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落落公主在殿下的心中当很是重要。
“落落!你出宫一趟,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慕容初,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这次跟着来倒是不错,以前觉得在慕容初身边自己毫无作用,今日倒是靠着她的朋友们,救了众人的性命。
“救命恩人?”慕容初微愣后却是玩笑道:“你那打算怎么让我如何报恩?要以身相许吗?”
落落身子微颤,心里暗自低骂他几句,都有了水缨了,还开这样的玩笑,怎么就没学到他爹的专一呢。
“慕容初,你是我爹的儿子吗?”
“如果可以选择,我倒是希望不是!”
落落眉眼微掀,心道难怪霍水缨对他不待见。
“我爹有什么不好的,对我娘一心一意,要美人不要江山,这世间能找出第二个像我爹这么专情的人吗?”
落落喜欢苏妩,也喜欢慕容白,他们即使站在权利的顶峰却从不忘初心。
“爹娘又不在,你不需要说这些。”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在与不在我都是这样说。”
难怪他爹常说,落落才是他亲生的,而他是捡来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时光,那时候的他们还年少,落落还没有喜欢上慕容初,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好的。
原来只要放下了,他们还是可以很开心的相处,他们之间即使没有那层关系,却永远都是姐弟。
亲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出了地道,银月的光辉洒而下,海面波光粼粼,仿佛这漫天的星光点缀其中,海浪有节奏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绽放出无数绚烂的花朵。
“终于出来了!”
慕容初小心翼翼将落落放下,看着远处天与海已完全融成一体,落落惬意地吸了一口气,迷心岛,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来,但是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家。
“阿初,我们走吧!”
风朔看着空空如也的海面,不解地问道:“公主殿下,这船呢?不会是让我们游回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海面上突然翻涌了起来,一只庞然大物渐渐地浮出水面。
饶是见多了世面的十二卫无一不震惊。
想不到,他们居然看到了鲲!
落落公主委实厉害,连这般庞然大物都能请过来,原本以为看见刚才那么多的老鼠挖地道已经算是奇事了,想不到还能看见只在传说中存在的鲲。
“它叫小蓝,性子很温和的,大家别怕,它会带我们离开这!”
落落见他们各自脸上表情不一,忙出声安慰。
一行人坐在鲲的身上,乘着夜色消失在海平面上。
上了岸,天色微亮。
鲲的速度极快,但是海风凉寒,落落原本身子就没好,刚与朋友道别,她一直盈盛的思绪瞬间崩塌,当她陷入昏迷之前,看到的是慕容初一张焦急的俊脸。
等她再次睁眼,环视四周,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
已经回到桐城了,这正的她的房间。
“落落姐,你醒来了?”
门被推开,慕容芯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落落勉强坐起了身子,问道:“阿初呢?他没事吧?”
慕容芯暗自摇头,“我哥他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场病差点要了你半条命,先吃点东西吧?这是我哥吩咐御膳房特意给你做的!”
落落接过碗,感觉肚子空空如也,确实有些饿了。
“落落姐,这次真是难为你了,早知道会有杀手,我就该留下来!”即使他们如今已经安全了,但是想起那时候的境况,她还是不由地心中一紧,“不过,想必这次你与我哥共历生死,这关系应该有突破吧?”
“有!”
慕容芯一喜,连声问道:“你们怎么样?”
“你哥说要以身相许!”
慕容芯嘴角一抽,感觉这不太像她哥说的话,慕容初高冷的性子,怎么可能说出这么骚气的话。
“落落姐,你说的是我哥,慕容初?”
落落点点头。
“那你们真的那啥了?”
落落顺着她的话问道:“哪啥?”
“就是……”慕容芯凑近落落的耳,小声道:“提前洞房?”
落落暗自翻了个白眼,“我说公主,我们都在逃命,怎么可能!”
慕容芯微微颔首,“也对!那……”
“芯儿,只是玩笑而已,你还当真啊?”
“我哥不可能拿这个开玩笑吧?”
“怎么不可能?其实这次我倒是看开了许多,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他幸福就好。”
“那是什么道理,反正是说服不了我,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他幸福,我不幸福,多憋屈啊!”
落落轻笑地摇头,却没有再多说,喝完了粥,她满意的抿了抿唇,“阿初他也受了伤,有没有找太医看?”
“他的医术比太医好,你就别担心他了,三句话都离不开我哥,还说什么看开,鬼才信呢!”
落落无言以对,“他到底有没有看?”
