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女人,能吃得消吗?
“这位就是阮小姐吧?”
“嗯。”她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
阮啾啾表现得和传闻中一样的傲慢,半点儿没有给她面子,也没打算问她的名字。女人的笑容多了几分僵硬。
两人客套会面,只是这种互相刺探的气氛让阮啾啾不是太舒心。保镖拎着袋子,懒得跟她们打交道,阮啾啾敷衍地说了声后就走人了,留下两人尴尬地面面相觑,周围的柜姐不由暗地里使眼色偷笑。
同一时刻。
能源到手的纪悬心情放松,一手扶着方向盘,脑袋里还在盘算着,晚上还有一个宴会,他得去做点什么。
身旁的卢申看到他难以掩饰的愉悦,担忧地说:“别太高兴,拍卖会那边势必要找回场子的,你这些天要收敛收敛锋芒。”
“我明白。”
两人正说着,意外突生。一辆车直接朝着两人的方向撞过来,伴随着吱呀难听的车胎漂移声,轮胎在沥青路上重重碾过一道痕迹,砰地一声撞到了电线杆上。
“砰!”
安全带紧紧勒住两人,又重重弹回来,纪悬松了口气,幸好两人安然无恙,只是车头已经被撞得变了形。
他冷着脸拽掉安全带,外面早已跳出几名身材剽悍的壮汉,手持铁棍,直接上前把玻璃敲碎。
“出来!”
纪悬冷冷啐了一口,手缓缓擦了擦脸,抹掉划痕渗出的血珠。
“你们是谁。”他推开车门,身后的卢申表情警惕,两人并肩站着,面前是数十名黑衣壮汉,其中一人有些熟悉。
“你该不会忘了拍卖行的事情吧。”
“原来是你们!”
“把东西还回来,还饶你们一命。”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两方语气渐冷,不知是谁先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掂起铁棍,朝他们冲来!
起初纪悬还能应付,待到卢申被击倒在地,没了后援,双拳难敌四手,他吃了两脚,跌倒在地,头顶的血流下来,从他的鼻梁滑过,看着触目惊心。
“你知不知道,被你们拿走的东西值多少钱?”拍卖行的负责人冷笑一声,“想用拳头来赢取一切?那你也会因为拳头输掉所有!”
纪悬喘息几口,闭口不言。
他也是昨晚才知道,拍卖行是秦家的地盘。能源还没能正式融合,他做不了任何事情,样子和前世的废物没有任何区别。
纪悬在忍。
几名壮汉又踹了几脚,他死死咬牙不吭声,浑身上下一阵火辣辣的疼。
纪悬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双脚站在车旁。是一双名贵的皮鞋,一脚舒展抵着另一脚的鞋头,他几乎能想象到对方是如何冷漠地俯视着他。
那双脚忽然向前走动,朝他的方向走来,周围的壮汉纷纷站开,给男人留出位置。
他走到纪悬不过一米多的位置,停下。纪悬艰难地抬起头,睫毛糊着血,看不分明,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轮廓。
“缺钱?找我要就是。”
秦隽殊向来知道如何踩一个人的痛处,就像他前世一样。
一张信用卡扔到他脸上,秦隽殊的声音懒懒:“钱不少,下次别来捣乱了。”
他就像是在让小孩子不要来便利店偷糖,让纪悬深感屈辱。
他俯下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纪悬狼狈的模样,忽然扯唇笑了一声:“还有,谁让你把她带走的。”
身后的老三低声问:“怎么办?”
“老规矩。”
*
晚上的宴会在凯撒酒店举办,阮家的几位掌上明珠也在名单之内。
阮啾啾随意地挑了一身经典款小黑裙,镜子里的女人身材比例恰到好处,美眸善睐,顾盼生姿。到了酒店,一进门,所有人纷纷向她投来惊艳的视线。
表现出一位被骄纵惯了的美人还是有些难度的,尤其是,在一众衣着华贵的宾客视线中还能踩着细高跟,不紧不慢地跟熟人打个招呼。
阮啾啾眼前一团团的身份证明,绕得她眼花缭乱。
幸好有身份挡着,直接回绝了想要搭讪的男人们。阮啾啾坐了一会儿,有些无聊,走过来的几名年轻女性替她解决了这个烦恼。
她们围成一团,热热闹闹,先是互相打闹逗趣一番,又说起最近的情况。
“啾啾,你倒是说清楚什么情况啊。”
“怎么回事?你把秦家那位甩了?”
“没错,我一心只喜欢纪悬一个人,你们以后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了,那都是荒唐的过去。”阮啾啾义正言辞。
“牛逼,真的牛逼,我从没见过有人敢甩秦隽殊的。”
“他有什么不能甩的?”不就是个脾气躁了点的二世祖嘛。
“因为他……”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啊!
身旁的几个女人忽然噤声,这么安静让阮啾啾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缓缓转过头,站在身后的斯文败类的典型秦隽殊,隔着金丝边眼镜,笑得斯斯文文,温和无害,只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漆黑,让人不敢正视。
“我有事先走了。”
“我也是我也是。”
“带上我啊!你们先聊哈。”
塑料姐妹花团纷纷弃下阮啾啾逃走,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没了人影。阮啾啾壮着胆,仰起下巴直视他:“你有什么意见?”
