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贵自然明白箫连城的意思,这马对于他来说,就像自己的手足兄弟一般,肯定不能轻易宰了,就算宰了,也是吃不下去的。
他无奈的坐在那里,阮璃饿的拽了草,就往自己嘴巴里塞。
箫连城看她可怜,从她手中夺过了草,拍拍她的脑袋,“乖,你先跟薛少贵弄些水来,等一下回来,保准你有吃的!”
阮璃狐疑的看着他,薛少贵温和的上前,“阮姑娘,走吧,或许前方真的有吃的也说不定!”
----------------------------------------------------
☆、第279章 这就是报应
他无奈的坐在那里,阮璃饿的拽了草,就往自己嘴巴里塞。
箫连城看她可怜,从她手中夺过了草,拍拍她的脑袋,“乖,你先跟薛少贵弄些水来,等一下回来,保准你有吃的!”
阮璃狐疑的看着他,薛少贵温和的上前,“阮姑娘,走吧,或许前方真的有吃的也说不定!悦”
阮璃苦哈哈的盯着薛少贵,薛少贵笑的谦和无比,箫连城从自己的包裹中,摸出了一颗糖丸,递给阮璃道,“拿着糖,吃了好有力气,去打些水,再弄点树皮草根回来吃!搀”
阮璃以为箫连城说真的,随即蹙眉道,“草根苦,难吃!”
箫连城将糖丸塞入阮璃的口中,“再苦,也比饿死在这里的好,乖,快点去吧!”
阮璃点了点头,一颗糖丸塞在嘴里,始终舍不得用牙齿咀嚼,糖水化在口中,她使劲儿的吮吸了再吸,恨不得糖丸永远不要化掉。
看着阮璃被薛少贵带走,箫连城叹息一声,等到两人走的没影,他这才转身,拎起阮璃放在一边的小白猪,丢给刘肥道,“宰了,炖一锅出来!”
刘肥十分无语,心想你舍不得你的良驹,就拿人家的宠物开刀?
还好他和薛少贵的马,都莫名其妙变成了阵眼,否则也逃不掉被宰的下场。
刘肥撸起袖子,开始杀猪,蔡云则是去不远的地方采了蘑菇,他们运气不错,蔡云采到的蘑菇,竟然都是无毒且真实存在的。
箫连城捡了一块大石头,中间掏空了,做了一口临时的锅出来,从林子里捡了湿柴,三人就开始了蘑菇炖肉。
饿了好几天,几人都瘦的不少,唯独这小白猪,还是肥肥胖胖,估计是这猪不挑食,每日里低头尽在地上挑猪草。
香喷喷的蘑菇炖肉,很快的将阮璃和薛少贵吸引了回来,薛少贵丝毫不奇怪,箫连城弄出了这么一出,事实上,他将阮璃带走,也正是此意。
关键时刻,不能守着一只肉猪,将自己给饿死吧?
薛少贵面带微笑的上前,拿了木头削成的筷子和碗,开始大快朵颐,阮璃却察觉不对,看着林子旁边的血迹,大声哭了起来。
她是傻,可是基本的辨别能力还有,回来看见锅里的肉,她就知道,小白猪可能被箫连城给宰掉了。
这一回,箫连城是彻底的得罪了她,不管他怎么哄,怎么劝,她都不肯理会,自己饿的奄奄一息,脸色蜡黄,却始终不肯张口吃东西。
箫连城准备好的,那一套小白猪失踪的说辞,没有用武之地,阮璃哭的眼睛通红,怎么都缓不过劲儿。
蔡云看着箫连城如此的讨好阮璃,生气的咬唇,“人都要饿死了,还管什么猪?再哭下去,第一个死的肯定就是你!”