慕容芯摊手,“我哪里能管的住他,安排好你之后就去处理正事了,这不是马上要朝贡了吗?又有的他忙了。”
“芯儿,你知道这次的杀手是谁派的吗?”
落落提及这个,慕容芯倒是来了兴趣,她从小热衷习武,身手也不错,在宫内与那些太监侍卫切磋,他们都不敢使出真功夫,要是昨日她在,定是要那些胆敢伤害她哥和姐的混蛋好看,不过这些年在她爹和慕容初的治理下,这四国都已是俯首称臣,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还能派那么多高手。
“我问了我哥,他说不知道!”
“连阿初都不知道?”如果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鬼呢!我哥肯定是瞒着我们,他那么腹黑的一个人,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以前他对我一般不会隐瞒,但是这次他居然没有告诉我!真是奇怪!”
“估计也是不想我们担心吧?”
“落落姐,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听慕容芯这么说,落落心里极是不安,到底是谁要慕容初的性命?
“恩,我也觉得!”至少他们能消除那迷心岛的瘴气便是说明这些人不简单。
“落落姐,我哥说了你要多休息,让我不要烦你!我先走了!”
“好!”
睡了一觉醒来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大好了,虽然知道关心慕容初的人很多,但是心里始终是放心不下。
慕容芯离开后,落落在床上辗转了半晌仍旧无法入睡,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瞧瞧他,于是准备了一些小食就径直往东宫而去。
“霍水缨,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突然,殿内传来一声瓷瓶碎裂的巨响。
霍水缨满脸慌乱,而慕容初一脸的铁青,地上是碎了一地的花瓶的碎片。
落落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待她正要出声相问,却见霍水缨已经掩面逃离了此处。
“阿初,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这么不好好休息,来这作甚!”
落落心中一紧,回到宫内,一切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了。
“你也受了伤,该好好休息。”
“我已经没有大碍,出宫几日,奏章堆积如山,你若没其他的事,我还要忙。”
“哦,那我先走了!”落落将托盘的东西放下,临走前还嘱咐道:“再忙也要记得吃东西!”
慕容初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恩了一声,随即又沉浸在了奏折内。
落落出了殿门,远远看见霍水缨一人独自坐在台阶上,身影看起来很是寂寞。
“水缨,出什么事了?”
“落落!”
霍水缨抬眸看她,眼中居然一片氤氲。
想不到霍水缨这样的人也会哭,落落微微一惊,“是不是阿初欺负你了?”
霍水缨摇头,“落落,我不想嫁给慕容初。”
“阿初,其实还是挺好的。”
“他什么都好,但是,我不喜欢他!”
想不到霍水缨这般坚决,落落一时没了注意,慕容初对她情深一片,这刚回宫就将她招来,必是心中牵挂,只奈襄王有意而神女无心。
这慕容初与自己倒是同病相怜,都是喜欢上了不喜欢自己的人。
落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但是即使是慕容初所喜欢的,他应该不会轻易的放弃。
霍水缨在宫内待了半日之后才回到屋里,若赟便寻了来,见她一脸愁容,便是问道:“水缨,太子让你进宫,又惹你生气了?”
“若赟哥,慕容初还是让我嫁给他!我拒绝了,他很生气!还对我发了脾气,将花瓶都给摔了!我今日差点就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你,让他另择她人!”
“这不像太子的性格,看来他是真心喜欢你!”
“若赟哥,大不了我们就离开这桐城,我们何必要怕他呢,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若赟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安慰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即使离开,又能去哪里?况且,你爹和娘还有你妹妹,你就不管了吗?”
刚才那样说也只是一时气话,她自然不会那般做,但是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和慕容初才是一对。
“若赟哥,我们该怎么办?我今日听慕容初的口气,他的态度很坚决,不容我反对!”
“水缨,你再给我些时间,我好好想想办法!”
“若赟哥,为什么我们真心喜欢,却不能好好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慕容初横插一脚,不然,她现在早就与若赟仗剑江湖,逍遥肆意了。
陪霍水缨用了晚饭之后,她的心绪才稍微平和了一些。
等若赟哄好她回到房里的时候,却发现床榻上坐了一位妙龄女子。
屋内一阵奇异的香味,让人情思微动。
“若赟!”
静姝撩开帐子,媚声唤了一句。
若赟心中微动,“静姝,你来了。”
“刺杀失败了!”
“恩,我知道了,慕容初安然归来了!”
静姝心中一紧,“他会不会怀疑我们?”
