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父亲地两个朋友都催着他快点落子。可是父亲知道那块棋要是死了棋也就输了。所以拖来拖去就是不肯落子。我在旁边觉得有意思。就替父亲在棋盘上摆了一颗子。没想到那块棋居然就活了。其实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道很简单地死活题。就算是七八级地初级爱好都能发现。可就是这样地题父亲和他地两位朋友竟然都没有看出。由此可见。当时父亲地棋艺是什么样地水平。也难怪他教我下棋时没有耐心。根本就是他肚子里没有东西。被我问上几句就给问没词了。
作活这块棋后,父亲和他的两个朋友都是大吃一惊,跟我连着下了好几盘棋,结果是有胜有负,他们就说我是下棋地天才,从那以后,父亲说服了母亲,到棋所找了老师,我才开始了正式学棋。”小林芳美答道。
“呵,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插曲,非常有意思。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拜在川口先生门下的呢?”郝志强笑着问道。
“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学校里举办了一次围棋比赛,我参加了那次比赛,结果得了第四名。过后不久,川口老师就找到我家,先和我下了一盘让九子棋,那盘棋我赢了,然后川口老师就对我的父亲说请让您的孩子跟我学习吧,我要把他培养成为全日本第一的棋手,父亲答应了老师的要求,再往后,我就搬到老师的家里。”小林芳美答道。
“呃?这不是成了内弟子吗?川口先生,是这样吗?”郝志强好奇的问道。
“是地。”川口能活答道。
“可是川口先生,您不是创办了绿野学园吗?为什么不让小林到绿野学园学习呢?”郝志强非常不解地问道。
“呵呵,我这是在效仿木谷先生。不错,绿野学园是我进行围棋教学的主要舞台,从中也发现了不少好苗子,但是,我始终认为,从培养围棋选手的角度讲,没有哪一种方式比内弟子这种方式更能让孩子们更好的成长。所以,每当发现有天赋的少年时候,我总是想办法说服他们的父母把他们的孩子交给我来照顾,只有这样才能赢造出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让从七八岁的小孩子到十四五岁地少年大家每天一起生活,一起游戏,一起学习,一起研究,就象一个大家**,大家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有了问题大家一起解决,有了困难大家一起克服,就是这样温暖地家**氛围可以使孩子们克服围棋的残酷胜负,全身心地投入到围棋地世界当中。
当年木谷先生凭一已之力培养出六十余位棋手,门下弟子总段位突破了五百段,被称为世界棋坛第一大门派,其中包括一大批影响至今的棋坛巨星,如大竹英雄,加藤正夫,石田芳夫,小林光一,赵治勋,武宫正树,小林觉等等,他们几乎整整统治日本棋坛近三十年,如此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足以令世人敬仰和叹服。
现今世界棋坛日、中、韩三强并立,原本处于领先地位的日本围棋由于满足已经取得的成绩而变得保守僵化起来,渐渐被中韩两国所超越,身为日本棋界的一员,对此我是十分心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业余棋手,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但我却不能看着往日的围棋王国就此衰落下去,所以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时代的变迁使木谷先生当年取得的成就再也没人能够超越,他的功绩将永远纪录在围棋发展的历史中,我没有木谷先生那样的能力,也没有他那样的才情和威望,但我仍然要向他学习,把他对围棋的热情发扬光大。”川口能活正色答道。
这真是一位棋痴,一位令人肃然起敬的棋痴。
郝志强想到。
不错,随着木谷门下那一代弟子的老去,日本棋坛慢慢变得衰老起来,不仅被异军突起的韩国围棋打的是体无完肤,而且在和老对手中国围棋之间的争夺也逐渐落在下风,但是,如果日本围棋痛定思痛,反省自已的不足,正视自已的缺点而奋起直追,有着完整体制的他们再加上象川口能活这样的执著者以及如小林芳美这样的天才少年,日本围棋重新焕发出新的活力也并非遥不可及的事情。
“老师,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们的期待。”小林芳美表情严肃地答道,显然,这位围棋少年早已把振兴日本围棋作为他的使命了。
“呵呵,对你,我非常放心。我虽然不可能取得木谷先生那样的成绩,但只要能让你成材,我的努力就算没有白白付出。”川口能活满意地笑道。
“呵呵,你们师徒两人还真是让人感动呀。我相信,以你们这样的投入和付出,肯定会取得相当的成绩。那么接下来,小林君,我想问一问你对明天就要举行的这场比赛有什么想法?”听完了两个人的宣言,郝志强笑着把话题拉回到正常的采访当中。
第一第四百九十四章 一时口快
“明天的比赛?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比赛,需要有什么想法吗?”小林芳美有些不解地反问道,看了看自已的老师,再回过头来看着郝志强,似乎觉得对方提的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小林君,请注意礼貌!”川口能活训斥道,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对方是中国一家知名围棋杂志的记者,如果有些不适合的发言被他刊登出来被中国的围棋爱好者们知道,那岂不是会对展示日本围棋的形象起到相反的作用?
