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快得令玖玥根本没有察觉出他的异状。
『……………所以,你才会做出了要将那笔金额还清的决定。』
若残发出类似轻笑的声音,但是,这股声音里却没有夹带任何一丝笑意。
『如果只是给予她适当的金额,那也就仅仅是一场交易罢了,她仍然拥有拒绝的权利。
所以给她得到那么多,远远超过她所预计的、所应得的报酬。
我,就是要她感觉到压力,我要她无时不刻想着如何才能还清这笔无形债,也只有这样,她才会分分秒秒惦记着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将君治好的希望,全放到纲手的医德上,即使我承认她的医德比人品好得多的多,当然,我相信以她身为医者的身分,对于来历不明的君麻吕,她会尽力治疗已经很难得了,但是,我不只要她尽力而已,我还要她用尽全心。』若残特意在「用尽全心」四个字上加重语气。
『而且,也只有这样,白或是君提出的请求,不要触及到纲手的底线,那么基本上她答应的可能性都会很高,例如,指点一下近战技巧,或是,医疗忍术,纲手,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这跟你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待在纲手那里有关系吗?』
『玖玥,你要知道,白、还有君,他们的实力够了,只是,需要一个独立的契机,他们不能永远跟着我。
离开我,他们才有机会绽放出他们自己的风采,才能更好地挖掘出他们自己的潜力………………』若残渐渐默了下去。
『再说,这样就不会有人天天不动声色、旁敲侧击地提醒你要吃饭,要休息,要睡觉了。』玖玥不动声色地接过若残的话头。
『对啊!那也是原因之一………………玖玥,你不知道这样诱拐别人说错话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吗?』
『你跟邪恶的九尾妖狐谈道德?』
『……………我错了。』
『哼,而且,那本来就是你的真心话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玖玥,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玖玥不知道自己还能回答什么。
『再说,如果我也跟到纲手那边去的话,要怎么赚那个六千七百二十四万八千九百三十五两呢?虽然「漩涡鸣人」的赌运很好,但是我可是不想和那些赌场老板交恶,而且,赌博也没什么有趣,你说是吧?玖玥。』
『……………对你来说,的确是没什么乐趣。』玖玥回想起那次若残第一次赌博,也是唯一一次赌博的整段过程,除了无言,还是无言。
那时,基于所谓的好奇心,若残曾经变身成普通黑发青年的模样到赌场去过,毕竟,不管是若残还是漩涡鸣人的显眼度,要是以百为满分的话,少说也是以八十五以上起跳。
而既然都进去了,若残自然就顺手玩玩。
那一晚,是至今以来,若残唯一一次赌博的经历。
那一天,后来也成为那一家连锁赌场私定的休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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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因为身体因素没有来得及更新。(被人抓到医院去了,其实属于外力不可违抗之因素。)
本周末前还是会有一章的,在下努力码字的,不会忘记有一周的空缺。
对于延迟两天才更新,深感歉意。
另外,本章之后,暂时就是若残个人的戏份,白和君,至少两篇章之内,不太会出现,之后的第四卷,主要就是若残的经历,接下来的一篇,若残就会遇到不同的人物了。
第138章 赌场记事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赌场记事上
进入赌场的若残,本来就只是怀着「参观」的心情而进来,所以若残也没有刻意要换钱去玩,一面四处晃晃,一面有些好奇地打量赌场内部的情形顺便感受一下气氛。
(装潢的不比那些贵族的住所来得差,摆饰品也很有格调,服务人员的穿着也蛮有品味的,真不愧是五大国里规模最大,分部最多的连锁赌场。)
无意间,若残的视线扫过某根柱子和巨形盆栽之间的缝隙。
(有东西?)
若残随手捡起来看的,疑似大型硬币的物品,正是这家赌场的筹码,虽然只是面额最小的一两筹码。
(既然有筹码,就顺便玩玩好了,不过,只能玩一次的话,还是玩个比较经典的吧?)
若残张望四周,往着人群最密集的位置过去,才发现那里原来是轮盘区,也就是俗称的百家乐。
由於若残的目的从来也不是赢钱,只是单纯想感受一下气氛,并没有想到输赢钱的问题,所以没有选择从机率上比较容易中的花色-黑红、或是二、三的倍数等等,而是直接随手将仅有的一枚筹码往单码押注区扔了过去,然後就饶腹兴致地看着象牙白球在转盘上的滚动,整个过程中,若残完全没有去注意自己到底压注在什麽数字。
而一直到了转盘停止,庄家开始收钱、赔钱後,若残看到被庄家放到自己面前的一小小堆筹码,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押中了数字-五。
一般而言这种小额筹码都是用来玩吃角子老虎机的,根本没什麽人拿来下注,不过赌场人员看着变化过的若残,举止和气质中都没有那种陈年赌客的味道,觉得应该是个「雏儿」,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新手的第一次,总是要先放松点,让他们赢点钱後,再来开始宰,赌场人员已经认定变化过的若残是个「羊怙」了。
而後,看到原本以为是「羊怙」的人竟然真的押中了,那名赌场人员还庆幸自己要是刚才让他换成本桌限定的最小面额一百两筹码,那损失可就不只这些了。
至於现在?