“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会有所行动,可是他并没有出手,说明我们现在依旧安全!有颜还有什么话带给我吗?”
静姝微微颔首,“她说让我们暂时收手,不要有任何动作。”
“恩!”若赟双手攥成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想不到慕容初的命这么大,这样都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若赟,我今晚,能留下来吗?我们好久没有……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了,你要和霍水缨走!”
“其实,你若不说,我也会将你留下!”
若赟一个翻身将娇媚的女子压在了身下,昏黄的烛火下,随着激情的上升,帷幔轻摇了起来。
突然,屋外有个人影闪动,屋内的两人立即停止了动作。
009 若赟哥,我相信你
回到房间后,小寒依旧忍不住浑身都在颤抖。
他之前见水缨从皇宫回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原本想着找若赟好好地谈谈,看能否找些让水缨开心的事,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看到那样的一幕。
一定是他出现了幻觉,否则一向温润如玉的若赟,怎么可能背着水缨做出那样的事来,况且他们都很清楚,霍水缨最为厌恶的就是男人这般。
“咚咚咚!”
正在心乱如麻之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
小心翼翼将一张信笺收进了荷包之中,小寒驱使轮椅缓缓地将房门打开。
一抬眸便是看到若赟正站在门口,白净的月光洒在他的周身,长身玉立,如同一朵圣洁的莲花,从前他一直觉着,若赟是无所不能的,就好似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似的,所以,当水缨喜欢他的时候,他觉得,他们很是般配,他也会给她带来幸福。
从小一起长大的若赟,一直都是温文尔雅,方才那些污秽之言,他不敢想象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他宁可此时出现在他门口的不是他,他还可以自我麻痹,他刚才真的是看走了眼,但是,他出现了,说明,那一切根本都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
“小寒,不让我进去吗?”
小寒没有说话,只是四下的打量他,好像要将他重新看清楚一般。
在小寒的心中,若赟一直都是兄长一般的存在,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是他们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即使他没有双腿,却没有人嫌弃他,一直将他当做亲人,特别是霍水缨,三人之中,他虽然最晚认识她,但是水缨却是为关心他的,他们之于他就是最为亲近之人。
“进来吧!”
不管如何,他还是想听他的解释,他不想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让他错怪了他一向敬重的兄长。
若赟将门掩好,与他相对而坐,微暗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他径自为两人倒了一杯茶水,两人低头喝茶,谁也没有开口。
如此静谧了半晌只后,还是小寒率先打破了沉默,“若赟哥,你是来告诉我,我今晚看到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是他还是希望这不是真的。
若赟倒是没有继续欺骗他,而是回答道:“小寒,抱歉,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寒看着他,目光带着冰冷的寒意以及心痛的怒意,“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寒,你应该知道,我心里一直喜欢的都是水缨,只是那夜我喝醉了酒,将她当作了水缨,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小寒厉声打断他,“既然那次是一个错误,为何今日你与静姝还要……”
“小寒,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误!你还小,你不懂这些,等你长大一些,就会理解我了!我虽然爱水缨,但是我是成年男子,我常年在山上,那里全部都是男人,而水缨她不是随意的女子,我也有需求!”
“理解,不,若赟哥,我永远理解不了,即使你有需求,你为什么要找静姝,静姝与水缨她们感情如同姐妹,她若是知道,她最爱的男人与她最好的姐妹一起骗她,她如何能接受?”
“小寒!”
“若赟哥,水缨她待你一片真心,当年要不是她将我们救出来,我们现在能活得这般好吗?你们这样做,对得起她吗?你该是了解她的性子,她若知道,定不会原谅你们!”
“是,我要感谢她,因为她我们才有了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小寒,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尊严,作为一个男人,我却只能活在她霍水缨的羽翼之下!但是静姝不同,我们是一类人,她能懂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心里爱着水缨,却又想着静姝?你怎么能这样?水缨她不可能答应的。”
第一次见到小寒发怒,眼中的冰冷让若赟微微一惊,“所以,小寒,你要帮我们隐瞒此事!”
小寒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才认识他一般,“你打算永远瞒着她?”
若赟斩钉截铁道:“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小寒听着他残忍的话语,心痛万分,“若赟哥,我能知道,她早晚也会知道的,这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如果真心的跟她忏悔,以她对你的感情,也许她会原谅你也不一定,水缨的心地很善良,我们一起去求求她,好不好?”
若赟目光闪了闪,冷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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