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脸上笑得就跟一朵花儿似的,对我好得简直比就跟他们亲儿子似的,不对,应该就像是老子一样,那样近于谄媚的笑脸,真没想到会在前些天那脸如寒霜一样的脸上绽放出来。
”
“那也是人之常情啊,再说,你只是想跟赵晶在一起,又不是她的父母,等两年你们能付得起首付了就自己买套房子搬出去住,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罗斌没想到刚安慰了那个又要安慰这个。
“我当然不会跟她父母一样见识。你也知道赵晶的专业是四年本科,已经毕业半年了,却没想到这半年里她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自考研失败,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以后,她的脸越来越冷,从
来都不说一句暖人心的话,我知道她的父母给了她很大压力,但那时候就没想想我的感受吗?”崔明凯喝了一点儿酒,语气越来越激动,“我离开家乡,离开父母,放弃他们给安排的我们市医院的工作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现在好了,碰人就说我是他的男朋友,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男朋友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以前呢?碰到熟人了就跟我离得远远的,躲不
开的就说我是她的同学,我以为是她不好意思,怕别人说闲话,谁能想到她竟然如同她的父母一样势利呢?”
“现在……”罗斌倒不好再问下去了,这毕竟是他的隐私。
“呵呵。”一向颇为自制的崔明凯似乎喝多了,露出童真一样的痴呆笑容,然后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胸膛说:“我对她说了,我是谁?我是堂堂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说完又点了点罗斌的胸膛,
说:“你是谁?不过就是一小公司的文员。你配得上我吗?咱们还是拜拜了。”说完又狂笑了起来,眼睛里泪水却流得哗哗的,大家四年多的苦恋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
不过放狂的他却引起了旁边客人的一阵阵侧目,罗斌好容易在饭店保安干预前制止了他。
“今天回来主要还是来找你的。”崔明凯渐渐清醒了不少,“你对李阿姨说声对不起,虽然那边的科主任也想挽留我,当我还是想放弃这里的工作,以便能回到老家好好孝敬我的爸爸和妈妈,我现
在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亏欠他们的,就是还有些对不起你和李阿姨了。”
“没事,这事情交给我吧,李阿姨肯定不会怪你的。”罗斌忙不迭地答应了。
一顿饭吃得罗斌极为憋闷,等回到陆晓曦家里的时候,还没有从好种气氛中摆脱出来,不住地长吁短叹了起来,陆晓曦好几次鼓足了勇气想对他说些话,都被他打断了,结果到他们准备睡觉的时候
都没有说出来。
不过在他们睡到半夜的时候就被一声“哐”地巨大砸击声给吵醒了。
罗斌一个激灵,说:“好像是我们的门。”
“防盗门没锁吗?”陆晓曦问他说。
“我忘记了昨天锁没锁防盗门了。”罗斌昨天回来的时候精神一直不集中,丢三拉四的总少不了的。
陆晓曦连忙说:“现在报警?”
罗斌犹豫了一下,说:“还是我先看看怎么一回吧。”
在昏暗的光线下,陆晓曦看着他从柜子上拿了一个长颈花瓶,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然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正当她紧张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瓷器碎裂声,然后是一个
人的闷哼声传了过来,接下来是“叮叮哐哐”地一声乱响,似乎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才停了下来,实际上也不过是喘息之间就结束了战斗。
客厅的灯光亮了起来,卧室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其实他本不用使那么大力气的,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
一个头破血流的粗壮男子抢先走了进来,鲜血糊住了他的脸,并看不出长得什么模样。他借着客厅的灯光打量了一下卧室内的情况,马上就发现了正颤抖着拔弄手机的陆晓曦。这个鲜血淋漓的大汉
两步跨到床边,伸手就打了陆晓曦一个响亮的耳光,随着陆晓曦的一声惨叫,手机也随之脱手飞了出去。
手机落到了另一个绷着脸,在一边耳朵上戴着个硕大金属耳环的长发年轻人脚边,他正拖着一个穿着睡衣的罗斌走了进来,罗斌似乎昏了过去。
那个大耳环拣起了地上的手机,看了一下,然后说:“没拔出去,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
但看来他们没有慢慢玩的机会,陆晓曦已经看到地上生死未卜的罗斌了,先是一声嘶心裂肺地尖叫,然后歇斯底里地喊着,“你们杀了他……”
结果怕惊到这幢楼房其他住户的那个满头是血的男子一个手刀就把她砍晕了过去。
“唔,现在怎么办?我们还没有让这个残废把吞我们的钱吐出来呢。”那个戴着大耳环的长发男子说。
那大汗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恨恨地说:“我早查清楚了,大头让那个男爵夫人拿去了,他们没什么油水的,我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竟然被两个小妮子这样戏耍。”
“现在我们怎么办?”
