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是否早已经对人鱼失望。
提姆听出莲华话中的嘲弄，守护者和他们不同，他们身上的担子更重，但他们有什么资格要求守护者和海蓝色人鱼为他们做这做那。提姆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因此，他也没有勉强雅兰，“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一次就够。”
他想他该联系以前的那些人鱼，现在的这些人鱼学生应该有他们的子嗣，提姆想就让他再努力一次，这么多年了，他的热情还没消散，希望这一代的人鱼别让他再失望。一次失望能支持，两次勉强维持，三次就可能真的崩溃不再作为。
莲华不语，提姆眼底的忧伤让他动容。他不曾像提姆那般努力，也不曾那般失望透顶，既然对方现在还能支撑着，那他有什么不可以。
第81章 偏远
几天过去，雅兰依旧不知道星际网发生的事情；主要是一直在忙婚事；空闲期间又和艾德里安呆在小花园看书之类的。艾德里安等人乐得雅兰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也没有主动告诉他。
莲华则和赫连俊明在计划着接下来怎么做才能让那些人鱼尽早意识到危机；人在温室中呆太久只会变得麻木；到最后再也不敢迈出步子。他们已经抽出十条人鱼组成实验班；班级虽小，但他们都很深刻意识到这个社会的病态；人鱼在享受福利政策的同时权力也在渐渐消失；权力重心早就在繁衍者的手上；无论是商业还是军部等；各个方面几乎都牢牢掌握在繁衍者手中；人鱼就没半点成就；顶多就是看着人鱼陪着繁衍者一起出席什么宴会。
许是提姆找以前那些人鱼起了作用，现在已经很少人鱼再赞同那封公开的匿名信。那些都是老一辈的人鱼，年轻时忍受不了挫折，他们没有珍惜摆放在眼前的机会。现在年纪大了，他们才明白当初的机会多么难得，人鱼自己若不努力走出围城，那就没有人帮他们，繁衍者绝不会多插手，那些人更乐意他们呆在家里。
如今见自家人鱼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不懂得珍惜机会，他们内心更加酸涩，恨铁不成钢，只能亲自找他们训示一番。年轻的人鱼都有叛逆心理，长辈不让他们做，他们偏要做，特别是他们一直都被宠着的，哪里有被如此指责过，因此，才有极少数人鱼还在星际网上积极的回应那封匿名信。
“无可救药的人鱼，”莲华每天都在关注匿名信事件的最新发展状态，到如今还有一些人鱼傻乎乎的回应，他真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
“他们现在已经好很多，”不再像一开始频繁的回复，赫连俊明认为他们已经有很大的进步，“学长，你就不用再那样说他们。”即使他们真如学长所说的愚蠢，但再说他们也不能改变什么。
冷着一张脸关闭帖子，莲华没有发任何回复，只是看着，那些人依旧在怀疑雅兰。他记得一开始他们还认为是艾德里安等人诱导雅兰做这些，现在却变成雅兰魅惑皇室继承人，让伪海蓝色人鱼滚出联盟。这些人当皇家和唐家是吃素的，他们暂时奈何不了暗中的势力，但还是能保护雅兰。
“既然蠢，那就不能怪别人说，”莲华越发看不惯这些人鱼，一点小事都忍受不了，手指头磨破一点点也要弄得人仰马翻，自己吹吹，不碰水，那伤口很快就会好，这都值得他们发到网上，“他们比两三岁小孩子还难伺候。”
赫连俊明耸肩，这是一群被娇惯的人鱼，《人鱼保护法》的存在让他们大多以自己为中心，他们从来不会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其他人呢？”会议室怎么就他们两个人，不是说好开会的，赫连俊明左右看看，再看时钟，这才他们发现来早十分钟。
“别指望他们想办法，”繁衍者怎么可能真正的帮助人鱼，莲华早就不信这些，这些比童话故事还不可信，“人鱼只能靠自己。”
赫连俊明这几天已经充分领受到莲华对繁衍者的厌恶，笑笑，“希望我们……”