她的声音尖锐,脸色狠厉。
薛少贵皱起眉头,不满的看了蔡云一眼,箫连城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蹲下身子,不住的安慰阮璃。
阮璃哭够了,靠在树上沉沉睡去,睡梦中,还偶然抽噎一下,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
蔡云坐在一边,闷闷的生气,刘肥吃饱了,坐在一边挺着肚子打嗝,而薛少贵也觉得对不起阮璃,所以吃的很少,无精打采的斜倚在树下。
箫连城见阮璃哭的不安,索性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宰了她的一条小白猪,确实是可以安然的度过几天了,可是几天之后呢?就该是他的踏雪宝马了,纵使他舍得他的马,可是治标不治本,他们还是坚持不了几天的。
他拧着眉头,抬眸看向了一边的刘肥。
刘肥睐着眸子,舒爽的躺在那里,隐隐约约,还哼着昆腔。
箫连城扫视了一眼刘肥,又低头看着怀中的阮璃,对着阮璃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忽然,他做出了决定。
盯着刘肥,他叹息一声道,“胖子,你跟蔡云再去采采蘑菇吧,阮璃不肯吃东西,只能明天拿蘑菇哄哄她了!”
刘肥不作他想,站起身,弹了弹衣服,应声道,“哎,四爷,阮姑娘光吃蘑菇也不行,不然拿肉汤给她炖一炖吧,精华都在汤里,她喝了也好补身子!”
箫连城不说话,平静的看着蔡云道,“去吧,早去早回!”
蔡云咬着下唇,点头,随着刘肥一起往林子深处走,刘肥手中的火把,渐行渐远,逐渐成为了黑暗中的一个小红点。
眼见着两人走远,薛少贵和箫连城都十分平静,只有阮璃的平稳呼吸声,在树林子里清晰无比。
过了很久,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两个时辰,蔡云回来了,带回的还有刘肥的尸体。
刘肥死了,中毒而死,应该是误食了毒蘑菇之类。
蔡云脸色苍白,哭哭啼啼,“四爷,我劝不住他,我不知道蘑菇有毒,那蘑菇明明跟我白天的时候,看见的一模一样,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箫连城面色平静,将阮璃交给薛少贵道,“帮我看着她一下!”
他站起身,靠近了蔡云,一字一顿的道,“戏演的差不多,就可以了,太过,会让人反感!”
蔡云蓦地一愣,眼眸中还有泪水,盯着箫连城道,“四,四爷,您说什么,小云不太明白!”
箫连城一把掐住了蔡云的下颚,冷声,“你不知道?你自己的目的,你会不知道?”
蔡云蹙眉,扬手想要攻击箫连城,却被箫连城一把攥住了手腕,整个人恶狠狠的摁在了树上。
蔡云喘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箫连城冷笑,“从你在流花楼出现的第一眼,我就怀疑你了,当你一个人在树林子里现身,我就更加笃定是你!”
蔡云咬牙切齿,森冷的笑着,“箫连城,既然早就怀疑我了,你还把我留在身边,你这个人,是该说你自负好呢,还是蠢好呢?”
箫连城再次冷笑,“不把你留在身边,怎么能这么快的找到灯塔村?”
蔡云瞪大眼睛,面颊贴着树皮,不可思议的回头,想要看清楚箫连城的脸色。
可是箫连城狠狠一按,她又被压了回去,她不甘心的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找到了灯塔村!”
“你不信也得信,你真以为瘦皮猴是个人吗?所以杀了那个小猪的主人,就一了百了?”箫连城冷声说道,
蔡云不说话,却眸中迸发出仇恨的火光。
箫连城拧眉道,“瘦皮猴,只是那人小时候的诨名,你连这个都能查出开,看来,你们蔡家死绝了之后,你的本事倒是越发见涨!”
蔡云大口喘息,眼睛因为仇恨,燃烧出熊熊怒火,“我们蔡家死绝,我们蔡家死绝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蛋,你罪该万死,你这个人渣畜生!”
