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以胸示威,真是扬眉吐气,四载终是让她变成人人艳羡的波涛汹涌。
俞璇玑简直不要脸
罗书筠紧紧咬着唇,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现在的她脑子已经乱作了一锅粥,她知道,她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便是无法离开这了,都说佛门之人心善,但是这个庵堂的人根本全部都是魔鬼,她不想像俞璇玑说的这般,永远待在这诵佛念经,断送了美好的青春年华。
“郡主,求你饶我一命,我不想再待在这了你跟少卿说说,让他让我一马,我回去之后,绝对不会再纠缠与他”
罗书筠知道这俞璇玑一向脸皮厚如城墙,她的三言两语根本无法刺激她半分,思量了片刻便是重重地跪在了她的脚下,抓着她的裙摆,声声求饶。
对于她突然的示好,伊凝自然知道她不可能这般妥协,嘴角微扬,她笑道:“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这都不懂吗”
伊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是生杀予夺的光芒。
罗书筠先是一愣怔,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她深深地跪了一跪。
伊凝见她妥协,恶趣味地讪笑道:“你知道这世上,什么动物最忠心吗所以,为表你的诚意,不如学几声听听”
“你”
伊凝扬眉冷笑,指尖停留在她的下颌,微微抬起,直直看着她,“如果你这都不能牺牲,如何让我相信你的诚意呢”
罗书筠憋着一张脸,犹豫了半晌,终是学着狗的声音。
“汪汪汪”
连叫了三声。
“真是乖”伊凝扯了扯嘴角,脸上带着一分诡异的笑意。
“郡主,求你和少卿说说,放我一马”
她重复了一遍,身子又是低了低,她从未在别人面前有过这般的低姿态,她虽是庶女,却是受尽荣宠,可在她此生最恨的女人面前,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尊严,但是她发誓,今日的屈辱,他日她一定双倍奉还。
伊凝看着单薄瘦弱的身影,嘴角一勾,却是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如今法号是什么”
罗书筠不明所以,只得回答,“清明”
“清明”伊凝抬首哈哈大笑了几声,脸上的笑意高深莫测,然后,她用极低地声音说道:“意思是不是,你的日子像过清明一般,永远都是哀怨沉痛的呢”
罗书筠霍然抬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你,你出尔反尔”
伊凝啧啧几声,“老子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求我,我还非得答应了吗我这人就是喜欢给人希望,然后再将她践踏入地狱,这就是我对付你这种白莲花的方法。”
罗书筠已是气得浑身颤抖,气结之余便是咬牙向她冲去,她想着若是能将她推倒在地,让她丢了孩子,没准白少卿一气之下便是责难与她,而兴许他还能放了自己,或者,干脆再带自己回去。
伊凝虽是有了身孕,但岂是她这种女人能近身的,只是一个闪身,那罗书筠连衣角都没碰到她,而自己却是栽了一身的泥水。
“以卵击石”伊凝目光似蛇一般看着她,蔑笑一声,“罗书筠,我也没功夫陪你闲玩,因为,你这对手太没水准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忘了你,至少每次清明,我会记得你还有,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少卿二字,那是我的男人,你衣袖都甭想给我想”
一脚踩在她背上,她看着瞳孔收缩,面色如纸的罗书筠哈哈一笑,她转身离开,她才走了几步,便见清风迎面而来。
清风恭敬地问了句,“夫人,你怎么在此处”
伊凝早看出这个清风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镯子塞给她,嘴角含笑,“此人得罪了我,往后帮我好好收拾她,怎么玩随便你,吊着一口气就成”
清风了然的点点头,嘴角轻扬,“夫人放心,贫尼知道该怎么做”
“聪明”
一甩袖,伊凝潇洒地转身离开了,将那罗书筠怨毒的目光和杀猪般的喊叫抛在脑后,虐渣的感觉就是好阿,连现在的天气都变得很好了。
她才走了没多远,便见白少卿行色匆匆而来,一张俊脸满是焦灼。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伊凝问道:“少卿儿,怎么了”
“小伊,不好了,桐城出事了”
情深7米 谁在搅局?