“我帮你们，”安东尼推门而入，他刚刚走到门外就听到莲华的话，莲华现在变成这样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你们要我做什么？”
“管好你们繁衍者的眼睛，”人鱼和繁衍者一起上课后，那些繁衍者的眼睛时不时就看向人鱼，人鱼喝药剂把鱼尾变成双腿后就和繁衍者的样子没有区别，莲华眼角余光掠过安东尼，感受对方盯着自己的目光，嘴角微勾，“你们到底几辈子没见过人鱼。”
“心之所向，人之常情，”安东尼不认为这有什么，在人鱼数目很少的情况下，有很多繁衍者一辈子都娶不到人鱼，“不过他们都是圣辉学院的高材生，确实该约束约束他们，这交给我。”
惹莲华不高兴的繁衍者都该教训，安东尼决定好好教育教育那些欠扁的小子，在学院更重要的是努力上课学知识，现在看人鱼有p用，没足够的积分申请不到人鱼，就算有人鱼自愿嫁给他们，也不见得人鱼心底喜欢他们。积分是实力的象征，积累到足够积分的繁衍者才能人鱼刮目相看。
又交给他，赫连俊明暗想学长的魅力真大，安东尼已经帮助他们解决很多麻烦，匿名信事件没有再闹大，这其中应该有安东尼的功劳。
“不是靠说的，”莲华知道对方做了很多，但他依旧改变不了对安东尼的态度，见到他就想冷着脸，不然就讽刺两句，当初的创伤至今还没有平复。
“当然，我立刻就安排人，”安东尼很狗腿，深怕莲华不高兴，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很多，莲华不再吝啬话语，对他说的句子长度长了，也更多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莲华不满，“你们不用担心那些兔崽子，他们很快就不会再那样。”
赫连俊明嘴角微扯，暗想艾德里安是不是也这样想圣辉学院的那些繁衍者，毕竟那些人也占据了雅兰不少目光。他想对了，艾德里安还真就是那样想的。
“人鱼和繁衍者是平等的，”赫连俊明轻咳，虽然他很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但现在谈的是公事，不是私事，“让他们不必担心得罪人鱼，让人鱼不高兴，他们平时怎么和其他同学相处，现在就怎么和人鱼相处，不用小心翼翼的伺候他们，端茶送水不是他们做的。”
“野蛮的繁衍者，”莲华在赫连俊明说完后又增加一句，为了一条人鱼就随意打架的繁衍者。
安东尼沉默，说吧，反正说的不是他，就算说的是他，他也能忍着。
当唐雨浩从门外进来时就听到莲华说的这句话，他早已经见怪不怪，特别是在安东尼还在场的时候。
“上将，”赫连俊明起身恭敬道，每次见到唐雨浩时，他都觉得对方很严肃，这人脸上怎么就没有半丝笑容呢。但他不觉得对方难以接触，他想有些天生就是如此，唐雨浩身处这个位置更不可能随便对别人笑，他们的一举一动就代表着军方代表着联盟。不过唐雨浩挺英俊的，赫连俊明心想对方喜欢什么样的人鱼呢。和上将同岁的王子殿下已经准备和雅兰结婚，那唐雨浩要等什么时候才娶人鱼。花痴，赫连俊明冷不丁一颤，乖乖，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唐雨浩，别总是想着这些事情。
唐雨浩点头，转头看向安东尼，“公爵大人，您还记得您是军部的人？”这些天，对方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现在莲华出现，安东尼倒是来了。
“怎么不是，”安东尼邪笑，“现在不就坐在这儿？”
唐雨浩不再理会安东尼，当初艾德里安忽悠对方入军部本就没有指望对方多做什么，对方本身就是为了莲华，他们根本就控制不了安东尼。一个人若只在意爱情，那么除了他心爱的人就没有谁能让他再做什么，哪怕威胁也不能让对方屈服。
“暗黑计划在圣辉学院还有探子，”唐雨浩皱眉，探查多年依旧没有把人全都抓住，可见暗黑计划的人隐藏得很深，“行事时多注意。”
“他们手中还有视频，”有视频不代表就要亲自到现场，在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各个角落的监控器连接着主脑，入侵智能主脑也有可能得到视频，但智能主脑没有那么容易入侵，赫连俊明想他们可能有光脑高手，“可能是人鱼。”