一两,即使乘上三十六倍,也才三十六两,不管对规模再小的赌场来说,都不算上什麽,其他赌客顶多就是对有人押中数字而表示一点点注意而已,毕竟押中数字的机率虽少,但是三十六分之一却也不是什麽很希罕的比率。
若残更是连挑眉都没有,稍微搔了搔脸,依然是顺手将所有筹码放到数字-四的位置上。
数字-四押中了,那就已经是一千三百多两了,几位赌客吹了声不带恶意的口哨,似乎在对若残连续押中两次的好运表示惊讶。
但是,数字-三又押中了,四万六千多两,但是却也还看不在赌场人员和其他赌客眼里,毕竟赌桌上流动的筹码也大多都是以千两或是万两为单位的,甚至是十万两的筹码也是有的,只是已经有不少围绕在这桌附近的赌客开始议论起若残这名「运气超好」的「菜鸟」。
接着,下一轮,小白球落到了数字-二的格子中,那已经是一百六十多万两了,一两的本金,在四把轮盘内就达成破百万两,不要说是强忍镇静的赌场人员,连一旁的赌客也有不少都停止了下一把筹码的押注,准备专心关注起那个「好运菜鸟」的下一手。
……………
五、四、三、二、一、零,连中六元,而若残开口只说过相同一句话,“号码减一,全下。”,也就是这样简单的六个字,几乎将这家超大型的赌场全部的流动资金一扫殆尽。
连中六元,一共是三十六个号码加上零和零零,也就是三十六分之一的六次方,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机率。
若残再次搔了搔脸,看着自己面前那全是由紫色十万两筹码堆成的小山不发一语。
在其他赌客以为是高兴到说不出话来的若残,其实心中所想着的,却要怎麽处理掉这叠有点碍眼的东西。
没多久,原本环绕着若残的众多赌客让出了一条路,一位看似约莫五十多岁,左脸下方有着白色疤痕,左耳也少了半截的棕发男子缓缓地朝若残走来。
此时,棕发男子,也就是赌场的幕後老板早就在赌场人员的说明下了解情况差不多了。
一个青年在不到半个小时内,就赢走一家赌场近九成以上的流动资金,是个正常人都会怒火滔天,而男子本来也非脾气温和之人,更不是没有想过要杀人灭口,但是,这个念头,在男子的视线与若残的眼神接触到的同时,却马上打消了,只因为,棕发男子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警讯。
这是曾长年游走生死两端的棕发男子,在某次濒临死亡的体验中,得到的「礼物」。
强大的赏金猎人很多,但是最後能够安然退出的却没有几个,赏金猎人公会往往会吸纳这些幸存下来的赏金猎人作为组织外围的新血,而表现良好的,通常都会在做满一定年数之後,就会吸纳进来内部,或是将组织下游的一些灰色产业交付他们管理,以及支持他们自己建立新的分部,这样一来,也能成为壮大组织情报环的一份子。
这间赌场幕後的老板也是到最近几年,才完全收手赏金猎人的工作,转而在赏金猎人组织内任职,而这家赌场,就是他多年「储蓄」下,以及赏金猎人组织的背後支持,所建立的产业。
多次游走生死边缘最终存活下来的人,或多或少会对「死亡」拥有一种特殊的危机感。
早年曾为着名的赏金猎人,这间赌场幕後的老板也曾在这种警讯下多次逃出生关,所以他一点也不敢忽略,即使眼前的青年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性也是。
赏金猎人公会里面,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看起来越是没有危险性,就越要加倍的小心,不管是「任务」、「物品」还是「人」。
平凡无奇的相貌,中规中矩的衣着,毫无特色的声音,恰到好处的表情,不管从哪里看都是很普通的一个青年,但是,赌场老板却注意到了,那个青年的眼神,没有波动,如同亡者一般的死寂。
赌场老板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感,尽量镇定地说道:“抱歉,这位客官,由於您……您所下的赌注金额不合规定,所以照规矩来说,您在这张赌桌上所赢的金额都是不成立的。”赌场老板也是一身汗,基本上这种规定都是在有赌客使用的超过限定金额的筹码时,才会提起。
若残淡淡地望向赌场老板,其平静的目光连曾为赏金猎人,双手沾满陈年血腥味的赌场老板感到心底一阵发虚,周遭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一喘。
第138章 赌场记事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赌场记事下
若残淡淡地望向赌场老板,其平静的目光连曾为赏金猎人,双手沾满陈年血腥味的赌场老板感到心底一阵发虚,周遭其它人更是大气都不敢一喘。
好一阵沉默之后,若残开口道:“那我一开始用的那枚筹码应该不算在内吧?”
