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龙凤胎呢》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说好的龙凤胎呢- 第8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小船再继续往前,是一片密集的荷花池,荷叶高举,参差不齐却又乱中有序,偶有荷花早早的开了,想一盏盏精致漂亮的花灯。微风过处时,送来淡淡的荷叶与荷花的清香,让人一颗心不觉间安静下来,忘却了烦忧。
  “这里真好,以后晌午的时候便来这里午憩,刚好躲避夏日的炎暑,很不错的选择。”苏瑜倚在他的背上,满足地勾唇浅笑,闭目时脑海里已经在想自己一个人躲这里讨清闲的美好时光了。
  魏丞闻此却突然回头冲她笑笑,随手将船桨一丢,也不往前划了。
  苏瑜正在纳闷儿之时,却见他骤然往旁边一躺,长长的腿交叠起来伸的老直,双手置于后脑之下,随后长舒一口气闭了眼睛:“我现在便想睡一觉,你先自便。”
  苏瑜呆呆坐在那里看着他:“……”
  她颇有些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见他真的闭目要睡的样子,自己也感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索性什么也不管不顾,厚着脸皮钻进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也闭上眼睛。
  魏丞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头没尾问了一句:“疼不疼了?”
  “啊?”苏瑜有些没反应过来,傻傻地抬眸看他。好一会儿,似乎突然顿悟了一般,双颊一红,把脸藏在了他怀里。
  不得不说,廖启给的药还真挺管用的,她也不过擦上了两个时辰左右,居然真的就不疼了,还真是神奇。
  她正想着,谁知魏丞那一只魔掌已经探了过去,苏瑜心上一紧,双腿下意识夹紧了,抿着唇不说话。
  魏丞看着她:“廖启说了,他那个药半个时辰之内就会见效,应该不疼了吧?”
  苏瑜:“……”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跟廖启光明正大谈论这种东西的。
  她印象里那个风光霁月,儒雅矜贵的三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呀!
  他却突然凑过来吻上了她的唇,与此同时,那略显粗粝的大掌也不安分,摸索着去解她的衣衫。
  苏瑜心里一慌,抱住了他那只在她胸前摩挲,任意妄为的手,低声道:“这,这是在外面,不妥……”
  魏丞侧首咬了咬她的耳垂,低哑着道:“此地无人赶来,放心吧。”
  “可,可是……”这是青天白日啊!
  苏瑜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不由分说堵住了唇瓣。无奈之下,只能任命地闭了眼睛,由着他攫取……
  太阳渐渐爬到了头顶,整个皇宫阳光明媚的,仿若被披上了一层璀璨而又夺目的金光。
  明月湖藕花深处,一只小船还在左右荡漾,伴着几声“吱吱吱”的声音,女儿家浅浅的娇吟伴着男子粗沉的喘息小舟上飘荡而出,不多时,似乎又变成低泣,含糊不清的带着些许求饶的味道,与周围清脆悦耳的鸟鸣相生相和,令人心向往之。
  

第109章 

  一场持久的欢愉之后; 两人都已是陷入疲倦当中,相拥着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 苏瑜感觉怀里的人突然身子猛颤了一下,小船也随之轻轻摇晃。
  她下意识睁眼,便见他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面色阴晴不定。
  “怎么了?”她嗓音里带着惺忪的睡意; 用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着他。
  魏丞侧目看向她; 叹了口气; 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没事; 困了就再睡会儿。”
  苏瑜看着他,犹豫片刻坐起身来; 将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 这才又看向他:“你做噩梦了?”
  “算不得什么噩梦。”他的嗓音淡淡的; 话语里似乎带着几分沉重; 又静默了良久,才转而看向苏瑜; “我梦见他死了。”
  他一双好看的凤目里此时蕴藏着无尽的复杂神色; 似乎还有着几分挣扎,和往日那个镇定自若; 威严肃穆的他略有些不同。
  苏瑜颤了颤身子,犹豫着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太上皇?”
