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眉头稍稍舒展:“主公大谋,贾文和现如今应该也判断不出我军攻击的重点,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此乃兵法之道也……”
曹操笑了笑:“他一直不出手,不就是为了看清我军的底牌么?那么好……就给他看,明确的让他知道,神农军就是有我军的卧底……甚至可以将城门打开……我看他还急不急。”
“我军军力占据优势,城上城下夹击,除非神农谷动用空军,否则,必然要退让一步……”
郭嘉侃侃而谈:“无论贾诩重视城上还是城下,我方都可以进攻另外一处,让他首尾难以兼顾,此战……则胜了五成!”
“这么少?”
曹操眼皮子一跳,这一战看似强攻,实际上,在进攻之前,他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的布置,若非如此,就算他全军覆没,也不可能撼动这可怕的神农城,怎么还只有五成胜率?
“神农王还没有出现……而且,作为神农谷的大本营,神农城定然还藏有着难以想象的底牌,虽然我军仍有余力,但也不能够低估神农军的潜力。”
郭嘉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至于妄自菲薄,在我看来,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五五开……”
正值此时,平静的湖心岛,也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息,貂蝉仍旧昏迷不醒,小乔蔡文姬等人忙于铜雀台的主持,只有二百多个血卫留守,可以说,现如今是湖心岛最薄弱的时期。
一个苗条的身影,小心翼翼的穿梭在橡树林中,她时而跳上树枝,时而矮着身子爬行,甚至有时候还要匍匐在草丛之中前进,不但穿越了血卫的严密监视,而且,还没有走丝毫冤枉路。
要知道,这里虽然没有诸葛亮的八卦阵那么奇异,却也被陈宫布置了阵法,一般人在不知路径的情况下,别说不走冤枉路了,就算想要走出这片林子,都不太可能……
而这个人却显得轻车熟路,似乎对这湖心岛了如指掌……
“哎,主母都昏迷这么久了,竟然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是啊,主公也不知所踪,这湖心岛比之以往,倒是安静了许多。”
两个血卫在貂蝉所在木屋山腰下巡逻,在这里,她们和那冷酷的血卫不同,似乎就是平常的小女人,也有着担忧,八卦等一系列的情绪。
“上次重伤主母的那个刺客到现在也没有抓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为主母报仇。”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上次那个刺客逃离而去的背影,似乎有点儿熟悉……”
“咦?你也这么认为?”
“难道你也觉得熟悉?”
两个血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尽皆感觉到有些惊讶,她们平时很少与外人接触,倒不是貂蝉限制,而是她们大多数人都是孤儿,自由被人欺凌,早已学会了在外人面前沉默寡言,只有相互间,才会展现出女人的天性。
既然和外人接触的少,而且,两个人又都感觉到熟悉,难道是……
她们都不是愚笨之辈,很快便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不行,此事要禀告侧妃,一旦我们的猜测是真的……恐怕,主母会有危险。”
“这……侧妃她们都不在啊……”
“那……先去告诉雪涵姐?听说她和沈富帅的关系不错,如果能够得到沈副帅的重视,主母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也好,那我去禀告雪涵姐,你先帮我顶一阵。”
“快去快回!”
就在先前那个血卫刚刚离去不久的时候,独自一人巡逻的那个血卫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心中竟然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如果我是那个隐藏在血卫中的刺客,什么时候再次刺杀成功几率大?”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背后顿时被汗水浸湿,喃喃自语:“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中心岛最薄弱的时候……”
“很聪明啊!”
中性的嗓音在那血卫的背后响起,那血卫俏脸一白,刚要回头,便听那声音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回头,否则……我就只能够杀人灭口了。”
“你……你到底是谁?”
血卫缓缓将手搭在腰间,受貂蝉的影响,她们很多人都使用软剑,只要再给她一秒钟的时间,她便有把握将软剑抽出,给予背后的敌人造成威胁,并且发出警报的声音……
“真是不识时务啊……”
背后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血卫感觉到自己后背心处扎入了一个尖锐的东西,直穿胸肺,她下意识的捂住了留学的伤口,艰难的扭过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是……你!”
“本来是不想杀你的!”
那血卫身后的人声音有些落寞:“但是,你为什么不听话呢?”
身处于谷中之谷的水镜先生迎来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枯骨如柴的身躯,平躺在草坪之上,眼中带着不甘,解脱,还有遗憾。
淅沥沥的小雨击打在他的脸颊之上,浸湿了他的胡茬,冰冷的触感,让水镜先生清醒了一些。
“叶斌怎么还没来,再不过来就来不及了!”
司马徽感受着自己已经衰竭,随时都有可能暴毙身亡的躯体,叹息了一声:“也好……这样做,老夫也不用再纠结了……”
“水镜先生?是您?”