那大汉恶狠狠地说:“这两个人已经看到我们的脸了,弄不好我们又得进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他伸手做了一个虚劈的手势。
“我们这片儿那个姓梁的警官忒厉害了,若是杀人的话,我们怕是跑不了。”那个长发男子颇为担心地说。
那大汉冷笑一声,“那我们就制造一场事故吧。”
陆晓曦没多久就醒了过来,“罗斌!”她惊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她莫名地感到一阵的头痛和恶心,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觉得下肢一阵酸麻,她强忍着爬
下了床,并爬到了床下的罗斌身边,先捧着他的脸哭了起来,但她很快就感觉到了对方的体温和颈部脉膊强有力的搏动,这样的发现让她欣喜莫名,她慌忙检查了一下罗斌全身,除了几处淤伤外,再没
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才最终放下心来。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卧室里的异常,从摇曳的光线可以看出,客厅似乎点着蜡烛之类的光源,鼻尖似乎有股刺鼻的异味传了过来,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味道了,那是煤气泄露的味道,从浓重的
味道就可以猜测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一氧化碳泄露在了已经被关上房门和窗子的房间里——一氧化碳虽然是无色无味的气体,但是为了防止煤气泄露而不为人所知,一般都在里面添加了甲硫醇这种类
似黄鼠狼味道的工业副产品。
泄露的煤气、点燃的明火,只要煤气浓度的临界点一到,马上就会是一场爆炸。
陆晓曦在注意到了这股味道后,几乎同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只知道爆炸就在眼前了。她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无穷的气力,伸出瘦弱的胳膊,拖着残疾已久的
双腿,瞬间把罗斌从地上提了起来,一路大跨步地跑抱着罗斌跑出了卧室,几乎就在她跑出房间的一刹那,身后“轰”地传来了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波击碎了窗玻璃,但还好陆晓曦家里的房门是从外
向里开的,里面的冲击波“碰”地一声房门紧紧闭上,让刚逃出房子的陆晓曦和罗斌逃过了一难。
“你的腿……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罗斌吃惊地对你紧紧抱着他的陆晓曦说,他那种表情也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失望。
“啊?”陆晓曦惊呼一声,把罗斌丢在了地上,她这时候才感觉到了腿部肌肉酸痛难当,这么长时间没有运动过,虽然罗斌一直坚持给她做按摩,但剧烈的超过身体负荷的运动却让她尝到了不小的
苦头。不过正在痛苦地呻吟着的她突然发现了一个让她吃惊的事实,她竟然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双腿的恢复而有高兴的感觉,难道她真的是因为想把罗斌留在身边才一直残废到现在的么?而现在,因为她
与庄琪的约定,必须得离开罗斌的时候,腿自然也就好了。
警察、消防车等很快就到达了,几个警察想把正披着警用外套的罗斌和陆晓曦载到警局里做笔录,被后来赶到的梁警官拦了下来,“把刚担惊受怕的他们送到局子里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快点儿作完
笔录把他们送宾馆吧。”
“但是完整的笔录需要很长时间,毕竟有许多细节问题……”但梁警官打断了那个警察的话,说:“我来吧,这一片儿我熟。”他又转过头对他们两个说:“你们见到犯罪嫌疑人了?”
罗斌很早就被打晕了过去,所以印象不深,倒是陆晓曦的印象是很深刻的,“那个领头的很壮,但满脸是血看不清脸,另一个很年轻,披肩长发,很脏,右耳戴着个大耳环……”还没等陆晓曦说下
去,梁警官对旁边记录的一个一级警员说:“马上拘捕魏嘹和左小飞。”
“左小飞可以确定,但你怎么确定的魏嘹的?我可不认为他有多壮。”那个一级警员疑惑地说。
人一旦发觉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本来并不强大的敌人也会被自己主观地无限放大的。
梁警官解释说:“左小飞跟他走得很近,他是个退伍兵,还是个左撇子,符合砍晓曦右颈使其昏迷的证据,如果再发现他头部出血,可能性就更高了。”
那个一级警员这才信服了,马上说:“好!我现在就报告刘局去。可是其他细节……”
“抓来一审就知道了。”
罗斌和陆晓曦被警车送到了最近的宾馆,这个时候刚死里逃生的一对恋人说什么也不想分开,刚进房间,连澡都顾不上洗就抱在了一起,口舌交缠了起来。
他们之间虽然有过不只一次的性爱经历,但这次明显不同以往,以前如同木头一样的陆晓曦这次激烈地回应着。
罗斌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自己三两下就要支持不住的感觉,颤声说:“你那里竟然会自己动,这种……感觉比书上写得美多了,让我倾刻死了也愿意啊。”
完全向对方敞开心灵的陆晓曦为自己终于能让爱人满足也是感到无比的喜悦,同时首次真切的体验也让她迅速地迷失了自我,“那就让我们一起死吧。”
两个人疯狂地交合着,一次又一次,不吝惜丝毫的体力,刚开始罗斌还能占到上风,后果就被需索无度的陆晓曦彻底推倒了,两个憋了许久的人儿都全身心地感觉着对方,直到两个人都累得连一根