  魏丞薄唇轻抿,并没再言语。
  少顷,他冲她笑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咱们回去吧。”
  见他明显不愿再提,苏瑜也不好说什么,乖乖点头应着,随他一起划船回椒房殿。
  送她入了寝殿之后,魏丞却没久留,只是亲了亲她道:“你肯定累坏了,今日便多休息,我还有政事要处理,先去御书房。”
  苏瑜点头:“那你快去吧,我没事的。”
  魏丞点头,想了想又道:“方才是我不加节制,让你受委屈了,如果还疼,就让人给你上点儿药。以后……我尽量克制一些。”
  听他说及这个,苏瑜双颊有些发烫,低着头道:“好了,我没事的,你,你先去忙吧。”
  看他转身走了,苏瑜才目光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
  今儿个新婚第一日,朝臣们自然极有眼色,谁会这个时候禀报政事让他处理?苏瑜明白,他必然是因为太上皇的事心里不舒服,又怕她担心,这才故意躲着她的。
  苏瑜身子有些倦,便自己去床上躺着,但因为挂念魏丞,却也是再睡不着的。
  她闭着眼睛,不觉间想了很多。
  她想到了小时候和魏丞一起长大的时光,那个时候,她一直以为他是她的孪生哥哥,信任他,依赖他,他也总是给予她无尽的宠爱和疼惜。
  那个时候,阿爹阿娘也都还没出事,一家人合合乐乐的。
  她一直以为,那是一段再美好不过的光阴。
  可如今再仔细去回想当年他们一家四口相处的画面,苏瑜却又发现了些许的不同,很多事,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样子。
  比如阿爹阿娘从来不会对魏丞说一句重话,他们总是客客气气,带着近乎称得上是恭敬的态度。
  再比如,她在魏丞跟前稍稍任性,就会被阿娘训斥她没规矩。
  记得小时候她很顽劣,她任性起来会把他辛辛苦苦写了一天的大字统统泼上墨汁,毁的一干二净。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阴沉着脸把她拽到床边,在她的屁股上打几下,力道起先很重,到后来却越来越轻。
  她被打哭了,他又开始柔声哄着她,做鬼脸逗她笑。她若还不肯笑,他就会懊恼又焦急地抓耳挠腮,一个劲儿给她认错,甚至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
  有一回她骑在他背上玩得正高兴,阿爹却突然进来了。看见这一幕,阿爹很严肃地把她从魏丞背上拽下来,狠狠打了她一顿,她疼的哇哇大哭。那时候魏丞就在边儿上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眸子里是她那时候根本看不懂的神色。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骑在魏丞的背上玩儿过。
  那时候她很羡慕魏丞,他是阿爹阿娘心中的骄傲,爹娘处处护着他,容不得她对他有半分的欺负和不敬。她曾经一度认为,她是捡来的孩子,魏丞才是阿爹阿娘的心头宝。
  直到有一次魏丞偷喝了酒,醉的不省人事,抱着她含糊不清地说:“阿爹阿娘若能似待你那般待我,该有多好。”
  那年他十岁,苏瑜第一次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哭。
  那时听到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的三哥就是个傻子,他居然嫌弃阿爹阿娘对他太好。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羡慕他。
  如今魏丞的身世大白,苏瑜终于有点能够体会他当年在侯府的处境了。
  魏丞在苏家的那几年,因为他性子偏冷,不喜与人交集,兄弟姊妹们包括大伯母花氏,个个儿都惧他怕他。至于大伯父和阿爹阿娘,对他也是疼爱中带着恭敬和疏远的。
  所以那些年里,真心实意把他当兄长,在他身边肆无忌惮的,便只有她苏瑜一个人。
  那十几年的光阴里,他必然也时常想起自己的爹娘吧。想起已故的秦皇后,甚至想起那个素未谋面却成了他杀母仇人的……亲生父亲。
  他会不会也曾盼望着自己的父亲幡然悔悟,把他从侯府接走,给予他渴望已久的父爱?