他不说话,就那么悠悠地打量着她,让阮啾啾有些心慌。
“你这个眼科,看的是不靠谱的小诊所啊。”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阮啾啾继续瞪着他。
秦隽殊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啾啾!”
到底是护妹心切,阮琛走上前来,把阮啾啾护在身后。他望向秦隽殊,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家妹之前行事荒唐,没个准数,造成困扰很抱歉。但是她现在已经和纪悬有了婚约,也就不便和你来往了,还请谅解。”
就是就是,纠缠别人未婚妻,没皮没脸的。
阮啾啾藏在大哥的身后,异常安心地挽着胳膊,朝秦隽殊龇牙咧嘴。幸好纪悬是男主,再怎么混世魔王都动不了她。
只是此刻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早就进了医院,腿打着石膏,没个十天半月是别想走路了。
“不作数。”
“你……什么意思?家父不是已经说好了吗?”阮琛拧起眉。
他似乎很爱笑,但没有一道弧度带着温度,就连语气也慢条斯理的,不沾着半分火气。
“反悔了。”
第12章 重生之都市傲群雄
阮家。
“啾啾,你是不是又招惹人家了?”
“没有啊。”阮啾啾相当无辜。
阮琛和阮父对视一眼,眉头蹙起:“这事就麻烦了。”
秦隽殊反悔的事情不过几小时功夫就在圈子里传开,有多少人在暗暗等着他们的反应。阮父倒不至于畏惧一个小辈,只是秦隽殊出了名的混不吝,真怕到时候惹急了,阮家扔掉点生意是小事,伤害到阮啾啾绝对不能忍。
“你给我个准话。真的不喜欢秦家的小子?”
“真的。”阮啾啾点头如捣蒜。
“那好,最近尽量和他避开吧。估计是被驳了面子,过几天就好了,你是女孩子,轻易不敢硬碰硬。”
阮父抿了一口茶水:“我会和你秦叔叔谈谈。”
隔日。
阮啾啾几天没见到便宜未婚夫,还有些奇怪,打听情况后才知道,他居然进了医院,腿也被打折了。
“旁白君都怪你,我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阮啾啾嘟囔着,坐在车上,思考着等会儿该说点什么。
到了康复医院,身旁跟着几名健硕的保镖,走哪儿都引得一群人瞩目。阮啾啾一人走在最前面,穿着卡其色风衣,戴着墨镜,披散的波浪长发伴随着走路甩出漂亮的弧度,摇曳生姿。
保镖给她推开门,房间里的两人坐得很近,像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阮啾啾摘掉墨镜,扬扬眉:“哟,感情不错。”
话音刚落,女人连忙站起身,俏脸飞起两抹红晕,赫然是那晚见到的林薇。
“你怎么来了?”
【纪悬没想到阮啾啾竟也会有来看她的一天。遥遥望着她艳丽的身姿,他眼神怔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行,千万不能对她有好感。
阮啾啾打了个冷颤——他们现在可是允许到最后一步的关系。
“我为什么不能来?”阮啾啾一手抱臂,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上下打量她片刻,“林小姐丝毫不觉得应该避嫌有未婚妻的人呢。”
阮啾啾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疯狂呐喊。
男主快来斥责她!快讨厌她,护住娇软的林薇尽展雄风啊!
纪悬抿了抿唇,目光停留在林薇身上片刻,低声说:“抱歉,是我没有想太多。”
“不,不是他的错。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林薇语调微微颤抖,快步朝门口走出,俏丽的身姿很快消失不见。
阮啾啾:“???”
这发展有些……不太对?
纪悬望向阮啾啾的眼神,不知为何,似乎柔和了些许。他说:“过来。”
阮啾啾:“就不。”
纪悬:“……”
他耐心地说:“我有样东西要给你。”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
好奇心促使着阮啾啾走上前,随即,睁大了眼睛:“钻石?”
纪悬看到她难得惊讶的模样,一双黑眸只剩惊讶,纤长的睫毛轻颤,像极了他八岁时在乡下见到的清晨停在露水上的蝴蝶,令人心惊的稍纵即逝的美丽。
他轻轻将项链戴在她的脖颈。
“这个太贵了我不能要。”阮啾啾想避开。
“不要拒绝我。就这一次。”
阮啾啾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了。纪悬这明显是喜欢上她了啊!那他的后宫怎么办?性福生活怎么办?
她有些后悔,心想自己此刻如果再悔婚,估计不止纪悬,阮家人也会气炸吧。
脖颈上的粉水晶贴在温热的皮肤上,阮啾啾深感压力巨大。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阮啾啾在他难得的温和目光中拿起手机,却看到署名秦隽殊的短信,很简短,只有两个字。
“过来。”
阮啾啾直接回复:“我在家,秦先生请自重。”
对方短信回复得很快,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康复医院,A区,二楼左侧,2013号病房。我去找你?”
