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象被针扎了一下,张晓澜这从从失神状态中回过神来。
“老大,棋已经下完了。”刘全小声提醒道。
“下完了?。。。。。。真的下完了。”张晓澜机械地重复着。
张铭和刘全再次对视一眼,心情沉重非常。
这次战败对张晓澜信心上的打击过于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恢复过来。
第一第四百二十四章 苦中有乐
离开晓澜棋社,李飞扬和陆如秋直接返回了忘忧清乐道场,事情很棘手,高兴宇现在家里还等着消息呢。
刚一下车,对面就碰上了正在打扫院子的张大爷。
“哎,李老师,陆老师,你们是不是去晓澜棋社了?”见到两个人从出租车上下来,张大爷连忙打着招呼。
“是呀,张大爷,你怎么知道的?”李飞扬笑着答道。
“呵,听说飞飞那小子堵着人家门口挑战,是不是真的?”张大爷关心地问道。
“呃?连这您也知道了?”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李飞扬也是吓了一跳。
“呵,这事儿道场里早传开啦,刚才还有一拨人搭车去晓澜棋社看热闹呢。”张大爷笑道。
在通信极度发达的现在,地理位置相隔再远,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便可以把事情说得七七八八,晓澜棋社那边的棋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么多人,里边总有那么几个喜欢传消息的,一个传十个,十个传百个,传到道场还能花多长时间,张大爷在道场就是管小卖部,每天不知道要和多少棋迷打交道,类似这样消息比他更灵通的人还真不多。
“呵,要是这样,那帮人可能要失望了。按我估计,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热闹早就已经完了。不过也好,听听那些人讲讲故事也很不错。”陆如秋笑道: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他倒是什么都看开了。
“哦?怎么,那边的事儿完了?飞飞怎么样了?是不是把晓澜棋社那帮人给打趴下了?”底层人士想事作事只凭个人喜好、直觉就够了,什么战略构思,什么长远利益,什么未来关系,这些不必去想,反正想了也没用。就象大陆和东南亚各国的关系,普通民众喊打喊杀叫得热火朝天。但政府还是不温不火,不紧不慢。张大爷只是忘忧清乐道场的一名杂工,忘忧清乐道场就是他的饭碗,谁对忘忧清乐道场不利谁就是他的敌人,虽然自已没本事去对付人家,但他很乐意看到敌人倒霉的样子。
“呵呵,八九不离十啦。总之,结果大快人心。”陆如秋笑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陆如秋地回答虽然不是那么明确,但张大爷从中已经得到自已想要得到的信息。
“张大爷,您忙,我们还有事儿。等有空地时候再和您聊。”李飞扬很是羡慕张大爷这样简单的处事方式。只可惜他不是道场的普通员工,所要面对的不是那种非黑既白的简单问题。
“呵,你们忙,你们忙。”知道两位老师都是道场的忙人,张大爷不再挽留,笑着继续去扫自已的院子。
告别张大爷以后。两个人来到四层高兴宇地社长办公室,轻敲两下,“请进。”屋里传出高兴宇的声音。
推门进去,屋里除了高兴宇外,会客沙发上还坐着一位客人,仔细一看非是旁人,原来是京城棋社联盟的秘书长张洪凯。
“哟。张大秘书长。稀客呀,得有两个多月没见到您了吧?”都是老熟人。也没那么多讲究,李飞扬笑着问道。
“呵,有那么久吗?也就一个月多点儿吧。”张洪凯笑着答道。
上海的会议开完之后,为了解决京城棋社的问题他一天也没耽误,当晚就搭乘京沪特快列车返回北京,西客站就在马莲道对面,所以下午两点到北京以后没有回家,直接就来到忘忧清乐道场来见高兴宇,沙发旁边的旅行包说明了他这一路地辛苦。
这个世道,做哪行都不容易呀!
