,气得起身追过来,揪着长孙澈就打。
“你这个畜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平素老夫的话你都耳边风了,如今闯出了大祸,看你怎么收拾!”
“澈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宛如小姐金枝玉叶的,也你是碰得了的,你……你这是,你这是要了我和你爹爹的命吗?”
……
长平公主各种心虚,躲着得远远的,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却突然,“啪”一声响亮的拍桌声响起,长平公主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宜太妃端坐在主位上,那张一贯精致到极致的脸,此时阴沉得好似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天空,好可怕!
平北侯和薛夫人连忙跪回去,长孙澈也噗通一声下跪,吓得瑟瑟发颤,看都不敢多看宜太妃一眼。
长平公主都不自觉哆嗦了下,悻悻地走过去也跪了下去,“太妃娘娘,长平……长平带长孙澈来向你负荆请罪了。”
宜太妃的手重重落在桌子上,握成了拳头,她真真气得都说不出话,冷不丁重重槌了三下桌子,“嘭嘭嘭”的,听得在场众人都心惊胆战,心跳无不跟着“砰砰砰”加速。
一室寂静,长平的脑袋也低得更低了。
这时候,端坐在一旁的韩芸汐开了口,“长平,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赶紧如实禀来!”
慕容宛如一回来就冲到房间里哭,任由宜太妃怎么问,怎么哄都什么也不说,宜太妃都气炸了,当场就把那屋里东西全给摔碎了。
宜太妃疼慕容宛如,那就像疼亲女儿一样,发生这样的事情,慕容宛如自己受不了,宜太妃更受不了,而且,这件事还是被参加梅花宴的所有人都撞见的,想隐瞒都隐瞒不了,想必此时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了吧。
秦王府这一回的脸,可是丟大了。
最可怕的是,慕容宛如这辈子算是毁了!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一直都在宴会上,是李公公来说长孙澈耍酒疯,我才赶过去的,可谁知道……”
长平公主说着,看了韩芸汐一眼,继续道,“秦皇婶,这事情我还想问一问你呢,明明是你在那房间里休息,怎么……宛如怎么会在里头?怎么给晕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韩芸汐立马怒声反问,继而解释道,“我歇了一会儿就如厕去了,一回来便撞见那样的事情,厢房那里可都是你的人在把守,你的人怎么当差的?长孙澈耍酒疯,李公公知道去禀,难不成就没让人看着他吗?”
韩芸汐生气地站起来,继续问“你还敢问我,幸好我如厕去了,要不……天知道今日秦王府的脸要丢到哪里去!”
这话一出,宜太妃的脸色更是难看,终是出声,厉声骇人,“把李公公给本宫叫进来!”
一直跪在门口的李公公连滚带爬的进来,急急跪在长平公主身旁,“禀太妃娘娘,长孙澈耍酒疯见了姑娘就要轻薄调戏,老奴也拦不住,一时慌张也没多交待就去禀公主了,谁知道……谁知道那些丫头片子居然全都躲了,没人看着长孙澈。”
李公公只能这么解释了,这件事毕竟见不得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当时他屏退了所有下人,就他自己和慕容宛如知晓真相。
李公公是皇后派过来辅佐长平公主主持梅花宴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太监,虽然看上去惶恐紧张,可答起话来,却比长平公主厉害多了。
反正事情都发生了,长孙澈的媚药也已经解了,他自己全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慕容宛如再怎么受伤害也绝对不敢跳出来供出长平公主的,这件事相当于是死无对证。
“那宛如怎么昏迷的?怎么会在我屋里呢?她不是宴席上吗?长平,她离场应该有支会你一声吧?”韩芸汐一连抛出了几个问题,可谓是明知故问。
这话一出,宜太妃那怒目中闪过了一丝复杂,宜太妃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数年的人,什么阴谋诡计,手腕手段没见识过。
她原本还对韩芸汐有所怀疑,如今听韩芸汐这么一问,她倒是放了心。
“那会儿大家三三两两的闲聊,我也没注意到她,就是之前有听她说过不放心你,想过去看看。”长平公主连忙回答。
李公公迟疑了片刻,连忙补充,“太妃娘娘,长孙澈是醉得不醒人事,宛如小姐到底怎么到那屋里的,看样子只能问她本人了。”
宜太妃怒目朝长孙澈看去,那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剜了长孙澈的心!
长孙澈一家三口一直都沉默不语,脑袋也不敢抬起,平北侯府虽然也是权势之家,然而,在宜太妃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
平北侯惊恐之余,只在心里暗暗庆幸,庆幸这孽子欺的是慕容宛如,而非秦王妃,否则,今日怕是连审问都免了,平北侯府九族都不能幸免呀!
一室寂静,沉默了许久许久,宜太妃才冷冷开口,“宛如,你到底怎么进你嫂子的房间的,又怎么昏迷的?”
这话一出,众人才都震惊,没想到慕容宛如也在场,只是,人呢?
慕容宛如就躲在主座的大屏风后面,虽然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可是,那双泪眼却充满了阴鸷和怨恨。
她只记得自己在那房间旁的小花园里遇到韩芸汐,然后后面的记忆就都没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昏迷,又为何会在那房间里的。
当然,她知道这一定和韩芸汐脱不了干系,可是,她现在没办法说!
她一旦把韩芸汐供出来,就韩芸汐的性子和能耐,必定会追查到底的,要知道,韩芸汐那天能离开那屋子,就证明她很清楚一切了!
要是事情真相被捅出来了,她岂不更加被人笑话了?到时候,指不定平北侯府还要反咬她一口呢!
至于长平公主,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可能会保她?
如今,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就是说不出来呀哑巴吃黄连有苦就是说不出来呀,委屈、后悔、不甘、愤恨、耻辱,惊吓各种负面情绪全汇聚在一起,她恨透了韩芸汐,如果不是韩芸汐,她就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种田地,她的将来……没了!
思及此,慕容宛如紧紧咬着衣角,可是,哭声却还是传了出来。
一听到宜太妃背后传来低低的呜咽声,众人才知道原来慕容宛如在那里,宜太妃本就心烦气躁着,一听到这哭声,顿是更愤怒,冷不丁怒吼,“哭什么哭,你说话呀!丢脸到东西!”
被这么一吼,慕容宛如见识泪如雨下,委屈得连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