  可是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苏瑜的心突然疼了一下,眼泪不觉间从眼角滚落,湿润了枕边的锦绣鸳鸯图。
  蝉衣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她面露焦灼,看上去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苏瑜迅速擦了擦眼角,缓缓坐起身来:“什么事?”她嗓音里带着些哭过后的沙哑。
  “娘娘怎么了?”蝉衣看她情况不对,关切地询问。
  苏瑜轻笑着摇头:“没什么,你方才说……什么不好了?”
  蝉衣道:“方才兀坨寺里小和尚来报,太上皇……崩了。”
  这个毫无征兆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苏瑜整个人瞬间呆滞,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怎,怎么会这样?”
  蝉衣道:“听那小师父说,太上皇早在半个月前就染了恶疾,暴病在床,但因为害怕冲撞了帝后的大婚,便一直秘而不宣。就连太皇太后也是瞒着的。谁想,谁想方才突然就,就去了。”
  “陛下知道吗?”苏瑜问。
  蝉衣点头:“陛下已经快马往兀坨寺去了。”
  苏瑜冷静了一会儿,突然道:“快,你去让人备马车,咱们去兀坨寺。”
  

第110章 

  苏瑜乘马车匆匆忙忙赶去兀坨寺; 从马车上下来时,瞧见了从里面出来的魏丞。他面无表情; 整个人散发着让人生畏的死寂。
  见她过来,魏丞似乎有些意外,疾步走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苏瑜抬头看着他的神情,顿了顿道,“我有点担心你。”
  魏丞抚了抚她细嫩光滑的面颊; 轻声道:“我没事; 你不必进去看了; 先回宫去; 这边我处理就好。”
  苏瑜还想说什么,却被魏丞不由分说抱上了马车; 随后对着青枫吩咐:“送皇后娘娘回宫。”
  苏瑜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索性没再推拒; 乖乖坐了马车回去。
  回宫的路上; 隔着马车的帘子,苏瑜问外面的青枫:“陛下还好吗?”
  青枫道:“陛下赶到兀坨寺后; 在太上皇床前站了许久; 一句话没说,也没下跪磕头。只后来问及方丈; 太上皇临终前可有什么遗言。方丈说太上皇细数了自己这辈子的错事,悔不当初,无颜面再入皇陵,只盼在兀坨寺后面寻一块地; 立一座冢,碑上只写‘虚空之墓’便可。”
  虚空,是太上皇落发为僧后的法号。
  “那陛下可应了?”苏瑜问。
  青枫想了想:“陛下没说送太上皇遗体回宫,想来是应了。”
  苏瑜长长叹了口气,再没说什么,只倚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苏瑜自从回到椒房殿,魏丞一整日都没有露过面。到了晚上,也只是派人过来跟她说,让她自己先睡,不必等他。
  苏瑜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也不便多问,后来实在熬不住了,这才在碧棠的劝说下,自己爬上床去睡。
  而魏丞,整整一晚上都没回来。
  次日,苏瑜一觉睡醒时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凉凉的,什么也没有。
  她睁开眼,拢了被子坐起来,轻声唤人。很快传来疾步而来的脚步声,守夜的是紫坠,她掌灯入内看见苏瑜坐起,转身将案上的灯烛点亮,这才走过来拉开床幔,轻声道:“娘娘怎么醒了,天还没亮呢。”
  苏瑜瞥了眼案前跳跃的烛火,淡声问:“什么时辰了?”
  “还未至卯时。”紫坠应道。
  “陛下还没回来?”
