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期间碰面,可以说只要这个阶段打好了,入段基本就**不离十了。”黄春生答道。他曾经参加过定段赛,因此对定段赛的激烈艰辛有着切骨的了解。
“嗯,昨天地那个人是上海人。是这次比赛A组的种子选手之一,我和他在实力上没有太大的差距,一局比赛,谁输谁赢都有可能。”王一飞答道。
能被定为选子就必定有其道理,经过昨天大半盘的苦战,王一飞深刻意识到竞争的激烈。在这每年一度的围棋高考中,没有哪位对手是可以被轻视的。
“噢,种子选手呀,那好呀,这说明至少已经有一名竞争者落在你后边了。/”黄春生笑道。
“嘿嘿,那倒是。”王一飞也笑了。领先就是领先,虽然现在离真正笑的时候还早。但也没有必要悲观。
“今天这轮是第五轮。你是四连胜,等会比赛地时候碰到的对手也肯定是四连胜。知道是谁了吗?”黄春生问道。
“还不清楚。”四轮比赛过后,取得全胜的棋手共有六人。五选一,百分之二十的机率。猜错的机会远比猜对的机会大地多。
“呵,不知道也好。这样更能放松精神,轻装上阵。”黄春生闻言笑道。
无法预测的事情就不要去预测,相信自已不也是一种人生的态度吗?
两个人一边聊着昨天的比赛一边沿着马路边的人行道向前慢跑,跑着跑着,前面露出了一座四层小楼,楼下,一位中年男人正带着七八个十三到十六岁的少年活动着身体。
“杨老师。”
和那个中年男人打了个对脸,黄春生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再一穿着印有虹口俱乐部标志的衣服便立刻想起此人为谁。
听到叫声,中年男人停下了动作,转回头来望向黄春生。
“呵,杨老师,您忘了?我是黄春生,大前年我入段地时候您是我们那个组地裁判呀。”见杨晓华有点迷糊,黄春生笑着提醒道。
“啊?。。。。。。,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呵呵,瞧我这记性,一晃小三年过去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杨晓华这才恍然大悟,笑着和黄春生打起了招呼。
为了推广围棋活动,同时也是为了平衡各地棋院的利益,段位赛每年地举办地点都不同,今年是成都,明年可能是辽宁,后年可能就是海口,而三年前的那次段位赛便是在上海举办,杨晓华做为上海本地地知名业余高手成为大赛裁判中的一员,恰好负责黄春生所在那一组赛场地比赛监督,所以二人才得以认识。
“呵呵,是呀。杨老师,您还好吧?这些都是您的学生吗?”黄春生笑着问道。
“呵呵,不全是,不过都是虹口俱乐部地。怎么,你也参加这次升段赛了?”杨晓华问道。
“是的。/我现在隶属成都棋队,比赛就在家门口办,不参加领导那里也说不过去。”黄春生笑道。
“呵,那倒是,现在只要入了段,以后升不升段就没那么太重要了,你大概是想拿世界冠军,来个直升九段吧?”杨晓华笑着问道。
为了鼓励棋手在世界大赛中出成绩,出好成绩,中国棋院规定在某种规模的世界级比赛中拿到冠军可以破例直接成为九段,哪怕先前这名棋手只是初段,只不过这项规定虽然早就设立,但享受到这一政策的人却还没有一位,因为能够参加类似比赛的选手大多是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九段称号早已获得,中国棋院总不成再加一个九,发个十八段证书吧?
“呵,杨老师,您可真会说笑,我哪儿有那种实力,以我的水平能够在国内比赛里拿一两个冠军就已经知足了。”黄春生苦笑道。
“哈哈,宁欺十年老,不欺十年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也就十九吧?多好的年纪!藤泽秀行先生不是说过年轻就是天才吗?努把力拼一拼,谁敢说你就不能出人头地。让人得仰着脑袋去看?”杨晓华笑着说道。/
“呵呵,谢谢杨老师的鼓励,我会努力的。”黄春生笑道:藤泽秀行先生是说过年轻就是天才这句话,但谁能永远保持年轻?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的沙滩上,远地不说,就说周围这一帮十几岁年少郎,真要一对一下起来。自已能不能做到稳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呵呵,咦,这个小朋友很眼熟呀。”一扭脸,杨晓华看到黄春生身后的王一飞,这几天他也是经常在几个赛场里来回转,当然也见过王一飞。只不过那时他的注意力大多是在棋盘上,而且在室内王一飞穿的也不是这件外衣,所以他没有马上认出来。
“呵,他是王一飞,现在在北京的忘忧清乐道场学校,是我的学弟。飞飞,这位是上海虹口俱乐部的杨晓华杨六段。叫杨老师。”黄春生连忙给两人做介绍。
