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连续七日,胆战心惊的查案,所有人忙的脚不沾地,连刑部侍郎都七天没有回家,别说下面的那些小官小吏。
刑部尚书,因为年纪大,所以逃过了一劫,可是苦了他们。
所有人都在乞求着,这位不知道在哪儿受了刺激,心情差到极点的煞神,快点走吧。
您不是家有美眷吗?还不快点回去陪着您的美眷,在这儿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正在刑部众人,险些要找根绳子上吊的时候,救星来了。
楚王府的管家,温管家急冲冲的前来禀告,王妃娘娘失踪了,而且,今日是第七天。
萧临楚气的,当场就将卷宗砸在了温管家的脸上,怒道,“失踪了七天,你才来禀告,温言河你是想死吗?”
温管家吓的当场跪下,开始的时候,他以为王妃贪玩,所以没有在意。可是后来,是展严大人拦着他,让他不要来打扰王爷。
萧临楚气到胃疼,呆在刑部的这七天,他没有怎么吃过东西。
捂着胃部,脸色煞白,他哆、嗦着性感的薄唇,“备马——”
萧临楚站起身,刑部的官员,跪了一地相送,终于要送走这尊煞神了。
“恭送王爷——”众人高呼,激动的险些落泪,温管家,您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实在是,让人潸然泪下。
可是萧临楚走了两步,回头,“刑部三年来的所有案子,统统彻查一遍。一个月之后,本王重返刑部,若是再发现一件冤假错案,那么刑部大小官员,统统革职查办!”
众人,“……”
王爷您还是别走吧,留下来指点迷津啊!
萧临楚策马飞奔,第一个目的地就是皇宫。
这死丫头八成是耐不住冷清,去了皇宫找箫连城或者箫亦陌,更何况,蓝霖和凤蛋蛋都被箫连城留在皇宫。
他忍着胃部的不适,连闯三个宫门,最后将箫连城和箫亦陌的寝宫,找了遍,都没有凤云轻的身影。
最后又去了长秋宫和未央宫,依旧找不到凤云轻,这才失魂落魄的回到楚王府。
他扶着染墨轩的门,俊脸煞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倏然想起,她一定是回了安城。
她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忍受一点委屈,和芊芊同在府中。
可是,她不开心,可以告诉他,他会为了她,送芊芊离开。
但是她不说,她什么都不说。
她唯一说的,就是以后不要碰她,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他怎么能不气?
扶着门,萧临楚缓慢坐下,虚弱的恍若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火急火燎赶回的温管家,第一次看见萧临楚这个样子,当场就慌了神,立刻派人去找了方恒。
方恒这些日子,在跟箫亦陌处理蔡宁的案子,也忙的两头不见天。
听说了王府的情况,他丢开手头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回了王府。
看见坐在门扉处,脸色煞白,冷漠却倔强的萧临楚,方恒心里颇不是滋味。
一向高高在上,精明到火眼金睛的王爷,竟然看不懂自己的心。
王妃失踪,他真的只是因为,失去了凤星,所以忐忑难过吗?
方恒上前,还没有开口说话,却见萧临楚已经开口,“方恒,你立刻去安城一趟,如果云轻在安城,就不要打扰她,派人贴身保护!”
方恒应声,稽首离去。
大概是萧临楚去皇宫寻找凤云轻的事情,传到了白谨那里,当天晚上,白谨就带着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驾临楚王府。
楚王府外面,跪下了一地的下人,唯独缺楚王府的主人,萧临楚。
萧临楚依旧保持着那个坐在那里的姿态,模样萧索,张芊芊站在染墨轩的外面,着急的走来走去。
染墨轩没有经过萧临楚的允许,她不敢进,纵使是持宠,也不敢生娇。
这样等着,等着,就等来了谨贵妃驾到的消息。
张芊芊脸色一白,和身边的季月若换了一个眼色,当场就携手想要回明月轩逼着。
可是谨贵妃身边过来通传的太监,快了一步,拦着张芊芊道,“张小姐,您还是在这里候着吧,也免得贵妃娘娘再去明月轩走上那么一趟!”
张芊芊心思百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欠身行礼,不卑不亢。
季月若蹙了蹙眉头,有些紧张的看了张芊芊一眼,张芊芊一扬下巴,季月若明白过来,立刻跑出王府去搬救兵。
白谨和宁思华还有展严几人的母亲,关系匪浅,不管是白谨为了自家儿子拉拢也好,还是那几个一品诰命夫人巴结也罢,总之她们在白谨面前,都能说上话。
这个时候,凤云轻无缘无故的失踪,怕是白谨又要将怒气撒在她的身上了,届时光有萧临楚这道护身符不够,所以,展严他们几个的母亲,最好都能到场。
张芊芊正在腹中算计,却听见太监抑扬顿挫的喊声,“贵妃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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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萧临楚,你休想靠近姑奶奶
张芊芊正在腹中算计,却听见太监抑扬顿挫的喊声,“贵妃娘娘驾到——”
所有人跪地请安,“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芊芊垂首,跟着所有人一起跪地,正在她怔楞的瞬间,眼前一道华贵的金色镂空纱衣一掠而过,接着顿在了她前方不远处囡。
白谨蹙眉,看着随着所有丫鬟小厮,跪在一起,显得纤瘦柔弱,飘逸灵美的张芊芊,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鲺。
她站在那里,微微回身看着张芊芊,继而走到张芊芊身前,声音冷漠,“抬起头来!”