桐城出事,说明苏妩肯定出了事。
一念至此,伊凝屏紧了呼吸,急急地问道:“苏妩怎么了”
“具体还不清楚,只知道有人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带着桐城的几门大炮往天阙而去,一路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清君侧”伊凝脸色一郁,“桐城固若金汤,此人竟然能抢了火器,看来是内部之人所为,不知道苏妩怎么样了我们赶紧去找她吧。”
“好”
于是,二人原本准备的甜蜜的旅行不得不终止,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烽火硝烟的天阙。
彼时,天阙临城郊外。
苏妩此时正在一辆宽敞的马车内,见一袭黑衣的男子掀帘而入,她立即问道:“如何”
四九急忙上前禀告道:“夫人,据说右将军邝复林绑了李老和田老二人,整个桐城已被他所占领。”
苏妩攥紧了拳头,“是穆离,早知道当初来天阙之前,就该将他处置了,四九,如今桐城之人如何”
“回夫人,他虽占领桐城,却未曾烧杀抢掠,只是拿了火器,不过,他自称是前朝太子殿下李睦,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如今不仅掌握了桐城的火器,还拥有一支精良的军队,其势大盛。”
穆离倒过来读的谐音不就是李睦吗
难怪每次见他,便是觉得他有一股子深沉的哀痛,没想到,他竟然是前朝的太子。
苏妩与慕容白对望一眼,慕容白对凌宛如道:“娘,我先送你和小初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凌宛如点头应了,她知道与其留下来让他们分神,倒不如与小初在安全的地方等待他们,免去他们的后顾之忧。
“你们俩小心,我会照顾好小初的”
苏妩将目光转向一旁淡定的慕容初,轻抚着儿子的头顶,“小初,听奶奶的话,爹和娘会早些来接你”
毕竟是小孩子,知道前路凶险,听得母亲的话,顿时便是红了眼眶,却是忍着眼泪倔强的不肯落下。
“嗯,娘,你保重。”说完,吸了吸鼻子,他将目光转向慕容白,“慕容白,你要照顾好我娘,她若是少一根头发,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慕容白看他老气横秋的样子,凤眸一眯,“你娘就放心交给我,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慕容初这小子走了,那么苏妩就是他一人了,不然有这小子在,他永远排在他的后面。
慕容初看他笑得得意,知道他的那点心思,忍不住翻了个怪眼,“你别拖我娘的后腿”
“你这臭小子,会不会说话信不信老子抽你”
“娘,慕容白欺负我”慕容初满脸委屈,楚楚地看着苏妩,苏妩相当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慕容白,小初还是个孩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父子两人就像是天生的仇人一般,见面就互怼,谁都不肯退一步,这慕容白也是,都是老夫老妻的,还整日跟个孩子争宠。
“谁叫这小子不当我是他爹的”
好看的唇角一弯,苏妩反问道:“你那样子像个爹吗”
慕容白向来从容的面上倏然一窘,好歹他是他的爹,竟然从来不将他放在眼底,咬了咬牙,他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慕容初,若爷保证你娘毫发无损,到时候这爹你得认了吧”
慕容初没有犹豫,回答道:“成交”
安排好凌宛如和慕容初之后,苏妩夫妻便是踏往桐城的路。
“你怎么看”马车摇晃着前进,她虽是面色平淡,一颗心却是紊乱不安。
“这穆离当初接近你便是有目的,现在看来,他这棋布了许久了”
“以前的事没有记忆,但是听婵碧说过,当初是曲拂救他一命,所以,他留在她身边报恩。我那时候在曲府倒是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看出他心思深沉。不过,在曲家出事后他也消失了,我再见他便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他奉了大祭司夜鸢的命来监视我。”
“夜鸢,看来这一切与他脱不了干系。”
见他喃喃,苏妩问道:“慕白,夜鸢所作所为,是想要倾覆天阙,如今这穆离既然是前朝太子,更是验证了之前的猜测,他与穆离合谋要夺回这李家江山,只是夜鸢他到底与皇室有何恩怨”
“我娘说这莫寒从前是宗真帝的妃子,传言她当年还有过身孕,不过那孩子胎死腹中,后来她因此而得了疯症,再后来就没有她的消息了,有人说她是因为痛失爱儿投了井,也有人说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害了她。”
苏妩狐疑问道:“皇后”
“嗯,当时宫里有流传,她腹中的孩子是皇后娘娘害死。”
空穴不来风,既然有这样的传言,那么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苏妩问道:“慕白,宗真帝只有三个孩子吗可否有其他的没有公诸于世的子嗣存在”
“据记载,仅是三人而已,轩辕羽澈,轩辕允寒,轩辕清鸾”
苏妩望着帘外下着的雪,“穆离想要成事凭他一人之力恐怕很难,这桐城必定有人与他合谋,此人到底是谁”
“能轻易获得了火器,想必此人权利不小,阿妩,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桐城的人都是跟随我多年,我实在不想怀疑任何人”
慕容白见她眼中有继续憔悴,有些心疼地抱住了她,安慰道:“阿妩,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将这叛徒揪出来,现在这李睦正在准备攻打天阙,定是没有心力顾及桐城,我们先有机会去将桐城夺回了。”
“慕白,他策划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得逞的,他能兵不血刃的攻陷桐城,我猜他手上定是握有王牌,如今我们只得先去桐城看看情况再说”