“莉迪娅，”莲华想到当初的莉迪娅，莉迪娅就是人鱼，暗黑计划能安排一条人鱼探子，他们就能安排第二条，面色阴沉，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莉迪娅已经被判，”这件事情在当时引起很大的轰动，众人很难想象暗黑计划竟然把别人的孩子掉包，听说现在他们还没能找到亲生的孩子，估计已经找不到，安东尼对这事只是一笑而过，暗黑计划的人还能做出更狠的事情，一条人命在他们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人鱼不好调查。”
《人鱼保护法》摆放在那儿，在没有切实证据下根本就不能够找人鱼谈话，只能暗中调查，还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他们上告就麻烦，即使是军方也不能随意调查他们。
“病态的社会，”他们就只是在这一方面对人鱼好，莲华认为这根本就没有必要，该调查的就得调查，就算人鱼再玻璃心也没用，伤心两天又不会死。
赫连俊明沉默，这个社会已经病了很久，现在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
“等事情成功后再修改联盟法规，”安东尼目光灼灼地盯着莲华，伊塔星系施行《人鱼保护法》已经很久，“现在只能这样。”
“呵，”莲华冷笑，若不成功，就继续把人鱼当阿猫阿狗圈养。
安东尼看到莲华的冷笑无奈而笑，他似乎又让对方不高兴。想改口，却又发现没有话可说，他虽然是皇亲国戚，但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即使是艾德里安现在也不能做这些，这很容易引起人鱼的反抗，家中有人鱼的也会跟着反抗，破而后立，现在只能等着现有的状态改变，他们才能有进一步的举动。
“现在不用想这些吧，”他们想的太远，联盟法规哪里有那么容易修改的，这两个人在一起就能说这些，赫连俊明这件事情完全就可以交给他们两个，“提姆已经找老一辈的人鱼聊天，也许会有奇迹发生。”
新一代的人鱼不敢站出来，那么老一代呢，赫连俊明深思，老一代的现在已经嫁人，他们在家中应该也有一定地位。要是他们肯站出来，那么事情就简单很多。
“不能等，”唐雨浩皱眉，轻轻敲着桌子，若不是那些都是柔弱的人鱼，他早就把那些人扔到偏远星球，让他们尝尝苦头，把手中的几份文件分发给其他人，“这是圣辉学院最新招生计划。”
“偏远星球的人鱼？”赫连俊明翻看文件后，在看到这个后，抬头惊讶地看向唐雨浩。
“根据圣辉学院院长所说，他们更多是因为生活所迫才接受人鱼改造手术，”圣辉学院院长亲自找他说这些，这让他不得不重视这一问题，唐雨浩在听到对方列出的几点理由后，他认为这个计划可行，“现在圣辉学院内的人鱼多出生世家以及一些小家族，很少有平民人鱼，他们吃不了苦。”
“不错，他们现在已经过得很好，就算嫁到其他家族，他们也有原有的家族做靠山，”赫连俊明附和，“虽然他们依旧只能呆在后院，但他们有更多的活动空间，享受生活。”他故意强调‘享受生活’，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人鱼从来想都是这点，享受现有的一切，无需奋斗，他们根本就不必担心有一天吃不到饭。
莲华神情恍惚，他想到自己在偏远星球呆的那几年，虽然联盟每个月都会拨给每条人鱼一定的通用点，但偏远星球的人鱼依旧过得很艰苦，他们依旧要起早贪黑尽力做事情，他们的通用点只够养活自己，却不够养活整个家庭。那些人鱼可以选择嫁给富贵人家，但他们没有，他们依旧守着艰苦的家庭，下一辈依旧很苦，虽然艰苦却快乐的活着。那几年，他看到那些人鱼的生活，他幻想着有一天隐匿山林跟他们过着一样的生活，只是后来遇见安东尼，他的爱破灭了。
安东尼知道莲华又想起以前在偏远星球的生活，桌下的手紧握，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那么残忍的伤害莲华，海蓝色人鱼谁爱要谁要，若没有了心爱的人，那异能等级提升的再高也没用。