张芊芊伏在地上,缓慢抬首,那白皙的脸颊,带着伤痛未愈的苍白之色,紧颦的黛眉,我见犹怜,特别是那双秋水剪眸,眼波盈盈,简直是天下男人的死穴。
仿佛只要多看一眼,就忍不住为这样的美人,打抱不平,甘愿赴死。
难怪她那个儿子,五年前丢下皇子的身份,都要跟她比翼双飞,同枝连理。
今日仔细一看,果然不负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声。
白谨对张芊芊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恨不得一把撕烂了她那张狐媚众生的脸。
但是她知道,若是她今日,真的动了张芊芊,怕是小楚又要上演五年前的事情了。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她的儿子。
冷冷的盯着张芊芊,她一字一顿,“起吧……”
张芊芊叩谢,缓慢起身,只是她还没有直起腰,就听见谨贵妃一声怒吼,“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张芊芊脸色一白,又无助跪地,白谨看着张芊芊身后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你们起吧!都跪在那儿作甚?”
张芊芊身后的丫鬟小厮,起身垂首。
白谨冲着身后的温管家冷声,“把整个楚王府的丫鬟下人,全部召集起来,在这里集合,一盏茶后,本宫训话!”
温管家慌忙应是,转身就吩咐了下人,各个屋子里传话,白谨则是朝着染墨轩内走去。
张芊芊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她清眸盈满泪水,泫然欲泣,这谨贵妃,是打算在整个楚王府的下人面前,给她一记下马威了。
她张芊芊除了出生的时辰不好,碰巧成为了钦天监口中的惑星,别的,还有哪一点不如她的眼,需要她这样对她?
尽管心里不服,张芊芊还是将一切藏在心里,她死死的咬着唇瓣,不让眸中的泪落下。
谨贵妃信步朝着染墨轩走,她身后的宫女太监,自发的停在外面等候。
所有人都知道,除非是白谨和楚王的心腹几人,否则外人,绝对不要进入染墨轩,不然会招来无妄之灾。
白谨的脚步很快,匆匆走向染墨轩的卧房,当她看见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儿子的时候,心里一酸。
什么时候,她这个骄纵不可一世的儿子,竟然虚弱到这种程度。
他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有豆大的冷汗,一只修长雅致的大手,紧紧的捂着胃部。
她知道,他可能是胃又不舒服了。
她这个儿子总是这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全部藏在心里,宁愿折磨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说出来,让别人帮他分担。
正是因为这样,她对他的担心,多过了城城。
城城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是那是一个从不会虐待自己的主。稍有不开心,便会撒泼耍赖,非要弄到所有人替他不开心,或者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小楚不同,他从小就是一个内向自闭的孩子,除了张芊芊,她似乎不见他有过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过在安城的日子,她在他的脸上,看见了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当时她以为,凤云轻会改变小楚,或者,小楚会爱上凤云轻。
可是今日一看,她似乎失策了。
缓慢上前,扶起了萧临楚,她不禁生气的说道,“张芊芊住在明月轩,凤云轻这些天虽然杳无音讯,可是也没有给你闯祸,你究竟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她是,越来越弄不懂她这个儿子了。
萧临楚冷眸看着白谨,一字一顿,“你不是正张罗着,让箫连城
接近凤云轻,接着让凤云轻改嫁吗?你对权利的期望,都寄托在了箫连城的身上,还来管我做什么?”
白谨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她私底下安排的事情,竟然被萧临楚知道。
不过这件事情,她也没有打算瞒着他。
她面色冷漠,缓慢的说道,“没错,我是打算让城城和凤云轻多接触,如果这两个孩子都不反对,那么就让凤云轻换个身份,重新和城城在一起!”
“换个身份?”萧临楚冷笑,面色惨白,眸光阴鸷,一字一顿的看着白谨道,“如何换个身份?赐给她一个郡主的身份,更名改姓,从此和楚王妃再无关系,接着再嫁给箫连城?”
白谨被说中心事,面不改色,回眸冷视着萧临楚,“没错,这样不好吗?”
萧临楚说不出话,点头连连,笑意冷冽,“好,很好!”
这就是他的母亲,这就是他的兄弟,这就是他的家人……
他的凤眸,浮上一层和往日不同的森冷之色,恍若冬季的冰凌,被搅碎成沙。
白谨看不得他这样的眼神,放柔了声音,“小楚,母妃也是为你着想,凤云轻的性子,顽劣不堪。让你宠着她哄着她,对你来说,也是为难,何不如让城城娶了她,江山依旧是你的,没有人会跟你抢!”
“江山是我的?”萧临楚冷笑,阴冷的看着白谨,“你扪心自问,箫连城真的没有夺江山的心思?”