手指都伸不出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等罗斌腰肌酸痛地迷迷糊糊醒来,伸手就去搂自己的爱人,没想到床上空空如也,卫生间里也没有,直到问了服务员才知道她已经早早离开了。
从此陆晓曦就从罗斌的生活中消失了,四处都寻觅不见,就连她的母亲也离开了霁月斋,不知去向。等无家可归的罗斌在凌晨的时候回到他实习医院的寝室的时候,被打搅醒来的蒙盟也只能叹口气
拍拍他的肩头说:“你知道这次阻击金币市场的操作中陆晓曦赚了多少钱吗?除了她投入的二十多万吴家赔偿的治疗费用翻了四五倍之外,庄琪还给了她至少一百万。你想想,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现在
腿又好了,还是一个百万富姐,已经跟咱们不是一类人了,除非你愿意回到李阿姨身边,那时你的身份就跟她等同了。我觉得,为了爱情,你还是回去吧,李阿姨对你那么好。”
“让我再想想。”罗斌说完也不脱衣服,蒙着头就睡了,今天因为找人跑了整整一白天再加上半个夜晚,把他累坏了。
罗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他一眼就看到了庄琪笑吟吟地背着手站在床边,这时候才弯下腰把头凑上来说:“你终于醒了?”
罗斌慌忙就去扯被子,不过旋即明白过来,原来他睡前根本就没脱衣服,所以也没有去遮挡的必要,于是淡淡地说:“你今天怎么来了?”
“你还说呢。”庄琪嗔怪地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一声,你都不知道,昨天我跟李阿姨有多担心。”
“她,她也知道了?”
庄琪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歉意,就说:“那你今天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她呢。”
罗斌点了点头,他是应该看看她了,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真想倒在她怀中哭上一通,以前的他一直没有注意到,愿来那里才是最安全的港湾。
“你身后藏的什么东西?”罗斌突然有了新的发现。
“当当当当!”庄琪从身后提出个纸箱出来,说:“八十年代白金限量版游戏头盔,怎么样?惊喜吧。”
罗斌这才意识到他原先的头盔应该被毁掉不能用了,但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地接受庄琪的礼物,可想到他还没说,庄琪就连忙解释,“这可不是我买给你的,是用你自己的钱买的哦。”
“我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白金限量版虽着目前《地下城》的越来越普及,价钱也是水涨船高,他可不认为自己能买的起的。
“你忘记了我们炒金币的事情吗?你在之前不是给晓曦姐提供了大量的金币?这些钱都是这样赚来的,晓曦姐让我把这些钱都转交给你。”
用得着算得这么清吗?罗斌沉吟着,难道两个人真的就这样突然间就分手了吗?“她什么时候把钱给你的?”
“昨天啊。怎么?她没给你说?”
他开始胡乱地猜测起陆晓曦这两天神态奇怪的原因了,难道她早就打算好了吗?并由此开始怀疑起她的腿是不是早就好了,至于前天夜里的行为,也开始怀疑起那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照顾她的感激了
。
庄琪这次是亲自开着车来接他过去的,车倒是很普通,尽管罗斌心情非常不好,但还是忍不住说:“你那么高的身家,怎么买这样的车?”
庄琪笑笑说:“我现在可不敢开太招人眼的车了,虽然目前还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等拍好的广告热播了,就可能被别人注意到,那就没有多少空闲时间了。游戏公司已经对我提出了忠告,希望最近
半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里不要出现什么绯闻和其他的负面报道,我目前的经济人菲菲姐为了我的长期发展,也提出了同样的忠告,所以只好委屈你坐这样的车了。”
“委屈什么,至少比自己打车强多了。”罗斌混不在意地说。
罗斌再次回到了他才来过不久的“家”里,除了李小琳之外,也就只有陶菲菲在了。
李小琳早早地就在别墅门口等着了,等庄琪泊好车,便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不住地打量着罗斌,“你真的没事吗?”
罗斌只好拍着胸膛说:“真的没事儿,那只是虚惊一场。”
旁边的陶菲菲插嘴埋怨他说:“你也真是的,也不打电话报个平安,你的手机又打不通,你不知道,当李总从其他渠道知道陆家的房子发生爆炸后,都急哭了。”
他的手机早在爆炸中损坏了,当然打不通了,他颇为歉意地看着李阿姨,当时他只顾得寻找陆晓曦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位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一直在关注着他。
李小琳抚着他的脸,一如在他小时候做的那样,柔声说:“反正你的大学也要毕业了,要不搬回来住吧,如果你要出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他知道这一辈子欠李小琳太多太多了,也知道自己以前的淘气给这个他最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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