“呵,好了,别说那么多了。飞飞呢?”没有看到王一飞跟着进来,高兴宇连忙问道。
“噢,我没带他回来。我们俩晚了一步,到晓澜棋社地时候,他已经和张晓澜下上了,另外还得告诉您一个不大妙的情报,郝记者也在,而且他还是这盘棋的见证人。”李飞扬苦笑答道。
“啊?!怎么会这样?!”连围棋天地的记者都到了,这件事恐怕要闹得全国范围了。
“老高,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这下子可真麻烦了。”飞飞去晓澜棋社闹事的事儿先前高兴宇也和张洪凯说了几句,那时他们俩还觉得李飞扬可以及时制止,所以也就没太在意,但谁能料到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而且连记者都有牵扯进去,张洪凯现在是真觉得头有点儿大了。
“老张,咱们先别急,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飞扬,你说你们到的时候棋已经在下,那结果怎么样?”能够管理这么大一家棋社,高兴宇地确也有过人之处,最起码不是那种一碰到事就乱了方寸的人。
“我们离开的时候棋还没有结束,不过当时飞飞的黑棋的领先优势已经很明显,估计赢下来问题不大。”李飞扬答道。
“对,这盘棋飞飞下的很漂亮,张晓澜完全不是对手。”陆如秋补充道,虽然不免有夸张之意,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铃。。。。。。”,两个人还没汇报完,桌上的电话机响了起来。
“抱歉。”道了声歉,高兴宇拿起了电话机。
“喂,老高,好消息啊!”电话那边是郝志强爽朗地笑声。
“只怕是好消息不是好消息,坏消息却是真地坏消息。”从对方的语气里,高兴宇大致已经猜出对方要说地是什么消息。
“呵,怎么,王一飞赢了张晓澜你不开心吗?”郝志强奇怪地问道。
“如果是平时肯定是开心,但今天。。。。。。唉,苦中作乐吧。”高兴宇无奈答道。
“呵,好了,不就是你们道场和晓澜棋社那点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又塌不下来。凡事看开点,别的不管,王一飞赢了张晓澜说明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一个相当的程度,你这个当社长的应该高兴才对。我已经准备就这件事写一篇观战记,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乳虎出笼,你说这个题目够不够抓人?”有题材可供写作,郝志强自然是高
“切,什么破题目,《乳虎出笼》,何着我们道场是笼子,里边关着的都是妖魔鬼怪呀?!”高兴宇没好气儿地哼道。
“哈哈,怪我,怪我,是我考虑不周,那就换个题目好了,嗯。。。。。。;《小荷才露尖尖角》怎么样?”郝志强笑道。
“好啦,好啦,怎么写全由你,你可好了,下个月的任务有了交待,我这里还得给他擦屁股,唉,痛苦啊!”高兴宇现在哪儿有心情去讨论郝志强的文章,光想怎么善后的问题就够他头疼的了。
“呵,痛并快乐着。有这么一个会闹事的小孩子,你们道场想不出名都难。不要那么想不开,别的棋社不定怎么羡慕你呢。好啦,不聊了,我要回杂志社了,等稿子写好我发到你邮箱里。拜拜。”郝志强挂上了电话。
摇了摇头,高兴宇也把电话挂上。
“怎么样,最后谁赢了?”听出电话里谈的是晓澜棋社的事,张洪凯连忙问道。
“飞扬他们没猜错,王一飞赢了。”高兴宇答道。
“哈,我就说嘛,张晓澜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闹事儿!”陆如秋第一个叫了起来。
“小陆,别乱说话,没看见张秘书长在吗?”高兴宇连忙制止。
自已人关上门想怎么乐都没问题,哪怕是开香槟,放二踢脚也没关系,可现在棋社联盟的秘书长就在这里,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岂不是不拿村长当干部吗?
