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再次为落落倒了一杯水给她,为她掖好了被角。
“好!”
慕容初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全部出来!”
知道主子正在生气,十几号人物围拢了过来,方才在外头,他们听得真切,这公主在骂他们尊贵的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居然没有当场发怒,而是出来让众人集合,看来他们要遭殃了。
“谁会做饭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些粗老爷们,而且他们都是慕容初的贴身暗卫,那生活起居自然不同旁人,都是有专人伺候,谁会做这娘们才做的事。
“一群废物,马上去我房里商量!”
风朔小声问道:“太子殿下,这是商量什么?”
慕容初回眸,目光如蛇,“还商量什么?如何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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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慕容初怎么样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集结了他手下最为骁勇的十二紫卫在他的房中讨论如何下厨。
十几个大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个个是焦头烂额,这比从前任何一次谋划更为让人头疼。
不过,落落的病必须要服药,免得伤了身子,怎么样都得先要让她进些食,昨晚遣人出海去置办材料,就该买些现成的,或者应该至少将慕容芯留下来,虽然他被落落的手艺养得其余人做的都入不了他的嘴,至少也是比他们这帮爷们强。
“本太子的耐心有限,想不出办法,一个个军法处置!”
慕容初的声音冷若冰窖,风朔露出一脸苦相,“太子殿下,属下们都是粗老爷们,委实不会那妇人之事!”
“那本太子要你们何用?”
众人低下头,表情装满了忧伤。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属下会……会煮面条,算么?”
其余十一人见终于有人在关键时候站了出来,皆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今日饿着公主殿下,估计太子真的会让他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慕容初眉毛一拧,拍案而起,“你会不早说!该罚!赶紧去弄!完了,回来领二十板子!”
风喜欲哭无泪,自己不是都已经挺身而出了吗?不给奖赏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挨板子?
这太子的心思真是太难猜了。
“等等!”风喜正准备去给尊贵无双的公主殿下下面条,却被慕容初唤住。
风喜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感觉这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自己要是整的很难吃,这太子殿下会不会多加几十板子,那自己岂不是死的很冤枉吗?
他体格大,饭量惊人,经常半夜被饿醒,不想扰了别人,就在屋子里备了一个火炉,上头放着一个锅,饿了就丢些面条对付。
现在的他脑子一片空白,也忘记自己下的面条的滋味是如何了,到底是好吃呢还是难吃,总归不会很好吃,他吃东西一向不挑剔,能果脯即可,他到底是搭错了哪根筋,居然胆敢站了出来。
“本太子与你一起去!”
“太子殿下,伙房脏乱,您千金之躯,还是……”
有太子在身边看着他,他还真怕自己紧张的跟太子一般,将盐巴当做了糖。
说完这句,风喜又有些后悔了,太子殿下有严重的洁癖,从不沾染污秽,但是方才不管是煮粥还是热菜,都是他亲自动手,根本不假手他人,即使这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却是第一次见太子殿下进去那种地方。
“什么时候,本太子的事还由得你来指手画脚了?”
风喜暗骂自己几句,心想这太子殿下肯定不会轻饶自己,果然,他丢下一句,“三十板子!”便是扬长而去。
风喜彻底的风中凌乱了,他为什么要站出来呢?简直就是嫌命长,而且这一切他感觉只是刚开始而已,这一开始,他就得了三十板子的惩罚,这过程中起码要翻一番吧?
六十板子,他这体格,也能要他的命了。
硬着头皮来到伙房,太子殿下已经负手站在一处,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将直接生吞活剥了一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乘着之前的火星子,赶紧先将火给生了起来。
还好,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至少他很娴熟的将火给升起来了,算是个好的开始吧。
慕容初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观察他的动作。
如此简单的事,他刚才竟然捣鼓了半晌才将那该死的火给升起来,他还犹自得意,自己平生第一次尝试,还不算太坏,想不到在他看来不算简单的一件事,一个小小的暗卫却是游刃有余。
“你倒是有些难事!”
见慕容初夸赞,风喜颇为得意,便是不自觉地回眸笑道:“太子殿下谬赞,这生火根本不算什么本事!”
他话音一落,周遭的同僚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对于他的挺身而出,大家还是颇为感激的,只是这人却是少根筋。
果然呢,慕容初脸色突变,风喜这才猛地想起方才太子可是弄了好久,他说这句话那不是明着打太子的脸吗?
想到此,风喜浑身一个激灵,手掌心全是汗。
“太子殿下恕罪,属下,属下的意思是,有太子殿下方才留下的火星子,属下这才轻而易举的生起了火!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少废话,赶紧动手!”