气氛一下子凝重，赫连俊明再一次感叹，莲华和安东尼怎么还不复合，他可不想经常从一个轻松的气氛进入阴沉的氛围，这在考验他的心脏承受能力。
“莲华，”唐雨浩不用看都知道安东尼在关注莲华，他懒得把事情交给安东尼，“你去过偏远星球，这事情正好交给你，让他们进入实验班学习。”
“没问题，”不知道以前的朋友是否还好，莲华想或许可以找他们。
“我帮你，”这事情怎么能让莲华一个人做呢，偏远星球那么混乱，万一不小心受伤怎么办，安东尼担心莲华，他一定要跟对方一起去。
“随你，”莲华想等雅兰结婚后，他就到偏远星球寻找合适的学生来圣辉学院学习。他们之前考虑的确实不周到，贵族人鱼奋斗心本就弱，现在前方又困难重重，那些人鱼怎么可能支撑下去。
安东尼笑得很开心，莲华答应他了，就代表他们两个人能有单独相处的时间，这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傻乐傻乐的公爵大人和平时的邪魅模样差的很多，赫连俊明越发觉得爱情能让一个人大变样，不禁转头看向唐雨浩，如果这个人也爱上一个人，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冷着一张脸。就像王子殿下在雅兰和其他人面前是两个模样，赫连俊明看唐雨浩的俊颜看的有些呆了。
“俊明，”莲华看向赫连俊明，“我不在的时候，学院的事情就交给你。”
“好，”过了好一会儿，赫连俊明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怎么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些人总在他的面前秀恩爱，否则他也不会这样。羡慕那些已经有对象的人，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学院的事情不着急，”马尔斯已经和他讨论过，现在那些学生还不能适应人鱼和繁衍者一起上课，这只是初期，他们现在还处于磨合期，短期内恐怕很难见到效果，唐雨浩认为可以给他们一段时间适应，日后不行再说，“先找到新生，新的力量。”
“新生，”只有新生的力量才能改变病态的社会，莲华眼睛一亮。
“对，莲华，以后你就不用再为学院那些愚蠢的人鱼担心，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学生，别再搭理他们，”安东尼立马凑近莲华的身边道，那些人鱼让莲华都掉了很多根头发，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让他的心上人为他们做这做那，“等他们发现自己被偏远星球的人鱼超过后，他们就知道要努力了。”
“嗯，”莲华点头，也许这真的有用。
赫连俊明黑线，他们怎么又靠得这么近，他们难道就没有想着会议室里面还有其他两个人吗？再看看唐雨浩，他发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长官不愧是长官啊，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们秀恩爱。他认为他们两个不是在冷战，他们分明就是在恋爱。
圣辉学院洛克发现最近越来越少繁衍者围在他的身边，那些人也不再为他做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人争风吃醋了，这让他很不高兴，哪怕其他人鱼也没有受到繁衍者的瞩目，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心想会不会是因为海蓝色人鱼的缘故，于是他又到雅兰的班级想找人。
“雅兰不在，”尹安不耐烦道，洛克竟然还好意思来找雅兰，是来找茬的吧。他早就看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