“啊?!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刚才的话我收回,秘书长,您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好了。“被高兴宇一提醒,陆如秋也意识到这种话说的有点不合时宜,于是赶紧连声道歉。
“好啦,你们也别装了。我又不是傻子,自已道场的学员露了这么大的脸,要说你们心里不乐,谁信啊!别说是你们,就是我也为出了这样一位天才棋童高兴。咱们成年人的事是一回事,培养出一个好苗子是另外一回事,桥归桥,路归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同样一件事,站在不同的角度也会有不同的解读,就象一个小笑话说的那样,来的如果是一只猫,那么害不害怕完全取决于你是不是一只老鼠。
处理问题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胡子眉毛一把抓,而不知道区别对待,区别处理。
假如世间所有的纠纷都可以套用某个公式来解决,那么法院也就不必再要法官,直接在法官的位置摆台电脑就好了。
第一第四百二十五章 熟人
吃饱喝足,虽然吃的只是鸡肉汉堡,喝的只是果汁雪碧,但三个小孩子还是吃得眉开眼笑,兴高彩烈。
从晓澜棋社出来之后,司机小李就带着三个小孩儿来到新天地的肯德基餐厅大吃一顿。心情好,胃口就好,不要说一向大胃的陈道的,就连朱慧妍都吃了两对炸鸡翅,一包薯条外带一大杯橙汁,三个小孩子的好胃口看得小李一个劲儿直摇头。
“飞飞,很开心呀。”小李笑道。
“是呀。当然开心,赢了棋嘛。”一边啃着鸡骨头,王一飞一边抽空答道。
“那还用问。小李叔叔,当时您不在特别对局室里没看到,棋下完的时候,张晓澜的脸整个都绿啦,要怎么难看怎么难看,简直笑死人啦!”朱慧妍抢着叫道。
“呵,可以想象,可以想象。”小李点头笑道,他虽然没有看到特别对局室里的情况,不过大挂盘前摆棋的张铭他看得可是清清楚楚。
“还有呢,最后打劫时候,张晓澜拿棋子的手都有点儿哆嗦,手在棋盘上边晃来晃去,连要放哪里都不知道了!”陈道的也在旁边比比划划地形容着。
看棋的人往往比下棋的人更容易感觉到棋的乐趣,因为他们还有心情去看棋盘以外发生的故事。
“呵,对了,飞飞,白棋左下角补棋的时候你怎么没在中间飞呀,当是你是怎么想的?”想起一个问题,小李随口问道。
“噢,当时我觉得只要把下边那块白棋的根搜掉,然后借攻击顺调压缩,把左上角白棋的成空潜力限制一下就可以保持局面的平衡。不过现在回过头来看,还是先封头比较好些。哎,小李叔叔,您的大局观很好呀。大多数人就算看到应该在中间走棋也会是镇而不是飞。”先是回答完小李的问题,王一飞有点儿奇怪地问道。
“呵。我哪儿有那个本事,这是你们道场一位姓陆的老师讲地。”小李不敢贪功,笑着把事情的真象说出。
“陆老师?啊,陆老师怎么来了?!”王一飞吓了一跳,去地时候只是凭一时的意气,下完棋又只顾着高兴,他根本就没去想道场的老师会知道今天的事情。
“呵。不只是他,李老师也来了呢。”小李笑道。
“啊,他也来了?!糟了,这下可麻烦啦!”美味的鸡腿还在手里,但王一飞已经没心情去啃了。
没想到王一飞的反应这么大,不仅这一桌上的三个人愣住了。连餐厅里不少正在就餐地人也把目光投向这边。
“喂。飞飞,要死啦,叫那么大声干嘛!”朱慧妍不满地叫道:刚才她正在用吸管喝橙汁,被王一飞这一叫差点没给呛到。
“不是的。李老师昨天还跟我说叫我这几天不要找事,结果我今天把张晓澜又给赢了,回去以后还不得让李老师批死!”王一飞现在知道后怕了。可惜,事情都已做完,再怎么后悔也是没用。