蔡云骂的凶狠,箫连城也不生气,只是平静的摁着她,她骂了半响才咬牙切齿的道,“原本,你是可以离开的,箫连城,现在你撕破了脸,所以,你走不掉了,你会死在这里,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箫连城冷笑一记,摇头,“恐怕会死的人,是你,我们只是弄坏了这里的两个阵眼,所以两个活祭就好,刘肥被你杀了,现在,轮到你去死了!”
蔡云歇斯底里的大叫,“混蛋,疯子,畜生,刘肥一心一意的待你,你竟然亲手推他去送死!”
这句话,激怒了箫连城,箫连城恶狠狠的拧着她的胳膊,“咔擦”一声,将她的两只手臂卸掉,冷声,“杀了刘肥的人,是你,蔡云,罪该万死的人,也是你!”
蔡云凄厉的仰头大笑,“箫连城,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你不怕报应吗?你爱的人疯了,你的女儿死了,这就是报应,报应!”
------------------------------------------------------------------------------------
☆、第280章 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蔡云歇斯底里的大叫,“混蛋,疯子,畜生,刘肥一心一意的待你,你竟然亲手推他去送死!”
这句话,激怒了箫连城,箫连城恶狠狠的拧着她的胳膊,“咔擦”一声,将她的两只手臂卸掉,冷声,“杀了刘肥的人,是你,蔡云,罪该万死的人,也是你!悦”
蔡云凄厉的仰头大笑,“箫连城,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你不怕报应吗?你爱的人疯了,你的女儿死了,这就是报应,报应!”
她的话音刚落,箫连城就掐着她的下巴,“咔嚓”一声,将她的下巴骨卸掉了,疼痛让蔡云眼泪直落,她挣扎半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箫连城盯着蔡云,冷冷的道,“你千方百计的想要除掉阮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阮璃的存在会对你的地位产生威胁,你猜猜,你若是死了,你背后的主子会不会治好阮璃?”
果然,这句话让蔡云面色大变,她挣扎着,可是偏偏挣脱不开搀。
箫连城冷笑,“让蔡家死,让阮家灭,都是你背后那位的主意,你真当我箫连城傻到什么都不知道?任凭你们搓圆揉扁?”
一向不对女人动手的箫连城,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恶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蔡云的脑袋上,将蔡云打的半响不能思考,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怒其不争,“后来爆发了赤月和雪鸾宫的大战,所有人都知道,蔡家和阮家的仇人,是雪鸾宫,以及雪鸾宫背后势力,你找我报仇也就罢了,竟然投靠了雪鸾宫?你认贼作父,还有什么资格提起蔡家?”
蔡云仰头,受伤的小兽一般,嘶鸣怒吼,“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箫连城你这个衣冠禽兽,你只是因为家父得罪了你,所以要置我们蔡家于死地,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箫连城咬牙看着她,一字一顿,“我是混蛋,你也可以诅咒我不得好死,但是我告诉你,今天要死的人,首先就是你!”
说完,他掐了蔡云的脖子,不再给蔡云开口的机会,用力一扭,蔡云的脑袋就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旋转歪倒在一边。
她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远方,似乎在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被这个纨绔子弟杀了?
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以为箫连城是好色之徒,所以设计了流花楼的那一幕,可是谁料,箫连城并不上当,她这才委曲求全的跟着他,打算途中找机会下手。
她并不打算杀他,而是想要除掉他身边的所有人,刘肥、阮璃、一个个……
她要他成为孤家寡人,最后再作为主人的奴隶,受尽折磨,不得善终。
谁料……
蔡云的身体,在箫连城的手中,无力滑落,耷拉着依靠在树上,面色惊悚。
阮璃依旧在熟睡,薛少贵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而刘肥的身体,则是摆放在一边,安静而又凄凉。
箫连城闭了闭眼睛,有些疲惫的拧眉,半响才缓慢的道,“你点了她的昏睡穴?”
薛少贵点头,“嗯,担心她忽然醒来,看见了之后,又会抓狂!”