就在这个时候,叶斌的身形缓缓出现在了司马徽百米之外的地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双腿消失不见,已经不成人形的水镜先生,心头五味交杂,这一刻,不论他对水镜先生有着怎样的微词,都收归于脑后:“你……”
“失败了……”
司马徽的落寞的摇了摇头,揉了揉已经失明的眼睛:“若非一直为了等你,老夫……早已撒手人寰……还好,还好……你终于回来了……”
第1524章一步踏出,再无宁日。
“可有什么事情交代我去做?”
看着司马徽奄奄一息的样子,叶斌实在很难兴起什么功利之心。
“老夫寿元八百载,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这世上,虽然不至于了无牵挂,但却也没有什么值得再去挂念的了……”
“司马先生难道不担忧您的几个徒儿?”
“呵呵……”
司马徽双目空洞,但却仿佛能够洞彻人心:“叶小子啊叶小子,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心思?”
叶斌一愣,旋即呵呵一笑:“司马先生倒是多虑了……叶某却未曾想过太多,而且说句实话……若是给令徒诸葛亮再多一些经验和时间,或许可以让蜀国成为神农谷的心腹大患,可现如今嘛……”
司马徽沉默了许久,终于化为了一声叹息:“小徒诸葛,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叶斌有些尴尬,若是没有玩家的存在,按照历史的走势,诸葛亮绝对算不上生不逢时,而且还会成为名动千古的绝代人物,只可惜……
“算了……不提这些了,老夫不骗你,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对你确实没有太多的好感,总觉得你们异人不在五行之中,超脱天地轨迹,又被限制在这天地之中,实在难有真正作为,不过……现如今看来,老夫确实错了。”
司马徽并没有打算给叶斌接话的机会:“不过……错的还不算离谱……至少老夫临终前,还能够让你欠老夫一个永远还不清的人情……”
“什么?”
叶斌一怔,还未等说话,便见水镜先生张开了五根骷髅手指,露出了其中的一把灰暗无比的钥匙。
“此物乃是老夫偶然所得,可开天下万物,不仅仅拘泥于其外表形式,叶小子,你现如今最欠缺的东西,就在这钥匙之上……”
叶斌皱了皱眉头,有些茫然地说道:“叶某欠缺什么?”
“呵呵……虽然老夫已经不害怕泄露天机,但为了我们这一脉,此事还不能说,时机一到,你便知道此物的作用了。”
叶斌缓缓伸手接过司马徽手中的钥匙,凝眉说道:“司马先生,此物……叶某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到……”
司马徽神神秘秘的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老夫不求神农王用到此物之后,能够对吾之一脉有什么照顾,只求日后如果小徒冒犯……请王爷留他一命……”
叶斌哭笑不得地说道:“好你个老头儿,刚刚还说什么都不在乎了,现如今,竟然又……”
“呵呵……”
司马徽自嘲的一笑:“谁能够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就好像是王爷那一日与那种存在一同补天一样……你不也是不愿意看到华夏生灵涂炭?”
“你知道?”
叶斌一惊:“你可知道它的来历?”
“略知一二,若是以前,老夫自然没有资格推算,只是补天失败的那一刻,老夫看到了许多不该看到的东西,也明白了许多不应该明白的事情,这其中,就包括王爷急需这把钥匙的因由……”
见司马徽再次提起这把钥匙,叶斌的兴趣倒是被勾了起来,他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有一个在地底宝藏中得到的宝箱一直没有开启……难道是?
叶斌没有时间多想,便听水镜先生突然说道:“好了,老夫大限已至……”
司马徽虽然样子凄惨,声音沙哑,但却没有任何即将魂归天外的感觉,可在他话音刚落之时,整个人便如遭重创:“这是老夫曾经答应过王爷的事情……”
星星点点,司马徽那枯槁身躯,就在这一刻,消散在天地之间,整个谷中之谷,竟然蔓延起了一丝丝神秘的气息,那破碎的八卦阵,在他星星点点崩溃的肉身弥补之下,竟然缓缓重组,再此显露了出来。
“这天地,老夫已经看不清楚,只知道,王爷你已经与其密不可分,八卦重演,老夫存活八百载,直至今日才明白一些天地玄理,再不妄图改天换命,只求守这一方世界安宁……聚!”
刻印在整个山谷的八卦阵突然闪烁了起来,一丝丝肉眼不可见的气运,缓缓向这里聚拢,叶斌能够感觉地底有什么东西在向这边缓缓移动,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他却知道,自己欠了司马徽一个天大的人情……
气运虚无缥缈,但武者修炼所需要的灵气却能够让整个神农谷的人,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在这座如同天然形成的八阵图吸引下,整个华夏的灵气,都在以缓慢的速度,向这边聚集。
可想而知,现如今或许还不算什么,但是三五年后,这里将会成为武者的圣地,只要叶斌想……便能够利用此地的灵气培育出一个又一个强大的武者,若是用其组建成军,恐怕,将会成为他最强大的底牌……
最重要的是,若是拥有了浓郁的灵气,或许就连赵云,黄忠等人,都有了再次突破的机会,那时候,神农谷才有能力去面对那所谓的神灵……
“先生一路走好……”
叶斌瞳孔微缩,司马徽临死之前,竟然带着解脱的笑容……
“八百载一生……是好是坏?”