“是!”风喜暗自又抹了一把冷汗,他发誓他从未如此想让自己拥有一手绝佳的厨艺而胜过高超的武功,以至于此后,慕容初的暗卫除了身手矫健之外,个个都是厨艺精湛,俨然成为桐城居家好男人。
风喜的确没有什么花样,只是放了少许作料,然后将面条煮熟,一碗看起来还算正常的面条总算是出锅了。
比起自己之前烧糊了加了重盐的粥,这个倒是稍微好看了一些。
面相虽然还看的过去,但是味道不知道如何,慕容初不放心,自己优雅地拿起了筷子,先自己尝了一口。
风喜紧张地盯着慕容初的表情,说实话,他心里很没底。
“与落落做的虽然相差甚远,不过,这也就你一人做的还算有样子了!就这样吧。”
风喜暗自松了一口气,算是勉强过关了,从来没有一次下面,吓得他差点就要昏厥了过去,恐怕以后他再也不能好好的半夜起来吃面条了。
慕容初带着面条回到落落的房间,此时她已经醒来。
“落落,你饿了没?”
落落点点头,服了慕容初之前的药,自己又休息了一番,现在感觉好多了,被他这一问,确实觉得有点饿了。
“来,你起来,先吃点东西。”
还没等落落动身,慕容初已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扶起来。
想起之前两次让人不能直视的东西,落落怀疑地问了一句,“这次真的能吃吧?”
慕容初保证道:“能吃,我已经尝过了!”
“哦!”落落轻盈坐下,看着碗里的面条,“我原本没有什么胃口,只想吃些清淡的,这个倒是不错!”
落落说完,浅浅的尝了一口,“还不错,是谁做的?”
现在岛上只有慕容初和十多个暗卫,这肯定不是慕容初的手艺,他没做过东西,而且他这种人也绝对不可能去厨房那种地方。
慕容初微微抬眸,朝屋外使了个眼色,风喜立即进来。
“回公主殿下,这面条是奴才做的。”
“恩,辛苦你了,难为你一个大男人了,还会做这些,味儿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她平素也就见过风朔一人,他算是贴身跟着慕容初,其余十一人都是隐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黑色衣裳的男子。
“回公主殿下,奴才风喜!”
“风喜?好名字!娶妻了没?”
想不到落落会这么问,风喜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望了一眼慕容初,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低声回答,“奴才,并未娶妻。”
“哦,没有娶妻啊,那倒是遗憾了,风喜,你武艺高强,厨艺也还不错,你将来的妻子,定是很幸福!”
风喜心里那是风里来火里去的,总感觉落落公主每赞美他一次,那不远处太子殿下周身的气势就凌厉几分,她再夸下去,估计太子就直接给他一根银针,让他永远别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公主殿下谬赞了!奴才汗颜!”
“退下!自己去领罚!”慕容初已不想再看到他,沉声下令。
“你为我做了好吃的,为何还要被罚?”落落移目向他,问道:“阿初,怎么回事?”
“没事!他办事不力!与你无关!”
“那,那落落能不能为他求情?”
慕容初却是长袖一挥,完全不给她面子,“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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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落落整个人一僵硬,原本以为慕容初怎么样都会给她一点面子,结果他根本不买她的账,这让她微微有些窘迫,这慕容初满脸的怒火,到底从何而来,仔细想象,她今日似乎没有哪里惹了他,除了自己这场突如其来的病。
“阿初……”
“够了,落落,你不必为他求情,吃完面就喝药!”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落落小声嘀咕了一声,但是慕容初的语气不容置喙,她觉得现在的慕容初越发的难以看透了,难道因为自己的病情,害得他不得不待在这荒芜的岛上,让霍水缨独自一人回去,错失了他们相处的时光,所以他又生闷气了?
“阿初,你在担心水缨吗?”
慕容初剑眉微蹙,瞥了她一眼,“喝完药再睡会!这里让他们收拾!”
“哦!”很明显,慕容初不想回答她,他一向霸道惯了,他对她的语气从来都是这般,落落也习以为常了。
看着落落将药喝完,他吩咐下人将盘碟收拾干净,而她刚才问得问题,他一直都没有回答。
原本还想再问他几句,但是发觉他仍是铁青着一张脸,她也不敢再跟他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喝了药之后,自己的病情能有所好转,让她可以有力气返回桐城。
闭上眼,她很温顺地再次睡了过去。
慕容初一直坐在离床榻颇远的位置,随意拿了一本泛黄的书本在看,其实一颗心完全没有在上面,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将房门轻轻掩好,然后径自走了出去。
静静的叹息一声,慕容初负手站立在茫茫的夜色中,将心底的闷气一股脑的倾洒这在夜色之中,感觉到一丝凉意,他抬起双眸,朝暗处唤了一声。
“风朔。”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暗中迅速划出,“属下在!”