别人或许不了解箫连城,但是他了解,同是一个母亲生的孩子,差别不会太大。
箫连城只是惯用了无耻耍赖的手段,遮掩他野心勃勃的心思,所有人都觉得,四皇子无害。
但是他真的无害吗?怕是只有他自己和白谨心里清楚。
白谨心里难受,深吸一口气,“小楚,你是哥哥,你都不能让着城城一些吗?”
“因为我是哥哥,所以我要让着他!”萧临楚笑的嘲讽无比,那凤眸中的温度,几乎让空气结冰。
白谨摇头,神色挚诚的看着萧临楚,“城城跟我坦白过,只要能娶凤云轻,他可以不和你争,他是真心喜欢凤云轻,愿意放下一切,跟她过男耕女织的生活!”
萧临楚冷笑不已,男耕女织,箫连城和凤云轻?
他想起箫连城耕田,凤云轻织布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两个人在一起,会男耕女织?
箫连城信誓旦旦,非得到凤云轻不可,白谨难不成真不知,他只是看中了凤云轻的身世,还有她身后那个神秘莫测的雪鸾宫?
白谨叹息一声,伸手拽住了萧临楚的手,“小楚,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凤云轻,我就同意让张芊芊嫁入王府!”
萧临楚蓦地甩开了她,冷声,“不用你答应,我萧临楚想娶谁,不用经过你的允许,纵使是我母亲!”
他转身往外面走,白谨追了过去,“小楚,你身体不适,想去哪里?”
“我去哪里不用你管!”萧临楚面色难看,他走出染墨轩的大门,看见站了一地的丫鬟小厮,还有跪地泫然欲泣的张芊芊。
他眸光阴鸷,上前一把拽住张芊芊,想要拉起她,却听身后谨贵妃一声怒吼,“今日谁敢护着这狐狸精,本宫就让她们张家,死无葬身之地!”
张芊芊面色惨白,一看萧临楚那隐忍着薄唇发抖的样子,眼泪汹涌而落。
她跪地不起,不住的磕头,“王爷,王爷求求您不要再护着民女,民女全家死不足惜,只是不能连累了王爷和贵妃娘娘母子嫌隙!”
她不住的磕头,白皙的额头碰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快的,她的头上就溢出了鲜血,将地面染红。
触目惊心的红,顺着她的额头淌下,沿着她的眉心,披满了她整张素白的小脸,让人不忍直视。
所有人静静的站着,只有萧临楚无力的松开了张芊芊,回头阴鸷的盯着白谨。
白谨面无表情,一瞬不瞬的盯着张芊芊磕头。直到萧临楚走到一边,无力的坐下,她这才停止磕头,伏在地上,任由额头的鲜血汩汩而落,滴在地上,汇聚成一道蜿蜒的小溪。
白谨站在张芊芊的身前,一言不发,直到这个女人身体颤抖,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下,这才缓慢开口,“温管家,所有的下人都在这里了吗?”
温管家点头,“是的,贵妃娘娘,王府上下里外,三百多个丫鬟小厮,全部都在这里!”
白谨点头,“你们都给我听着,这楚王府,谁是主人,谁是下人,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明白了!楚王妃为何回了不到一天,又消失不见,你们心里都清楚明白!以后若是再有犯上欺主,乱嚼舌根,不辨主仆的下人,一律乱棍打死!”
所有人跪地,战战兢兢。
张芊芊的面色,愈加惨白,伏在地上的双手,更是抖的厉害。
人群中,跪在那里的凤云轻,畏畏缩缩的张望。
她很想看清萧临楚的脸色,可是前面跪的人太多,她看不见。
想要抬起头,却又怕自己太过突兀,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心急如焚的跪着,在心里暗自想着,该如何解释这乌龙的一切。
其实,乌龙就乌龙吧,关她鸟事,谁叫萧临楚将她丢在楚王府一言不发就跑了,现在倒霉的是他心上人吧?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她跪在那里,难受的抿唇,贵妃娘娘啊,您的话训完了没有?她跪的都膝盖疼痛,腰肢酸软了。
可是贵妃娘娘训完之后,温管家又补充了领导的讲话,总之就是要如何恪守规矩,杜绝所有流言蜚语,以一个全新的面貌迎接王妃娘娘的回归。
凤云轻跪的奄奄一息,在心里感叹,做丫鬟的不易。
不过,张芊芊可比她惨多了,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额头上又磕的鲜血淋漓,跪的时间也比她长,这一会儿又成了谨贵妃的靶子,心里肯定难受的油煎一样。
她也不是幸灾乐祸的人,反而开始同情张芊芊,哎,这个绝世大美人儿,真是瞎了眼睛喜欢萧临楚。
要是她,谁敢明里暗里讽刺,她早就抓狂起来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正在她心里,将等一下跟谨贵妃的解释演戏十八遍的时候,解散令下了。
她随着一群下人,垂着头,陆续离开。
经过萧临楚身边的时候,她偷偷摸摸抬头,看了他低着头的无助模样一眼,忽然之间心里暗爽。
禽、兽,活该你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心疼死你!
她吐吐舌头,快速的溜走,雯香回头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