“哈哈,怕什么,批评又死不了人,这个我有经验,到时候你只要一低头。眼睛盯着脚尖在心里数绵羊就行了。甭管老师说什么,你都点头说是就行啦。”作为班上后进生代表。陈道的一个人被学校老师批过的次数甚至比整个斑的学生都多,所谓久病成良医,长期锻炼之下,他还真总结出来不少挨训的经验。
“行了吧你,飞飞又不是你,没那么厚地脸皮。飞飞,你也别怕,这次你是凭自已真本事去地,又没蒙又没骗,是那个张晓澜自已水平太差下不过你,输了也是活该,你又没有做错。”朱慧妍完全站在王一飞这边。
小孩子想事情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最起码不会杂七杂八想得太多,自已给自已制造出一大堆难以解开的难题。
“哎,飞飞,真的是你?”几个人正在讨论王一飞回道场后会出现什么状况,不远处的餐厅拐角忽然有一个人向这边招手听到声音,王一飞转头看去,只见那张餐桌旁正在招手的人头戴绒帽,身穿灰色羽绒衣,脸上看,方方正正,肤色略微有点儿发黑,在他旁边地椅子上大包小袋放着一大堆,看样子是刚刚采购结束来这里歇会儿。
“哎,鲍叔叔,怎么是你呀!”认出来人,王一飞惊喜地大声叫了起来。
这个人并不陌生,就是前年烂柯棋社从成都特邀来京进行盲棋表演的鲍春来。
在那次的表演赛结束之后,鲍春来在北京业余棋界也算闯出了一定的名气,恰好梁明泉有意重建烂柯棋社原先在石景山区的老址,所以就把他招到旗下负责这一地区的工作,一年多时间下来,虽然谈不上大放光彩,却也算得上是小有成绩。
由于留在了北京,鲍春来偶尔也会到忘忧清乐道场去看看王一飞,时间允许的话还会下一两盘快棋过过瘾头,所以始终还保持着不错地关系,此时意外碰到王一飞当然要打个招呼了。
“呵,我原本还想到道场去看你,没想到在这儿会碰见你。”认出了王一飞,鲍春来拎起放在旁边椅子上地几个塑料袋再端起桌上的托盘走过来在他们旁边地空位上坐下。
“呵呵,是小李叔叔请我们吃肯德基,所以我们才到了这儿。鲍叔叔,今天又不是星期一,您怎么不在石景山呀?”王一飞奇怪的问道:烂柯棋社每周的例会都是在周一开,所以以前鲍春来来市区大多也是周一。
“快到春节了,今年我打算回去过年,所以今天来买点东西回去当礼物,要不然也没空呀。飞飞,这几位都是你的朋友吗?”鲍春来和善地笑道。
“是呀。朱慧妍,陈道的,他俩是我的同班同学,小李叔叔,是专门送他们俩上下学的司机。“王一飞向鲍春来介绍道。
“呵,你们好,我叫鲍春来,算是飞飞的忘年交吧。”鲍春来笑着向几个人自我介绍。
“鲍春来。。。。。。,噢;我想起来了,前年年底有一位成都来的业余高手在北京表演盲目下棋,名字也叫鲍春来,您该不会就是他吧?!”听到这个名字,小李先是一愣,后又仔细一想,很快便想起来那件曾经在北京业余棋界轰动一时的事情。
“呵呵,不才正是区区在下。”鲍春来笑着答道:能够被别人记住名字,那也是一种成就的体现,很多影视歌明星动不动就搞点绯闻出来不就是怕被世人遗忘吗?
“原来是高手,呵呵,荣幸,荣幸。”人的名,树的影,鲍春来的蒙目围棋在国内棋坛可算一绝,不会围棋也就算了,会下围棋的人谁不会对他深感佩服。
“呵,哪里哪里,在北京这样的地方,我哪里算得上什么高手。混混日子罢了。”鲍春来谦虚地笑道。
“客气了,您太客气了。前年表演赛结束之后,我还以为您回成都了,没想到原来还在北京呀。”小李笑着问道。
“是呀。烂柯棋社在古城新开了一家分社,所以我暂时在那里工作。你也别太客气,咱们俩年纪也差不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