想不到苏妩还能这般冷静,慕容白原本只是想着安慰她而已,其实他自己清楚的很,这桐城定是有天罗地网等着他们。
“阿妩,你放心好了,爷不会让你出事的。”
好不容易一家团聚,这穆离竟然出来搅局,他定要他付出代价。
情深8米 阿妩,我爱你
听他的语气,竟是胸有成足,苏妩瞥了他一眼,“你可有计划”
正待慕容白开口,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夫人”
马车外听得杂沓的马蹄声和一道浑厚熟悉的男声。
苏妩精神为之一振,撩开车帘子望去,果然见到雪鹰队的队长徐景山顶着风雪站在外头。
“景山,你先上来再说”
徐景山也不扭捏,上了马车后,见到里面安然端坐的慕容白,目光有一瞬间的迷惘,脑海中闪现出一个身影,却是立马摇摇头,心里纠结了一番,他脱口低呼道:“少将军”
慕容白淡然一笑,“你好”
徐景山雾气缭绕,“您,您真的是少将军”
慕容白年年少带兵,以少胜多的战役数之不尽,他有幸目睹他的英姿便是决定誓死追随,想不到,当初已经身亡的少将军,如今却是好端端的在这,还与他同在一辆马车内。
苏妩在一旁解释道:“景山,当年少将军遇到奇迹活了下来,只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阿妩,你与他聊,我让四九去找些水来”
“恩”苏妩与她对望了一眼,目送一袭白衣的慕容白下了马车,遂道:“景山,桐城现在如何了”
徐景山沉声回答:“右将军乃是前朝太子李睦,他与左将军勾结,如今城内已完全被李睦的人所掌控,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就是想来同夫人报信,如今这李睦正在北下,往天阙而来,这桐城看守势必松散,正是我们夺回的好时机。”
苏妩听完,眸光深凝道:“景山,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你再跟我细细说下,这李睦如今在桐城的布兵情况”
徐景山点点头,“恩”
此时,慕容白从外头进来,“阿妩,我已遣了四九去寻水,你再等等。”
“恩,慕白,方才景山已经将桐城的情况都说与我听了,眼下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回去”
“好,那我们即刻启程。”
徐景山见二人专注对话,他缓缓抬了抬衣袖。
苏妩感觉一阵清香袭来,甚是好闻,可闻过之后却是感觉眼皮颇重。
“慕白,怎么感觉,有些晕”
而一旁的慕容白也是附和道:“恩,阿妩,许是这路上太颠簸,骤然停下便是有些晕眩。”
可当他说完这句话便是倏然闭眼,头一歪,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苏妩看着昏迷了的慕容白,指着徐景山,“景山,你”
接着,她也晕了过去,没了动静。
徐景山看着两人,一抹歉疚划过眼眸,半晌后却是敛去。
这乱世之中,为求自保,他只能违背良心而为之。
他亲自驱使马车行了半日,在入夜前赶到了无望城。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鎏金的令牌,没有任何的阻拦,便是直接入了城。
刚入城,便见李睦一袭战甲威风凛凛而立,额间的蔓沙朱华印记为他平添了一丝邪魅。
“事情都办妥了”
他冷漠而威严的声音,无不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高贵。
徐景山跳下马车,恭敬地回道:“属下幸不辱命,将千姿王与北凉国师带了过来”
月色如水,那双幽寒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着淡淡的光芒,他负手走近,将马车帘子掀开,果然见到马车内昏迷的两人。
“千姿王,好久不见”
他眼角扫过,目光落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上。
苏妩缓缓睁眼,讶然道:“你这么知道我没有中迷药”
李睦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慕容白,笑道:“慕容白,你也可以醒来了”
果然,下一秒,慕容白睁开了眼。
“千姿王与吴王,二人皆是人中翘楚,岂是徐景山的迷药能将你们迷晕的你们之所以甘愿与他前来,便是想将计就计,看看他幕后之人。”
一旁的徐景山闻言整个人被雷劈中了一般,浑身无法动弹,原来这一切乃是千姿王故意为之。
慕容白眯着眼,笑得邪肆,“太子殿下果然睿智”
李睦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他们是如何识破了徐景山的,毕竟这徐景山在桐城算是苏妩最为仪仗之人,她当初将亲自训练的雪鹰队交给徐景山之时便是对他寄予厚望。
“你是如何识破的徐景山。”
苏妩讪讪一笑,“很容易,桐城若干人等,就他一人逃出,这本就是最大的疑惑点,再有,他与我说了那般多,却是始终没有说到你能轻易攻下桐城的原因,我猜,你是挟持了这城内我手下之人的家眷吧”
听她说完,李睦面色一变,眼眸中浮起一抹赞赏,“果然不愧是千姿王”
“过奖,只是太子殿下在我身边潜伏四年,我却从未发现,原来,你心底藏了这么大的秘密”
“千姿王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我岂敢在你面前暴露,不过,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怀疑我,只是,你并没有确实的证据”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夜鸢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人”
“千姿王,这个时候你又何必隐瞒呢”李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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