“杨老师。”王一飞礼貌地叫道。上海虹口俱乐部的名字他是听过地。那是一家集运动,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综合性大俱乐部,经营范围不单限于围棋。象什么游泳,网球。乒乓球,台球全有。财大气粗。实力雄厚,论规模可称上海第一,名气大的很。
“呵,你就是王一飞?”心中暗自一惊,杨晓华重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学生,如果不是昨天自已的得意高足栽在对方的手下,他很难相信这个个才到自已胸口地小家伙居然实力强横到如此地步。
“没错,就是他。”毛国伦出声说道。他倒是早就认出了王一飞,只不过老师正在和别人说话,他也不好插嘴进去。
“咦,毛国伦,是你呀?”毛国伦一说话王一飞也认出了他。
“嗯,是我。昨天那盘棋你赢的很侥幸,如果再下一盘,你就没那种机会了。”毛国伦快言快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时间,场合和地点。
“呵,你说的对,昨天那盘棋如果收官不出错是你的胜局。不过运气也是围棋的一部分,昨天那盘棋我是靠运气赢你的,并不等于再下一盘不靠运气你就能赢。”王一飞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和黄春生聊天时他承认对手的强大和自已地不足,因为那是自已地朋友,兄长,而毛国伦是自已的对手,平心静气地分析讨论是一回事,剑拔弩张的叫嚣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王一飞不是被吓大地。
“你!”毛国伦一时为之气结,没办法,谁让自已昨天输了呢?棋手的世界就是实力地世界,水平高,实力强,能赢棋才是硬道理,嘴上说得气壮山河,飞牛漫天,棋赢不了还不是废话一句。
“毛毛,注意点儿影响。人家说并没有错,所谓强者运强,就算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也得要有能抓住地本事儿!”杨晓华见两个小孩子要吵起来,连忙出言制止住自已的学生。
“飞飞,让着点人家,他争的就是一个面子,为这种事儿拌嘴没意思。”黄春生也连忙小声劝说着王一飞,万事和为贵,他不想因为这种意气之争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王一飞瞟了一眼毛国伦便不再说话,心道:有本事等赢了我一盘后再吹,光瞎咋唬顶个屁用。
“呵,杨老师,你们继续做操,我们跑步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气氛已经不大对劲儿,还留在这里等着升级吗?黄春生打个招呼领着王一飞离开虹口俱乐部的这些人。
“哼,贤利,你也看到了那个小子有多傲,甭管今天还是明天,你碰上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望着王一飞渐去渐远的背影,毛国伦恨恨说道。
“放心吧,我一定让他知道虹口俱乐部棋手的真正实力!”詹贤利正色说道。
电动游戏中,怒气值的提升可以使角色发出一些威力强大的必杀技,那么在棋盘上会怎么样呢?
第一第五百六十九章 我一定要赢
第五轮比赛开始了
坐在棋盘面前,詹贤利在暗自运气,由于早晨的那场遭遇,这棋盘已经从单纯的个人较技变为上海棋手同北京棋手的较量,所以他只能赢,不能输。
“啪。”第一颗棋子落在盘上,右上角星位,这一轮是王一飞的先手。
白棋占对角星位,黑棋右下角小目,白棋左上小目,星小目对二连星,如今棋坛最常见的流行布局之一。
第五步,黑棋左下角小飞挂,如果白棋另一侧小飞或单关,则黑棋在星位拆回构成小林流。
“怎么办呢?”詹贤利的思想在进行斗争。
二连星对抗小林流是非常普通的布局,相关套路多的足以单独写出一本书,詹贤利并非是为不知道如何应对而头痛,他现在想的是该不该把精心准备的秘手在这盘棋中使出。
机不可先,时不再来,如果要用就必须得是现在,否则一旦被黑棋拆回便想用也用不上了。
但是此招一出,以众人对几位种子选手的关注度,这一招棋肯定会被在赛场里四处乱逛的棋手教练发现,转而便会传得尽人皆知,虽说他对这一招非常有自信,短时间内没有人能找到破解办法,但惹不起躲的起,人家可以改下一间高夹或一间低夹,让自已没有机会再使出来。/可不用这一招呢?从昨天师兄输的那盘棋来看,这个王一飞赢的虽然有点儿侥,但也不是没有真材实料。想靠一般招法赢他绝不会是一件轻松地事情。
脑中再次浮现出早晨王一飞那张充满斗志的脸,詹贤利心中战斗的**越来越强烈:管他什么比赛,先把这个家伙干掉再说!