赌场老板听不出青年话语中的情绪,但是凭借着以往的历练,依然毫不迟疑地回道。“当然。”
若残从筹码堆中捡出自己最初投注用的那枚一两筹码,头也不回地,就离开这张赌桌。
在众多赌客和赌场人员的关注下,若残不以为意地继续尝试其它的赌具。
柏青哥机器的声响和闪光很快地吸引到了若残的注视,坐到了最靠近自己的机器前,将手中的筹码朝投币孔丢下去。
片刻之后,若残拧着眉,挥手招来了一旁巡视着的赌场人员询问一个从他开始玩这个机台就有些在意的问题。
“你们的机器,怎么玩这么多次,这三格的数字都是一组一组的,特别是三个七,出现最多次,是不是当机了?”
“…………………”
“…………………”
“…………………”
赌场人员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者说,遇上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好开口的呢?
“算了,机器故障的话,再还我一两筹码,我去玩别的。”没有得到响应的若残也不以为意,干脆地转身就离开机台,还从一名手抖得像是中癫显的赌场人员手中取走一枚一两的筹码,依然头也不回地走向下一个目标,
…………………………
玩二十一点,庄家除了某次拿到二十一点成为平局之外,若残几乎可以说是连赢三十一把。
若残完全没有要过牌,每把,如果庄家的牌小于十六点,一定会补牌补到暴掉,如果庄家的牌大觎十六点不用补牌,那么若残的点数就会刚好比庄家的点数多一……………庄家脸上的职业微笑都快要僵掉了。
好不容易,浑身冒汗的庄家暗自庆幸开到了一个很大的点数-二十点,而若残的面前则是一张九和一张八,若残淡淡地看了点数,不以为意地将牌摊开给众人看,然后喊出第一次要牌说道:“加牌。”
一张一。
“再加。”
一张一。
“再加。”
一张一。
目前已经是二十点,已经是打和的状态,而若残仍然是那一句“加牌。”
十七点,连加四张一破庄家的二十点,有些赌客玩了几十年也没看过这种情况。
“就这样啊?怎么没暴?真是无趣。”若残的口吻流露出一些失望的意味,只拿了一枚等同是最初一两的筹码走向别的赌具。
只留下在那一桌围观着的,依然议论不停的众多赌客,以及受到心理挫折的庄家赌官。
………………
那一晚之后,那家赌场的营运停摆了整整一个月,不是因为资金的问题,而是因为每一种若残经过的赌具的主持赌官,都受到巨大的精神创伤,短时间内恢复不能。
若残手中的那枚一两筹码,最后被分成两截,一半作为信物,让若残以后有事求助的话,可以以此来找棕发男子。
那是棕发男子的坚持,毕竟,如果真要算的话,若残在那一晚所应该能赢走的钱,就算把整家赌场都给了若残都不够,更别说,若残离开赌场的时候,原本是想将那枚一两筹码打赏打掉的,若残根本没有打算从赌场多带走任何一两钱。
至于另外半枚,则是被棕发男子做成幸运物(?),装饰到赌场大厅,据说后来曾有人开价到上千万两,棕发男子也没有卖出。
※※※
『其实,除了结果之外,整体而言,赌场还算是蛮有趣的,不过,总之,没有必要的话,我不会想将这种赌博赢来的钱,用在自己身上的。』
『那应该是那两个小鬼的事情吧!不管是你想让纲手救治,还是…………让纲手做指导。』
『白和君是我的,所以,他们的事情,就是我的。』若残很理所当然地回道。
『……………………。』玖玥不想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了,『你身上的存款不是全都给了那个黑头发的小鬼了吗?………………。那么,那笔赌债,不用「赌」的话,你打算怎么还?』
『他们正值成长期,需要有钱好好照顾身体,我不敢指望那位随时身上都可能没钱的纲手!至于纲手的赌债问题,总会有方法的,去地下工会那里接一些任务来做,也不错,再不然,「狩猎」也是一个好方法,如果是S级目标,差不多也有千万两起跳,只要完成几件,就差不多了。』
『…………杀人,可以,赌博,不行……………。有时候,我真不懂你的逻辑到底是怎么运转的。』玖玥有些感叹。
『恩,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有兴趣。』若残回答得是一脸认真。
『………………你有兴趣的东西,还真是特别阿!』玖玥决定改一下之前的结论,要是叹一口气真的会短命三天的话,玖玥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准备写遗嘱了。
(要是能多对一些比较正常的事物有兴趣,若残应该能比较放松自己一些吧?)玖玥有些扭曲和遗憾的表情,让若残清楚明白到他的内心想法。
(有兴趣的事物吗?像「我」这种存在,也有兴趣的事物、也会有兴趣的事物、也能有兴趣的事物?)
听到玖玥的回应,不知怎么,若残原本在脸上略带的兴奋渐渐淡去,就好像是脱落的妆,取而代之,隐藏在其下的,是一种在玖玥的记忆