“是,对不起。”小林芳美对川口能活的话是言听既从,马上低下头来向郝志强道歉。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小林君,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觉得这次的比赛不需要想法?”郝志强拍拍手表示自已并不介意,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位天才小棋手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抬头看看川口能活,后者轻轻点了点,示意他应该回答,于是小林芳美这才开口。
“这次比赛是为庆祝东京………日本教育界结成友好城市三十周年而举行的,我因为是以去年东京地区小学生冠军,所以才会参加这次交流比赛,但是实际上我已经是全日本比赛小学组的冠军,按道理是不应该参加这种市一级的比赛。^^ ^^但学校的校长希望我能参加,而且川口老师说到中国走了走会很有好处,所以我应参加了。如果说我有什么想法,那就是希望明天碰到的对手不要太弱,那样会让我很失望的。”小林芳美认认真真地答道,显然,这是他真正的想法。
呵,还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小棋手。讲起话来这么直,一点儿掩饰都没有。郝志强心里想到。
对方想要表达的想法已经很清楚了:虽然他是以东京地区小学生冠军的身份参加这次比赛,但他实际上却是全日本冠军地水平,这样的比赛对他来说等级太低,跟他对阵的人至少也应该是中国小学生级别的全国冠军,而现在对手只是北京地区的小学生冠军,这样的对阵让他觉得自已是在欺负人,赢了也没什么意思。
“郝先生,小林君的性格很直爽,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希望您不要介意。”学生口出狂言,做老师的当然要帮忙善后,川口能活连忙解释道。
“呵呵,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接触过许多职业棋手,大多数棋手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对自已的棋充满信心。比如小林光一先生曾经说过我知道对手的拳头很硬,但我要让他知道我地拳头也是很硬的。小林君小小年纪就这么自信是一件好事。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有自信未必能够成功。没有自信却一定不能成功!”郝志强笑着夸奖道。
“呵呵,谢谢郝先生的鼓励。”川口能活笑着感谢道。
在日本人的观念中,强者就应当受到尊重和礼遇,只有能力不足者才会自谦自贬,而真正的强者是用不着降低姿态的。
虽然经常和日本人打交道。很清楚日本人这种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但郝志强终究是中国人。看到川口能活那样意气风发,嘴上尽管说没关系,可心里却是很有几分不服。
“呵呵,不过小林君,川口先生,我可得要提醒你们两位一下,明天的这盘棋可不是那么好下地哟。”郝志强忍不住笑着提醒道。
“哦?郝先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川口能活闻言一愣,连忙追着问道,而小林芳美也是瞪着大大地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呵呵。因为明天小林君要碰到的对手可不是一个好打发的角色哟。”郝志强微笑着提醒道。
不好打发的角色?。。。。。。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把目光重新转回到郝志强的身上:虽然同样地参加这次比赛,但两师徒对这次比赛并不是太看重。一个是应学校校长所托在尽自已身为帝丹小学学生一员的责任,一个则是借着做技术顾问地机会到顺便到中国大陆来办自已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对这次比赛的对手放在心上,觉得左右不过是一个地区冠军,和小林芳美这种蝉联两届的全日本冠军差着一个级别,根本就用不着费心,因此,尽管他们也看过这次比赛的对阵名单表,但知道的也只是一个名字,至于这外名字背后的事情他们并未深入了解,而且也不认为有深入了解的必要。***
“呵,看来你们对王一飞的情况还不清楚吧?”见到两个人这样的表情郝志强便明白了八九分。
“是地。郝先生,您应该对这个王一飞很熟悉,请您告诉我们相关地情况。”川口能活请求道:日本人大多有一个很好的习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而不会不懂装懂,打肿脸来充胖子。
“呵,说到王一飞,首先就要提到一个人,这个人川口先生应该不陌生。”郝志强笑着说道。
“呃?请问这个人是谁呢?”川口能活问道。
“高兴宇。”郝志强答道。
“噢,高兴宇,对对,这是一位非常有实力地业余棋手,我们曾经数次交手,对于他的高超棋艺我是非常钦佩!”川口能活是恍然大悟。
和川口能活一样,高兴宇也是中国业余棋坛的翘楚,世界业余围棋锦标赛上的常客,两个人在这个舞台上有过两次交锋,各胜一场,因此称得上是平分秋色,难分轩轾。