右下角一间高挂,很普通的一招,同时也是詹贤利精心准备过的一招。只是当时准备这一招地目的是为了对付马元伟和于泽礼。
黑棋二间高挂,这是小林流布局常用的手法之一,相较于一间高夹或低夹,二间高夹比较缓和一点,进可攻,退可守,因此为大多数棋手所喜好。
詹贤利心中松了一口气:对方果然走出了二间高夹。一切进程和自已预期的完全一样。
白棋大飞斜罩,很别致的手筋,通常而言棋子被分成两半是不利的,但白棋就是想让黑棋分断以进行腾挪。/
黑棋五路靠,冲击白大飞的薄弱处是理所当然地着想,从全局来看,棋盘右边是四打二的态势。黑棋没理由回避战斗。
白棋外扳。黑棋长头分断白子的联络必然,接下来白棋在星位顶。黑棋三路跳整形,白棋三三扳角。黑棋接实,白棋外边压。黑棋长头。棋行至此形成小目高挂二间高夹中的一个典型变化,村正妖刀。接下来白棋有两种下法,稳妥的是在角上虎,黑棋在下边拆边,这样白棋棋形非常厚实,但感觉上有点儿稍缓,另一种积极的下法则是在二路直接立下,抢占实空,这样下的前题是左上角必须是征子有利,否则被黑棋四路一断就万事皆休了。
此时棋盘地左上角是白棋星位,由于位置较高,黑方没有特别强烈地引征手段,所以詹贤利走的是二路立下,假如黑棋左上高挂引征,则白棋马下在右下角三路虎住,棋形挺拔漂亮,可说非常满意。
所以黑棋地四路断也是必然,这样除了利用征子在左上角获得连走两手的权利,同时也可以借弃子在右边多走几步,对以后右上角地发展总会有好处的。/
白棋四路打吃,黑棋立下,白棋三路贴,黑棋二路小尖,局部手筋,黑棋地目的不是为了吃角,而是尽量多延几气,以争取在角上和边上多占点好处。
接下来通常白棋是在三路打,黑棋二路接,白棋再从外边挡住,这样黑棋在角上地长是先手可以多延出一气,然后再在外边四路断,利用弃子逼白棋马上定型,这样将形成白棋在右下吃角,实空很大,黑棋则除了在右边形成一道不是很厚的外势外还得到左上角连走两步的权利,双方得失大体相当,也是教科书上记载的定式标准正变之一。
不过假如真是那么走的话,詹贤利也就没必要做心里斗争了,这个定式的手数虽多,但对于他这样经过**年正规训练的冲段少年而言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基本功。
白棋走的是二路打,准备已久,志在必得的独门秘技。
“咦?”看到这一步,落子如飞的王一飞停了下来。
白棋这步打吃看起来很象是业余棋手随手走出来的招法,直线,暴力而且带着几分无理的味道,但詹贤利不是普通的业余棋手,而是从小就开始接受严格训练的少年精英,和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棋手不同,他不可能凭一时冲动就在布局刚刚开始时就走出这种不是鱼死,便是网破的搏命招法,其背后肯定有着很大的陷阱。
把棋子放回棋盒,王一飞紧紧盯住棋盘右下角开始慎重的长考。
轻轻呼了口气,詹贤利把身子坐正,抬起头来向四周望去:而对这样的突如其来的新手,任谁第一次见到都得投入大把时间来计算,所谓随手而下者,无谋之人,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王一飞不是弱者,肯定不会那么容易便束手就缚。
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叶荣添已经站在那里,左手托着右肘抱在胸前,右手则虎口叉开托着下巴,眼睛盯住棋盘一动不动。
“嘿,太好了。/”詹贤利心中暗喜。露脸就要露个大脸,这里水平最高权力最大的就是叶荣添,让他看到自已用新手击败强敌,印象分肯定能加不少。
叶荣添此时也在暗自为王一飞担心:下打这步棋极为少见,从棋形上看这是步棋自紧一气,不大象是好棋,但其后的变化却是非常复杂,双方一步下错都有临崩溃的可能,而詹贤利主动出招显然是早有研究,王一飞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招,他能经受住白棋的考验吗?
时间在一分一钞中度过。
一分钟过去了,王一飞没动。
五分钟过去了,王一飞没动。
十分钟过去了,王一飞还是没动。
王一飞就如枯石一般坐在棋桌旁,两眼紧紧盯住棋盘的右下角,仿佛相用眼光把棋盘看穿。
“定力还真不错。”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久得连詹贤利自已都有点着急了,但王一飞还是那样静静地坐着,如果不是偶尔还眨动一下的眼静,大概别人还会以为这是一座蜡像。
“天赋,还有认真,这个小孩子以后必成大器。”叶荣添心中想到。
终于,王一飞动了。
三路粘,必然,这两子是棋筋,绝不能丢的。王一飞之所以长考并不是在想要不要放弃这两个子,而是在计算接上两子以后的种种变化。受过职业训练的棋手和纯业余棋手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思考的方法,职业棋手是算完再下,哪怕第一感是百分百正确的也要停下来想一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可能,而纯情粹的业余棋手则是以第一感为主,只要第一感计算是正确的就很少再想其他的参考图。当然,当棋手的水平很高的时候,第一感往往也会是棋手最终选则的落点,但终究第一感错误的可能还是存在的。所以一些高水平业余棋手在同职业棋手比赛时偶有放卫星的情况出现,可当对抗持续,双方相互熟悉之后,胜利的天平就会倒向职业者,原因无他,并非那些高水平业余棋手的算路比不上职业者,而是长年养成的思考习使他们无法做到象职业棋手那般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难以看清的时候便头脑发热,来个下了再说。
黑棋接,白棋也接,这两步是命令式,虽然没有摆在棋盘上,但都早已存在于两个人的脑中。
接下来黑棋二路打吃,必然,白棋立下,这是二路打吃的意义所在,如果简单外打让黑棋提掉一子,由于外边两个断点必须得补,那么黑棋往角上简单二路一爬,两只眼便已瞪圆,而黑棋活了也就等于白角疾而终,虽说白棋外边隔断一子不是没有收获,但和二十多目的大角相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