箫连城无奈的道,“在她的眼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薛少贵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身边的阮璃,摇头道,“不,你是个好人,你既然早就发现了蔡云跟着你的秘密,却没有伤她,证明你还是想化干戈为玉帛的……”
箫连城无力的道,“不管如何,蔡家的人,确实死在我的手里!”
薛少贵自嘲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动手,毕竟我死了,你的利益才是最大!”
箫连城瞟了薛少贵一眼道,“我倒是想,可是你那么聪明,我担心杀你不成,反而被杀!”
薛少贵抿唇,“我怎么觉得,你是为了阮璃呢?”
箫连城剑眉紧皱,站在那里不说话,盯着刘肥的尸体半响,默默的道了句,“对不起……”
他确实不想牺牲他的,可是他担心阮璃坚持不下去,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变化。
这里关于生门的阵眼,毁掉了两个,就必须要死两个人替补。
他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过,要拿刘肥的性命去救自己,但是他知道,蔡云是盯着刘肥的。
这里薛少贵是块难啃的骨肉,他应该更早就比自己,看出了这阵法的端倪,蔡云是个聪明人,知道招惹薛少贵,万万没有好处,就只能将主意打在刘肥身上。
而毁掉的阵眼,一阴一阳,死一个男人,就必须再死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她就将主意打在了阮璃身上。
或许从第一眼开始,她就想要杀掉阮璃了,不是为了争风吃醋,而是因为,她背后的那个人,如果能用得上她,那么一样就能用得上阮璃。
换句话说,她发现阮璃威胁了她的地位,时时刻刻都能代替她而存在,所以她担心了,害怕了。
阮璃一天不死,她一天都不能安心的在那个人左右,这才有了,她时时刻刻算计阮璃的念头。
阮璃失足,根本就不是失足,而是她暗中使下了绊子,他扑下身去救阮璃的时候,刘肥和薛少贵下山寻他,而蔡云则一个人留在原地,她正是利用了这个机会,布下了这个充满杀机的阵法。
只是她小瞧了箫连城,小瞧了薛少贵,小瞧了阮璃在箫连城心中的地位。
不是箫连城杀了她,而是她自己布下的阵法,杀了她自己。
箫连城静默半响,薛少贵淡淡的道,“萧兄,你可想好了,这一趟去灯塔村,见了长生,若是治好了阮璃,可能,你就要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了!”
箫连城淡淡的道,“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让我认清楚,也好!”
薛少贵笑而不语,箫连城叹息道,“帮我一把,把他们两个放到阵眼里面!”
薛少贵点头道,“这个林子,十分古怪,一边榕树,一边椰树,榕树为阴,椰树为阳,我倒是觉得,他们的尸体,不该摆在以前的阵眼上了!”
箫连城摇头,“不,就摆在以前阵眼的地方!”
薛少贵诧异的看着他,箫连城冷冷一笑道,“榕树为阴没错,可是槐树更加属阴,这种阵法,既然没有用槐树,而是用根系发达的榕树,那就证明,阵眼是活动的!”
薛少贵紧皱眉头,不解的盯着他,他继续道,“放以前的阵眼吧,没错的,往往最复杂的阵法,就要用最简单的解法!”
薛少贵有些狐疑,但是转念一想,箫连城就算舍得拿他自己冒险,也舍不得阮璃冒险的,也就听了箫连城的吩咐,将两具尸体挪在了以前的阵眼上。
阵眼对上的那一刹那,林子里的两堆火,似乎燃烧更旺了,一堆虚拟的,冒着红红火焰,有着吞噬一切的趋势,而另外一堆,则是实实在在存在,噼啪着发出灼烈的光和热。
箫连城眉头紧皱,坐在两堆火的旁边,气转丹田,用内力调聚这两堆火。
而薛少贵见状上前,随着箫连城一起,用内力将两堆火凝成了一个阴阳八卦。
林子里,所有景物,虚虚实实,随着八卦一起流转,最后天地异象,两团火相互吞噬,在两火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