  紫坠摇头。
  苏瑜顿了顿,道:“帮我洗漱更衣吧。”
  紫坠应着,出去唤人,侍奉的宫人们鱼贯而入,洗漱,绾发,上妆,更衣。
  太上皇的丧事办的低调,并未昭告天下,自然也不必守国丧。不过苏瑜是儿媳,终究还是记着规矩,特地穿了件素净的衣服,发上也未着什么首饰。
  一切收拾妥当,外面的天色才渐渐亮了。
  推开殿门出去,东方的天际红彤彤的,那是太阳即将升起的征兆。苏瑜看了一眼,转而让人备辇去往长乐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她今日去的早,太皇太后却早已经起了。她老人家看上去很是憔悴,一夜之间仿佛又老了十岁,眼窝塌陷着,整个人透漏着疲惫和浓浓的哀伤。
  太上皇驾崩,这天底下最伤心的,莫过于太皇太后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苦楚不是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的。
  不过看见苏瑜的时候,太皇太后已经强打起精神,笑对她道:“咱们大衍的礼俗跟前朝不同,皇后嫁入皇室也该有三朝回门的惯例。原本今儿个陛下该带你回平南侯府的,不过如今太上皇仙去难免冲撞了,只怕要推迟一个月。”
  苏瑜颔首:“儿臣知道,已经派人去侯府通过信儿了。”
  太皇太后欣慰地点头:“哀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太皇太后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昨晚上先帝下葬了,我听说陛下没让你去。”说起这个,老人家眸色里布满了哀伤。
  苏瑜默然,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管先帝的丧事办的如何低调,她作为儿媳自然是该去的。然而魏丞既然没让,只说明一件事,他为先帝办丧事的时候,不是以儿子的身份来办的。而是以大衍新君的身份,为上一任帝王,准备了简单的丧仪。
  他心里,至今还是恼着先帝的。
  是啊,因为先帝,魏丞自幼经历了那么多,怎么会是一朝一夕便能轻易说原谅的?苏瑜很能理解魏丞的心情。
  只是太皇太后作为祖母,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孙儿搞到如今这步田地,她深感痛心也是人之常情。
  又陪着太皇太后坐了一会儿,嬷嬷进来劝太皇太后用早膳,太皇太后神色黯然,淡声道:“哀家暂时没什么胃口,先撤了吧。”
  嬷嬷担忧地看向旁边的皇后。
  苏瑜上前柔声劝道:“皇祖母多少吃些吧,否则您的身子若有损伤,陛下会心疼自责的。”
  太皇太后揉了揉额头,没有说话。
  苏瑜对着嬷嬷摇头,示意她先将早膳撤下。
  嬷嬷无奈,只好应声去办。
  看着眼前一夜之间苍老许多的太皇太后,苏瑜心中感叹,思索着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皇祖母要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才好。”
  太皇太后的眼角不知何时又湿润了,又强自撑着,对苏瑜温和地笑:“哀家无碍。”
  话语刚落,她感觉脑袋一沉,竟是歪在了那里。
  苏瑜见势急了,晃着她唤了两声,见老人家不省人事,急的对着外面道:“传御医,快传御医!”
  有人匆匆去传御医,也有人过来帮忙将太皇太后抬去了内殿。
  御医赶来时,魏丞也匆忙而至了。
  他疾步而来,面露焦灼,双目里布着血丝,那张俊逸无双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疲累。
  苏瑜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皇祖母怎么了?”他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
  苏瑜道:“我听嬷嬷说皇祖母昨晚上便没吃东西,哭了一整夜,今儿早上也没胃口,只怕是身子支撑不住,这才晕厥的。你别担心,让御医看看再说。”
  御医上前诊脉,良久后对着魏丞和苏瑜禀报:“回陛下,娘娘,太皇太后是因为伤心过度,再加上体力不济,这才导致的昏厥。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难免不好,日后再受不得刺激,还需小心养着才是。”
  “那太皇太后何时能醒?”苏瑜问。
  御医回道:“太皇太后许久没好好休息了,如今身子弱,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容臣熬了药给太皇太后服下,应该能尽快醒来。”
  苏瑜点头让他去了,魏丞则是走到太皇太后床前,抓着她的手,什么话也不说。
  苏瑜叹了口气,遣退众人,自己也跟着走过去,轻声道:“你别担心,皇祖母会没事的。”
  魏丞依旧凝视着太皇太后略显苍白的睡颜,整个人不知在想什么。
  他这个样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