“长生不死……或许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叶斌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自然的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为司马徽立下碑文。
在他看来,司马徽这种人物,未必真的愿意名垂千古,否则,以他的能力,恐怕,早就人尽皆知,根本不会到死了,都是孤孤单单,只有自己相送……
叶斌在山谷中静立了一个时辰,只有那持着擀面杖的小猴子,站在树上,歪着脑袋看着他,似乎在疑惑,自家主人一动不动的,不会觉得累么?
“此去……再无宁日……”
当叶斌大步离去之时,宁静的山谷,刮起了一阵狂风,似乎在昭示着,他方才的话语……
第1525章铜雀台上的书生
“让那些书生下去……”
铜雀台上,向来文静的蔡文姬,竟然怒气大作,她俏脸铁青,双手微微发颤:“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吟诗作赋?夫君确实说过,铜雀前台允许文人墨客驻扎,但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因为这句话而肆无忌惮!”
百无一用是书生,就是因为,很多书生都是为了学习而学习。
他们不去想自己为什么要学习,学习是用来做什么的……
只是一味的玩弄文字,寻找华丽的词藻,去吟唱更加美妙的诗句,却不知道,真正能够让自己诗词流传千古的诗人,哪一个不是有着磅礴的人生经历?
用平凡的文字,去塑造震撼人心的文章,才是文人的最终追求。
只可惜,现如今大多数书生都是舍本逐末,他们或哗众取宠,或自鸣得意,或想要吸引异性的注意,一切种种,都让他们忘了,最初的志向。
神农纸的出现,使得神农城成为了天下文人墨客的圣地,也使得文章流传的更加广泛,不仅仅限制于士家文豪,更多的则是让寒门子弟有了学习的机会。
但……因为“文人”的数量增加,也渐渐地出现了良莠不齐的现象。
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正是这种状况。
若是平时,蔡文姬也就忍了,毕竟,她的父亲乃是当世文豪,也使得她对文人有着别样的敬重和青睐,可在神农谷生死存亡之际,在她想方设法,激活铜雀台的时候,那群书生竟然还不听劝阻,非要在铜雀台上逗留,导致阵法出错,现如今还没有梳理妥当,她再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了。
“姐姐不要气坏了身子……”
甄宓轻轻捏了捏蔡文姬的柔荑,低声说道:“乱世应用重典,我神农谷对待文士,太过宽厚了一些……”
小乔深以为然,她虽然对政治的勾心斗角不甚清楚,但她一个女人都知道,这时候正是应该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之际,任何拖后腿的举动,都是对神农城的不负责任……
“干什么?干什么?我有功名在身,难道你们要造反?”
“我要找侧王妃理论,神农王令有言,绝不干涉吾等在铜雀前台饮酒诵诗,她……一个区区侧妃,竟然也敢违背王令?”
“哼……妇人不干政,若要我说,咱们王爷就是太过宠溺这些妃子,以至于她们都忘了,这江山需要谁来守护。”
“呵呵……此风不可长,吾等应该联合在一起,绝不能让那蔡琰得逞。”
“哎……传闻蔡大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其父真传,此事无法论证,暂且不提,只有一点,蔡文姬的品行,连蔡大人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啊。”
就在蔡文姬下达命令后的不久,一种书生便推搡着侍卫,理直气壮的结队而来。
“大胆,竟敢妄议侧妃?”
“我看你才是大胆,区区一个侍卫,竟然如此张狂?”
书生结成的队伍前列,有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他一袭白衫,手持羽扇,干净的脸颊之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发丝随着羽扇煽动而飞舞,整个人倒是显得极为脱俗。
“你……你们擅闯禁地,此乃死罪!”
蔡文姬所在的地方位于铜雀后台,乃是禁地中的禁地,除了被允许通过的少数人之外,就连贾诩,满宠都没有权利踏足此地。
“禁地……我们当然不敢闯!”
那书生摇了摇羽扇,缓声说道:“只是……我们需要一个公道!”
“赶快退下去,否则……”
“否则怎样?”
书生慢条斯理地说道:“难道你要将我们都杀了?”
“哈哈!”
他身后的一众书生大笑出声,在东汉年间,由于读书者甚少,所以,每一个读过书,读得起书的人,都是宝贝中的宝贝。
无论他们能力如何,至少……他们认字!
在玩家看来,不认字的那叫文盲,可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能够认字的人,绝对高人一等。
虽然规则对他们仍旧有所束缚,但就算是重罪,也绝不会轻易判处死刑,这是不成文的潜规则。
所以,普通士卒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丝毫地位,纵然神农谷在叶斌的带领下,这种风气已经有所改善,但大多数人仍旧在心底里认为,这些书生高人一等,下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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