阮啾啾:“……”
这个不要脸的渣渣……
“谁的短信?”纪悬敏感地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太对劲。
若是让纪悬知道是秦隽殊,恐怕就解释不清楚了。阮啾啾关掉手机,挑挑眉,说:“没什么,扰人的饭局而已。我走了。”
伴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她的背影毫无留恋。
深夜,几个保镖跟在身后,阮啾啾直接拨通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对方似乎掐准了,到最后一声才慢吞吞地接起:“谁?”
装什么装,刚刚才发完威胁短信!
阮啾啾没好气地说:“我要回家了,再见。”
电话那头传来极懒的一声笑:“跟我作对就这么好玩?嗯?”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阮啾啾耐着性子:“我没想跟你作对,是你……”
“纪悬的腿是我打断的。”对方冷不丁地道。
阮啾啾:“……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喧闹的娱乐场所里,台球室寥寥几人,秦隽殊一手抵着球杆,手指不紧不慢地摩挲,“在我名下的东西,谁想动一下,都得掂量掂量。”
阮啾啾呸了一声:“我才不是东西!”
沉默片刻,忽然发觉,好像把自己给骂了。
电话那头传来秦隽殊低低的沙哑的笑声,极为撩人,阮啾啾的脸唰地红了,身后的保镖也轻咳一声。
到达秦隽殊所在的地方,仿佛是二世祖经常会来的娱乐会所,好在人不多,保镖被拦在外面,阮啾啾示意他们等着,进了房间。
秦隽殊正在打台球,头也不抬地说:“过来。”
阮啾啾走到跟前,站定,冷声说:“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你也是玩不起的人?不过是走走肾而已,该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走肾?”
他停止打台球的动作,像是在咀嚼这个令人玩味的词语。
秦隽殊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表情似笑非笑:“没有过身体接触的人,怎么走肾?神交?”
阮啾啾呆了呆。她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个吻都没接过?
秦隽殊该不会是身体有隐疾吧?
“这是什么。”
秦隽殊的目光极冷,直勾勾地盯着阮啾啾颈窝。随即,他冷笑一声,忽然伸手拽住阮啾啾脖颈上挂着的粉水晶。
“他给的?”
“你不要乱动!”
“这是纪悬从拍卖会拿走的赃物,价值连城,还是说——你想当共犯?”
阮啾啾愣神的功夫,他长臂一伸,绕到她脖颈后,一手按住阮啾啾脑袋,一手轻松解开。
嘴上说着价值连城,他毫无爱惜之意地扔到台球桌上,粉水晶飞速地滚落,最后撞到了小圆球后停下来,被撞到的台球恰好受力滚落到球洞里。
阮啾啾瞪着他:“那是我未婚夫给的。”
“很喜欢?”
倒也不是很喜欢,只是,东西没了,该怎么给纪悬交待?那也算是对方的心意啊。
秦隽殊放下球杆,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条银项链,随意地系在她的脖颈。
“还你。”还没等阮啾啾反抗,又扔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哪次见面没戴,就送你去看眼科。”
阮啾啾:“……”
对于秦隽殊这个男人,阮啾啾错估了几点:首先,睚眦必报是真的,喜好不定也是真的。最重要的是,那块粉水晶真的是纪悬正当竞拍获得,他却睁着眼说瞎话。
*
阮啾啾去见了秦隽殊的事情早就被保镖告知了阮父,一回家,阮父沉着脸,难得对阮啾啾动了火。
阮嫣嫣嘴上说着别怪姐姐,实际却在煽风点火。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他压着火气问。
“见纪悬。和,秦隽殊。”
“你让我说什么好,啾啾,这两个男人都不是你随意能玩弄的啊。”
“我知道。”阮啾啾一副毫无悔改之意的模样,让阮父更生气了。
“爸,你别生气,姐她就是一时糊涂……”
“闭嘴!”
阮啾啾斜睨她一眼:“大人的事情,你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插嘴什么?教养呢?”
被噎得半口气不上不下的阮嫣嫣瞠目结舌,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也别说她,你看你今天干的什么事?不是之前说好了吗?”
“爸,你是不知道。”说到这里,阮啾啾挤了挤眼睛,难得露出委屈,“他拿纪悬威胁我,你不是说了不能硬碰硬吗?”
“他威胁你了?”阮父已经脑补了一万种场景。
“我想帮纪悬。”
阮啾啾转了个话题:“爸上次说的那桩生意,让纪悬试试吧。如果他快点站稳脚跟,我也不必要受这种委屈。”
男主的事业线展开之后,她也就可以安心无忧了。
阮父沉吟良久。
“你说的是没错,纪家那小子,锋芒毕露,未尝不是可塑之才。那好,我会让阮琛办这件事,你放心。”
阮啾啾上楼的时候,跟在身边的阮嫣嫣咬了咬唇,问:“你真的喜欢上纪悬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
在阮啾啾的质问中,她的嘴唇动了动,闪烁其词:“我只是,觉得你们有些不搭。”
表面上以为是在夸阮啾啾美人低嫁,实则暗搓搓指责她败絮其中,配不上纪悬。阮啾啾心里清楚得紧,面色却是冷笑一声,表情轻蔑。
“我也是这么觉得。”
回到房间,推开门,胡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