“如何了?”
风朔面色微微一凛,回答道:“方才桐城传来消息,似乎还没有动静!”
“隐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行动,他的确让本太子刮目相看。”冷冷一笑后,慕容初似是随意问了一句,“风朔,可曾听过一句话?”
风朔眼眸微动,问道:“属下才疏学浅,不知殿下所说的是哪一句?”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风朔摇摇头,“属下不曾听过!”
慕容初看着夜色,淡淡地告诉他,“卧薪尝胆说的是越王勾践为了使自己不忘记以前所受的耻辱,激励自己的斗志,以图将来报仇雪恨,回国后卧薪尝胆,最终东山再起,一举灭吴。”
这个故事,还是他娘小时候跟他说的,当时他听了就特别佩服越王勾践,想不到,他还能碰到这样的人。
“风朔,你说他比越王勾践如何?”
风朔不敢随意回答,只得道:“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一切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握之中!”
慕容初淡淡一笑,“那我们就一起看看,他能不能成为越王勾践!既然他还不动手,那本太子只好给他制造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本太子好好盯着!”
“是,殿下!”风朔领命,随即将一张信笺递给他,“太子殿下,帝后有密信传来!”
慕容初将上了火漆的信拆开,他的娘除了一贯罗列出让他添衣吃饭的琐事,还说了不日将返回桐城,回来的目的是为了他们的婚事。
他们两人离开桐城共享二人世界已有大半年了,也该是时候回来了,希望到那时候,这些棘手的事情都能清扫干净。
“风朔,如果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保公主无恙!”
慕容初的这道命令,让风朔整个人微微震撼,他抬起双眸,沉声道:“属下遵令!”
在屋外吹了良久的冷风,他沉吟着走到屋内,床榻上的女子安静的躺在锦被里,虽然她日日在身边,却不曾这般肆无忌惮地看她,因为他不敢,他知道,眼神很难骗人。
虽然病中的女子脸色苍白,却难掩周身芳华,忆起她那双灵慧剔透的眸子,心脏不觉一动,每次触及似乎都能慑人夺魄,她那双巧手并不似其她闺阁女子一般白玉无暇,上头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她一直都很努力,努力的适应这个她原本就陌生的世界,所以,她付出的往往比平常人更多。
落落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只是因为娘她当初帮她葬了她的娘,她就记着这份恩情,其实,这些年,在她的悉心照顾下,什么都该还清楚了。
想起她这些年默默的付出,心头便是生出了怜惜之意,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执起了她的手,而且这种感觉竟然让他不想放手,但是想到什么,他触电似的正要松开,可是梦中的女子却是猛地反握住了他。
慕容初怕扰了她的美梦,便是任由她紧握着,而他的目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这样的时光,让他有些贪恋。
现在,他的身边没有人,她也不知道,或许,他可以放纵自己的心一回。
只是看着她而已,以后,或许就见不着了。
桐城。
霍水缨等人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的时候轩辕扶雪已经清醒。
轩辕扶雪安然无恙,霍水缨欣喜不已,“娘,你没事了?”
见到风尘仆仆的女儿,轩辕扶雪狐疑问道:“我没事,水缨,你怎么回来了,太子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游玩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轩辕扶雪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霍水缨焦急地再次追问道:“娘,你先别管慕容初,你生病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昨日突然感觉浑身使不上力气,不过休息了一晚上又好了。”轩辕扶雪看了一眼霍水缨身后的若赟,“我真的没事,若赟,你不该去告诉水缨,太子殿下日理万机的,好不容易与水缨出去一趟。”
“娘,此事与若赟哥无关,我反正又不喜欢慕容初,跟他在一起,对于我来说就是折磨!”霍水缨见不得若赟受委屈,虽然轩辕扶雪的话语中并没有责怪若赟的意思,但是他这人有些敏感,原本他就介意自己与慕容初的关系,未免他多想,她干脆在父母面前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轩辕扶雪和霍君正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
霍水缨仍旧放心不下,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虽然娘从前的身子不太好,但是自从与爹解开心结之后,就一直在致力于调理她的身子,爹与北齐皇帝慕容白的关系甚好,他的医术又是出神入化,所以这些年来,她早就摆脱了病西施的称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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