“呵,您在东京开办了绿野围棋学院,高兴宇则在北京开办了忘忧清乐道场,小林君是您的入室弟子,而王一飞也是高兴宇的得意门徒。”郝志强笑着答道。
“噢。。。。。。原来他是高先生的学生呀,呵呵,名师出高徒,难怪您刚才会有这么一说。但不知王一飞今年几岁,跟高先生学棋几年?”人的名,树的影,听说小林芳美明天的的对手是自已老对手的学生,川口能活顿时收起了轻敌之心。
“嗯,王一飞是十月份的生日,那么现在也就是七岁半了,他是前年夏天进入的道场学棋,去年八月份住宿,这样算来正式学棋应该算是一年左右吧。”郝志强想了想后答道。
“七岁半?七岁半就成了北京地区小学生比赛的冠军?”川口能活惊讶地叫道,虽然他并不认为一个城市小学生级别比赛的冠军水平有多高,但以七岁的年纪就能夺冠也是一件非常难以想象的事情,要知道就连小林芳美这样的天才少年在东京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也只是得到了第四名,经过自已的调教次年才获得冠军,而那时他已经满八岁了。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七岁,因为智运会是在十月份举行,那时他刚刚过完生日不久。”郝志强纠正道。对于成年人来说,差不差半年无所谓,但对少年棋手而言,相差半岁的意义可是太大了。
“唔。。。。。。,这可真是一位天才少年,论天赋恐怕不逊色于小林君,看来我们真的是太轻敌人。不过他今年终究只有七岁半,我想还不至于对小林君造成威胁吧?”川口能活想了想后答道,虽然他知道这位叫做王一飞的少年长大以后必定会成为日韩两国棋界共同的对手,但他并不觉得现在就能成为现实。
“呵呵,就在不久前的两个月,王一飞曾经在道场的安排了在全国各地进行了一次巡回挑战,在这次活动中,他以授先的手格向全国各地的业余一流高手进行挑战,取得了六战六胜的成绩,成绩会说话,我想,在没有见到王一飞之前,这些位各地一方霸主大概也想不到自已会输吧?”郝志强笑道。
“真的吗?郝先生,您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川口能活有点不信,因为同样的一流棋手也分强弱,如果那被打败的六个人都是弱一流呢?虽然以一个七岁大的孩子作到这一点已经非常不易了。
“呵呵,川口先生,我可不是娱乐杂志的记者,说话当然要有依据了,不信您可以去找找看这个月最新一期的《围棋天地》,上面还有我写的一篇专访呢。可惜现在我身上没有带着,要不然就可以指给您看了。”郝志强笑道。
“噢,太谢谢您了,我这就请接待方去找。郝先生,那今天的专访就先到这里吧。谢谢您!”听到这个,川口能活再也坐不住了,向郝志强道了个歉,马上带着小林芳美急匆匆地离开了。
“哎!。。。。。。糟糕,我这张臭嘴,这不是给飞飞泄底吗!”看着两个日本人急匆匆的背影,郝志强这才省过昧来,一个劲扇自已的嘴巴,但话已出口,收回来是绝无可能了。
第一第四百九十五章 临阵磨枪
忘忧道场四楼的房间里,李飞扬和王一飞还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明天上午的比赛是市教委组织的,并不对外公开,因此李飞扬不方便跟着一块儿去站脚助威,所以只能现在加紧用功。
“老师,如果我这样夹的话您说小林芳美会不会跳出来呢?”指着棋盘上的棋形,王一飞问道。
“嗯,这个还真不好说,现在最流行的手法是直接点角进行转换,黑棋挡,白棋爬,黑棋隔断白棋一子可以满意,白棋在角上先手活出十来目棋也完全能够接受。但在这十几张棋谱里,这个型一共出现过两次,小林芳美都是直接跳出来正面应战,也许他是不太喜欢这种双方阵地都比较散的格局,可惜,咱们手头的资料还是太少了。”李飞扬答道。
“如果他跳出来,我就直接拆边,让他飞下去封角,这样我就能顺势再抢一个先手了。”王一飞按照自已的思路继续说道。
“嗯,这样黑棋的步调很快,白棋也非常坚实,比较符合小林芳美的攻击型棋风,我想实战中八成以上他会选择这个参考图”
师徒两个正在模仿着小林芳美的棋风在棋盘上演练着序盘战术,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原来是李飞扬的手机响了。
“喂,老郝啊,啥事呀?”打来电话的人是郝志强,李飞扬问道。
“呵,老李,我向你主动承认错误来了。”郝志强那边说道,他觉得这种事还是自已主动坦白交待为好,省得以后东窗事发落个里通外国的罪名被人数落。
“错误?什么错误?”李飞扬不解地问道。
“呵,是这样,我现在在昆仑饭店,刚刚跟川口能活还有小林芳美做完采访。”郝志强说道。
“呵呵,这是好事儿呀。说实话,我可没想到你这个大记者不去跑那么多职业大赛,怎么会有兴趣采访这种普通的友谊赛。”李飞扬笑道。采访是围棋记者的本职工作,虽然以郝志强在业内的地位更应该去跑诸如名人,棋王之类的头衔战,这种不入流的小比赛根本不必劳动他这种等级的资深记者。但自已又不是《围棋天地》杂志社的主编,没理由去管人家业务上的事情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跟你说。在采访地时候我问他们对明天地比赛有没有想法。他们答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